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谁在隔岸拨弄古筝，将一枚枚音符擦拭得清亮。
入水为鱼，那些过往游来游去，像长在手心的纹理，鲜活了记忆，淋漓了红尘里相视的目光。
很多时光，像飞舞在天空的雪花。无法反复触摩，抑或者只适合一段距离的观望。就像到了某个时刻，一些场景，一些片段，一些话语，都会突然呈现，就像雪花。
那一年，平安夜飘雪了，由零星的白点，到大朵大朵的盛开。我坐在商场二楼的麦当劳餐厅里，吃着晚餐，手捧着热气腾腾的咖啡，隔着落地玻璃望向户外，一种空前的震憾，让我的眼眶潮湿。是被雪花打湿了吧，它悠扬的飘落，到翩翩飞舞，在西北湖的上空，在西北湖广场的上空。我和它只隔了一道玻璃那么远。
那是一个闲置的晚上，不用着急回家，心情恬淡，或许感应了，我和这场雪的密约。以至于多年后回忆里，唯有这个场景，可以让我感怀，如雪自由，如雪奔放。每当忆起这场雪景，也会让我感激我的婆家。会牵出丝丝缕缕的温暖和美好。
婆家是个温暖和睦的家庭，家庭的温暖如同屋内橘色灯火一样，照亮和滋润着每一个人的心灵。记得新婚那会，小叔子去云南当兵，大姑已经成家。家里只有我们婆媳三人，也许是怕我孤单，而我也怕他们冷清，于是每晚一起忙活晚餐之后，便有三人麻将上场演绎。一边玩，他们一直念叨，“这媳妇真坏，谁能玩赢她呀，慢点，慢点来，我还没看到，还没听到，不行，我打错了，拿回来。。。”
孩子出生了，我们有了自己的房子。小叔子也复员回武汉工作了，每周我都要带着孩子过去吃一餐周末团圆饭，这个习惯一直沿用至今。还记得那时，公爹打电话过来，“喂，我是大江，呵呵。”“哦，呵呵，我知道，是爸爸。”公爹挺幽默的，一点不像当了几十年处干的人。因此，他也是我们这个大家庭快乐的核心，谁都可以给他“熏汤面”吃，任何冤假错案，他都乐呵的笑纳。
小叔子像我的弟弟，只要一空闲就会来店子里接我下班，不过这也是婆婆的旨意，怕他到处乱玩，难以管教。毕竟小叔子是他们最小的孩子。小叔子也喜欢和我这个整天会微笑的嫂子在一起，更喜欢和小侄女一起没大没小的打闹，扯皮，有时彼此翻脸，脸红脖子粗。更多的时候，他们是偎在一起，看电视，聊天，你挤我，我挤你，像两只过冬的小老鼠。
大姑和我的关系就是妯娌，我们彼此亲近，也彼此距离。一起开心的玩，说话呢，就点到为止。毕竟都是女子，都有纤细敏感的内心。她出嫁了，这里是她的娘家，更多的是属于我，因为婆家给我的爱太多了，太珍贵了。足以让家里的女儿嫉妒。
每天忙于商场与商场之间，婆家帮忙照看孩子，每逢商场做大型促销活动，我就整夜不能回家，特别是平安夜，有时凌晨三四点还辗转在商场之间。那时，看着夜色，我就会想念他们，想念家庭的暖。更多的是感激。
今年的平安夜，没有让我震撼的雪景。我偎着彩色变换的LED光晕，看着熟睡中的孩子，她一定在梦乡里畅游。要不，当我把温度计塞到她腋下的时候，一定要轻轻的唤她“是妈妈，是妈妈，给你量下体温。”她才停止扭动。
这个寂夜，透过一枚雪的记忆。想到了婆家，满头银发的公婆，再也没有那年的絮叨，也越来越慈祥。他们都七十多岁了。一起经历的时光，像雪花晶莹，今夜填满我的梦乡，芬芳了我的梦。真心的感谢有他们的陪伴和关爱。与雪，我想到他们，与平安夜，我念到他们，同那一年临窗观雪的我一样，情怀依旧。
2013.12.25.文/东篱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