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届中国诗歌?突围年度奖(2011)于2012年4月30日,隆重揭晓!按照原定程,去除1位终审评委弃权票之后,张灿枫、伊有喜得票相同,同获第四届中国诗歌?突围年度诗人奖(2011),平分奖金3096元及荣誉证书各一份,李成恩、王笑风获第四届“中国诗歌?突围年度诗人入围奖”;李春筱、许欢颜获第四届中国诗歌?突围年度新锐奖(2011),各获奖金1000元整及荣誉证书,清荷铃子、玉上烟、汤贤生获第四届“中国诗歌?突围年度新锐入围奖”。 (一)、第四届中国诗歌?突围年度诗人奖(2011):张灿枫 张灿枫授奖辞:(本少爷执笔) 张灿枫的这组作品充满异域风情,写草原不限于草原,写情感不局限于个体纠缠,整组作品大气、可观 如丝绸,游离于生活之中而又方然世外,表现了作者高超的技艺与心灵寄托。鉴于此,评委会一致同意,授予张灿枫第四届中国诗歌?突围年度诗人奖(2011)。 获奖感言:(张灿枫) 感谢“中国诗歌突围年度奖”!感谢各位评委!这个奖项可谓是对我近五年来诗路来历程的一个总结。 诗歌之于我,纯属一场意外。2006年夏天,借着公差的便利,我回到了位于南昌的母校。一个人悄悄溜 进去,东走走,西看看。十多年过去了,基本上已经物是人非。回到山东,心里还久久不能平静。一个下午,鬼使神差地拿起笔,写了一篇追忆的短文。其后几天,又接连写下几篇短文。过了些日子,我把它们贴在了天涯社区的“短文天下”。再后来,那里举办“E拇指短诗大赛”。我一时兴起,也写了几句。不曾想活动结束了,贴子被转到“天涯诗会”,就此与诗歌结缘。 月光照着/紫藤架下的落花/好像在冲洗照片一样。这是我在天涯诗会写下的第一行句子。想来,这是2007年春天的事了。此后,便不时写下一些诗歌模样的文字,一直持续到今天。这样说,好像还没有说到点子上。为什么仅仅因为一次故地重游,就跟诗歌结缘了呢?细细推想,还是跟童年的记忆、童年的经历有关。 关于童年,我的记忆好像都跟祖母有关。关于祖母,印象最深的就是她常常对我说起的几句话:咱们老张家的人,冻死迎风站,饿死不出声。好像她就是这样的人。她男人死得早,她一个人拉扯着四个孩子,苦挣苦熬,把他们一个个培养得出人头地。祖母因此而骄傲,不大看得起那些左邻右舍。所以,她从不放我出去跟邻居家的小孩子们玩。 四四方方的院子,有啥好玩的?有时,我会蹲在树荫里,看蚂蚁在树上爬上爬下,不知道它们在忙什么,好像在搬运什么东西,但又看不清楚它到底在搬什么。看得烦了,我便站起来,撒泡尿,把它们淹没。甚至,用手把它们一个个捻死。可我很失败,从没有彻底消灭过它们。每次来到树下,总能看到它们在上上下下地爬。 有时,我会爬上屋顶,一坐就是大半天。屋顶上,好像是另外一个世界。树的枝丫,天上的流云,还有不时飞掠而过的麻雀离我很近,似乎一伸手就能捉到它们。当然,除了麻雀把屎拉到我头上,除了云的影子把我紧紧罩住,除了从树叶里吹出来的风让我打了一个又一个寒颤,我从没捉到过它们。天气好的时候,还能在东南方向看见昙山。祖母说,那山里有一个像她一样老的老太太,每天都在推磨,磨的是死人的牙齿。偶尔,祖母也会放我出去。我就一个人跑到村口的宝相寺去玩。说是宝相寺,其实就只有一座孤零零的宝相寺塔。每次去,我都会张开双臂,一下一下地丈量它。每一次量,长度都不一样。为此,我还着实苦恼了好几年。 七岁的时候,祖母送我到村办小学上学。我想我应该是同学当中最勤奋的了。每天早上,总是第一个到校。某年夏天的一个晚上,我早早醒来,看到外面天光大亮了。一轱辘坐起来,穿上衣服,就上学去了。来到学校,还没有开门,就翻墙进去。教室也没开门,就靠在操场上那棵高高的白杨树上,大声朗读课文:伟大领袖毛主席教导我们,千万不要忘记阶级斗争——树叶儿“哗哗”地好像在笑,又像在跟着我朗读。后来,村子里的狗突然叫成一片。再后来,月亮渐渐偏西了。我又摸黑回家补了个觉。 小学二年级的时候,父亲接我到县城读书,从此我便离开了鲁西南的那个小村子,离开了脾气古怪的祖母。可是,每到放假的时候,我总要回去。嘴上说,是想祖母了。其实,我知道,我只不过是想再看看那方小小的院落,那些在树上忙忙碌碌的蚂蚁;我不过是想再一次爬上屋顶,看看那些高过屋顶的事物。站在屋顶上,我感觉渐渐跟宝相寺塔差不多高了。上个世纪八十年代末,我考到江西读书。寒暑假里,还会跑回去看看。祖母故去后,我就没再回去过。 拉拉杂杂说了这么多,跟诗歌有啥关系呢?说实话,我是看不出有啥直接关系。有人说,悟空诗歌中的悲悯和沉静,可能源于他更早的生活。一个人幼时的生活和成长的缺失,对一个人的诗是有致命的影响。也许是吧!现如今,我还时不时梦见祖母,梦见那方小小的院子,梦见宝相寺塔。就在前不久,我还梦见了呢:在一个风雪之夕,宝相寺塔失去了往日长长的影子。 还是回到开头的那句话,诗歌之于我,就是一场意外。这场意外,在某种意义上也是一种救赎。也许不写诗歌,我就会跑到哪儿当和尚去了。现在,我是离不开诗歌了。诗歌对我来说,已成为自我观照、自我安慰的有效手段,就像每天早上起来洗脸照镜子一样,已经是一种习惯。 再次感谢“中国诗歌突围年度奖”!感谢各位评委!感谢突围同仁! ◎附部分终审评委推荐语: 杨键:年度诗人投1号张灿枫 读张灿枫的诗有一点像看莫兰迪的画,他只写一个地方,只写那一群人,只写他们的生老病死,悲欢离合,张灿枫的诗有一种令人感动的专注力量。 王小妮:年度诗人投1号张灿枫 画面,悲情,洞悉,力量,多义,飘逸,都有了。选中它和他的题材无关。然而显然诗人得益于取材的透明和纯净。 潘维:年度诗人投1号张灿枫 这组描写藏族地域的诗歌,力量来自一种宽阔的客观胸怀,并且给常识赋予了诗意。 (二)、第四届中国诗歌?突围年度诗人奖(2011):伊有喜 授奖辞:(本少爷执笔) 伊有喜的诗,堪称这个时代的浮世绘,作者以冷静的旁观者角度切入生活,于荒诞处听惊雷,人间多少荒凉尽在其中。作为一个写作多年的中年诗人,他以柔软的笔触与生活对话, 他似乎在隐藏人间烟火气息,与同时代喧嚣至上的诗人相比难能可贵,低调到只在诗中显山露水。鉴于此,评委会一致同意,授予伊有喜第四届中国诗歌?突围年度诗人奖(2011)。 获奖感言:(伊有喜) 按惯例总要说几句,比如感谢一下甲乙丙丁。真的,在我已经习惯于不断丧失的今天, 突围这个奖无疑是一个意外的馈赠——它再一次让我在苍凉中感受到俗世的温情,就像我涂抹的诗句,它们是不可预设的生活给我的馈赠,感谢高高在上的生活!从前,我一度纳闷,柏拉图的《理想国》为什么没有诗人的席位,现在觉得柏拉图是对的。诗人写诗,不可能成为一种职业。写诗,更多的是一种业余爱好——哪怕你是无业或者自由职业者,我们都面对着“生活”这门主业——对生活,我想到蓝蓝的诗《让我接受平庸的生活》——活在世上,“无奈叹息的美妙”已经足够,我们致力的无非是写出具有专业水准的诗歌来。让我们一起努力! ◎部分终审评委推荐语选登: 余怒:投给作品2号。诗歌应少些书卷气,多些个人体验。这是写作的基本要求。相比较那些远离我们当下生存经验的诗歌,平白的作品便略胜一筹了。这一首《那条路》就是这样的作品。我投它一票。 张小美:投作品2号,作者的诗歌有一种态度。对生活的态度,对世界的认知。它可以是荒诞无稽,也可以是白水一样的深情。这种态度,我喜欢。 李建明:投给2号作品:美是破坏,是再创造,诗歌之美更应如此,作为一个诗人,必须要有破坏的勇气和再创造的能力。2号作者能够打破常规语境,反向思维,在极大的跳跃之中达到出乎意料的效果,实现了诗歌创新的又一种可能,真是难能可贵。因此推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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