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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想你在健身房的遭遇，英语培训中心也一样。 MONEY+记者｜王茹芳唐晚霞 无论你想通过某个考试还是获得职业升阶，英语培训中心都会用一种专业的姿态告诉你，你要靠我帮忙。然后你就要付出昂贵的学费了。看一下它们是如何捕获你的。 课程顾问赚的比老师要多 课程顾问在业内简称为CC（course consultant），也就是销售人员。高端英语培训中心占据了大部分的市场份额，靠的便是“高明的营销”。那些动辄几万元一年的课程能被销售出去，全部仰仗市场推广和CC们的口若悬河，所以机构大部分的资源都会用于推广和销售，这部分的花费远远超过了在师资力量和课程开发上的投入。 一位英语培训中心的CC说，“老师的收入肯定是不如CC的，因为只有我们是盈利部门，老师只是服务人员，不直接创造价值。”一位前英语培训中心市场总监说，许多老师是拿死工资，如果按课时收费，老师的课时费也一般会控制在课程价格的30%以下。除了给CC的提成外，高端培训中心的推广费一般占到课程价格的10％至20%。 说真话的未必是朋友 不到最后一步，CC肯定不会和你谈价格，他们的策略是，先与你“建交情”，熟了之后，你就会碍于面子，不好意思不交钱学习。这一套沟通过程有相当成熟的套路，某CC说，她们的培训手册上，基本上覆盖了顾客的所有问题的答案。不论你的需求是什么，总能从他们统一且固化的课程中找到结合点。 在相对愉快的聊天后，CC必然都会使出杀手锏—打击你。首先用语言水平测试压低你的英语水平，然后是言语攻势—“收入太低，只有学英语才有机会提高”，“过几年你还是这个样子”，这在行业里叫Suffer，就是让你难受和不自信，觉得唯有学习才能解决你真正的痛苦。 在健身房的毅力也是你上课的毅力 从盈利模式的角度来说，英语培训中心可以说是另一种形式的健身房，因为它们同样采取预付费模式，先收取全部费用，然后再提供服务，所以它们不怕你不来上课。 做口语培训的机构因为没有考试需求，会尽量把课程时长拉长，但CC总会以“单价更低”来说服顾客，比如3万元一年的课程，只要你加1万元，便能买到两年。一位前英语培训中心的市场总监说，根据经验，没有多少人会坚持下去，持续学习超过一年的成年人，100个人里可能10%都不到，所以机构不担心成本。随着时间的拉长，英语培训中心的边际成本也在降低，同时你上完课程的概率也越低，所以根本无关痛痒。 免费试听时的好老师可能只出现一次 免费试听课是培训中心实力的展示，对于销售来说至关重要。不论是哪一类的培训中心，试听课一定会用最好的老师，经验丰富、外形气质俱佳，但等你交完学费来上课，你就不一定会碰上这位老师了。一位曾经在某培训机构兼职的人说：“我见过第一次甚至让总校长亲自飞过来分校讲课，之后他当然就不会出现了。” 好老师除了在试听课上之外，大部分就只会在那些人数很少、价格也最昂贵的定制化课程中出现，在一些面向青少年的应试类培训中心里，他们也会被用在最红的科目上。最不幸的是，有些机构甚至会外聘老师，做一次性的“表演”。 细分课程更多是为了方便做价格组合 在以口语为主营业务的培训中心，课程没有分类，只有分级，课程设置相当复杂，会被拆分成诸多层次。比如从初级到高级，总共会设置4至5个学习阶段，7至10级level，每一个level会分成4至5个单元，只有通过一个单元的测试，你才能步入下一个单元。一位前英语培训中心市场总监坦言，复杂的细分其实是为了方便CC做价格组合，把课程尽量拉长。 一位前CC说，课程的细分让学习目的显得更丰富，CC会据此给你设计个性化的学习方案，但实际上给每个人销售的课程都差不多，多半从3级或者4级起步。在有的机构中，CC只有卖出6级的课程才有提成。 和买东西一样，你可以讲价 买课程也可以砍价，CC为了争取你下单，口中总有许多折扣和优惠—“我可以送你一个level的课程，加上最近的店庆优惠活动，你能省XXX。” CC手中掌握着一个底价，是公司事先核定好的。“不同机构收费不同，底价也不同，比如我们也就9.5折。”某CC说。即便是进入同个班学习的学员，由于课程时长或者砍价力度不同，课程顾问给的价格可能不一样。但另一机构的前CC表示，CC掌握的折扣可能在5折以上，所以，无论报价多少，你可以试着第一步先砍掉一半，然后再跟她们谈其他优惠。如果你实在谈不下来，就尽量要求无手续费和无利息的分期付款，让学费待在自己口袋的时间更长些。 它们不会让你轻易退课 相信上过课的人都会有相同的感受，交了钱想退课异乎寻常地困难，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事情，即便退也要赔不少。 培训之前，学员和培训机构之间一般都会签署一份培训协议，其中有的条款便会有“霸王”倾向，比如“对于三个月短期学员，学校不受理课程冻结、退费、转学、转让、延长学习期限等手续。”或者规定可退一部分，但需扣除各种名目的费用，如管理费、教材费、材料费就占很大比例。当你想要退课时，这份协议将会很好地保护机构的利益。 一个好的应对办法是找理由争取分期付款缴纳学费，这样一来，课程顾问的提成会缩水许多，但是你却能最大程度保障自己的利益。 它们用“外貌协会”的标准选老师 作为培训中心的老师，会教学、口才好还不够，往往还得好看。在无法预先检测教学质量的情况下，好看的老师容易勾起学员上课的兴趣。一位前英语培训中心市场总监说，机构招聘老师的时候都是“外貌协会”党，他还透露，在几年前，机构还会避免启用黑人老师，就是怕他们的形象会让学员不舒服。 跟外貌相比，教师资质就被许多培训机构放到第二位了。几家培训机构中的老师说，全职、兼职的中国老师都没有资质要求，比如教师资格证。虽然培训机构要具备“聘请外国文教专家单位资格”才能请外教教学，外教必须持有《外国人专家证》，但在有些机构中，外教就是短期来华旅游的“背包客”。 教材的利润对它们很重要 许多培训机构都会推荐“独家”、“特色”、“专业”的教材，一套给学生基本都按标价，常常达到上百元，有的甚至会分多册，加起来可能超过你报名时看到的费用表，但它们吃准了你会买，“比如一些出国考试的书籍，某机构是拥有引进版权的，所以卖给学生当然也贵，但机构能抓住学员的基本心理，即大部分会选择原机构的教材。”一位民营英语培训机构负责人说。 免费赠送教材一般只是安慰性说法，或者那些教材的成本已经计入学费，或者“就是一种吸引策略，其实所发的是一些过时的题型总结或者根本就是网上轻易能查到的资料”，一位前兼职老师说。 “职业英语”也是照本宣科 在成人英语培训市场上，除了出国考试培训外，最受欢迎的培训类别便是职业英语。培训机构在宣传时将它描述为通往“未来高薪职位”的必经之路。它的课程设置一般包括：考试类的剑桥商务英语（BEC）、国际交流英语（TOEIC）、公共英语等级（PETS）；实务类的商务英语听说、社交技能场景训练，邮件和文书的写作培训等。这类课程会以口语交流为主要内容，但你能与老师交流的时间并不长，大部分是先做人机对话、听力训练，最后才会与外教直接交流。预约外教也往往要经过辛苦的等待。更重要的是，他与你之间所进行的也主要是照本宣科的训练，他们的资质背景几乎既不可能“职业”也未必多么“商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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