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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年的腊月

 得意秋风 2014-02-09





童年的腊月 - 博弈聖 - 博 弈 聖
 

 童年的腊月


童年的冬天是漫长的,当严寒封锁了大地,雪花纷飞的时候,我们便放了寒假。腊月里天冷得出奇,雪后强烈的冰冻把所有的积雪都凝固了,胡同里静悄悄的,听不到小贩的叫卖声,仿佛整个世界都被冻僵了……,孩子们出不去屋,在百无聊赖中只好趴在玻璃窗前用小手描绘着冻结的窗花,望着窗外房檐前挂着长长的冰柱出神;这些晶莹剔透的冰凌吸引着孩子们的眼球,让他们充满神奇的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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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子奈不住寂寞,只要院子里有一个人打招呼,“呼啦”一下子都跑出门,他们穿着单薄的棉衣在雪地里疯跑,叫喊着抢夺房檐前的冰柱,把短剑般的冰柱用力折断放到嘴里“嘎吱、嘎吱”的嚼起来,个儿小的孩子追在他们屁股后面跑,抢着掉在地上的冰快,他们的手冻得红红的,头上却冒着热气,胡同里的小道亮晶晶的象镜子面,他们排着队溜冰,不时有人摔倒又爬起来,引起伙伴一阵阵笑声,在冰天雪地里他们忘记了寒冷,忘记了饥饿;直到大人喊着回家吃饭方可罢休

女孩子永远是安静的,她们老老实实待在家里赶写寒假作业,为的是轻轻松松的过春节,等写完最后一篇作文日历就翻到了腊月二十三。“过小年”是老北京的习俗,孩子们每人都会分到一块“关东糖”,大人们开始准备“祭灶”、备年货……,童年的我最大的乐趣就是看母亲忙碌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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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凭票证购物的年代,物质是匮乏的,母亲把平时省下的食材集中起来,无论是烹、炸、蒸、煮,还是做各种小菜都会花样齐全,令人垂涎,然而我印象最深的是看母亲蒸馒头,母亲 把发好的白面揉成一个个大小不等的面团,分别做成各钟不同形态的面食,馒头、寿桃、喜饼、还有十二生肖里的小动物,用果脯点缀脸谱,用玫瑰桂花酱,豆沙馅填心……,我们围在母亲身边聚精会神地观察她的每一个动作,直到锅里的水烧开了这些面食被依次码放在笼屉上,我们还跟在母亲的身边转,眼巴巴的盼望揭了锅,母亲把冒着热气的面食晾在面板上,然后用一个圆柱型的小棒沾上红色彺馒头上点红点儿,不一会儿,带着喜庆的白馒头、绿叶红嘴的大寿桃、活泼可爱的“小白兔”、俏皮的“小猴子”……,尤如一件件工艺品呈现在我们面前,孩子们流着口水欣赏着母亲的“佳作”,最后还是眼睁睁看着母亲把它们一个个捡到小缸里,留到过年时享用,于是我天天盼着过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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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月二十四,父亲开始扫房,一大早家里人就忙起来了,往院里搬东西,房间里家俱不多,林林总总的杂物不少,我们帮忙做一些力所能及的活儿,父亲举着一个大掸子,在房间里上下挥舞,把一年所积累的灰尘都赶了出来,待灰尘落尽再刷上一层白灰,等一切收拾完毕已到了掌灯时分,全家人坐在一起吃晚饭,母亲说这顿饭是犒劳大家的,所以很丰盛,有肉。


 

打扫完卫生,母亲就给我们准备过年的新衣,我上有哥哥、姐姐,下有弟弟,妹妹,自然得穿姐姐穿过的旧衣服,母亲改改大小或染染颜色,使之焕然一新,以此满足我们幼小的心灵,那几天我们都高高兴兴地帮父母做家务,大人会破例给我们两三角钱去电影院订购节日期间的影票。到了腊月二十七、八我和姐姐到浴池排队洗澡,这样的日子浴池里人满为患,一去就是一整天……

童年的腊月是欢乐的,似乎所有的事都充满乐趣,童年的冬天比现在冷,但温暖甜蜜的时光永远留在我的记忆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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