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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童节,我们都是小朋友(09.6.3)

 江苏常熟老李 2014-04-13
去年过儿童节,我给办公室的每位同事都送了一根棒棒糖。今年,我们自发组织了一个“扮嫩party”,大家都决定穿上类似小朋友的衣服来参加,朋友中有的准备了校服,有的则准备穿网球裙,还有穿海魂衫的、戴红领巾的。虽然每个人心里都知道,真正的童年已经回不去了,但起码,在6月1日的某个时刻,我们在记忆里重温了那个美好而永不再来的时光。

于是就有朋友兴奋地问我,明年儿童节是否准备再组织点什么活动?然而我却摇摇头,因为明年的儿童节,我希望

可以陪伴爸爸妈妈。在我童年的时候,父母照顾我;现在父母年纪大了,轮到我来陪伴他们。在这个世界上,父母是我们唯一的、无私的依靠,当此刻我能够给予的时候,我希望能够让他们也做一回快乐的儿童。要知道,有时越年长的人,到了后来,行为举止越像个孩子,说他们是“老顽童”都不过分。因此,做子女的,若能找个机会宠爱一下自己的父母,又何乐而不为呢?其实,人无论年纪多大,有时候都会像个小孩子,而正是这种成人式的回归让我们保有了童年时代的那份纯真。

据说,现在除了儿童外,成人之间也流行互赠儿童节礼物,并称自己为“资深儿童”,如果是一帮子人,则称为“儿童团”,想来真是十分有趣。毕竟,被人宠爱是件令人愉快的事情。而利用儿童节这个原本只属于小朋友的节日,来好好满足一下自己,忘记平时生活中的种种压力与烦恼,也是潮流之一呢。君不见,现在大量的动画片,所谓的儿童电影,其实俱是拍给大人看的;许多玩具,也是为成人设计。而在网络上,我们都喜欢称对方为“同学”或“某某某小朋友”,这种感觉,使人倍感亲切。最后,我周围的女性朋友,有好几个新做了母亲的,都欢快地做起了美梦,打算未来同孩子一起接受“再教育”呢!比如说,一起学弹钢琴,一起跳母女芭蕾舞,一起学法语什么的。索性在陪伴子女的同时,将自己的童年重来一遍!至于男性朋友,有次我去某男家做客,看到了一屋子的连环画同漫画书籍,还以为是给他儿子的,但结果,他说是自己的收藏。男人,果然是个长不大的孩子啊!

 

回望童年:记忆里的芬芳

 

童年的记忆,总是难以磨灭的。对不同年代的人来说,在记忆的长河中,究竟有哪些回忆,是挥之不去的,或许看完下文,你会有所领悟。然而回忆终究已然过去,我们每一个人更要珍惜的,是当下。

60年代:椎鱼

⊙文/影武士

少年时代,随父母下放到苏北农村。那是一个遍布着河湾、水沟和芦荡的地方,人称:里下河地区。村前村后有许多浅浅的河荡,在夏天里摇曳着青色芦苇婆娑的身形。到了冬天水退去,水深不过剩下一两尺。冬天,那里有种很奇特的捕鱼方法——椎鱼。之所以叫椎鱼,是因为捕鱼的工具只是一个木锤。这通常是孩子们的专利,大人们对这种嬉戏多于捕捉的捕鱼方法是不屑一顾的。

苏北的冬天很冷,河荡都冻上了结结实实的冰。芦苇们消瘦干枯了的身影,披着白色的霜,在冬天清晨的风中簌簌颤抖。然而孩子们却雀跃地等待着寒冷些,再寒冷些。当冰的厚度足以承担一个成年人的重量时,就可以去椎鱼了。穿上防滑的草鞋,带上一把木锤,背上一个竹篾编成的装鱼的篓子,这就是全部的道具了。我们在河荡上慢慢地搜寻,搜寻冰下躲藏着的鱼。虽然是冬天,鱼发现人的时候还是会飞快地逃跑,像冰下滑动的影子。一旦发现鱼的踪迹,我们就急速地追上去,在影子的正上方用力一击。这一击必须击正,还要一击破冰。冰下的鱼儿被击晕,伸手下去从冰洞中捞上来就是了。椎鱼捕到的是鲫鱼和黑鱼居多。半天过去,脚上的草鞋湿透又结冰,手臂也被冰水激得通红。实在冷得不行了,孩子们才嘻嘻哈哈地挽着半天的收获回家。母亲自然是免不了要疼惜地唠叨一通,唠叨完了,还是高兴地下厨做鱼羹去了。自己捕来的鱼,尽管不大,做成的鱼羹却是格外的鲜美。喝着热气腾腾的鱼羹,满足,并快乐。

现在,常常在装潢漂亮的餐馆里面对厨师精心烹制的鱼羹,反而缺少了食欲和快乐。贫乏的年代里,我们有属于自己的快乐。富足的年代中,我们享受,但往往失去了少年时候简单的快乐。

70年代:发大水

⊙文/阿黛儿

小时候很喜欢发大水。发大水了就可以不用上课。而且我是个迟到大王,懒洋洋爬起来一看闹钟会猛吓一跳,等接到早去的同学的通知说,发大水可以不用去学校上课了,心里的欢喜真的无法形容。这就好像现在的我经常会在飞机场迟到,好不容易赶到了,怀着绝望的心情一看,哈!飞机延误,那个开心呀,才是无以伦比。

而且,发大水的季节多半在盛夏,一下雨天就不会那么热,然后把裤子塞在高筒套鞋里,跑到水里趟来趟去的,觉得很有趣。那个时候,伞的颜色都很难看,偶然有同学的母亲从日本带回来一把透明伞,觉得好稀奇,千方百计用文具去换了来,然后天天盼望下雨。记得那把无色的透明伞,边缘还画了不少小小的向日葵,金黄的颜色一下就把阴郁的天气点亮了。也喜欢在下雨天睡觉,外面哗啦哗啦的,衬得室内愈发安静,开一盏昏黄的小灯,我躺在席子上,感受着难得的安逸与温暖。

记忆中最后一次发大水,是考高中那年的夏天,我搬一张小凳子,坐在台阶上一边看雨、一边背书。清新的空气和雨的节奏,让我的记忆力格外清晰。偶然也会观察从雨里仓皇走过的小区住客,鼻端则闻着家里传出来的下馄饨的香味。我想,我就是那一年恋上邻居家大哥哥的,尽管他不知道。可是我看着他一趟趟地穿过大雨走出去,又走进来,一种青春的气息弥漫着他全身。我故意在雨里唱歌,想要引起他的注意,然而他却只是一瞥就过去了。爱幻想的我于是就想,或许哪天,大水发得街道都变成了河流,房子都被淹没了,然后我就撑一只脚盆,向邻居家大哥哥求助,然后随便他带我去到这个世界的哪里,我们永远都不分开。

时至今日,我才终于领悟到童年的幸福,因此此刻,就算发再大的水,都一样还要去上班。孩子,又怎么会知道大人的无奈呢?

80年代:石库门

⊙文/镇安琪

小时候家住在四川北路,路的这一头连着外滩,那一头有座虹口公园,间或有幽静的山阴路和年轻情侣喜欢逛的甜爱路,还有弹格路面的虬江路——淘旧货的人来人往,小小的脚底板踩在弹格路面上高低不平,很是难受;一台台高大的工业机器随意堆放在路边上,相对我6岁时候的身高,仿佛一个个满身油腻的变形金刚。

记得那时住的石库门,上上下下好几户人家,天天上演《72家房客》的情景——傍晚锅碗瓢盆一到饭点全在灶披间里大合唱,赵家今天炒青菜,张家吃了红烧肉,我们几个孩子闻着味道就晓得了大概。要是周末和晚上,家里没了大人,就要被托付给隔壁邻居看管了。邻居的孩子间最是快活,装模作样赶快了结掉功课,一起看黑白电视,玩捉迷藏——要是躲到楼梯转角下,断然是很久也不会被同伙发现的,要是躲到晒台的屋顶边,就能看到天空的星星闪烁,偶尔也会有猫咪出没其间,说不定还能上演一出“黑猫警长擒鼠记”的威风。

上世纪80年代“卡拉OK”自东瀛漂泊而来,到了90年代初期,就兴着在家里也备上一套,练练嗓子吼上几声。住我楼下的那家子,父子4人,不是书画高手,就是琴曲艺术家,尤其小儿子天生一副好嗓子,青春年少,追星台港澳,1988年就买了套专业音响,每到傍晚5点开始练唱:邓丽君、费玉清是主流,刘德华、叶倩文也是他的拿手。唱到了饭点,基本谢幕,要是哪天预备隔日的盛大演出,还得多练一小时。于是我一个幼儿园毕业刚入小学的孩子就会哼“滚滚红尘”“潇洒走一回”,装老成自不必说,曲调在十多年以后进了大学依然熟练——大概这就是所谓的童子功了。

再后来,四川北路市政动迁,掘土机挖开了老旧的路面,伴随那些被运走的泥土,我的童年也逐渐远去——搬家升学,住了新公房,天天用钥匙去打开硬梆梆的大铁门,不再有鼠患,更不再有黑猫的威风,流浪猫早已失却了曾经“黑猫警长”的腔调。不再有人天天在楼下唱“明日君再来”,只好听听MP3里放的“送你离开,千里之外”。曾经的好伙伴结婚参军,各得其所,我的额头也爬上了抬头纹,成了研究生行列的读书运动员。

 

儿童时代:梦想加油站

 

孩提时代,谁都有梦想,有的现实,有的空幻。长大了以后回过头去看,会想起那个年代的点点滴滴来,再对比现状,总是不免唏嘘。以下是来自三个时代的人的童年梦想,可惜没有《童梦奇缘》出现。

60年代:6块钱的愿望

⊙文/剑器浑脱

少年时代的最大愿望,是得到一个半导体三极管,用来装置单管收音机。那个年代,半导体三极管还是很昂贵的东西。一个最最便宜的三极管,也要大洋6块。按照当时的物价,6块钱可以是一家人一个星期的伙食费了。从父母那里得到钱来满足这个奢望,几乎是梦想。所以,只能流连在电器商店的柜台前,用火辣辣的眼光,一遍一遍扫描那个骄傲地用三条镀金细腿站立在玻璃后面的通体闪耀着黑色光泽的尤物,舍不得离开。

恋恋不舍地回家,还是牵挂着它。不知道多少次在梦中,我得到了它,然后给它配上宽敞的住房(机盒),嚓新的婚床(电路板),漂亮的家具(其它零件),让它主唱美妙的歌曲。可是,醒来时在我的零件盒子里,依旧没有它的身影。于是拼命地攒钱。不吃早饭省下买大饼油条的钱。尽量节约使用铅笔文具。放学回家后到处收集废铜烂铁,去换钱。每天,把得到的几个分币投入积钱罐,听着分币叮咚地落在罐子里,一分一分地积累着我的梦想。终于,有一天,我满怀希望地打碎了积钱罐,期待又不安地数着这一年的收获。数了一遍,又一遍。发现一年的积累,还是只够一半的钱。失望一下子塞满了胸膛。这时候,父亲握住我的手,从口袋里掏出三张一元的纸币,轻轻放在我手心里。

我高兴得忘了向老爸道谢,雀跃地出门招呼死党去电器商店。背后,父亲微笑地看着我欢天喜地的背影。我终于得到了它,思念了整整一年的它。

现在的电器商店里,张扬着光辉的是它的后代,MP3,MP4,PS。它早已锈迹斑斑了,安静地躺在一个铁盒子里。岁月磨蚀了它曾经诱人的光泽。有时,我会把它拿出来,握在手心里仔细打量。多少年前父亲给我的温暖,穿透岁月,温柔地灼热了手心。

70年代:生活的倒退

⊙文/阿黛儿

70后的我,生长在物质还比较匮乏的年代。小时候的愿望,如今看起来也比较荒唐。比如我希望能和我的洋娃娃一样,穿那种公主般的宝塔裙,眼睛长得比嘴巴还大。又比如我小时候的红领巾都是布的,后来偶然看到大队辅导员有一条绸的:那种鲜亮的颜色,那种纱纱的质地,令人羡慕得不得了。还有小学时代每次学校有大集会或出操,都规定必须穿白衬衫、蓝裤子,可惜那个年代,白衬衣好像特别少,就算有一件,也都是没有任何花样的那种,别上校徽后,看起来人人一个样。记得我读初中以后,在广州生活的外婆曾送过一件圆下摆的白衬衣给我,那几乎是我最喜欢的一件礼物了。还有一种正反面都能开,然后正面还有5个按键代表不同功能的铅笔盒:依次按下去就能依次弹出卷笔刀、放橡皮的小抽屉、尺子、小剪刀什么的……当时国内还没有,是我父亲在国外的朋友带来送我的。结果带到学校里去,所有小朋友下课以后都围在我边上看,记得上面的小动物瞳仁还会滚来滚去的。不过那个时候的塑料是硬塑料,用久了很容易裂开,露出里面的海绵来。那个时候最大的愿望,就是快点长大了可以不读书、赚工资,觉得有了钱,什么都可以自己去买了。最起码,可以顿顿吃KFC。

长大的一天终于来到了。红领巾早就不需要戴,然而买衣服还是很酷爱真丝或绸的质地。白色依然是我最喜欢的颜色,白衬衣更是多得来不及穿,虽然明知道穿白色会显得自己胖,但这种情结还是不可避免。塑料铅笔盒的时代早就过去,现在的人,要么用铁皮的,要么用个什么笔袋一类的东东。而且,铅笔盒也改名叫“文具盒”了。有时候去世界各地旅行,总忍不住买各种奇怪的铁皮盒的巧克力,然后飞快地“买椟还珠”把里面的内容吃光,想着剩下的就是个绝好的铅笔盒了。只可惜,无论钢笔还是铅笔,我现在都不怎么用了。除了电脑以外,偶然用笔,也都是原珠笔或是签字笔了。至于KFC,为了防止发胖,老早就忌了口。

最悲哀的一件事情就是,如果你问我,此刻最大的愿望是什么?我会说,希望自己还能回到儿童时代,除了读书,别的什么也不用管,什么也不需要想。

80年代:谁是机器人?

⊙文/AngelicaTown

大学毕业,回首曾经的十几年求学生涯,竟然全都源于儿童时代的一个小小纠结。

曾经所在的幼儿园是一家部队后勤系统的单位,小小的几幢洋楼和一座有金鱼滑滑梯、积木游泳池的花园,是我们的乐土,承载了我们所有的欢声笑语。然而孩子们的快乐远不是父母们最大的追求,园方安排了各种艺术学习班:舞蹈、书法、绘画、手风琴……舞蹈房里男孩女孩不仅练就了个个好身段,压腿时演习的哭闹架势也是一绝。而我,成了小小书法家,负责学会各种借用毛笔表达的纸面动作,然后表演出各种横竖撇捺组合描绘给家长和老师观赏,每个学期交出一张张白色或者黄色的四尺宣纸书法作品,接受师长们的夸赞和奖励。

那时的孩子,根本没有国学精粹之类的深刻认识,小小年纪一天要在小凳子里安静地坐上几个小时,是我最大的不耐烦,尽管妈妈鼓励说:“快点写好,就能吃晚饭了。给你做番茄蛋汤。”我心里有的只是傍晚电视里的花仙子会演到哪一出,隔壁邻居的猫儿啥时候会来舔食我喂的零食。碰上爸爸妈妈加班,就是我的天堂:回家后先溜到弄堂里跟小伙伴踢会儿毽子,跳上一会儿橡皮筋,看看邻居家养的金鱼然后喂几撮面包屑。赶上酷暑,空调或者风扇都能成为我的“得力帮手”——它们一会儿就能让盆里的墨汁干氵固见底,让我对常人难捱的夏日有了格外期盼。然而,爷爷有时也会来观摩我的“艺术成果”,要是发现我在开小差,只好乖乖接受他老人家的训话。

幸好3年幼儿园生活,在懵懂间很快就过去了。满心欢喜地以为从此转换生活内容,也许不再需要写字。在老师教会我写“科学家,艺术家,文学家”几个词语之后,我细细揣摩了它们的区别,知道“科学家”是造机器人,不用写书法的,便斩钉截铁地跟老师说:“我将来要做科学家!”从小学到初中,又到高中,学了物理学数学,考完化学考英语,最后考上了一个专门研究机器人的大学专业,实现了儿时最大的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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