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诗◇我的怀念
原创/伴云来
一 四月的雨飘下那么多的蛩声,那么多的呼唤与春草同行。 那么多的山野举起烟火寻找你们的慈祥,你们该回到哪一座山?哪一片林?哪一朵花上堆放着你们的叮咛? 我有理由相信春风正走在我的前面,正用一大片刚刚成熟的绿色安慰着我越来越急促的呼吸,安慰着我存放在心头一年一年不断生长的怀念。它担心我走进清明的深处,认不出你们摊开在土地上的掌心。 但是,我决不再迷失自己,决不再一个人守着黎明。 我只是怕那些怀念的胡须,会扎痛那片桃花的手,它们抚在我额头上的幽香,让我脆弱。 爸爸,妈妈,请允许我再做一次宝贝。 二 清明花不会责怪我,它们成片成片地趴在我面前,像孩子一样渴望爱。 我知道用三炷香的时间,是绝对不能燃尽我的哀痛。而那些开始缭绕的青烟,已毫不犹豫地画出你们的影子,让我的心哭出泪来。 四月已经习惯漫山遍野的诉说,它将怜悯退到春风的背后,用纷纷涌来的雨揩拭清明的悲情。蜡烛却随意抛洒着热泪,它们偶尔也用火焰的花朵对视,提醒我生命之中还剩有刚强。 可我无法抹去爸爸刻在我记忆之中的肩头,那是我永远需要遥望的大山。 虽然我已经可以用年龄完整地叙述历程,可我却无法告别妈妈的怀抱,无法放弃那些经历过风雨的温暖。 我知道,我的生命还需要成长。 三 心在合什,还有什么不可以弯曲成弓,使一份绑在祈祷之上的念想瞬间射出? 在清明,任何伤痛都将被唤醒的亲情磨灭。 尽管我摔过跤的生命还有淤青,还在天空散开的云朵之下忙于修复骨骼的喘息。我终究可以挤进茫茫人海,被这个冷漠的尘世收留。 爸爸,妈妈,请你们相信,你们的孩子并不孤独。 那些鞭炮可以作证,它们一声一声清脆地呼唤,复活了成串的往事,也复活了四月的博爱。而我很快发现我想过你们之后,四月会为你们托出一条梦中相聚的路,我的心因为有梦而开始向春风微笑。 显然,我已经不再在沉默中拒绝生活。 四 蛩声依旧,冥纸的胸腔已藏起一场雨,一些火焰不再受到阴阳的局限,寄托的灰烬,被风收走。 在清明,我明白我更需要自己。 低矮的春草一如既往地延续它们的血脉,为证实自己的顽强而傲向青空。梨花在落下最后一片花的生命之后,又开始向世人展示果的生命。 一场生命的接力,拉响春的变奏。 世界是从阵痛开始的,而我无疑是你们用生命重组的生命。我并不在意生命的一半已经被你们带走,我只珍惜留下的另一半,用他去完成我应该完成的人生轨迹。 可是我更想说,爸爸,妈妈,来生,我还要做你们的孩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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