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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常春藤叶 夜深了，寒雨夹着雪花依旧下个不停，格林威治村的夜黑黢黢的，有些吓人。贝尔曼悄悄地走出房门，手里提着一盏灯笼。北风卷着冻雨打在他的身上，他不禁打了一个寒战，一只手裹紧了衣服。 空荡荡的院子里一个人也没有；透过放下的窗帘，楼上房间依稀漏出一丝微茫的光。“可怜的琼珊小姐！”贝尔曼嘟囔着。 贝尔曼绕到门房后面，那里横着一架长梯——从苏艾那里出来后，他四处巡查找到的。贝尔曼弯腰扛起梯子，对这个六十多岁的老人来说，二十多英尺的梯子有些过于沉重了，更何况是在这样一个凄风苦雨的夜里。他蹒跚着来到常春藤下，费力的将梯子架起搭在墙上。北风卷着雨雪无情地打在他的身上、脸上，他感觉冷得不行。老贝尔曼一手提着灯笼，艰难地攀上长梯，将灯笼固定在一根较粗的藤上。这是藤上最后的一片叶子了，靠近叶柄的颜色是深绿的，锯齿形的边缘已是枯败的黄色。它在风雨中飘摇，随时都会掉落。贝尔曼回头望了一下二楼的窗子，微茫的光还在闪烁。“唉，可怜的小琼珊小姐……” 老贝尔曼爬下长梯，走进房间。一会儿，他托着调色板返回藤下，调色板上是他调好了的绿的黄的颜料，还有几支画笔。他再一次攀上长梯，因为托着调色板，这一次攀爬更为艰难，每攀几级都要做一个简短的休息，他紧靠在梯子上，尽量保持身体平衡，以免调色板、画笔滑落。经过艰难的跋涉，老贝尔曼攀爬到藤叶边，用身体遮住调色板，开始了他的创作，一笔，一笔…… 风更大了，雨更急了……雨水浸湿了老贝尔曼的衣服、鞋子，冰凉冰凉的。他执著的挺立在长梯上，像一片随时都要飘落的常春藤叶。 终于，老贝尔曼长出了一口气，一枚顽强的藤叶紧贴着墙壁“长”在藤上，另一片枯黄的叶子在风雨中飘落。 老贝尔曼扔下调色板、画笔，艰难的爬下长梯，他身体不住的颤抖，痛苦的要命。老贝尔曼用尽最后的气力将长梯拖回原地，又收拾起调色板、画笔、灯笼，胡乱的扔在门房后面，然后一头扎进自己的房间，再也没有起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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