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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夜蛙鸣 静静的坐在窗前的书桌边，在这寂静的春夜。翘首盼望的春，在漫长的冬季后终于到来了。只是来的这么快，来得这么突然。前几日还裹着厚重的棉衣，这才过春分，气温骤升，大街上居然有穿裙子的了。不禁有些恍然如梦的错觉。中午那晃眼的阳光让人昏昏欲睡，依然有了夏天的味道。到了晚上，那一丝寒意又再次袭来。但是毕竟已快到了清明的节气了，那拂面而来的风早已没有了往日的凶横，取而代之的是如孩童的稚嫩的小手柔嫩的东风，抚摸你的脸，梳理你的头发。 我把窗子打开，让这春天的气息吹进来。紧闭了一个冬天的窗子，已是灰尘蒙蒙。我拂去窗台上沉积的灰土，好让它漏出本来的颜色。那风儿迎面而来，裹挟这泥土和花香的味道。窗外是一片空地，空地上开满了一些野花。午夜的时候，她们还在绽放，散发出幽香。在小草丛中，有低吟的虫子，似乎是在歌唱春的韵律。这虫儿的歌声是那样的熟识。我能清楚地记得在儿时的时候，故乡的虫鸣声和现在所听到的，仿佛就是儿时的那只。记得小时候外婆说过那是蚯蚓的声音。因为蚯蚓有着地龙的称号，它们在底下逶迤，发出沉吟。我对此深信不疑。只是这地龙的沉吟仍然在耳畔响起，而外婆的声音却不能再听见了。 外婆是慈祥的。在物质匮乏的年代，她总是想法设法给我和哥哥多做一些吃的。哪怕是一条小小的鱼儿，她也想办法烧成汤，给我哥俩加餐。她总是忙前忙后。外公去世的早，她一个人很不容易把我母亲、姨妈和舅舅拉扯大。而我和哥哥也让她操了不少心。听母亲说哥哥出生是体弱，才十八天的时候就生病了。那是盛夏的季节，外婆怕抱着幼小的哥哥会让哥哥热坏的。于是就用衣服兜着在怀里，在崎岖不平的路上走了20多里路外的医院去给哥哥看病。等到了医院，外婆已经是浑身湿透，但是她却顾不上喝水就直接去找医生。经医生检查，是哥哥吃的奶太少，几乎处于饥饿的状态，所以才会像生病的样子。等到我出世的时候，外婆的负担就更重了。我还记得冬天一大早他就起来熬一锅稀饭，等到我们起来稀饭已经熬好了。等我洗好脸的时候，她给我盛好的稀饭正可以吃。至今我仍然能够记得这样的场景：我坐在小板凳上，外婆用勺子一口一口地给我喂饭。我想此生我都不会忘记这一温馨的幸福时刻。外婆操劳了一辈子，只是在一次意外中腿瘦了伤，才情愿地停下辛苦的劳作。但是她的心却怎么都放不下来。 外婆也是严厉。她一直教导我们让我们老老实实地做人。她朴实的人生哲理却给我一生的影响。小时候，为何哥哥要是在外面和别的孩子有什么矛盾了，回到家中她总是会训斥我们。说是我们的不对，她的理由是一个巴掌拍不响。所以后来我们很少喝别的孩子发生冲突。忍一忍也就过去了，也许在她老人家的心中及时把吃亏是福当成了原则。 后来离家求学，又远走他乡，为生活奔波。渐渐地有些淡忘了年迈的外婆。记得那年暑假回去，本来想多呆一段时间多陪陪外婆的。可是学校临时有事，我有匆匆赶了回来。行动不便的她非要坚持送我到马路边，她坚持看我上了车。之前，她从未这样做过。一个月后,在秋雨绵绵的早晨，我接到了家里的电话，说是外婆病重，我急急忙忙忘家赶但是最终还是没有见到她老人家最后一面。回想暑假她送我，才感觉到外婆或许已经知道她的时日不多了。于我，这确实永远的遗憾。她走的很安详，八十八年的春秋，让她经历了把一切都已看淡。 远处的池塘里传来了阵阵蛙鸣。这声音，仿佛从是从儿时故乡的池塘边传来。它们是在呼唤游子的归来吗? 不知道外婆的在天之灵能都听见这蛙鸣，能否知道外孙在遥远的他乡对她老人家的缅怀。 清明，我一定回故乡，一定去为外婆扫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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