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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原刊2014年2月17日《渤海早报》渤海潮副刊
懒得出门 包光潜 说不上是心情不好，反正懒得出门。懒得出门的理由有很多，我不知道哪一条最适合我。若有人问，我该怎样回答呢？要不，用童真时代的做法，写一大堆小纸条，揉成小疙瘩，然后像抽奖一样地挑选一张——纸上写的大约就是理由了。当然，这只是说说而已，真的那么做自己都觉着愚蠢，这就是成人与孩子的区别。 懒得出门，看到一些人就烦，比如公共场所，许多人叽叽喳喳，比麻雀还要吵闹，令人心浮意躁。比如出门遇到熟人总是问这问那的，显得特别关心你，你不回答就是对人家的不敬，哪怕隐私，你也不能保持沉默；否则人家就会在背地里对你评头论足，你的影子也就越来越大。比如出门旅游，导游总是想方设法带你到购物店，上不着村下不着店的；其实，我也是有同情心的，知道导游不容易，大家都不容易。问题是，我不快乐，感觉自己变成了旅游公司耍的一只猴，明明知道自己被宰，却因为同情心在作祟，屈从了。《旅游法》的出台，情况应该大有改善。 懒得出门，看到一些事就烦，本来许多事情很简单，可到了一些会办事的人的手里就变得十分复杂，不把你弄得晕头转向、一头雾水，绝不罢休。让你转来转去的目的，就是让你觉得他这个部门或他这个人很重要，得罪不起，否则你就吃不了兜着走；更重要的目的，是希望你按照潜规则办事，即我得实惠你顺利。懒得出门的最大好处，就是让大家觉得你在世面上混得不好，也就不再找你办事了，因此你也就不必到处碰壁，自尊心受到无端伤害。说到这里，是不是要举几个典型事例呢——语文老师教学生写作文就是这样要求的。其实，大家在世面上混，或者说玩江湖，谁还不能举出许多的例子呀——不举例了，省点版面吧。 懒得出门，出门堵得慌，车堵，人堵，心也堵。譬如出门车子多，而且横七竖八，你遵守交通规则，它却像出笼的狮子，逮着你不放。有时候，你走在人行道上，突然一辆车子戛然而止，停在你身边或面前，吓你个半死，然后你得绕着车子、折着身体过去，你还不敢出大气一个，否则就有可能闹出一个公共事件来，影响安定团结。譬如车站、码头，到处都是乱糟糟的人群，随地乱扔弃物，大人如此，小孩亦然。一不小心，你的鞋底就粘上了口香糖；一小不心，就有一些飘浮物在风的怂恿下，飘落到你的身上，你想理论，都找不到肇事者。要不想给自己添堵，就尽量少出门——能不出门，就坚决不出门。出门必遭殃。 懒得出门，就要找一些乐子，比如种花养草，比如上网阅读，比如听听音乐……这些都容易做到，可时间久了，也不是个事儿。有时候，也能找到个把志同道合的人，可大多耐不住孤独与寂寞，又回到喧嚣的世面上。大家已经离不开喧嚣了。我在坚持着，大隐隐于市。这样下去，对自己也是不好的。人，应该是群居动物，具有鲜明的社会性，离群索居，将给自己带来无穷无尽的后患。我当然明白这个道理，但还是懒得出门。不过，待在一隅，总要找一些充实自己的事情做一做，否则会抑郁的，再捎上一个“症”字，问题可就大了。何苦呢？是的，何苦呢。但还是懒得出门。你告诉我，为什么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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