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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知道 第224期 凤凰新闻客户端编辑：阮洋
【导读】370航班失联后各种传闻不断，让人揪心，然而，人们几乎忘记了飞机上最核心的群体——飞行员。据悉，失联客机上共有12名机组人员。10日，马航员工在社交媒体上制作了一张由这12名机组人员生活照组成的图片，这让外界第一次知道了他们的模样，走进他们的生活。 现实中，飞行员到底是怎样一种职业，他们的生活与外界想象的一样吗？
●1/3中国空姐成为飞行员妻子，对象须向党组织报告 2013年，TVB重头剧《冲上云霄2》播出，剧中呈现飞行员的生活，激起无数人对于蓝天的向往——“Sam哥”吴镇宇、“Captain Cool”张智霖等英俊飞行员与众多美女空姐有感情纠葛。剧里机组成员飞到伦敦后，搞聚会，泡酒吧，还有各种异国相遇的桥段，让无数观众感叹，“飞机师的生活实在是太丰富了”。 “飞行员+空姐”的感性戏码在2003年的《冲上云霄》就有呈现：Sam哥与空姐Belle（陈慧珊饰）在意大利罗马巧遇，一个“Triangel”缘分玩偶让两人燃起炽热的爱火。后来，Sam、Belle与另一机长Vincent（马德钟饰）的三角恋也在异国他乡曲折发展。 现实中，飞行员和空姐情侣也几乎是最理想的“爱情模式”。 “在南航湖北公司里，空姐和飞行员的结合，差不多占到空姐中的三分之一。”一名空姐曾向媒体介绍。 不过，飞行员的感情生活并不像普通人那样无拘无束。“为了第一时间了解飞行员的情绪变化，南航飞行部的党组织经常与飞行员聊天。在飞行部，每个人发现同事有情绪不对的地方都可以向上级反映，以便上级领导及时与情绪不稳定的同事沟通，解决可能存在的问题。”2007年，《信息时报》一篇报道指，这种类似“打小报告”的做法在这个特殊群体里是默许的。“要走一下程序，飞行员还是必须向党组织报告对象的情况。”时任南航广州飞行部党委书记李韶彬介绍。
●与外界想象相符，民航飞行员年薪可超百万 2008年，一张广为流传的工资单罗列了中国东方航空公司一位员工2008年度薪酬的明细，税前年薪为26万元左右。工资单被曝出后，多位航空公司人士表示，“26万元的年薪即使属实也仅仅相当于一个副驾驶的水平”。 据悉，近年来飞行员的收入上涨较快，一些新兴航空公司的机长年收入可以超过百万元。 2012年4月之前，楚云峰是海航A330机队的机长，每年拿到的薪酬约70万元人民币，是海口市年人均收入的30多倍。楚云峰离职后，海航在2012年6月份再次提高了飞行员薪酬，调整后的机长年薪已经接近100万，这一收入水平在全国乃至全世界飞行同行中都极具竞争力。
●技艺高超的飞行员能像英雄般化险为夷 《冲上云霄2》更令人神往的是飞行员们的超高驾驶技艺——飞行中途发现有雷雨云，副驾驶员纷纷建议转飞或绕行，但是机长张智霖力排众议，一边清唱着小野丽莎的《fly me to the moon》，一边冲出阴霾。 而历史上，的确有不少飞行员危急中使劲浑身解数，凭借技艺保证乘客安全的真实案例。 1990年6月10日，英国航空5390号班机的前挡风玻璃在机舱压力下碎裂，机长被气流扯出机外，因脚部被缠住而全身附在机身上。其后凭副机长努力下成功迫降，机长奇迹生还。2008年1月17日，一架由北京飞往伦敦的英国航空038号班机，降落前12秒机长发现引擎失去动力。机长以机腹着地迫降。整起事故虽仅造成十余人受轻重伤，无人死亡。
最为人称颂的莫过于“哈德逊河奇迹”。2009年1月15日，在全美最繁忙的商业区曼哈顿中城第48街附近的哈德逊河水域上，一架飞机跌跌撞撞地试图要迫降在河面上。原来，这架空客A320飞机因在起飞不久遭遇鸟群而导致双侧引擎受损，不得不将哈德逊河面当作临时跑道。最终，机长萨伦伯格凭借多年的经验和出色的驾驶技巧，进行了一个教科书似的机腹着落动作，从而阻止了这架重100吨的飞机在与水面接触时解体，不仅机上155人奇迹生还，而且飞机毫发无损，创造了史无前例、无人死亡的水上迫降记录。在疏散乘客时，临危不乱的萨伦伯格还两度检查机舱，确保没有乘客被困才最后一人离开机舱。
●飞行员“一身好本领”背后是平均花费200万、历时10年以上的培训 “培养一个标准的飞行员，最少也要200万+10年。”川航人力资源部负责人方志军曾说这只是培养一个飞行员的大概费用，其他如飞行员在国外飞机制造公司进行改装机培训时的费用，还没有算进去。 “通常一个飞行员要飞满2700小时，400个起落，通过层层考核才能成为机长。”一名拥有18年飞行经验的重庆航空飞行部经理曾表示。 据统计，飞行员成本大约占到航空公司人工成本的10%左右，航空公司培养一名合格飞行员的平均花费在200万元上下。但与绝对成本相比，培养民航飞行员的时间成本更为高昂：先是花4到5年的学员培训，从航校毕业后，还要接受航空公司和地方管理局的技术等级考试，通过后还只是拿到飞行执照。 此后，作为副驾驶的新人每年还会花费12万元，参加民航总局规定的一年两次的再培训，5年副驾驶培训费就达60万元；5年后，由副驾驶升为正驾驶，还要再付出10万元的培训费。至此，该飞行员才能称得上真正意义上的飞行员。
●中国民航飞行员面临巨大缺口 目前，中国民航飞行员大概有三条“养成之路”。（1）航校培养“养成生”：高中毕业后直接被选拔为飞行员进行培养，“养成生”要在航校接受四年完整的飞行理论课程和多次飞行训练。（2）“大改驾”：从大学生转为飞行员，这个“变身”过程，一般来讲需5至7年。（3）“军转民飞行员”：目前，国内只有中国民航飞行学院和石家庄泛美航校可对军转民飞行员进行改装培训。与一般人的想象不同，很多时候，空军飞行员习惯了军机，对民航客机的着陆要求、安全系数思路转换一时难以完成。 截至2012年，国内有八家飞行学校具备中国民用航空规章第 141 部训练规范 训练资格。此外，在境外共有约30家航校可以为中国的航空公司提供飞行训练，但其中一半以上的学校年培训学员在50人以下，甚至根本没有来自国内航空公司的学员。 飞行员短缺因此成为隐形的行业壁垒。寻找外援，是一个可能、但有风险的出路。早在10年前，海南航空等民营公司便通过国际中介引进外籍飞行员，最成功的深航如今有多达70多名外籍飞行员。然而，除了要衔接好技术差别、文化差异等一系列问题，外籍飞行员在中国执飞还有诸多限制，比如不能飞经青岛、烟台、大连等军民两用机场或经过敏感军事设施区域的航班。 中国民用航空飞行学院院长郑孝雍2008年时曾预测，未来5年间中国飞行员缺口将达到1万名。 ●为防跳槽，航空公司往往定下天价违约金 在航空公司看来，公司培养一个飞行员不容易，要花费大量的时间和费用，一旦飞行员离开，公司将受到惨重的损失，航空公司一般寄希望于通过天价索赔来阻止飞行员跳槽。 2006年6月，东航6名飞行员提出辞职，航空公司向辞职机长提出了600万元、辞职副驾驶307万元的巨额赔偿要求。2008年3月31日，飞行员曾因待遇问题“罢飞”维权，东航空云南分公司从昆明飞往大理等六地共14个航班返航，导致昆明机场更多航班延误。当时飞行员普遍都被迫签署99年无限期合同。
●飞行员往往得以健康为职业代价 “每天坐在驾驶舱里的时间比其他任何地方都多，驾驶舱非常狭小，连续坐在里面短则两三个小时、多则七八小时，几乎一动也不能动；驾驶舱内布满了各种先进的电子仪器，电子辐射非常厉害，但很少有航空公司能为飞行员配备防辐射服装；万米高空之上，紫外线辐射强度要比地面高数倍，而驾驶舱的周围都是玻璃，阳光直射，全无遮挡，所以‘黑皮’是机长们的共同特征，此外，皮肤癌的发病率在这个群体中也比较高。”一名有10年驾龄的老飞行员曾对《金陵晚报》说。 “航空公司就像一部时刻运转着的庞大机器，我的生活几乎被工作填满，就像机器一样，只能一圈一圈按照流程转动。”《南都周刊》2013年第36期曾采访一名在国航工作超过18年的飞行员赵洪，尽管国航每月支付的工资超过5万元，但赵洪逐渐厌倦了这家公司。 不规律的作息时间、饮食时间，也使机长们或多或少地存在睡眠问题和肠胃疾病。
●最煎熬的是 “所有人的性命都在我手中”的心理高压 “离地3米，所有人的性命就都掌握在我的手中，更何况是在万米的高空，这种心理压力和安全压力是常人难以体会和理解的。特别是在飞机起降的瞬间，全都要靠机长手动操作，更是半点错误都不能犯。也许有的时候，乘客们下飞机时说一句，这个机长飞得不错，挺平稳的，可我坐在驾驶舱内已经惊出一身的汗。”一名飞行员曾说。 据1950年到2010年全球已经得出确切事故原因的1085次空难统计显示，事故原因排行第一的是“飞行员失误”，其后才是“机械故障”、“天气”以及“人为破坏”等。 2013年7月6日，韩亚航空214号班机空难导致3名中国女学生死亡，180多名乘客受伤。事故调查报告显示，驾驶客机的飞行员因手动驾驶降落感到“非常紧张”，操作出现失误，最终飞机撞到跑道尽头的防波堤，造成空难惨剧。 最近被媒体频繁与马航MH370相比的法航447，空难原因也被证实是“机组人员完全没有意识到飞机处于失速状态，因此他们也没能采取任何的挽救措施”。空难杀死机上228人。 根据不同的统计方法，历史上由于飞行员失误导致了至少一半的空难。如果按国际航空委员会的统计，世界上99.25%的空难都是由于飞行员的失误造成的。
●“干这行最怕的，就是来不及说再见” 马航MH370失联以后，一条微信在民航圈中被大量转发：“只有民航人才能体会此刻这种压抑沉痛的心情！在民航系统以外的朋友眼里，看到的可能是飞机，是事故，大家在祈祷在惋惜。而在这个特殊的职业，让我看到的是每天朝夕相处的工作环境，是一个个鲜活的小伙伴，是感同身受的同理心。祈祷每个珍贵的生命都能平安，不要让悲剧再次重演。愿所有空乘空勤人员能平安起落，感恩我们每次的平安归来，我们等着你们平安回来。” “干这行，最怕的，就是来不及说再见。”这句感性而感伤的话语，其实一直在民航圈中流传。 （凤凰新闻客户端编辑：阮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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