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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都去哪儿了 ?

 tuzididie 2014-02-20

春晚一首《时间都去哪儿了》唱红许多人的眼睛,那组30年父女合影的温暖照片故事更是激发起一股歌颂亲情的温暖风暴,而你的时间都去哪儿了?

日记里的时间

 当每个人都在感慨“时间去哪儿”的时候,我一点儿也不伤感,因为我知道我的时间都在我的日记里,不管过去了十年还是二十年,按照先后顺序,我总是轻而易举就能找到我的那些时间。

  而有些时间在亲情里。我考上大学拿到录取通知书的那个夜晚,我和父母彻夜长谈,父母坐在床上,我坐在窗口的那把老藤椅上,柔和的月光穿堂而过,我的身影从长慢慢变短。刚到医大读书时,每次上《人体解剖学》总是心惊胆战的,次次测验都不及格,为此我焦虑到失眠,母亲淡定地对我说:“学不好就回家吧,我和你爸养着你!多大个事!不值得失眠!”

  有些时间在爱情里。19年前的那个情人节刚好也是元宵,现在的老公彼时的男朋友当时在南京工作。他坐了大半天火车赶来杭州,只为在那个夜晚陪我去西湖边看花灯。那晚天气晴好,月亮高悬在树梢上,我们牵着手走过长寿巷走过教场路来到湖滨,他突然跑进外文书店旁边的小花店,19年转瞬即逝,那束鲜花在我心里鲜艳依旧。

  有些时间在生活里。刚结婚时,我不会择菠菜不会烧西红柿鸡蛋汤甚至不会煮饺子;儿子出生后,我开始对照着食谱学习做饭,竟然也能天天换花样;前些天儿子感叹道:“我去外地读大学后,一定会怀念老妈烧的菜,好吃!”刚结婚时,老公爱吃面食我却讨厌一切面食,每次包饺子两人都要吵架。前几天我在博客里晒我做的煎饺、烙饼和包子时,有网友对我说:“你一定是土生土长的北方人,面食做得这么好!”

  还有些时间在工作里。第一次单独值班时的提心吊胆,第一次上手术台的忐忑不安,第一次抢救病人时的手忙脚乱,第一次带学生时的不自信;忙完通宵后听到病人说“辛苦”时的那种安慰,听到病人和家属说“谢谢”时的满足,还有看到自己亲手救治的病人出院时的那种快乐!

  于我这般普通女子而言,时间在日复一日的生活里。看着孩子慢慢长大、听着父母絮絮叨叨、和身边这个男人争争吵吵但却相濡以沫地活着!时间在单调重复的工作里,忙着、累着、怨着,但同时也收获了快乐和满足!

  时间就在我经历的世俗生活里,它一天天过去,每天都带给我平凡的快乐!
张蔷薇/浙江
 
时间从来不是糊涂账
多年前的一个上午,工间休息时,旁边同事有的在聊天,有的在织毛衣,窗外大车间的机器一直在轰鸣。就在这样的环境里,我趴在角落里的办公桌上,用半小时的时间,一气呵成一篇小文。后来,把它装在信封里,贴上邮票寄了出去。几天之后,省电台播出了那篇文章。播音员用优美的声音把它读出来,听上去有一种特别的感觉,陌生而又熟悉。

  那是在九十年代,我每天的时间除了工作之外,大部分都用来看书。尽管不过是出于习惯,因为除此之外,我不知道自己能干什么。偶尔把自己的一些感受写下来,寄给电台。能听到自己的文字播出,就是莫大的享受了。那些额外的奖励,比如:书、稿费,就更让我喜出望外。

  那段时间的我,年轻是唯一的财富,物质上还一无所有,可心中有期待,每一天都是新的。直到现在,还会感念那时的美好。

  之所以往事重提,是因为现在的我,有了自己的房子,有了舒适的家,却不能再像从前那样对待时间。就在四五年前,我开始迷恋电脑游戏,工作、生活的间隙总忍不住玩一会儿。几年下来,就在昨天,我查看游戏记录,已经有14880局,这简直是天文数字,连自己都感到惊讶。

  14880局,即使每局只按5分钟计算,那也有1240小时,177个工作日。这意味着我有整整半年多花在这上面,这还不包括其他被我挥霍的时间!

  如果要说留下了什么痕迹,那就是经常干涩的眼睛,酸疼的脖子,僵硬的脊背,还有越来越浮躁的心态。但我知道,明明有很多“正事”想做一直拖延着没做:一堆买了未看的书,不能长久坚持的运动……

  时间从来不是糊涂账,它是公平的,分给每个人的都一样多;你让它去哪儿,生活会给你相应的回报。把它交给家人,你感受到亲情;把它交给运动,你拥有健康;把它交给一本好书,你享受到精神的愉悦。而那些被我在游戏中挥霍的时间,则让我体会到了无尽的空虚和自责。

  时间也是最无情的,即便心中如何懊悔,失去了就再也无法挽回。时间去哪儿了,自己心里最清楚。
何昕/山东
 
珍惜当下每一天

  我生活的流程基本上是这样:早上一睁眼,往脸上抹面膜的同时,摸到手机,刷微博,看微信朋友圈,最后往QQ群和好友空间里瞄几眼。没这三步,基本上进不了刷牙洗脸环节。工作间隙和晚上关灯前继续重复以上步骤。我关注的对象有明星、名人、八卦同好者,关于爆料明星的、提前剧透节目的,还有对八卦无死角全方位分析的,各种讯息在巴掌大的手机里满屏飞。

  家人难免抗议,我也好脾气地应承。可说了一会儿话,我还是会走神,想看看手机。前两天,儿子迷恋上一种苹果味儿的饮料。我建议他吃苹果,有植物纤维更好。儿子摇头道,真正的苹果口感其实赶不上那饮料。我说那是,人工合成的味道肯定会比天然的更讨好我们的味觉,可那样好吗?正如那些不知什么名的化学元素控制了儿子的味觉,手机也控制了我。我在其中感受到了短暂的愉悦,可伴随那种愉悦而来的是沮丧。

  所以电视上那首“时间都去哪儿啦”,一下击中了我的心脏。比金缕玉衣还宝贵的时间,我怎么就随随便便花掉了!

  某天,我去看望朋友。她家里电视是关着的,电脑也没开。她正捧本书在读,搁茶几上的手机,一看就是老人机那款,非智能的。她以前也是不落时代的人,网上出来的那些新鲜事儿和词儿,她从来先知先觉。后来她说厌烦了,要关掉WIFI和流量,屏蔽那些塞满大脑的嘈杂信息。朋友对我笑,她扬扬手中的书,说收获不少,要和我讨论阅读心得。你看,有行动力的人,底气就这么足!

  时间对每个人都是一碗水端平的,可它跟不同的人,会切换到不同的模式。若不在意地虚掷,它便跑得越来越快,余你哀叹它从水盆边饭碗边凝然的双眼边无情地溜掉了;你紧紧攥在手心,细细规划,仔细分配,它自会回报你的用心,令你老得坦坦然不留半点遗憾。

  还是用心认真过好每一天吧,把平常的日子充实地过,我想那便是真正的生活。 
郑国丽/新疆
 
时间里的父亲

 

  父亲拎着一捆纸板箱在前面走,纸箱太沉,他干脆将它扛了起来放在肩头。

  我拎着两个纸袋跟在后面,里面是废弃的报纸和书。

  父亲和我,一前一后,往小区外走。趁着今天天气晴好,父亲将阳台上的杂物清理出来,现在他正领着我往废品收购站的方向走。

  “还有多远啊?”我冲着父亲的背影喊,手中的纸袋正开始变沉。

  “快了,前面转弯就是。”父亲头也不回,继续往前走,他的肩因为受力而微微拱起,看上去很费劲的样子。

  我在后面看着父亲。箱子超过了他的头顶,相比之下,他的头和身子都显得那么瘦小,再仔细看,他曾经茂密的黑发已经不见了,头顶秃了一小片。

  我猛然一惊:这是我熟悉的那个父亲?那个高大,威严,让我始终仰视着的父亲?

  小时候,对父亲又爱又怕。父亲是货车司机,经常跑长途,难得回家。每次回来,他总是带点我爱吃的东西,糖果、瓜子什么的,对于小时候物资贫瘠的我们,那简直是一种奢侈的享受。有时候父亲会开车回来,当他的东风牌大卡车出现在起伏的山间小路上时,我们便一溜烟地奔走在山道上,前去迎接,坐在驾驶室里的父亲,神情总是严肃而且专注。当他娴熟地转弯,倒车,将大卡车停好时,我觉得父亲的样子看上去既高大又帅气。冬天围坐在火塘的夜晚,父亲偶尔会给我们说些故事,只有小学二年级文化的他将《西游记》、《水浒传》里的故事说得既生动又传奇,现在想来也觉得神奇。

  后来,父亲自己搞起了运输,结果失败了。再后来,父亲便安心在家侍弄田地和成片的桔园。父亲做什么事情都很认真,每每暮色很深了还能看见他模糊的身影在田间劳作。天气极热的夏天,人家都呆在屋里纳凉,他在茂密的桔树枝丫中穿梭,忙着剪枝,施肥,浇水。

  父亲晚年时变得平和,也终于放弃了他热爱的那片土地,随儿女迁移到了城市。城市的生活对于他来说是悠闲的。白天孩子们都去上班了,他便收拾屋子,最近爱上喝茶,最大的嗜好是看军事频道,以一个老兵的敏感关心着国内国外看似紧张实则与他无关的政治军事形势。孩子们谈论的话题离他太远,我想,在父亲看似惬意的生活中,其实还是有那么一点孤单的吧,他唯有保留着他勤劳简朴的本性,将屋子收拾得干净整洁,将饭菜准备得温热可口,将废弃的旧物收拾起,不辞辛劳地送出去,换来儿女们根本不放在眼里的几块钱。

  东西都放在了磅秤上,老板看了看秤,从口袋里掏出来几张零票,递给父亲。

  父亲接过钱,“够买几袋盐。”他对我说。

  我笑笑,他侧过来的脸上有一块黑大的老人斑,我的心里深深地紧了一下。

  时间都去哪儿了?我好像才懂得我眼前的这个人,他却老了。
董灵敏/重庆
 
我把时间搞丢了

  去年腊月,我去看望父母。一个许久没见面的熟人迎面对我喊道:“哎呀,老李,你上哪儿去啊?”我顿时被这个称呼吓得不轻,老李这个称呼,应该是我父亲啊。

  刚来这座城市时,我晚上睡觉,似乎还听得见骨头在拔节的响声。“小李”前“小李”后,我在单位被人这样称呼着,亲切,家常。但一个趔趄,“老李”的称呼就轮到我了。

  那天我到父母家,母亲给我开了门,头发花白的父亲正在阳台藤椅上打瞌睡,鼾口水把胸前衣服打湿了,一见我来,受惊似地醒来,还客气地跟我让座。我第一句话就直冲父亲说道,刚才,路上有人喊我老李了。父亲摇摇头叹息道,你今年45岁了,人家喊你“老李”也没错嘛,我早就被人喊作“李老头儿”了。

  那些属于我的时间,都到哪儿去了?

  今年春晚一首《时间都到哪儿去了》,把好多人的心都唱酸了,唱疼了,他们说,蓦然回首,好想再多去看望几次渐渐变得陌生的亲人,好想去跟已经不能说“再见”的那些人道一次歉,和天各一方的人见一次面,喝一次茶。真是的,这时候才明白,亲人与亲人之间,朋友与朋友之间,这一生就是一场又一场的目送……

  我的那些若隐若现却如白驹过隙的时间,都到哪儿去了?这个春天,雨水把我的问题,在树叶上再次滴响了。

  人到中年,我也得接受这样的现实:骨质增生、颈椎疼痛、两鬓泛白、头发脱落。还有这些年,那些走着走着就散了的人,天亮以后就不见的人,梦醒以后就逃了的人,相处了几十年,有一天在路上遇见,连一声招呼也懒得打了的人。

  这些年,我走过的那些路,遇到的那些人,这些年,天地待我还不薄,给了我一块安身立命之地。这些年,那最终成为盲音的马蹄声、鸣笛声、风雨声、落叶声、松涛声、流水声、呓语声、深夜里醒来的痛哭声……都去了哪儿?时间无言,它有时确实也无情。

李小米/重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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