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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粮票的记忆

 老闵行老街一兵 2013-12-27

文\诗情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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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理旧书,发现了几十斤粮票。它们躺在我的箱底已经几十年了,看到它们感到非常亲切。这些面额不同的小小方寸之物把我的思绪带回那个苦涩艰辛不堪回首的艰难岁月。它浓缩了国人40多年的苦辣酸甜,已成为沧桑历史的一份见证。

粮票是计划经济时代的产物,1953年我国实行统购统销政策,1955年首次发行粮票,直至1993年才放开粮油自由交易,粮票退出市场,结束了它的历史使命。

30岁以下的年轻人对粮票一定感到很陌生,而在那个计划经济年代,这些小小纸片可是人们最看重的宝贝疙瘩。那时,一切商品都是凭票供应,各种票证五花八门。粮票、布票、油票,肉票、盐票,糖票、醋票,烟票……数不胜数。没有票寸步难行,没有票什么东西你都别想买到。粮票更是首屈一指,票中之票。俗话说“民以食为天”,粮票是购买粮食的通行证。没有粮票,你走遍天下也休想买到一星一点粮食和粮食熟食。粮票制约着人们的出行,粮票扼守着人们的咽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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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农民的孩子,农民不吃供应粮,不使用粮票购粮。农民的口粮是自产自给,由生产队统一发放。按理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近水楼台先得月,农民不应该饿肚皮。而在我的童年记忆里印象最深刻的就是那难以忍受的饥饿,真应了那句‘卖盐的喝淡汤,种田的吃米糠’的老话。现在的年轻人是很难想象那种饥肠辘辘的感受的。

记得小时候,我看到有的小伙伴吃着黄灿灿的烧饼,眼直勾勾地看着人家,馋得直流口水。妈妈看在眼里,痛在心里,几次要求父亲打闹些粮票,买一两个烧饼给我解解馋。可是父亲束手无策,望饼兴叹。妈妈只好用玉米面烫些饼子给我解馋。我的烧饼梦还是在太原工作的舅舅圆的,舅舅带回几个烧饼,我们姐弟每人分得一个。那是我平生第一次吃到了真正的烧饼,觉得烧饼是人间的第一美味,那么香甜可口,至今记忆犹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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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4年,我考入公办中学,户口迁移到学校,吃上了供应粮。那时,中学生的口粮标准是每月31市斤,如果是现在,每天1斤粮食足够吃了。可那时学校的伙食标准每天只有2角钱,不是稀饭窝头,就是水煮白菜全麦面馒头,没有一星一点油水。同学们好像是狼掏了肚子,每天饥肠辘辘的,吃罢早饭就眼巴巴地盼着午饭。那种忍饥挨饿的感觉令人终生难忘。每逢寒暑假时,学校会按照标准把粮票发放给学生,让学生到就近粮站购粮。我第一次接触到了粮票。

1982年,农村实行包产到户政策,极大地调动了农民的生产积极性,粮食产量逐年提高,国民的温饱问题逐步得到解决。但作为计划经济产物的粮票还没有取消,粮食还是国家控制的商品,不准自由交易。直到1993年国家放开了粮食交易市场,国家向农民征收的任务粮也取消了,粮食进入市场,自由买卖。粮票失去了它存在的作用,悄悄退出了市场,中国人彻底摆脱了缺粮的困境。

粮票啊,粮票!每当我看到了你,就想起了那段艰难的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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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无论城市还是乡村,无论南方还是北方,粮油销售店比比皆是。各种粮食和粮食制品琳琅满目,白面、大米、莜面、豆面以及各种小杂粮任你选择。超市的各种副食堆积如山,鸡鸭鱼肉,山珍海味,新鲜蔬菜,时令水果,数不胜数。人民的生活水平越来越高,人民的餐桌越来越丰富。可是,现在的年轻人没有经历过那段苦难的岁月,没有品尝过那挨饿的滋味。他们不懂得珍惜粮食,糟蹋、丢弃饭菜习以为常,不屑为顾,令人痛心啊!回忆那段苦涩的岁月,想想那些苦难的日子,我们不能好了伤疤忘了痛,要珍惜粮食,粒粒皆辛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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