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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的九月，阳光灿烂。 在这个成熟的季节，我不肯到外地去，希望充分享受北京难得的好时光。 三个月前，在美国大使馆办理签证时，向素不相识、也来办理签证的石女士借钱16元，我就背负着一个沉重的精神负担，只要那16元没有还人家，我就一直处于被人怀疑是骗子的境地。 行前匆忙，肯定没有了去平谷还钱的时间，归来大病，更是力不从心。虽然我多次电话告诉石女士，我要去平谷见她。但她总是说：“你来我欢迎，但若为了还钱就不要来了！” 16元实在不多，但她当时肯毫不犹豫地借给我，让我感动，让我感觉中国人之间还残存着愈加稀少的相互信任。她被拒签了，本来已经十分沮丧，再突然有陌生人借钱，心情该是怎样懊恼？ 她是一个股份制养鸡场的部门经理，西山鸡场位于顺义与平谷交界的山脉上，左是顺义境内的安利隆山庄，右是平谷的西樊各庄。 越过被金灿灿玉米粒侵蚀的狭窄公路， 掠过沿街出售水果的商摊和穿出已经苹果早已挂满枝头的果园， 车抵山脚下，鸡粪虽然没有见到，但密密麻麻的苍蝇，则把车窗捂盖得严严实实。 把装有20元新币的牛皮纸信封交给石女士之前，我们老朋友似的握握手。 进入她上司的办公室坐下，茶水沏好却没有喝。本想到鸡舍参观，但已经处在4级防疫、黄色预警状态的鸡舍是不能让外人实地参观的。 从电脑里看看用照相机拍摄的鸡舍，喧闹的鸡舍叽叽喳喳叫个不停，冒犯地形容——如同幼儿园一样。白色羽毛、鲜红鸡冠，伸出脖子不停地摆动，每只鸡仅有立足之地。很想当年德国的集中营。 “欧盟国家提抗议了，称太不人道，不许这样饲养鸡。”石女士一听我用集中营比喻，立刻说“我们明年就要改造鸡舍，不然欧盟国家拒绝进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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