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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由于在进行构建写作论自由劳动，我想过个清静的年，而儿子却喜欢家乡人多热闹，回老家过年了，年初一，留下老伴和女儿在广州相陪，当看到小区节日间人员减少而变得冷冷清清，相对于与节日气氛不相呼应的情景时，心感委屈了女儿，在过年时节仿佛修心养性，于心不忍，奇思出一个提议，以花销1000元为限，让女儿全权导演一个有内容并有意义的活动节目。女儿犹如临危授命，上网查找活动节目内容，可能是受到了我喜好登山活动的影响，她查出了一条登广东第一峰自驾游的活动内容，具体行程为：开车从广州上京珠高速到乳源瑶族自治县站出口下，从国道驱车到岭南国家森林保护区，不进岭南国家森林公园(因为她从地图上看保护区与公园是两个分开的地方) ，再从保护区徒步攀登岭南第一峰，是广东最高的山峰，海拔高度为1902米，又名莽山峰。 年初二早上，我先到车库检查轮胎够不够气，准备七点正起程，见老伴与女儿稍微迟到，问其原因，老伴说女儿才支取七百元，以为当地也有柜员机需用再取，经妈咪提醒后再回到银行支取300元，所以担误点时间，见女儿如此节约心理，也是件好事。可以起动我的本田雅阁出发了，从广州大桥的加油站加了97号汽油330元，经黄埔大道上华南快速干线直奔京珠高速以每小时100公里左右速度前进着，坐在后座的女儿有点兴致勃勃，话语也多起来，平时我与女儿总是话不投机，车上能相互交谈，我还是以为这下子可以有机会传受些人生经验给她，当我心怀私念对别人有所目的时，言语就难于做到维护和谐了，父、母、女语言之间就上演着三国演义了，激昂慷慨起来就会偏离话题转向相互埋怨和带有深情厚爱的极端性语言了，当我看到女儿只不过打开窗户说亮话，言语之中还能保持理性地发挥，感到宽慰，虽然大家各执一词，偶然间还会争执得面红耳赤，但是内心里面却充满着父、母、女之间的真情实意。 当我们的车辆在穿过长长的隧洞时，突然发现有一种很特殊的声音，既类似救护车叫唤声，又有点像鬼哭神嚎那样毛骨悚然的感觉，我们仨人都想找看发声的地方，除了川流不息车辆外，什么也没发现，连续几条隧洞都有同样声音出现，大家往物理学方面去想象如何解释这种声音现象，但是不见得有其解释道理，带着疑惑我们奔驰在粤北山区上，老伴看到在一边是陡峭山坡另一边是绿色大水库时，感慨万端说：在这里建个房屋住风景真好呀！我答道：住人不是单单风景好就可以的。她另有所指回应一句：生活也不是靠讲大道理的。我们相伴几十年的老夫妻，在思维上总是南辕北辙，从来不会相互说恭维话，在情感语言抒发上总是火星撞地球那样不相容，在人生的摸爬滚打中相濡以沫，总算是恩恩爱爱地走过来了。 经过三个多小时的行程，到了由国道进入岭南国家森林公园干道时，凭旅游经验，在进入旅游区前最好先打探清楚行情，免得被骗，我向路边的么托车搭客者打听行程，拉东扯西搭客者说里面是很贵的500多元住宿，要帮我们介绍120元的住宿，女儿说不进公园只到保护区，搭客者讲没有保护区只有公园，这时女儿才明白过来原来公园与保护区是同一概念，地图上所标志着两个地点只是个图中需要矣，在网上原来女儿不细心误看成保护区门票只需要35元每个人，预感节假日如果到旅游区的公园来又要破费每人100元门票了，心情免不了有点失落，因为她只想登山无兴趣游公园，花这么多钱来登山有失节目的崇尚意义。我对女儿说既来之则安之，到了公园门口，知女莫如母，妈咪看出了女儿的心思，怕影响她的兴趣，施展了在买菜时拉关系讲价钱手段，拉拢一个搞卫生的妇女，问买门票能否讲价，妇女到卖票房出来后说，当你们是我的亲戚，门票可以200元为你们了节省100元了，妈咪不愿意平白无故利用别人，再问还要给你费用么？妇女说，给她200元正由她帮办即可以了。很快妇女拿着二张小不点游览图和一张写有门票3x40，120元的发票，并坐上我们的车一起开进到公园中心服务区。 下车我抬头一望，正当午时分，阳光分外强烈，老伴整理要带的水和食物行装时，才发现只带－条小方包和一包干面包，却带着各式各样水果糖一大堆，老伴原本想来到山区就要吃点又便宜又有特色的东西，看来她的这个想法有点不切实际了。女儿却看着眼前一幅特大游览图的牌子，计划着如何行动，估计用半天时间来登最高峰的莽山峰，可能时间不够充裕了，既然到公园了，不如先看看别的风景，晚下就在莽山峰脚下的保护站里住下，明天早上再登这个心向往之的岭南第一峰。初步规划后，兴趣寥寥的我们按照游览图指引的石坑口到九重山的旅游线路游览，虽然整条山沟从天而降式的八大瀑布群峭壁巍巍，沟水飞舞，不知是过年原因，还是门票贵因素，游人并不多，我们走在羊肠的梯级中，有点峡谷幽深，超凡脱俗感受，加上走梯级的费力而冒汗，正是人逢出汗精神爽，父母女仨人高高兴兴地体会了在大自然环境中锻炼身体的乐趣，经过二个小时的登阶上级来到了名叫九重山的一个通往小黄山的车道路口处，如果沿着这条车道再走尽头就到了名叫迎客松的登山口处，就可以从此处攀登海拔高度为1600米的景色优美的小黄山。已经觉得相当疲倦的女儿，既希望再登上小黄山，又怕太累而难于登上，在这个时候作为人父的我，该出手时就出手，决意扶助女儿实现希望，于是我不辞辛苦，沿着源方向来的石级路返回到石坑口停车处，开车从另一端弯曲盘山公路再到九重山接到女儿和老伴，送到迎客松登山口处。这次一回一来，我竟然是在一个小时内，人跑步完成石台阶级路程3公里，并在车速只限20公里的山路上走完九曲十八弯的12公里盘山路。 终于在下午三点半钟多一点开始登小黄山，由于我的误判断，竟然选择了一条较艰难的道路向小黄山进发（登小黄山原来设计有一条较易一条较难的两条路），已经迈步艰难加脚痛的女儿，在妈咪的鼓励下，咬紧牙关，一步一台阶地往上攀登着，我平时登山总喜欢前面看不到人，所以我拉开了母女的距离，超越这条路上所能见到的人，登上了建在山顶悬崖峭壁上的高塔，一览众山翠绿，层峦叠嶂，山势险峻，蓝松遍布，在夕阳西下的照耀里山林尽染黄金色。紧跟着老伴与女儿也登上了这座阳光灿烂的黄色塔，当她们极目远眺时，所有疲劳一扫而光，沉醉于克服困难取得胜利的喜悦中，可惜老伴有恐高症，不敢到塔边来观看此塔是建筑在奇妙笔直的险峻峭壁上，在塔里还有三个穿同一服装的学生模样的背包旅游者，他们准备在塔的第三层过夜看日出，引起女儿也想在塔的第二层过夜看日出的想法，妈咪说没有棉被会很冻的，只好下山了，对于有恐高老伴来讲，面对陡峭狭窄的梯级，下山比上山更难，我难于想象老伴为了在女儿面前做个榜样，以惊人的意志来克服恐高症，几乎是连爬带扶着栏杆颤抖双腿下山，落到停车的地方已经将近下午五点钟了。 连续五个小时的折腾，步履蹒跚的母女，艰涩地坐上车，我开着车向游览图所示的保护站行去，山路难，难在路窄转弯抹角多，经常是有差不多180度的大转弯，由于看不见对面的来车，所以到处标示要鸣喇叭，刚好有部车跟上来，我马上靠边让他先行，女儿问为何让它先呢？我说让它在前好为我探路，有车来要撞也它先挡住，老伴说，心歪想人家出事，女儿说如果前面车技术好呢。当行至水泥路尽头出现三叉路口，左边路口有个铁牌写着“前面施工路烂”，右边是条沙土路，我们就沿沙土路方向一直开去，见到路下面有个水电站，路边放着一辆么托车，我怕走错路想找人问下保护站如何走，但不见有人，只好再往前走，经过路边一排平房后，再走一公里左右看到一个放下铁栏杆的大门，门口旁的值班室有人在，我高声问道这是保护站吗？值班室里走出一个人答道：是。并升起铁栏杆让车进去，我看这个保护站有点像上世纪七十年代时期那种样式林场的场部，路的左边高出一米有－排二层楼的房，路的右边低下三米左右有一排平房，路的直去是通往湖南省郴州市宜章县，停泊车后，找到值班室的人，他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男子，这男子问我是否预先订好房的，我说没有，他说没房间了，我说自己带有帐篷，他回答，带帐篷也要每个人收二十元。老伴说，有帐篷也没棉被，晚上不行。没办法只好掉转车头往回走，一看能否找到住处，二看是否买到棉被，当车走回那排平房时，见到迎面开来一辆小车，我好奇地打下招呼，对方马上停车回应，我看小车上有一个小男孩和一个女人，开车的是年轻人，我说是来登岭南第一峰，他说也是想开车上第一峰的，我说开车上去没什么意思，只想徒步登上去，他说徒步是在三叉路口左边的那条路上去的，开车要经湖南地方上山每个人要收130元路费，说完年轻人开车向保护站方向去了，我只好走到一排平房里找人问有没有住宿的，出来一个人说没有，也没有被子卖。正当我准备想返回公园服务区时，突然间，那辆小车往回走过来，开车的年轻人对我说：你跟着我的车走，我们开车从三叉路口左边那条上山。当我跟上去时，年轻人停车下来走到我车窗对我说：“老师傅，我跟你说老实话，我也没从那里上过，听讲走二个小时就能到山顶了。” 我看他也是一家三口，而且还有个八岁左右的小孩，他都敢走，我那能没有冒险精神呢，于是对他说走吧，两部车一前一后往前面施工路烂的方向开去了，艰难缓慢地走了二公里的非常破烂的山坡路后，车的确上不去了，这时天色已经黑暗，女儿说走这条路会不会走错，我说他有一个小孩都不怕，我们怕吗！把车停放路上，带上背包，徒步上路了。 夜幕降临，漆黑一片，年轻人看了下表，是晚上七点多了，两个家六个人就这样向着一条陌生的山路前进了，女儿说要把二支小不点LED手电筒和－支小充电手电筒轮流使用，预防不够电，于是乎六人走路范围在小手电筒的光亮中是显得顾前难于顾后了，女儿与她妈咪手挽手走着，年轻人与他太太都是一前一后围绕着小孩而走着。我问年轻人为什么改变路线？年轻人说，我叫太太和小孩藏后车厢里过卡，太太不干。他太太说，当然不成，别教坏孩子，每个人收130元过路费太贵了，到不如大家走两个小时路，省下钱留在山顶上住宿。从他们的平淡无奇的话语中，荡漾起我心灵酸辛，以其说是他们为省买路费而星夜上莽山，倒不如说是他们为当今地霸路夺的一种反抗，当人面对抢劫时，宁可绕道而行，古有因权力，雪夜上梁山。今有因收费，星夜上莽山。 小男孩总是靠拢我找话说。六人中好奇心最强是小男孩，他读小学四年级，也是话语最多的人，他妈妈总是要纠正或者阻止他的说话，在中国家庭里几乎都把小孩话多当成缺点，特别不容忍小孩在亲朋好友面前说顽皮话。今晚这个小孩遇到了我这样老顽童了，话匣子更加收不住了，在漆黑一团大山中，风吹草动竖寒毛，我突然对小孩说，能见到鬼就好啦，老伴急忙打断我，别乱说话，我有点不以为然，继续说，如果我们抓到一个鬼，拿去展览不就成亿万富翁了，遇见鬼真发财了。老伴看我说鬼没完没了，生气说，这是什么地方还胡说八道，儿女打圆场说，没什么呀，爸爸开玩笑而已，无伤大雅。小男孩到说话声音小了点，看得出现在小孩到没有比我那时代的小孩怕鬼，他们更多的是怕异形人。 我抬起头来望着天空，漆黑空间里繁星闪烁，使我想起了康德的名言：“有两样东西，你越是想它们越是使你增加惊赞和敬畏：我头上的星空和我心中的道德法则。”我把小孩注意力引向星空，你们看头顶上非常亮的一字排的三颗星叫扁担星也就是牛郎星，由于城市长期灰蒙蒙，根本没条件注视天空，所以对于女儿来说，真正缺乏的心灵支柱，就是对星空的畅想，在电脑里的繁衍生息的星星月亮的图文动画如何可能代替今夜脚踏深山仰望天空呢！我指着明亮的北斗七星，对女儿说，这次星夜上莽山单纯这样清晰地看见北斗星已经是不枉此行了。 沿着弯弯曲曲路径一步一个脚印地走呀走，人的运动能量同样是与时间成反比，走的时间越长人越累，前进速度却越来越慢，小孩随着疲劳话也乱了，女儿的劳累可能到达了极点，说话也带气了，女儿已经好几次追问年轻人是否走错路，妈咪制止女儿别再问了，相信叔叔。小男孩也实在走不动了，把每次手电筒关掉都看成休息的奢望，问题是现在谁都不知道还有多远，在女儿头脑里还存在着是否走得到的心虑，因为她有上一次在攀登从化天堂顶山时走错路的经验教训。小男孩的妈咪对他讲长征，讲英雄等能用得上的东西，几乎毫无作用。这里映射出一个基础道理，人的良心是以身体情况为基础的，没有良好的身体健康情况是很难有良好的心态，当然，人可以运用意志和理性来弥补良心，但终究不是良心，身体的本能力量是良心的源泉，在这个问题上中国文化长期遮蔽了这个原理，长期使用道德来代替良心，这等于用麻醉药止瘾一样，不是提升良心，只是不让其发作而矣，要让小孩良心好，首当其冲要让小孩有健康身体，而不是依靠道德教育。 女儿虽然举步维艰，还是坚持一小步一小步走着，小男孩也坚持走三步停二步地前进着，当我发现眼前雾气腾腾时，凭借自己经验，判断离山顶不太远了，在大家努力转了一大圈弯后，突然间看到上面有闪烁灯光，哗！小男孩大声呼喊起来，不知那来的力量，向灯光地方跑去，几秒钟前还寸步难行的他，突变跑起来，充分说明精神是有力量的，这种精神力量并非来自达到目的，而是来自希望光明了，小孩子的欢呼不在乎是否是山顶，更不在意山顶有什么好东西，小孩子在乎于他登山希望从黑暗变光明的瞬间突破，人是需要精神的，精神是有力量的，精神来源于希望，力量出自于光明，这是我这次登山的一个收获，这也是人类发明发现的核心精神力量。历时三个小时的星夜攀登南岭第一峰的过程划上了句号，希望女儿经过这次强体魄锻炼，能够有终身难忘记忆，有自己的父母陪伴下创造出自己人生的一个事件，在事件中，记住头顶上星空中的北斗星，再记住自己心中的父母亲，爸爸的心愿足矣。 2014.02.04日于广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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