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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冬天温暖的阳光里，能看见马路对面、俄罗斯风格的上海展览中心了。也是这样的一个午后，我看见一个半大男孩子，带着另一个半大男孩，骑着自行车，一圈一圈在铜仁路上来回转悠。灿烂阳光和他们深色的外套形成强大的反差，凸显出他们的孤独来。就让人遐想了。 我是很喜欢在铜仁路上这样消磨时光的。尤其是冬天，天气好的时候，太阳晒得人暖洋洋直发昏，便是懒洋洋。铜仁路是南北向的，所以经常是马路的一边晒得着太阳，另一半就阴了。人多在大太阳的一边，恋恋地动身。从延安路进来，往北走，像进入一个典雅的区域。人忽然少了许多；车也不多，间或地过去或过来，一个“大隐隐于市”的样子。 路不宽，也很少有修路，施工的场面。于是就一直保持着老样子。上海市区一直可以保持老样子的马路，几乎是绝世了。 多了咖吧，南起延安西路北至北京西路，一段。很怕被冠以“咖吧一条街”的称号，毁了铜仁路雅致的英名。便这样悄悄地开张，白天还是保持着清与静，午夜的事情，到午夜里再说。 还有“绿房子”。关于“绿房子”，程乃珊有一肚皮的故事。还由此经常会提及一个外国人——邬达克（L·E·HUDEC），这个与上海建筑渊源颇深的匈牙利籍世界级建筑大师，他在上海的二十年中留下几十件建筑作品，最后一件作品完成于1938年，就是这幢位于铜仁路333号的绿房子。 于是，我们可以相信，许多年以前，或者以后……上海永远有一些人士，就经常悄悄出入于铜仁路；我并不想因此对铜仁路或“老克勒”有多少褒贬，我只是相信这是这个城市的精致甚至是经典的渊源，是如今的白领先生小姐的时尚风情难以企及。上海的城市生活到了铜仁路，就要被凝固起来了，就像建筑是凝固的历史一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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