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6年10月,我曾经登上过山巅。并且当即让纪念碑旁边的一个小战士脱下军装,我装模作样地假扮军人在纪念碑附近留影。 长年干旱,易县早已没了易水河, 即使初冬“风萧兮”却再也不见“易水寒”。 以“豆腐丝”闻名的高碑店,在1985年的地图上只是一个镇。 如今,与左邻右舍众多小镇一样,都摇身一变升格为“市”。 1920年以前出生的五个中国战士, 在被日军追剿得走投无路之际,从莲花峰纵身跳下。 (现在,剩下四个逃兵和一个红衣女首领在恶搞狼牙山) 从此,狼牙山与“五壮士”捆绑起来,成为“红色旅游”资源。 市总工会原本计划11月2日的狼牙山之行,因为“中非合作论坛”期间禁止车辆出动而被迫推迟一周多,结果,愁云惨雾笼罩着北京,又笼罩着五壮士捐躯的狼牙山。 有缆车可在10分钟内几乎送至登顶,但这自称“小黄山”的景区,40元的费用不足以吸引游客光顾。 当我再次站在狼牙山半山腰时,上次深秋的狼牙山之行再次唤回了我的记忆。 当时,我住在15公里外的塘湖,在那个山脚下的小村庄,村外的山路上落满厚厚的黄叶,我轻轻地踏着这些枯死的叶片,在黄昏的村外徘徊很久…… 现在,我没有再重登山巅的欲望了。大部队都在争分夺秒地向上攀援,我返身下山,钻到了山麓拥有千余人口的东西水村。 (严禁烟火——照吸不误) 乡间小道上没有枯黄的落叶,只有星星点点黑色的羊粪。所剩无几的金黄柿子和风烛残年的老汉,在阴风中微微颤栗。 又是一年,生命在简单地重复着,本年度游人很快就要绝迹,他把“忠良农家院”的希望寄托在来年。 院落是狼籍遍地的窝瓜,房顶晾晒着玉米, 一群停止产卵的母鸡蜷缩在柴垛下,思考着生命如何战胜寒冬这一严酷的哲学命题。 外院是被束缚的大白菜,万绿丛中前边, 漂零着几枚残存的红叶, 一个老汉在光秃秃的树干下, 不知疲倦地整理伐倒的玉米秸秆。 奶奶们抱着孙子们,在路口等待着游客光顾自己的山货摊。 她年轻力壮的儿子在易县城里搞装修,但是“挣不着啥钱。” 此话不假,东西水村的房屋普遍质量不高。然而指望游客也不可靠,最好的季节里,一天也只能在1000人左右,而目前,据景区人员说,每天最多也就百十来人。 可是仅景区的工作人员就50~60人。除了缆车空转外,工作人员也空守着诺大的狼牙山。一切都在等待明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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