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重回财大,和朋友在 “国定365”吃好晚餐,向着国定路777号走来,我和她不同年级不同专业,却以校友的身份相识。沿着大动干戈整修中的国定路向北走,我们兴奋地指点着路过的每一家餐馆,大胡子川菜、合和禾豆浆、教工之家……看到大礼堂璀璨的灯光,我们同时叫了起来:今天是周二,有电影啊! 走在夜色朦胧的校内小道上,我们俩并排走着,我甚至闻得到她身上淡淡香水的味道,周围没有一个人,只传来朋友高跟鞋有节奏的铛铛声。我心里感慨这又是好一个财大女生,优雅、聪明、职业。朋友像孩子般回忆起大一时翘课的情景,却已然忘记了当年那位上课从不点名的老师的名字。 校园变得有些陌生,生乐餐厅白色的落地窗帘已不见了踪影,春晖园边上新建了泰晤士咖啡馆,还好,外装修风格仍然是财大那标志性的红瓦杏墙。草坪中立起了马寅初、孙冶方的雕塑,我告诉朋友,十年后,校园里大概还会塑起两尊像,一座是给胡寄窗先生,一尊是为娄尔行教授。不知已是 “九零后”的学弟学妹们,还是否知晓这些大师巨匠们筚路褴褛的艰辛…… 离开学校后,我还是会跑去听讲座和学术研讨会,整天泡在公共图书馆里看外文杂志,或者安静地呆在家里读吴晓波写的《激荡三十年》,有朋友说透过这厚厚的上下两册,从中读得出四个字:经世济国。 在一年多前我们单位的初任培训中,我发现新同事里四分之一来自财大,好是亲切。上班后,中午有一个小时午休时间,我曾偷偷在办公楼的消防通道转角处朗读托福范文,突然头顶也传来翻书的声音,再上一层楼发现,一位国金班的校友正躲在僻静处看ACCA教材,我们相视一笑, “呵呵,小伙子!不愧是财大毕业的,没给学校丢脸。”感谢财大带给我们的低调、坚强,和那颗不折腾、不动摇、不懈怠的心。 重回财大,恍惚地看着校园里一个个身影,咦,这不是当年的同学?那骑着破车背着大书包冲向图书馆占座的不是魏老?那穿着套装拎着小皮包赶车去实习的不是丽婷吗?定睛看去,又不是,也不可能是——魏老在北京做他的咨询顾问,丽婷正在美国一所与白宫只隔四条马路的大学读MBA。我傻傻地站在南三草坪的边缘,独自等待着什么? 与我有关的一切都在变,而不变的,是那校史馆门口好大的风,吹倒停放着的一辆辆单车,也吹走我们怅然若失的青春记忆。 毕业一年多,仍记得离校那天,短信写了首诗发给一位去北京读研的同学,她坐在北上的火车里,默默地读。诗名叫 《毕业感怀》: 亮影积年三生暖,窗阴数载一箭行。小木屋中寻故友,春晖园里觅旧踪。红瓦楼高不得见,相思须入沪东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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