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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周末，参加学生毕业20周年聚会，回到了我供职17年零5天的小城，忙里偷闲，我独自走上护城河的桥头，在接踵擦肩的人群众，特别关注25岁左右的姑娘或少妇，我相信，在这个年龄段的人群中，一定有一个与我没有血缘关系的家庭成员。她的家与这个桥头近在咫尺，可是我不敢冒昧走进，更不敢叩门。如果这样，我可能要受到道义上的谴责，或者让人家的家长用棍子把我赶出来。
1981年，孩子的三婶身怀六甲，按说是个喜事，可是她这是第三胎，前面是两个千金。现在再生，肯定是政策难容。于是，她和老三就参加了超生游击队，行踪不定。 那是秋风萧瑟的一个下午，夫妻俩狠沮丧地来到我家。我打发他们吃完饭，又给三婶找了一件上衣，送他们消失在夜幕中。他们要到一个偏僻的乡下亲戚家，去生下他们理想的儿子。 转眼到了初冬，我在大街上遇到他家的邻居，告诉我一个噩耗：老三家生了一个儿子，夭折了。我心情沉重地回到家，告诉了丈夫（老二），丈夫什么也没说，那天晚上没吃饭，只喝了一杯酒。 又过几天，家里来了消息，说生的是一个姑娘，老三家为了面子上好看，以满足自己的自尊心、虚荣心，对外说生的儿子。我一喜，不管姑娘还是儿子，只要活着，也对得起她妈妈的十月怀胎。可是，只是空喜了一场，又说老三家因为没有儿子在人前抬不起头来，不生儿子誓不罢休，把这个姑娘送人了。 我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丈夫也是什么也没说，只是从那以后，家里弟兄再来要钱交超生罚款，他说没有了。（孩子三个叔叔，超生了七个孩子，什么时候罚他们，就一定罚我，如果我把为他们交罚款的钱累记起来，自己超生一个也足够了）。 第二年，老五家又送给人家一个女孩，人家营养费也不要，还放到孩子小包被里十元钱。 我的思绪回到现实，现实是天高气爽，人流如织，乡音乡情，但带不走我心中的惆怅。 我希望姑娘来寻亲，那怕是不公开，见个面，交个朋友，喜欢给人做衣服的二大娘把你从头打扮到脚后跟，出嫁的时候或者生孩子的时候，能让我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家庭成员送个红包，那怕是名不正言不顺，也心安理得。 老天爷，寻亲何时到我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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