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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
好不容易爬出了母亲的阴道 又要爬医生的医道； 又要爬父亲的家道； 又要爬兄长的袭道； 又要爬养育的婚道； 又要爬妻子的爱道； 又要爬父母的孝道； 又要爬老师的教道； 又要爬祖先的俑道； 又要爬上帝的神道； 又要爬社会的世道。 爬惯了，就学会了爬道， 只要是爬道，爬一道，爱一道， 走道？跑道?飞道？那不是道！ 那叫有福不享，不讲“道理”。 越爬越轻松，越爬越熟悉 越爬越小，越爬越老 怎么爬来爬去又爬回了母亲的阴道？ 好不容易又冲出了母亲的尿道 我急急忙忙向母亲求救； “你怎么把我尿到了海里？！” 这里没有道！ 为了活命， 我不得不向鱼儿学会了游泳。 这里不讲道理！ 为了不在搁浅的海滩上被晒死， 我不得不向螃蟹学会了爬。 这里没有世道！ 为了不成为鳄鱼口中的美味， 我向青蛙学会了跳。 这里没有人道！ 为了不成为人刀叉下的美味， 我又向兔子学会了跑。 这里没有老师的教道！ 为了不成为狐狸口中的佳肴， 我又向鸟儿学会了飞。 这里没有孝道！ 为了不让我的幼子饿死， 我开始向老鹰那样长出锋利的嘴， 学会了优胜劣汰的‘杀人害命’。 这里不讲婚道！ 为了不让人象观赏猴子那样 把我关进笼子里观赏， 我开始和人通婚， 并遗传出了人类的大脑。 这里不讲神道！ 为了不成为任特权宰割下庸碌的人 我开始学着象拿破仑那样， 横马立刀！ 这里不讲父道！ 为了不让夏威夷成为 父亲留给人类的最后一根脊梁， 我向火山学习 向大海卖弄贞操。 这里不讲爱道！ 为了不让大海的情欲被货船的吝啬强奸 我向海啸学习， 向大海卖弄风骚。 好不容易脱离了母亲的怀抱 走上了个人自由之道， 却又听到母亲凄惨的呼叫； “儿女们只知道爬我的阴道 我都快变成了骷髅”。 “有谁知道做母亲的沧桑和苦难； 北极洲是母亲更年晚期痛苦的证据 太平洋是母亲阴道扩大十倍负担的后果 南美洲，非洲是母亲永不停息地坐月子 留下的半身不遂，麻痹了的枯瘦的双腿 欧亚大陆是母亲没有间歇怀孕的大肚子。 北美洲是母亲留给人类的最后一块晚餐 珠穆朗玛峰是母亲干瘪的乳房 北极的空洞是母亲心力衰竭的挣扎 南极洲是家父奄奄一息冻僵了的躯体 孩子们可知 几万年前 母亲还是一个苗条丰满的女子 现在却老态龙钟 长大了的孩子们 快来救救母亲吧！” 母亲发出哀怨的呼喊。 啊，母亲！ 我经历的苦难实在无法和您的苦难相比 以致使我失去了生活的勇气， 因为我无法承受您那样的苦难！ 啊，母亲！ 您现在是那样的丑陋 竟使我失去了生活的信念 我的精神支柱被粉碎了！ 啊，母亲！ 您是那样的积重难返 使我不相信有救您的能力！ 啊，母亲！ 不要怪我心狠， 不要怪我让您失望， 我现在只有唯一的选择----自杀！ 因为我实在看不下去您这样的受苦受难。 我现在的唯一愿望是求死， 而不是求生； 于是我向大海深处走去 “大海你淹死我吧！” 我就像爬回母亲阴道那样的安然地 走向大海深处。 当我站在最深的海沟中时， 闭上眼睛等待着灭顶之灾。 可忽听母亲噗哧一笑 我万分奇怪 我张开眼睛一看才知道为什么好笑； 原来最深处的海水 竟然没有没我的脚面。 母亲欣慰地说； “孩子，你长大了”。 面对着母亲的丑陋 面对着母亲的苦难 我还是没有求生的欲望。 我又研究出了新的自杀方法； 我向人类借来了几颗原子弹 绑在身上，然后将它们点燃 闭上眼睛，等待着粉身碎骨 只听天崩地裂一声巨响 我开始检查身上的伤口 我欣喜若狂； 原子弹终于炸断了我的两根汗毛 于是我坐下来仔细计算一下 我又万分失望； 就是将全身绑满太阳那么大的原子弹 最多只能炸断两根头发。 于是我又研究出了新的自杀方法 我纵身一跳 向银河系最密集的中心撞去 前面是黑洞，我加快了速度 我闭上了眼睛，等待着黑洞把我绞碎 我忽然觉得身体被卡住了 停止了运动 我仔细一看； 我的大腿卡在了黑洞的入口 而我的脑瓜卡在了黑洞的出口 我的一颗牙齿卡在了天狼星和牛郎星之间 动弹不得 这下可好，想死都死不了。 忽然又听到母亲噗哧一笑； “孩子 母亲接着说； “这就叫法道，你不能撇下母亲不管”。 我真没想到母亲还有这么一招---法道 太平洋的大口是母亲的阴道， 宇宙的黑洞是母亲的阴道， 没有母亲哪来的儿女？ 这就是法道。 这时我才知道 母亲是那样的博大 那样的普渡众生 那样的公正。 原来母亲的怀抱是无边的 那就是宇宙的怀抱 她只是看看我有多大力气。 母亲！ 我没办法自杀 我也不想自杀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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