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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以鸿
经常听到苏州弹词中含有“至尾从头”这四字结构的唱句，这结构是有问题的。 由两两相对的并列成分组成的四字结构，如果两成分不拘前后次序，可以互易，例如“落花流水”和“流水落花”，“天长地久”和“地久天长”，“春花秋月”和“秋月春花”，都是如此。如果两成分是表示前后次序的，则不能互易，例如“自始至终”不能说成“至终自始”，“由此及彼”“由表及里”不能改成“及彼由此”“及里由表”。同样，“从头至尾”是不能唱成“至尾从头”的。可是长期以来，弹词唱句中不断出现“至尾从头”，几乎成了一股不健康的风气。 推本究源，这个四字结构可以追溯到传统弹词书目《珍珠塔》中“方卿写家信”这一唱段。在这唱段中，先是以方卿的口气唱出写给母亲信的内容，内容讲完后是表唱，中有一句“他是至尾从头念一遍”，早在解放前出版的《大戏考》中，就是这样的文字，这大概可算作“至尾从头”的滥觞。可是在我的记忆中，老艺人原来唱的是“仔细从头念一遍”，后来在传唱中或记录中将“仔细”误成“至尾”，是音近致误。 希望评弹界人士注意到这情况，把《珍珠塔》“方卿写家信”中唱错的“至尾从头”改回到正确的“仔细从头”上来。至于一般的“从头至尾”，还是按照规范结构唱成“从头至尾”，千万不要再“至尾从头”下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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