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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邦达《谈古书画鉴别》2

 老阿更 2014-03-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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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邦达《谈古书画鉴别》2

《三谈古书画鉴别》

        书画所用的纸、绢、绫,由于它们本身也有一个发展演变的历史过程,在各个时代有着不同的特点,所以,考察书画所用的纸、绢、绫,对于鉴定书画本身的真伪是非,也起着一定的辅助作用,这里分述如下:




一、质料
        麻料:汉、晋古纸,所见都用麻料,较多的是用麻布、麻袋、麻鞋、鱼网等废料再制而成,也有用生麻的(北方用大麻,南方用苎麻)。麻纸的特点是纤维较粗、无光、无毛,纤维束成圆形,有时见木素。例如西晋·陆机书《平复帖》,用的就是麻纸。此外,还见有新疆出土的前凉建兴(沿用西晋愍帝年号)三十六年(348年)文书残纸,可为辅证;同时,敦煌洞中发现的北朝写经卷,也大都是麻制的。隋、唐、五代书画并用麻纸,我们见到的如唐摹《兰亭序》(天历本)、杜牧书《张好好诗》、五代·杨凝式书《神仙起居法》以及敦煌出洞的大批唐代经卷等,无不如此北宋以来则显然急剧减少,但所见南宋浙江海盐金粟山的藏经纸和北方金代的经纸,还都用着麻料。以后用麻纸来作书画的,则绝无仅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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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晋-陆机书《平复帖》(局部)-麻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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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唐-杜牧 张好好诗(局部)-麻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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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代-杨凝式 神仙起居法(局部)-麻纸

        皮料(楮树皮、檀树皮、桑树皮):隋、唐之间,开始发现有用树皮造纸的,大都用楮或檀树皮。它们的特点是纤维较细,亦发暗无光(但比麻料稍亮些),纤维束成扁片形,微有纸毛;同时也有用桑树皮的,其特点是纤维更细、发亮,纸面容易起长毛,纤维束亦为扁片形。自然科学史研究所的潘吉星同志曾化验过一卷隋开皇二十年写的《婆罗蜜经》和一卷唐开元年间写的《无上秘要经》。前者是桑皮料,后者是楮皮料。北宋一开始在书法墨迹中就出现大量的树皮造纸。如 宋初李建中书《同年帖》、《贵宅帖》,以及稍后的大部分苏轼、黄庭坚、米芾等墨迹都是用的皮料纸;最著名的米芾书《苕溪诗》也不例外。从此以后树皮纸广产于全国。同时还见到过朝鲜国造的所谓“茧纸”,事实上就是桑皮做的。此种纸最早见之于北宋“宣和装”的手卷贉尾(如《张好好诗》卷等件),后人见其纤维极亮,以致误认为蚕茧所制了。此纸较厚,表面光滑而洁白,更是它的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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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宋-李建中《同年帖》(局部)-皮料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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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宋-李建中《贵宅帖》(局部)-皮料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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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宋-米芾《苕溪诗》(局部)-皮料纸


        竹料:用嫩竹来造纸,出现在书画中所见最晚,大约要到北宋中期,如苏轼说:“今人以竹为纸,古亦无有也”【1】,可为佐证。竹料坚硬,最难制浆,前代人无法处理它,所以亦不采用。竹料纤维最细、光亮无毛,纤维束成硬刺形,转折处也见棱角。南宋人赵希鹄曾说,若“二王(羲之、献之)真迹多是会稽竖纹竹纸【2】”,那是靠不大住的。现在不但实物未曾见到过,即按造纸的发展情况来看,恐怕东晋期间是造不出竹纸来的。我们看到的宋人临仿书王羲之《雨后帖》王献之《中秋帖》等,倒全是用竹纸写的,我以为赵希鹄所见的也正是那些副本、伪本。
        以上各种纸料到北宋中期都已齐备,因此同时也出现了一些混合制的纸,所见如米芾书《高氏三图诗》页(在米芾《诗牍》册中),是麻、楮混合物,《盛制帖》(即《天启帖》)、《寒光二帖》之一都是楮、竹混合物,等等。
        元、明以来,已到了造纸的全面发展时期,在书画用纸中,无所不有,因此不易以纸质来区别其时代的前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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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人临仿书王羲之《雨后帖》(局部)-竹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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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人临仿书王献之《中秋帖》(局部)-竹纸



二、形制
       尺寸:汉、晋时期因受技术条件的限制,还不能抄造大幅纸。所见法书墨迹,大都直高在24、25厘米间,如上述《平复帖》等。唐、五代的纸渐高至28、29厘米间。到宋代更有高至30至45厘米之间的,横度也显着加长,如宋徽宗赵佶书《千字文》卷,一纸到底竟长达市制三丈多(合1000厘米以上)。那当然是并不多见的特制品。以后更难说纸的限度了。
        帘纹汉、晋有用丝线或马尾制成的罗底为纸模抄造纸张的,纸面呈织纹而无帘纹。其后改用竹帘纸模,才见到了帘纹。其中又有竹条纹丝线纹两种,横竖交织着竹条纹可分粗、中、细、特细四级,大都唐以前较粗,到宋代则较细。此种纹路在已经多次用浆并托裱的书画纸上,有时不易看出,而且其演变的时间距离也较长,所以用它鉴定时代的用处也不太大。在明以来看到的一种“罗纹纸”,是用较密的丝线编的帘子制成的。
        加工:大约到隋、唐以来,造纸技术逐步提高,有精纸出现,于是又有各种加工的方法,使纸张更适合于作书绘画。
        纸的初造,虽精也必然极生,书画时易走墨难用。所以自晋至元的书画用纸,大都加以硾浆使变成半熟,也有只硾不浆(生纸硾紧也能凝墨)或硾而填粉的。明、清以来更有用云母、矾水刷纸,使它成为一种极熟的青笺纸,而后应用的。明代上中期,沈周等人的书画中,开始渐渐见到使用生纸但用的人当时还是不大普遍从明代正德、嘉靖至清代康熙间,徐渭、朱耷、原济等人的写意泼墨画派盛行起来,因画法的需要,于是生纸才逐渐推广流行。到乾隆以来,则习尚成风,不但大量见之于“扬州八怪”等写意粗笔画中,就是张宗苍、王宸这些人的平正的山水画也往往用生纸挥洒,直到清末、民国初期,几乎无不用生纸来作书画了。
        历代加工制做的特种纸,种类繁多,现在顺着时代前后略举一些品种如下:代有用黄蜡涂熨带黄色的“硬黄纸(百度百科:古纸名。用以写经和临摹古帖。以黄檗和蜡涂染,质坚韧而莹澈透明,便于法帖墨迹之响拓双钩。又用以抄写佛经,以其色黄而利于久藏。唐宋时最为流行。陆游《北窗闲咏》诗:“名帖双钩拓硬黄。”),用以响拓法书【3】。又有以黄蘖染成深黄色的写经纸,纸面光莹,并且可以避蠹。二者实非一种,但宋人亦有把经纸误称为“硬黄”的【4】。又曾见颜真卿书《刘中使帖》则用碧色笺。北宋初年开始见有白色“砑花笺”出现在书牍中,我所见到最早的是李建中书《同年帖》后面拼接的一条,以后则北宋中期沈辽书的《秋杪帖》,正幅为白色砑落花流水纹,很为美观。厚粉花笺见于薛绍彭书《元章召饭帖》,又赵佶画《池塘秋晚图》卷有粉而似无花描金云龙笺,见于赵佶草书《千字文》长卷,精细之极,应是特制品,此为描花笺的创见。元代赵孟俯、康里巙的书牍中曾见用过淡兰笺。明代亦有“砑花笺”,大都黄色,永乐间王绂曾用以作画,所见有《露竹图》短卷,后来大都在书牍中见之。宣宗朱瞻基有定制的一种书画笺——“宣德纸”,虽无色无花,但洁白光腻之至,必然加过硾、浆,后来清康熙间王原祁曾亦用以作画,大概是明内府之遗。嘉靖间文征明等人的书牍中有时见到一种黄色或兰色的帘纹纸,时间很短,约万历间就没有了。金笺作书画,约始见于成化以来,初有块金、洒金等,大都用制折扇;又有用极稀极小的金块洒在制熟素笺上。稍晚则有泥金笺扇出现,如在正德、嘉靖间文征明等人的书画扇中经常能够见到。大约到天启、崇祯年间则有用大幅泥金笺屏、轴作书画,至清初还一直流行着,晚清更普及到对联上,但一般讲,用处并不太大太广。早期的泥金大都是赤色的——谓之赤金淡金(或叫青金,中含银粉)要到清道光以来才能看到。“云母(中含轻矾)笺”亦始见于明中叶折扇中,后来也有大幅轴画;清康熙中期以来,折扇尽用此笺(金面较少了),到清末云母绝迹,只刷轻矾,成为纯粹的矾纸了;有些很薄的矾纸,则称为“蝉翼笺”,这是一种极熟的笺纸,比之硾、浆纸又不同了。矾纸除了不易走墨,宜作工细重设色画以外,无其它好处。而且用这种纸作书作画墨色往往变成灰暗,是加工纸中的最劣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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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羲之《姨母帖》(原裁于唐人摹《万岁通天帖》,辽宁博物馆。)--硬黄纸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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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颜真卿 《刘中使帖》--碧色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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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绍彭-《元章召饭帖》-厚粉花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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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佶-《池塘秋晚图》卷-有粉而似无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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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佶-草书《千字文》长卷-描金云龙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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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 宣德描金云龙纹粉纸 幅长72厘米 幅宽31厘米


         清康熙、乾隆以来,流行一些彩色粉笺、蜡笺,上面描上金、银花纹,制作极为精美,但不宜于绘画,只能写写字罢了。在 隆、嘉庆间金农、罗聘的绘画中有时用一种水红色的半熟制纸,倒是极为稀见的。


        从书画纸中看到西晋时期(如陆机《平复帖》)的制作还很粗糙,到东晋(如王珣《伯远帖》)就有一个飞跃。隋、唐以来更有各种加工方法,使它更为适用;尺寸也渐渐高、长。质料则种种全备于北宋。此后至多在加工方面增加些花式。所知造纸的演进情况,大致如此。


        纸的精粗(包括加工)除了时代发展的必然进程以外,还有特制品普通市货之不同。宫廷御用当然出于特制,“澄心堂纸”虽未见过,根据前人文辞描述,可想见其一定精美异常。即明代的“宣德纸”,也是光腻洁白不同于一般明纸。某些士大夫书画家们也有找人定制佳纸或自己加工【5】的,如宋·米芾就是极讲究用纸的,在他的书牍中曾看到一些精心加工的佳纸。清·王翚所用纸也曾托他的门生杨晋拖浆(曾见其致杨晋一尺牍中谈到),可见一斑。
        纸的质地以麻料为最坚韧,树皮次之,竹料较脆弱,但一般都能经久不易很快地老化。除了风吹日晒或受潮霉烂以外,藏得好的真可以几千年如新。我们看到敦煌出洞的北朝和唐代的文字卷纸,大都坚韧不坏,就是一个很好的例证。
        纸的黄黑、洁白的变异,主要是久经风、日,倘若保存完密,虽古犹洁(只不过另有旧色与真新者不同);相反的则虽新亦变黄或黑,所以鉴别古、今时不能以黄黑、洁白来作绝对的区分标准。尤其有些纸,如“宣德纸”、“高严镜面笺”等,最不易黄黑,更须注意。
        关于古纸制作的种种常识,我都是向自然科学史研究所潘吉星同志请教学习得来的。他在1975年10月的《文物》月刊上发表的《故宫博物院藏若干古代法书用纸之研究》一文,谈得详细透彻,可供参阅。



绢  与  绫

        用以写字作画的丝织品,我们一般笼统地分为绢、绫两种,实际上还有纱罗等等,现在且从旧习惯,只合称绢、绫二名,其它也就包含在内了。
        我们不必要也无法彻底阐明绢、绫织造的演变发展史,这里只能根据书画实物中观察到的绢、绫上某些现象或特征,以作鉴别真伪是非时的佐证。


         用来写字作画,这在我国是很早的。所见实物如长沙出土的战国、西汉帛画、帛书,就都是画和写在绢上。直至现在,仍然有人还在绢上写字作画。由于蚕丝是天然之物,数千年不会有什幺变化,而绢的织法,也很简单,所以,要从绢的本身去找它的时代特征,就是很难的了。这幺说,是不是在绢上就不能找到一些线索来帮助我们鉴别书画本身呢?也不尽然。比如在绢的门面宽窄的变化、绢的加工砑光等方面,我们仍可找出一些规律,掌握这些,对于我们鉴定书画当然也有好处。
         关于绢的门面尺度,我们仅从书画实物中来考察(这可能不全面),在宋代的双軿(píng,拼合)或三軿大轴中,可以看到自宋初至宣和以前,大都不超过60厘米。宣和以后逐渐放宽,有独幅画轴阔至80厘米以上的至南宋中期时,已有宽一米以上的了。自此以后,大都宽窄并见。

        对于绢的加工,用石砑光之后再作字画的,要到明代末年以后。但过度的光亮,令人看来不顺眼,好象使绢显得稀薄了。这样的绢,在清末咸丰、同治时,是经常在书画中见到的。
        至于绢制作得精粗优劣,虽然不能以此来断定它的早晚,如清康熙时的“贡绢”与宋代的“贡绢”,除了它们的新、旧气色不一样外,是很难就它的质料和制作的精粗来区分的。相反,在同一个时代,精粗优劣却大有悬殊。尽管如此,其中也有些规律可寻。一般地讲,宫中的东西(所谓“贡品”)大都是特别高级,所见如在南宋画院吴炳、林椿、马远、马麟等人的作品,有些绢是非常精密的。另外地区关系的影响,如明代中期江西郭诩、河南张路等人所用的绢,有的稀如纱罗(或即此种东西),粗如夏布;与之同时的“内廷供奉”王谔、吕纪等人所用的绢就细密匀净得多(但仍比不上南宋院画的绢)。而在那时的苏州地区画家沈周、文征明、唐寅、仇英这些人用的绢,虽非“贡品”,却也精良。这恐怕与这一地区的经济发达繁荣有关。晚明陈洪绶(浙江)、张瑞图(福建)、王夫之(湖南)等人,有时用一种极粗糙象绵绸一样的劣绢,这大都是这些特定地区的产品。这几种劣绢的生产,也似乎有时间性。郭诩、张路等人所用的劣绢,大约在明代弘治、正德、嘉靖间出现陈、张、王等人所用的劣绢,则在天启、崇祯间才出现,到清代康熙间又不再见到了。因此,这对我们断代,也能有些帮助。


        这里附带谈一个问题,过去有人在鉴定古书画用绢时,有所谓“双丝、单丝”之说,认为宋、元人用双丝(二经穿一纬),明、清人用单丝(一经穿一纬)。这个说法是极不科学的。我院织绣组陈娟娟同志曾经对很多古绢进行过分析,所谓“双丝”,又叫“并丝”,这种绢在古书画中还没有发现过,而被人们误认为的所谓“双丝绢”,实际上仍是一交一的平纹组织,只是每两棵经丝与纬丝分别交织后,留下一个空间,这样形成两条经线相接近的现象,表面看上去就像两经穿一纬一样。这种所谓的“双丝绢”,我们在书画中,各代都能见到,是不能以之断代的。 



       有花绫、素绫之分

      花绫又有素色和染各种颜色的,它用之于书画中不太普遍。据记载:唐贞元以后写诰勅用花绫,所见有咸通二年(861年)的《柱国范隋诰》一件。宋代的诰勅中亦有花绫出现,所见如北宋司马光二种诰身:一、熙宁二年乙酉(1069年)充史馆修撰告;二、元佑元年丙寅(1086年)拜左仆射告,都是素色花绫的,那是所见最早的了。宋徽宗朝“方丘季享勅”,则是五色罗绢的,这是特种文件的特种用品,不能说当时的一切书法就都已通行绫本的了。宋代一般书卷用花绫写的,则仅见北宋黄庭坚行书《华严疏》一卷;元人则见虞集行书《诛蚊赋》一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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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宋-黄庭坚-行书《华严疏》卷(局部)-花绫

        素绫(俗称板绫),用于书画卷轴中,早一些时间的只在明成化、弘治间沈周等人的作品中见到过几件。后来要到天启、崇祯间才广泛流行起来,所见以王铎、傅山等人的书法卷轴为最多,其中也有略带一些暗花的,但到清康熙中期以后,就又少见了。晚清时又曾昙花一现而未盛行。 
   

         纸、绢与绫,由于年深日久而自然酥落败坏,这种情况,我们常称之为“老化”。其中老化的快慢,绢、绫又比纸更甚一些同时在敦煌出洞的绢画,一般就不如纸画新洁。在防止和减缓纸、绢、绫等老化方面,我们的古人是采取过很多办法的。因此,到现在我们还能见到纸、绢如新的宋代书画,如北宋末王希孟的《千里江山图》卷、马麟的《层迭冰消图》轴,就十分洁白,绢色如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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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宋末-王希孟-《千里江山图》(局部)-绢色如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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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麟《层迭冰消图》轴(局部)-绢色如新


        在旧社会一些造假画的人,往往把纸、绢染得很暗黑,并故意放在阴暗潮湿的地方让它发霉发烂,使别人看起来,这件东西好象真是年深日久似的。但是纸、绢等的作旧,与它自然的陈旧,其气色终究是两样的。
        历代书法,用纸多于用绢、用绫绘画在元代以前则大都用绢,少数用熟纸和半生纸以后渐渐纸多于绢,主要是因为水墨画兴起,用纸比用绢合适些。


        以纸、绢等来断代,也不能全面解决问题。例如同时代的伪本,就无法判别;能断前——例如竹纸不能在唐以前出现等;不能断后——一种新品种新织法出现以后,可以延续到后代。又旧纸可以作新书画,流传下来的空白古纸,近代还能够找得到,不象旧绢那样难觅。所以在鉴别工作中,其所起的佐证作用是不太大的。

【1】宋·苏轼《东坡集》卷六七:“书海苔纸”。
【2】宋·赵希鹄《洞天清录集》:“古翰墨真迹辨”。
【3】同上书“古今石刻辨”中说,“永嘉一士人藏一帖,乃唐人硬黄仿右军书”。
【4】同上书“古翰墨真迹辨”中说:“硬黄纸唐人用以书经,染以黄蘖,取其避蠹,以其纸加浆泽莹而滑,故善书者多取以作字。”此记实误,按宋·董逌《广川书跋》卷六曾辨之云:“硬黄,唐人本用以摹书。唐又自有书经纸,此虽相近,实则不同。”
【5】见米芾《评纸帖》(《美术丛书》二集第二辑据墨迹收载)
《故宫博物院院刊》 1980年1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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