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仗是中国楹联最根本的特征。楹联有多少种对仗方式?古今有很多人从不同角度提出过种种模式,如“工对、宽对、借对、自对、蹉对”等等,大多已约定俗成。本文试从格律、联意、内容、语体、句式等几方面概括总结一下各种主要的对仗方式。 一、格律论对:工对与宽对 每一种格律体文学皆有其严格格律。楹联的格律即为“对仗”,即“六相”,字数相等、词类相当、结构相应、节奏相同、平仄相谐、意义相关。根据对仗的宽严程度,可分为工对与宽对。 工对:也就是严对,要求严格遵守对仗的“六相”原则,尤其是词类相当、结构相应、节奏相同三个基本原则。特别是词类对仗,要求所对仗的词属于同一小类。在我国传统的诗联创作中,词可划分为28小类。即天文类、地理类、时令类、宫室类、器物类、衣饰类、饮食类、文具类、文学类、植物类、动物类、形体类、人事类、人伦类、代名类、方位类、数目类、颜色类、干支类、人名类、地名类、同义连用字类(如“格调”)、反义连用字类(如古今)、连绵字类、重叠字类、副词类、连介词类、助词类。试看福建福州小西湖一联: 桑柘几家湖上社; 芙蓉十里水边城。 “桑柘”、“芙蓉”同属植物类,“几”与“十”同属数词类,“湖”与“水”同属“地理类”,“上”与“边”同属方位类,“社”与“城”同属宫室类,诚工对也。 小类相对中,数目、体形、颜色、方位更是自成一格。数目对如甘肃五丈原联: 一诗二表三分鼎; 万古千秋五丈原。 体形对如岳阳楼联: 四面湖山归眼底; 万家忧乐到心头。 颜色对如作者自撰联: 莫到街头寻白雪; 应知室内有红颜。 方位对如: 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相对仗的词是相邻的小类,也认为属工对。王力在《汉语诗律学》中把用于工对的相邻小类分为二十种,分别是天文对地理、天文对时令、地理对宫室、宫室对器物、器物对衣饰、器物对文具、衣饰对饮食、文具对文学、植物对动物、形体对人事、人伦对代名、疑问代词对副词、方位对数目、数目对颜色、人名对地名、同义字对反义字、同义字对连绵字、副词对连介词、连介词对助词。兹举岳阳楼一联: 杜老乾坤今日眼; 范公忧乐古人心。 此联中,“乾坤”对“忧乐”系同义字类对反义字类,也觉工稳。 对联尽力求工,但求工太过,走上反面,形成同义反复,则是作联之大忌。诗联学中称之为“合掌对”。如下一联: 长空展翅; 广宇翔云。 长空,即广宇也。展翅,亦翔云也。八个字中,四个字乃白用矣! 宽对:相对于工对而言,对仗的要求可适当放宽,古今楹联作品,以宽对为主,因为刻意求工,往往因词害意,步入形式主义。因此,高明的联家往往是顺其自然,能工则工,难工则宽。宽对有如下几种情况:一是相同的词性即可以对仗,不必再分小类。二是不同词性的词只要具有相同的语法功能,亦可对仗。如北京古藤书屋一联: 一庭芳草围新绿; 十亩藤花落古香。 “芳”为形容词,“藤”则为名词。但同是修饰后面的形容词,对亦可也。宽对情况之三是上下联语法结构有异。如董必武挽谢觉哉联: 长征老战士; 文革病诗人。 上联为偏正结构,下联则为动宾结构(使诗人病),但字面对仗还是工整,并无失对之嫌。 情况之四为同字对仗。工对忌重字,宽对则不避。最典型的莫过于岳阳楼一联: 洞庭天下水; 岳阳天下楼。 “天下”二字完全重复。但用在这里似乎并不使人感觉重复。而且感受到一种特别的气势。 情况之五为局部不对。如集毛泽东、周恩来诗(词)句一联: 不到长城非好汉; 难酬蹈海亦英雄。 全联仅有“长”与“蹈”不对,作为一副集联,也算难能可贵的了。又如佚名题乌江项王祠联: 司马迁本汉臣,本纪一篇,不信史官无曲笔; 杜师雄真豪士,临祠大哭,至今草木有余悲。 联中“本纪一篇”与“临祠大哭”,全不对仗。 二、 技巧论对:借对、自对和蹉对 随着楹联创作的发展,出现了一些新的对仗技巧。这些技巧并不违反楹联的对仗格律,而且丰富和发展了对联的对仗艺术。这类对仗主要有借对、自对和蹉对等。 借对:在使用某个字词的甲相时,又借用该字词的乙相来与另一个字词相对。借对又谓之“假对”。借对分为如下几种: 借义对: 新四军拼命抗日; 老百姓安心过年。 其中“日”本义为“日本”,这里借其时间之义对“年”。 借音对: 曾经沧海千重浪; 又上黄河一道桥。 其中“沧”借其同音“苍”对“黄”。 借形对如昆明五华书院联: 高山仰止,景行行止; 卿云烂兮,糺缦缦兮。 “景行行止”原本节奏应为“景行——行止”,这里借其“景行行——止”外形与“糺缦缦兮”对仗。 借声对如某地孔庙联: 德配天地; 道冠古今。 其中“冠”应读仄声,此处借其平声(guān)对仄声“配”。 又有借通假字对。如近代方尔谦贺女儿婚联: 两小无猜,两个古泉先下定; 万方多难,三杯淡酒便成婚。 “泉”通“钱”。这里不用“钱”而用“泉”,无疑是借其通假字与“酒”对仗。 自对:亦称“当句对”、“就句对”、“边对”,即“于一句中自行对偶。”这种对法起源于唐代的诗文创作,后在对联中逐渐使用开来。从对仗的字数上看,有单字自对与非单字自对,前者如: 正邪自古同冰炭; 毁誉如今辨伪真。 此为杭洲西湖岳墓联。“正”与“邪”,“冰”与“炭”,“毁”与“誉”,“伪”与“真”皆单字自对。非单字自对如: 横空出世; 继往开来。 此为马萧萧纪念毛泽东而作。“横空”自对“出世”,“继往”自对“开来”。 自对中,有的是既联内自对,又上下联彼此相对。如上面两副例联。有的则仅仅是联内自对,上、下联之间却并不对仗。这种情况不能认为是违反联律。王力在《汉语诗律学》中说:“如果上联句中自对,则下联也只须句中自对,上联与下联之间不必求工。”又说:“甚至上联和下联之间完全不像对仗,只要句中自对是一种自对,全联也可以认为是工对了。”如下一副集《兰亭序》联,就是这样一副自对联: 流水长亭,春风静宇; 幽兰一室,修竹万山。 自对格式十分复杂,有人罗列出数十数类型。这里另介绍三种特殊的自对句型: 虾须对。上下联各有三句。前两句自对。举例略。 燕尾对。上下联各有三句。后两句自对。举例略。 鼎足对。上下联各有三句。三句皆自对,如某人自题联: 三分水,二分竹,一分屋; 前听钟,后听笛,里听书。 蹉对:《辞源》:“蹉对,诗歌对仗中对应位置不同,参差为对。”亦称“交股对”。蹉对见于诗歌,也见于对联。如吉林北山公园旷观亭联: 登高远望,四面云山,千家烟树; 长啸临风,一川星月,万里江天。 “登高远望”与“长啸临风”对角线位置交叉成对,即“登高”对“临风”,“远望”对“长啸”。现今联家已很少使用“蹉对”。 三、联意论对:正对、反对与串对 一副对联由上、下联两部分组成。从上、下联联意的相互关系看,存在着并立、对立、顺连三种方式。人们习惯称之为正对、反对、串对。 正对:上下两联,角度不同,意思互相补充,内容相似或相关。如毕沅题岳阳楼联: 湘灵瑟,吕仙杯,坐揽云涛人宛在; 子美诗,希文笔,笑题雪璧我重来。 上联写两位传说中的神仙美眷,下联则写两位诗哲文豪。互相映衬。 反对:上下两联,一正一反,意思互相映衬。最著名的反对联应是清代徐氏女题西湖岳飞墓联:“青山有幸埋忠骨;白铁无辜铸佞臣。”上联之褒,荣于华衮;下联之贬,严于斧钺。对比尖锐,爱憎分明,产生了巨大的艺术感染力。 较长联中使用反对的如: 上官吏彼何人?三户仅存,忍使忠良殄瘁; 太史公真知己,千秋定论,能教日月争光。 这是汨罗屈子祠一联,写的也是奸贤两种人的对比。上官大夫靳尚陷害屈原,而司马迁则高度推崇屈原,《史记》谓之“虽与日月争光可也”。 串对:又名“流水对”,上、下联意思顺连,在语法上形成一个复句,构成连贯、递进、转折、选择、假设、目的等复合关系。格言联如:“欲知千古事;须读五车书。”集杜甫诗联:“读书破万卷;落笔超群英。”皆是典型的“流水对”。 关于正对、反对、串对,刘勰《文心雕龙?丽辞》中说:“反对为优,正对为劣”,长期被奉为金科玉律,实则是片面之论。 四、内容论对:言对与事对 从对联的内容看,不外乎一是材料事实,二是观点情感。古人谓之言对与事对。 言对;指建言立论的对联作品。类别包括言志联、题赠联、说理联等,侧重于用抽象的思想与言辞,表达某种情感和见解。如清方子云自题联: 目中自谓空千古; 海外谁知更九州。 又俞樾集《纪太山铭集》云: 观五岳而知众山小; 凡百川咸于大海归。 事对:选取重要的材料和准确的史实作联,以事对事。如: 夏鼎商彝,秦碑汉瓦; 刘略班艺,贾策扬经。 这是一副概述我国古代优秀历史文化的对联,是典型的事对。有的事对在其叙事描述中暗含某种情感志向,如左宗棠自题联: 文章西汉两司马; 经济南阳一卧龙。 五、句式论对:单句对、双句对与多句对 联分上、下(联),贴于楹柱则谓之左、右。上、下联的句式可以分为三种。每边一句者,谓单句对。每边二句者,谓双句对。二句以上则谓多句对。 单句对:单句对多为四字联、五字联、六字联、七字联。其中五、七言最多。也有八字联,如杭州飞来峰联: 飞峰一动不如一静; 念佛求人不如求己。 九字、十字乃至十一字、十二字、十三字的单句对极为罕见。九字联如: 天下断无易处之境遇; 人间哪有空闲的光阴。 十字联如 李谪仙欲以千金裘换酒; 陶彭泽不为五斗米折腰。 十三字联如西湖岳王坟联: 奈何铁马金戈仅争得偏安局面; 至今山光水色犹照见一片丹心。 双句对:双句对可分为两种,一是整齐双句对,最常见的是“四、四”句式,如汉阳俞伯牙琴台联: 志在高山,志在流水; 一客荷樵,一客听琴。 也有“三、三”句、“五、五”句式、“六、六”及“七、七”句式的。如: 集芙蓉以为裳,又树惠之百亩; 帅云霓而来御,将往观乎四荒。 此为郭沫若题汨罗屈子祠联。“六、六”句式。 与整齐双句对相反的参差双句对。句式繁多,最常见的“四、七”句式与“七、四”句式。举例从略。 在双句对中,若非自对,便必是“一、三句”对仗与“二、四句”对仗,即隔句对仗。这种对仗俗称“扇对”、“开门对”。 多句对:多句对以三句对居多,还有四句对、五句对、六句对、七句对,乃至更多。余德泉教授《对联格律?对联谱》对此进入了深入研究。他例举的最高多句对为每边二十五句者,即蔡千军拟题月亮岛望江楼联。限于篇幅,本文不引用。 六、语体论对:韵文对与散文对 对联的语体,可分为两大类。一是韵文体,一是散文体。从语体看对仗,可分为韵文对与散文对。 韵文对:以韵文句式、语体入对,在对联中占主要的比重。韵文入对主要又有如下几种情况: 律句型:五、七言工对几乎都是律句型。如居庸关联: 辽海吞边月; 长城锁乱云。 又如敦煌阳关联: 悲欢聚散一杯酒; 南北东西万里程。 这些对联既是联又象格律诗。 律句型还包括由五、七言律句复合成的较长联。“五、七”句式的如: 造物忌多才,龙凤岂容归一室; 先生如不死,江山未必许三分。 此为湖北蒲坼凤雏庵联。“五、五”句式如杭州适园一联: 似入万重山,不离三亩地; 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 此外还有“七、五”句式、“七、七”句式等。 骈句型:包括“四、四”句式、“四、六”句式、“六、四”句式等。最典型的自然是“四、六”句式,如桃花园一联: 洞辟几时?问桃花而不语; 亭蹲一角,对潭水以怀情。 “六、四”句式可举湖北隆中武侯祠联: 自古宇宙垂名,布衣有几? 能使山川增色,陋室何妨? 骈律混合句型:最典型的“七、四”句式与“四、七”句式。这两种骈律混合句型在联语中举不胜举。前者如解缙对人联: 天作棋盘星作子,谁人能下? 地为琵琶路为弦,哪个敢弹。 后者可举解缙的另一副咏芦竹名作: 墙上芦苇,头重脚轻根底浅; 山间竹笋,嘴尖皮厚腹中空。 骈律句混合句型还有“五、六”式、“六、五”式、“六、七”式、“七、六”式等诸种,举例从略。 词曲句型:即运用词曲句式入联。最突出的是领字的运用和节奏的变化。如南京明中山王故邸联: 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英雄。问楼外青山,山外白云,何处是秦宫汉阙? 小宛春回,莺唤起一庭佳丽。看池边绿树,树边红雨,此间有舜日尧天。 上、下联各有两个七言句,但其节奏为“三——四”式,属词体而非律句体。上、下联各有一个领字:“问”和“看”。 散文对:散文对又可分为两种,古文对与白话文对。清代俞樾喜以古文句式入联,不工而化,登峰造极。无独有偶,近代陶行知则喜以白话口语入联,通俗易懂。俞联如: 生无补乎时,死无关乎数。辛辛苦苦,著二百五十余卷书,流布四方,是亦足矣; 仰不愧于天,俯不愧于人。浩浩落落,数半生三十多年事,放怀一笑,吾其归欤! 陶联如: 与马牛羊鸡犬豕做朋友; 对稻梁菽麦黍稷下功夫。 捧着一颗心来; 不带一根草去。 散文对亦常用集联创作。如扬州平山堂一副名联: 街远山,吞长江,其西南诸峰林壑尤美; 送夕阳,迎素月,当春夏之交草木际天。 上联集范仲淹《岳阳楼记》和欧阳修《醉翁亭记》,下联集王禹偁《黄岗竹楼记》和苏轼的《放鹤亭记》。古文佳句,荟萃一联,别有韵味。 白话文对联中,还包括一些有趣的联种,如口语联、谚语联、方言联、歇后语联。 七、特例论对:对而不联与联而不对 一副严格的楹联,应该是“又对又联”,即形式相对、内容相联。但在对联大观园中,却存在一些特例,有意破格,或对而不联,或联而不对。对而不联的有如下两种: 羊角对:诗钟之谓也。亦称“十四字诗”、“雕玉双联”、“折枝诗”等,诗钟乃命题作对,一曰分咏,上下联分别吟咏两种事物,往往是绝不相关的两种事物。二曰嵌字,随意取两字,分嵌上、下联中。如; 难凭只手擎南宋; 能使双眸复大明。 上联咏文天祥,下联咏眼镜,可谓风马牛不相及。而形式上字字可对。又举一副讽刺李鸿章的诗钟: 举世共推和事老; 大家都是过来人。 上联是说李氏,下联则谓“女阴”。令人喷饭。 无情对:“无情对”可能起源于明代。冯梦龙《古今谭概》卷二十九“谈笑部,随口对”中联: 庭前花始放; 阁下李先生。 李先生即李东阳。此联字面对仗,而内容互不关联。这就是无情对的特点,而且内容愈相去万里,便愈成佳作。以清代“张之洞”入对的无情对也极富趣味: 张之洞; 陶然亭。 “无情对”多属文字游戏,也有包含深刻内容的创作。如讽李鸿章联: 杨三已死无京丑; 李二先生是汉奸。 联而不对的情况更复杂一些,主要有如下形式: 拙形对:和“无情对”相反,字面不怎么对,而内容有绝妙可对处。此类对仗十分罕见,但确有此类对联。相传明代哲学家陈琛少时,其父老友出联云:“老虎”,小陈琛对曰:“海蜇”。老世伯谓其不对。小陈琛辩解说:“‘老虎’乃‘山君’,‘海蜇’称‘水母’,‘水母’对‘山君’,不对吗?”老世伯顿时语塞。《中国楹联报》上曾有作者撰文介绍说:清代咸丰年间,有人举“墨”字求对。不少人以“笔、纸、砚、书”等字去对,均不见佳。只有一人以“泉”字应对,被公推为最佳下联,流传至今。这副一字联写出来就是: 墨; 泉。 单从词类上看,以“笔、纸、砚”等对“墨”似无不可。因为它们同属“文房四宝”。但以“泉”字应对却打破了固有的应对思维模式。它在字的“组成”上巧做文章。“墨”者,“黑土”也;而“泉”者,“白水”也。“白水”恰可与“黑土”构成工对。以“泉”对“墨”,妙在对中有对 ,联中有联。 少字对:即故作字数不等。如讽袁联: 袁世凯千古; 中华民国万岁。 意谓袁世凯对不起中华民国。 同字对:上下联全部重字。相传清朝纪晓岚曾送给一个铁匠一副一言联: 酉: 酉: 上联是个“酉”字,下联还是“酉”字,而且这“酉”字怎么说也与打铁无关。铁匠自然不明所以。纪晓岚解释道:“上联正看,是你的打铁砧;下联横过来看,是你的风箱”,铁匠这才恍然大悟。又如徐渭一联: 好读书不好读书; 好读书不好读书。 怎么回事?上下联都一样?确实,上下联字字雷同,完全一样,但上下联又不一样。上联说:好(hǎo)读书不好(hào)读书。下联说:好(hào)读书不好(hǎo)读书。对联意思很明白:年轻时耳聪目明,精力充沛,正是好好读书的时候,却不爱好读书;到老了,想读点书,却耳聋眼花,体力不支,不能好好读书了。 缺字对:《一夕话》载旧时一知府与一童子的对句: 童子六七人,毋如尔狡; 太守二千石,莫若尔□。 下联童子故意留一个字不说,知府问是何字。童子云:“给我赏钱,则是‘廉’字,不给则为‘贪’字。”有的缺字故意用“?”代替。1948年3月,南京政府召开国民党代表大会,中央大学教授乔大壮撰写的一副嘲讽联: 费国民血汁已?亿; 集天下混蛋于一堂。 上联的一个“?”是说南京政府盘剥了人民多少资财,本来就是一个未知数,不得而知。作者的无限愤懑,也许就在这一“?”中。 非字对;对联是汉语言文学独有一种文学艺术。对联离不开汉字,无汉字不足以言对联。然而,“运用之妙,存乎一心”,在对联史上,有的作者别出心裁,有意不用汉字,而运用某些特殊符号创作对联。这种“对联”,我称之为“非字对”。这类对联又有如下类型; 标点符号联:1976年悼念周恩来、声讨四人帮的“四?五”运动中,天安门广场上也有一副标点符号联: ? ! 算式联:挽数学家陈景润联: 1+2; 7×9。 上联“1+2”,是指哥德巴赫猜想中的“1+2”命题。下联“7×9”,表明他的享年(63岁)。 外文字母联:联语中插入外文字母,以表达中文不能表达或不易表达的意义。如民国时一英语教师挽数学教师联: 为XYZ送了君命; 叫WFS依靠何人? 下联“WFS”分别是英语单词“Wife(妻子)、father(父亲)和son(儿子)”第一个字母。 倒字对:某挽“九·一八”死难烈士联: 死; 生。(倒写) 上联是一“死”字,下联则是一个倒写的“生”字。全联意思是:宁可站着死,也不倒着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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