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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兰山下水长清

 瞬闻广 2014-03-31

 

贺兰山下水长清

 

 

清水芦苇

人面岩画

鸣翠湖中的水车

元昊墓

贺兰口

中国西北有几道山脉对于中华文明十分重要,天山将南疆的塔克拉玛干沙漠和北疆的古尔班通古特沙漠分割开,祁连山将南方干旱的柴达木盆地和北方的巴丹吉林沙漠分割开,贺兰山把东部黄土高原和西部腾格里沙漠分割开。如果没有这几道山脉,中国西北可能将是整个连成一片的巨大沙漠,不存在河西走廊以连通西方,中华文化将更加孤立发展,能否像现在这个样子,很难假设。贺兰山就是这样一道山脉,从其自然风貌来说,理应不会受到如此关注。

初见贺兰山,感叹于其灰色上几无任何绿色。远观灰蓝色的石头尚未风化形成土壤,因此植物很难生长,甚至连小草都不多见。贺兰山宽仅数十公里,也不高,看起来真的一点美感都没有,但却为我们挡住流沙,保护了黄河。

如此述说有点煽情,事实上在地质构造时期,这些都是必然的,如果没有鄂尔多斯断陷,黄河可能也不会绕成一个“几”字。总之人们用自己的想象给造化之力赋予热诚的情感,让这座不起眼的山带有了人文气息,聊以弥补其视觉美的不足。

黄河在宁夏平原缓缓流淌,形成巨大冲积扇,于其上,河流被人为利用制造了纵横交错的灌区,千百年无数人的劳作终于赢得塞上江南美誉,银川也成为北国湖城。

这些湖泊的水都来自于黄河,经过长期沉淀,湖色碧蓝,芦苇茂盛,水鸟飞翔,有一番不同于西藏高山湖泊和江南鱼米之乡的感觉。位于平罗县的沙湖很有名,因为岸边就是沙漠,这是独特的地方,但沙湖很大,看起来缺乏细节。鸣翠湖是湿地公园,其最吸引人的地方是湿地迷宫,高大的芦苇阻挡视线,弯曲的水道像迷宫一样,泛舟湖上,于流水处听无声,于舟棹处观飞鸟,很是怡情。

贺兰山和黄河给这片土地生命,使宁夏成为古代民族迁移的通道,贺兰山岩画以其独特而大量的人面形象被考古界当作远古人类大迁移路线的证据,这又让贺兰山名声大噪。

我在假期造访贺兰岩画,从怪石嶙峋的贺兰口进去,一条小溪一直伴随左右,循声前往,发现一道瀑布挂在绝壁上,缺乏植被的山体上就是有水,也增添不了柔美的感觉。即便如此缺乏植被,贺兰山还有野生的岩羊存在,我们遇到了四只,有一只站在高高的岩石上,一动不动,许是陶醉于“一览众山小”了。

贺兰山在隋唐以前就已知名,名字源于古代鲜卑族贺兰部,后来贺兰部在北魏时期被汉族同化。像北魏孝文帝那样努力推动汉化的皇帝在古代绝非个例,但也有强烈去汉化的皇帝,比如西夏的开国皇帝元昊。

唐朝时,这一支党项人被赐姓李,北宋时被赐姓赵,到元昊时脱离与北宋的臣属关系,自称大白高国,自己改姓“嵬名”。

西夏与北宋的关系就像现在的日本和中国,在去汉化的道路上,元昊可谓不遗余力,发明了西夏文字,减少了对汉族文化的模仿,看起来是个雄才大略的人。事实上,所有这些做法都是为了他的独裁权力和奢华享受,离宫处处,日日笙歌,满足的元昊祸起萧墙,被太子所杀。讽刺的是,后来的西夏皇帝重新开始在全国推行汉族的诗书礼仪和孔孟之道,逐渐葬送了党项人的战斗力。

烈日下,西夏陵园中元昊墓苍白的颜色,似乎就是历史记忆的苍白。崇尚独立的西夏在与凶悍的蒙古人斗争多年后,终于国破,民族消亡,文字废弃,连陵墓都难以保全,蒙元帝国甚至连一页史书都吝于修撰。

贺兰山下那些孤孤零零的陵塔向苍天发出质问:元昊建立西夏,对还是错?民族灭绝,谁之过错?历史没有答案。小民族被同化,其文化会融入主流文化,如契丹;如果拒绝同化,可能最终无立锥之地,如党项。

我们带着向往去旅游,无论是山野之气,还是文化之美,皆为构筑个人审美的元素。只要在我们眼里世界是美好的,我们就会去保护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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