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悫悫小书斋 于 2008/11/2 20:50:30 甘冽山泉水
小城依偎名山。 名山遍布山泉。 名山的山泉水优质甘甜，连同由这方水土生产的白菜豆腐，被誉为三美，名扬四方。 更有一幢奇特美丽的风景，那就是顺着盘山路提泉水的队伍，虽说不上络绎不绝，也堪称前有“古人”，后有来者。 绝大多数提水者，一是为了烧茶喝，“一壶山茶听鸟语”就是写照。一是煮粥，格外喷香。 本人不属于提水队伍编制的“正规军”，但走马观花也领略了其中的一些故事里的故事。 原来的山泉，就是一个小泉子，提水人需要带着一把舀子，把水舀在在塑料桶里。 后来，有热心者把泉子盖上，接上一根塑料管，为提水人提供了很大的方便。进入本世纪，因为有提水者带着宠物上来，恐怕污染水源，又有热心者在泉子的旁边贴上一张告白：请提水者自愿捐款，请泥瓦工师傅把泉子四周硬化，并装上水龙头。绝大多数提水者积极响应，有人义务操心，何乐不为呢！同时非议也来了，说人家操心者是借故敛钱。热心者沉默不语。 我因为去的不经常，没有赶上，就打听哪位操心，也捐十元钱。可是人家不要了，说已经筹集800来元钱，足够了。 装修过的泉子很正规干净，泉眼用塑料布盖得严严实实，保证水源不受污染，铁制的自来水管伸出泉外，一左一右两个水龙头，泉水四季昼夜流淌，背靠着无墨的青山，弹奏着万古琴弦。 我把一个盛十斤水的塑料桶放下排号，下意识地数了数，前面有三十几个桶，一般五分钟接满一个二十斤的桶，预示着，二个多小时后才能轮到我。 我便坐到小溪边，看着小鱼惬意地游来游去。 “看来你提水不在水，而是在玩的。”一位正在洗衣服的老大姐说。 我很吃惊，老大姐怎么眼力这么准。“是的，您是怎么看出来的？”我好奇地问。 “你看我，每天都来接三桶水，一天洗菜做饭足够，在这里洗衣服，自来水的水基本不用，省点钱呗。” 通过交谈知道这位大姐是企业的退休职工，月薪几百元钱，儿女们也有下岗的，就需要把一分钱分成两半花。 一会儿过来了一位中年女性，车上有六个水桶，一桶盛五十斤。都知道，谁要在他后面，就算倒霉了。时间长了，也都知道，她提水不是为了喝，而是卖的，两元钱一桶。他比那位大姐的家境差得多。 好不容易轮到了我，我接了水往回走。盘山路上，下来一辆豪华的私家车，停在一位挑水的上了年纪的男同志跟前。车上下来一位底气很足的人，礼貌地问：“水多少钱一桶？” 老者回答：“不是卖的，是自己喝的。” “来，一百元钱，卖给我。” “不卖，你如果喜欢，我给你一桶。” “不，两桶我都要了，给你一百元钱。” 老者愕然。 “我们是上山烧香的，临走带点山上的灵气，算帮帮我们吧。” 老者不要钱都不行。 我也遇到两位东北的游客，打听一路上肩挑车拉的是什么，我说是山泉水。问泉子在哪？我看了看，两边的泉子都很远，他只拿着一个大水杯，就说，我到给您一杯。倒满了，他问多少钱？我说，大自然的馈赠，怎么能要钱呢！ 回来的路上，我时而茫然，时而明白，既然社会现象是该社会存在的折射，山泉水和提水人的关系，怎能例外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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