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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情无价:我的父亲母亲

 lndtsg0 2014-02-04
电话里,爸爸听不出我的声音
        好长一段时间,我都忏悔,追讨自己的私心和隐忍。直到几个星期之前,父亲的一句话让我恍然大悟,原来我的自私已经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也让父母感到少许的伤心。我是一个不太善于表达自己情感的人,心里深藏着好多爱的种子,却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糜烂淡去。记得那天给家里打电话,是父亲接的,“爸,晚上好!你们吃饭了吗?”,“你是谁?”当时我先是一愣,还以为自己拨错了电话号码,仔细核对后,开玩笑地说:“老爸,你别逗了,我是你儿子呀!”,“我怎么不记得自己还有个儿子?”,听出父亲口气里带着少许的埋怨后,我赶紧道歉,也为自己这么长时间不给家里报平安找个借口,“这段时间工作比较忙,也就没打电话了。”,“难得你还记得这个电话号码!”后来在和父亲闲聊之后,母亲接过电话说:“别听你爸胡说八道,其实他比任何人都挂念着你,家里人也都惦记着你,不管怎样,一定要记得给家里报个平安,别让我们担心。”听完母亲的话,我心里有种莫名的伤痛,放下电话那一刻,我点上一根烟,在黑夜里深深地吸上一口,随着香烟的飘闪,我的思想也再次回到了童年,回到了还是父母身边孩童的年代。

淘气的童年,难逃父亲的棍棒  

  我出生在海边,从小就喜欢听海的声音,记得很小的时候,父亲总是把我放在他宽厚的肩膀上在海边奔跑,那种海风抚面,家人甜蜜幸福的感觉永远让我无法忘怀!

  小时候,母亲经常逗我说我是在路边的垃圾堆里拣来的,那时侯,我的小脑袋里总是有许多千奇百怪的想法,比如长大后一定要找到自己的亲生父母,过了几年,我上了小学,外婆对我说,其实在我之前有个姐姐,但,最后我还是有幸来到了这个世界。外婆还给讲起了父母的爱情故事,父亲是家里的长子,下面还有5个弟弟妹妹,因为家里穷,父亲在13岁那年就已经出来自食其力了,自己在外面搭个茅草屋,靠下海打鱼过日子,而母亲的家庭相对富裕,外公是华侨,所以在文化大革命的时候,外婆家被评为资产阶级,没少挨批。但家庭背景差异如此之大的两个人最终还是走到了一起,组成了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这对于现在好多人来说是无法理解的,但我一直坚信,父母那代人的爱情观是最纯洁的,也是最牢固的。


在我上初中之前,我没少挨父亲的打,直到现在,我和大哥对父亲还是充满了敬畏。老爸是个军人,守卫过祖国的边防——西沙群岛。小时侯,骨瘦如柴的我根本不是强壮父亲的对手,每次对垒我都是他手下败将,屡战屡败的结果只能是伤痕累累,实战出真知,经历过多次的“严刑拷打”之后,我终于明白了一个道理,我和父亲根本就不是一个重量级别上的对手,打不过我还躲不过,所以,以后每次战斗即将打响的时候,我先缴械投降,亮起了白旗子,然后趁着父亲不注意,撒腿就跑,当然,十次的逃跑也只能换来50%的“生还”机会,剩下的50%自然是被父亲追上,以老鹰抓小鸡之势把我揪起来,又是一场实力不平等的战斗。而母亲永远是我的保护伞,有着中国女人传统的美德,善良、温柔体贴,她是我这辈子见过最漂亮的女人,任何女人都无法取代母亲在我心目中的地位。每次都是母亲挺身而出,我才逃过不被继续毒打的命运,然后她会用最好的药膏为我被父亲打得开花的屁股疗伤,所以那时候,我和母亲很亲,和父亲却是势不两立的阶级敌人,但以自己当时的实力实在是无法撼动这强硬的对手,所以我采取了养兵十年,以求一战的思想,想象着将来有一天和父亲来一场男人之间的较量,然后自己也在自我幻想的阿Q精神中美美地睡去。

  记得上小学五年级那一年,我在外面和邻居家的小孩吵架,然后,我抄起一块砖头砸破了他的脑袋,一溜烟地往家里跑,在路上刚好碰见父亲,“小子,你又跑哪去了?”,“我和邻居家的小孩掏鸟窝去了。”说完我一路狂奔,生怕父亲发现我身上带有那小家伙的血迹,回家后我找到了母亲说出了实情,母亲当时也发了火,一个劲地批评了我,但我知道相对于母亲的责怪,真正的暴风雨还没来临,所以我在战战兢兢中等待着命运的判决,果然,十几分钟后,我听到了外面的吵闹声,那个被我砸破脑袋的小子和他老子上门讨理来了,父亲在外面一个劲地赔礼道歉,并答应给他们赔医疗费,我知道以父亲平时火暴的脾气来说,现在他能这样低声下气地向别人道歉,已经是窝了一肚子的火,而最终的结果必将是换来我的遍体鳞伤,在客气地送走那老子和小子之后,自己的刑期也就到了,我瑟瑟发抖地藏在母亲的背后,等待着父亲的“教诲”,这一次暴风雨完全爆发了,父亲像发怒的狮子,抄起手臂粗的棍子向我冲了过来,母亲本想拦住父亲,但最后还是未能如愿,这次我也不跑了,站在那等待棍子撞击屁股的滋味,这次我终于付出了血的代价——身上被打肿得像馒头,外加一颗门牙。要不是母亲拼命地拽住父亲,我想我的小命也就光荣了。过后,我听母亲说,父亲那天晚上一个劲地抽烟,嘴里重复地同样的一句话,“这小子怎么这么不争气?我真不想他再走我的老路了!”当母亲告诉我这些话的时候,我哭了,不是为自己被打受委屈而哭,是为父亲对我的爱而哭,我知道父亲和母亲一样深深爱着他们的孩子,这种爱不如母爱那么的温情,但它非常坚定有力,我知道我和父亲不是阶级敌人,我们是血浓于水的父子之情。


金榜题名,离别如此感伤

    从那以后,我学乖了,懂得了很多道理,不再去砸邻居家的玻璃和他家小子的脑袋了,我开始发奋图强,认真学习,也许自己天生有点灵气,最后我终于考上了省级重点中学,经过三年刻苦学习,我又有幸考上本校的重点班,成为重点中学一名光荣的尖子学生,那时候的父亲甭提有多高兴了,从他的眼神里我能感觉到他无比的骄傲,每次和他那帮老哥们喝茶聊天的时候,父亲总是会把他们不算太笨的孩子拿出来炫耀一番,“我儿子是重点中学的尖子生,哈哈”,然后美美地喝上一口茶,“老杨真是教子有方啊!”众人无不羡慕地说道,“我这小子小时候特别皮,都是被我棍子打出来的,哈哈”父亲每次听到别人说他儿子好,都会开怀大笑,感到无比的自豪。

  又经过了三年的高中寒窗苦读,我终于金榜题名,如愿地走进了大学的校门,父母亲专门请来了好多亲朋好友,为我摆了升学喜酒,那天父亲非常开心,喝了很多酒,后来我听母亲说,父亲晚上睡觉的时候都还在重复着那句话,“这小子我没白疼他,总算为我长了脸。”高考后的暑假很快就过去了,在我即将开学的时候,老爸老妈仔仔细细地收拾好行李,当然少不了母亲温情的唠叨和父亲的教诲,8月28日,我背上了行李,在父母亲的陪同下,我踏上了北上的列车,在车站,母亲的眼睛里含着泪光,我知道善良的母亲是担心我外面不会照顾自己,所以她一个劲地叮咛着各种生活细节,而父亲则是意味深长地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小子,你在外面一定要争气做人,别给咱杨家人丢脸!”,我知道曾经在父亲棍子底下长大的小子是他们现在的希望,我的地位也有了质的提高,从武斗到现在的文斗,父亲永远是我无法逾越的高峰,离别总是那么的短暂而伤感,很快我就踏上北去的列车,在我回头的那一刻,我突然发现,父亲母亲都苍老了很多,老爸的肩膀不再像以前那样的坚挺,母亲的头发也花白了,我知道这都是他们这么多年来我们操劳的结果,那一刻,我真想冲下去,跪在父亲母亲身边,嗑上几个响头,然后说上一句发自内心的话——爸妈,我爱您们!感谢您们给了我生命,感谢您们教会了我许多做人的道理,但最后我还是选择了掩忍,打开窗户,一次次地回头看着父亲母亲逐渐远去的背影,那时候,我知道老爸老妈都流泪了,母亲的眼泪往外流,父亲的眼泪流在心里,我在一次次地告戒自己,我是他们的希望,绝对不能让他们丢脸。

  现在,孤独的我还是一个人远在他乡,只能在远方为老爸老妈祈福,祝愿二老身体健健康康,虽然不能陪伴在您们身边,但您的儿子永远爱着您们。  

  打电话告诉爸妈我的思念  

  这么多年,自己很少陪伴在父母亲身边,甚至很少给他们通电话报个平安,老人总是会感到孤独,并不想我给他们很多物质上的东西,也就是希望打个电话,让他们知道孩子们都想着他们,他们也惦记着他们的孩子。为此,我为自己的自私感到无比的惭愧,这是我真情的表白,即使是在虚幻的网络世界,但我希望父母亲能感受到儿子对他们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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