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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维汉字和二维拼音文字

 小猫臭臭 2014-03-15
提示:汉字是“形,义,音”三维同体书写符,其他拼音文字是“音,义”二维同体书写符。世界上的所有文字都是“义”的载体,汉字的义载体有形载和音载两种,其它拼音文字的义载体是纯音载。拼音文字的字母音符不携带任何“义”的“视觉形象”。

人类的大脑对客观世界进行智力处理时,依赖诸如眼睛,耳朵,鼻子,舌头,皮肤等感觉器官。这些各自为政的独立感觉器官是信息处理的不同渠道。眼睛和耳朵对外界的信息接收和处理沿着两各完全不同的“系统”。这两个系统是人类语言和文字的发生器。不管是通过眼睛“看到”,还是通过耳朵“听到”的信息,都要最先靠“嘴”反馈。通过嘴的反馈而发出的“声音“,就是最早的语言。从视觉“反馈”的渠道,我们得到的是“图文符”,这个图文符在汉字的“书写”体系中,取“言”,“口”,为最重要的“视觉构建”。北美印第安人的岩刻中就有“speech”,这一“概念”的“图文”。这一“speech, talk, speak,说,言,语,道”的“义核”,是全人类共同的“认知对象”,但是“反馈”这一“被大脑处理过的客观世界的信息”的输出“feedback”,则有不同的“语音”(音皮肤),和不同的“字形”(形皮肤)。

世界上的语音的“视觉记录”方法有两种。一种是纯粹的“拼音书写”。虽然这些书写拼音符也是通过视觉--眼睛来“记录”并传递的,但这种书写符号是纯粹的“表音”,“标音”体系。由于这种记录传递书写符号达到了“语音和语义”的“同步”传递,这种可以直接“认读”的拼音文字是最方便,便携,直接的“交流手段”。

汉字是从“视觉图符”演变来的。最初的图像在视觉信息的传递过程中并不直接携带“语音信息”。语音信息是“独立”于最初的“视觉图像”。这并不等于当时没有语音信息。语音是信息传递的“第一选择”。这是“自然发生”的。语言的历史远远长于“书写”符号的历史。没有语言的民族不可能存在,没有文字的群体可以存在。在人类文明发生的初期,语言作为听觉渠道的信息传递模式,是占统治地位的“信息交流方式”。 最早的通过视觉来处理的信息有“结绳,刻划,”这样,飘散在空气中的“语音”信息就以视觉形象的方式“非逻辑,随机地”被“扑捉”到,并被“固定”在一个符号,图形或象形的“载体”中,得以抗拒空间和时间造成的“信息交流的中断和流失”。

语言的发育是围绕人类“语音造型”能力的发育而发生。人类的口腔,声带,嘴形,和口腔内的舌头,牙齿,送气的方式,嘴唇和牙,嘴唇和舌,舌和齿,齿的位置,舌的高低,唇的开合的程度,都是语音的不同“造型”的原因。语音的音素和音素组合是有限的,这是因为发音器官的“生理构造”有天然的“限度”。从语音的本质“音质”上来说,元音的数量,和组合是有限的,元音都是围绕五个主要元音来发育:啊(a:),依(i:),唔(u:),唉(ai),呕(ou)。辅音的发育有更多的余地,这是因为参与“造音”的器官有更多的“活动余地”,没有辅音就没有声音的“单元化",--也就是“音节化”,没有“音节化”的语音单位,复合音节的“单词”就不可能出现,区别一个语音的“义”核的方式是辨别“元音”的区别,和‘辅音’的区别。没有“差异化了”的“音素”,就不会有“语言”。

语言的发育是围绕着一个主要“音节”来展开“临界音”的“生殖”。如“M”辅音音素和“阿,唔,依,艾,呕”的组合就是母系社会的主要概念“母”,和“ma”的概念体系的“语音源”。母是母系社会最早的“图符”,我本人认为这是“母神”的“符图”。这个“母”字的形象 在世界各地的岩刻都有。它的特征是“已婚女性,生殖年龄段的女体”的临摹,是象形的状写。这个象形符的特点是乳房的“点”,在岩刻的形象中,母神的图符也是写实和自然主义的。这些符号不是“字”,而是“图”,是宗教仪式中的主要“道具”,和“崇拜对象”,是部落的女祖上升为“神”的记录。

汉字的“母”字最初是宗教仪式的“母性图符”大母神的图符。只是这个图符的简约特点和“单义”的特征,和它在部落宗教仪式中的大量重复使用,它才进一步进化成了书写字符,并在宗教“世俗化”的过程中,淡化了“母”字的“神圣含义”,而“母神”的宗教神力,在父系社会被男性话语权彻底“抛弃”。“母”字,不再是“母神”的图符,并通过“义符”偏旁化,成为“义素符”,和“音素符”,才获得了“字符构件”的身份,参与新字的“创造”,如母,每,悔,梅,敏,毓。

印第安人的岩刻中有关“人类自身的”概念,如:母,子,男,女,交媾,生子,怀孕,男阴,女阴的图符和符记。印第安人只有语言而没有文字。他们的文明历史很长,在如此漫长的历史时间中,他们完全靠口头语言和宗教符图来凝聚部落的完整,生存和延续。西方学者对他们的岩刻的解读大约有上百年的历史,Alex Patterson先生的著作对北美大西南地区的印第安人的岩刻进行了归类,和认读。他把收集到的图像分为三类:“类人”,“类动物”,“抽象”。这些图符可以大致表现出图到符的演变,从图文故事到抽象符和象征符的过渡。

这些岩刻是“艺术”,是没有“语音”信息的哑图符。现在依然生存在印第安居留地的印第安人对这些图符进行“义读”和“音读”的破译。因而我们可以“听到”用“英语拼音符”记录下来的“读音”。此读音是否和远古的读音一致,是不易有‘定论’的。但是从语言,语音的传递特点,语音的“导读是“强制”性的。”读音是自我“筛选”,“过滤”,以“正音”来区别“义”的准确和正误。在本语族中,在同语音源的文化集团中,语音的“强制性”是不可人为地改变的。操“异音”的信息必须通过“翻译”,才可以“通读”和“认同”。因而,改变原“语音”的动机并不存在。我本人认为,语音的“保鲜”是文明的自我“保鲜”,语音在口口相传的“传播模式”中,以“不变,”“正音,”为“生命力”。

语言的发育,是“辅音和元音构成的单音节”线性地,在时间中加缀的结果,而视觉图符字的发育则是“单音节的义符视觉形象”在二维空间叠加,扩展。因而“繁体字”就是这种“视觉信息创造”的“典型”。但是在单音节的义符变成很繁复的“叠加字符”后,就‘物极必反’,自发地出现了‘反动’。这就是“简化字”的出现,早在甲骨文阶段,就有简化字出现。这是人类处理信息的本能,趋向把“处理方式”简单化,而不是“复杂化”,因而就有“简化符号”取代“复杂符号”的冲动。 由于语音本身就是简洁,单纯,单音节,音节化,并发育出了“音符拼音”,它作为“信息交流手段”的直接,简约,及完全不携带“视觉形象”的特点,使拼音文字成为“义,音”二元素信息符。而汉字在很大程度上依然是有“义,音,形”三元素并存的合体信息符。

处理汉字信息的最大难点在于汉字单字的“义,音”的分离,和“形,义的不固定对应”。谐音字的发育,在很多程度上解决了“音,义”的分离,而把汉字的“义,音,形”三元素符,蜕变为“义,音”二元素符。语义和语音在“谐音字”上得到了“直观”的“呈现”,虽然这种直观的“音义呈现”还不规范,还没有进化到“直接认读”的地步。但谐音字本身的确实现了“抛弃视觉信息”的飞跃。寄生在汉字中的“视觉形象信息”已经遭到了“大量抛弃”,在谐音字中,义符代表“义”,但是是“局部”的义,如“草字头,竹字头,三点水偏旁”,但是另一半的“字部件”完全是“音标”,而没有这个“字部件”原来所“携带”的“义”了。大量的谐音字被创造处来,以记录文明信息的“新概念”,“新思想”,“新事物”。虽然在字符上,字符大大增加了,但是“音素”单位并没有增加。于是大量的同音异体字的出现就是汉字的“特点”。汉字的出路在于“词”的创造。大量近义字合并为词,就使误读“字义,字音,字形”的概率大大降低。比如“行”,和“走”就是“近义字”,而“行走”一词的“出现”就会使“单音节--xing , 单音节--zou ”变成“xingzou”。“行,走”的单字“误读,误解,误写”可能性降为“零”。

汉字的训诂是为了克服破译信息符号“单音节字”的“不单纯,不直观,不固定携音,繁复,含糊”“特点”的结果。单字是古典学者解决“误读,误解,误写”的“着眼点”。“单字”训诂路线是学者的迷魂阵,门外人如入“禁区”。不受到“业内大祭司”的指点,就无法进入这个“神圣空间”。许慎是“单字”“视觉解读”派的鼻祖,而和他的训诂“路线”相对立的 是“语音解读”的“路线”。这两个“研究路线”都要面对汉字的三维“义,音,形”合体的特点,并从它自身的的辩证和有机的历史发育规律来“破译”汉字的“魅力”。

信息传递符号体系就是一个发育中的,有机的人造体系。它的符号是人造的,也是在历史中演变的。中国汉字经历了前夏朝的无官方书写体系阶段,在商朝,甲骨文已从视觉上发育成很成熟的“书写符号”。到了周朝,周人继续了甲骨文的传统,由夏商周三代的精英集团,宗教巫师们所建立和培养的“识字阶层”成了文明和文化的主要解释人。他们的话语权决定了汉字的“形象”的“再造型”,并逐渐在“专制制度”的大一统的文化环境下,使汉字规范化,男性化,并逐步统一,定型;大量的同义异体字都逐渐地退出使用,而成为训诂专家的“自留地”。只有那些便于“读,写”的常用字,才保持了它们的“流通”优势,成为大众文字,世俗文字,常用文字。

最初的象形符的“视觉效果”没有直接可辨别的“音皮肤”。也就是说,最纯粹的“形载信息”是“图,划,画,符。字”。但是这并不等于这些“视觉单元”本身没有“语音皮肤”。如果说这些“视觉单元”是“无声”的,这是可以理解的。这是因为视觉的信息处理和“听觉耳朵--”两不相涉。

左安民先生在他的著作:“1000个汉字的起源和演变”中对汉字“形和声”的关系有这样的解释:“思维和语言是不可分割的。因此,任何一个象形字,哪怕是最接近于图画的象形字,也必须首先通过语言读出音了,才能表达概念。”左先生的观点是对的。交流信息的模式最初是“语音传递”。“概念”也就是裹在”音皮肤”里的“义核”。从信息传递的角度来看,没有音就没有义,没有义,音就是“纯声效”而已。

左先生还有另一个论点:“世界上的文字是多种多样的。但总的说来可以分为表意和标音的文字体系,而汉字则属于表意文字。所谓表意文字,就是文字与语言的语音方面不发生直接联系。每一个字只是表示一个音节,不能明确表示读音,但一个字的本身就能表示一个意思。”我认为左先生的观点有逻辑上的“含糊不清”之处。 所谓“表意”,我认为一切人造符号体系都是为了‘表意’。如果不表意,就意味着“空洞信息”,就意味着传递的符号是“空符”,是没有任何信息密度的“无义,无意义的“纯“音符--如音乐符,”,和没有内容的“纯笔触,刻划”。我们谈到的是有“意义核”的信息载体,语言和文字,而不是单纯的“音符”和“刻划”。这样,我们就必须承认一切符号,不管是象形符,还是表音符,都是“表意”的。不“表意”的拼音文字和汉字是不存在的,在“逻辑上”是行不通的。

左先生又说:“汉字的文字和语言的语音方面不发生直接联系,每一个字只是表示一个音节,不能明确表示读音,但一个字的本身就能表示一个意思。”的说法是逻辑混乱的。 汉字被造出来之前,由语言来传递的“某概念”早就存在了。在母语环境中,意义早就被“语言”传递着。“汉字的文字和语言的语音方面不发生直接联系”的说法是不准确的。比如初民看到天上的太阳,就造出了一个“象形”的“日”字,但是日的语音形式肯定存在了无数千年,太阳的客观存在就使先民们用语音来“声指”这一“对象”。在声指“客观对象”的信息交流模式中,同一对象“日”,在不同的语源部落,获得了不同“音色”的“声指”音皮肤。因而同一个“日”,穿有不同的“音皮肤”,在不同的“音载携意音节”通过耳朵的听力渠道进行交流时,意义就被传递过去,信息收受两方都“约定成俗”的受到‘文明’的“专制同化”,而不会产生“听不懂”的“信息交流阻断”。左先生的“所谓”不发生“直接联系”,只是因为汉字最初不是“表音符”。但这不等于最初的象形字没有“读音”。只是这个“读音”在字形上看不出来。把这个不能直接读出字音的现象说成是“每一个字只是表示一个音节”,就是混淆了汉字的单音节“表意”的特点。汉字的每一个字都是单音节的表意字,只是这个单音节没有独立出来成为可以直接认读的符号。这个单字的读音保留在口语中,保留在造字人的“现场使用”的“语言交流”中。没有语音的标示的汉字并不等于没有“语音”。汉字的进一步发育,就使象形符获得了“声符”的标识的“职能,”而把汉字的“信息交流能力”大大地扩展了。

左先生解释汉字的表意特点时指出“文字和语言的语音方面不发生直接联系”。他举例“日”。如“旦”字的上部是“日”,下部是地面,从地面上升起太阳,是表示早晨的意思。他的例子不能说明文字和语言的语音方面不发生直接联系。日的发音和“旦”的发音都是远在“日”符和“旦”符被人造出来之前就存在了无数年了。在汉语的语言中,日的语音就存在着,旦的语音也存在着。当日的存在被“象形符号”传载时, 语音就在民众的舌尖上。这就是为什么“日”读如“ri”,而旦“读如旦--dan ”。但是日字作为“音节ri”的表音符并没有独立出来。许多由“日”作为“构件”的字符,都不读“日”,就说明“日”和“音形ri”,最初是形和音的扣锁,但是日作为声符来表音的功能不是最常用的。 如日:日,驲,鈤,馹,都是把“日”当成“表音符”使用的。只是这几个字很偏,很少有人知道它们的意思,但把它们读出来并不是不可能的。这几个字的构筑法,都是形声字的“人造符”,是靠听觉把原已存在于汉语语言中的概念“字符化”。第一个“日”字是视觉处理信息的结果,它本身和原有的发音“扣锁”成了“义,音,形”三维合体字。而后面的“馹 驲,鈤”都是先有读音,后有字形的“谐声字”,是听觉处理信息的结果,并使用“形象义符”来近一步说明这个字的‘特点’。馹,驲和马有关,但不读如“马--ma”。 鈤和“金属”有关,但不读如“金--jin ”。这是视觉义符造字加声符标音的“新字”。 似乎在谐音字的造字规则中,左侧是“义符”,右侧是“音符”。这个规律并不是没有“例外”的,但是有“汉字不识读半边”民间解读法,而这半边都是“右半边”。

所有的汉字都是有“语音”的。所谓“不表音”只是指某汉字最初发育阶段,表音的功能没有充分从“形象信息的传载”功能中独立出来,不能一目了然地引导“读音”。但这不表明这些最初的“象形字”没有读音。没有读音的汉字是不存在的。 只是这个音是看不到的。 拼音文字是可以看到“发音”的文字,这是因为“音标”独立于“形象”的,是听力渠道--耳朵加工的“人造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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