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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明时节，我和郭恒回到福建石狮 贝奇
郭恒此次回石狮，是想在清明时节去为他的故祖父郭国波、父亲郭振源扫墓，同时想去看望95高龄的老祖母。 郭恒对父亲的追忆是深情的。他说：“父亲在他的人生最后几年，给予了我和弟弟真实的、如山的父爱！父亲曾经是一个战士，他早年参军入伍，到四川重庆大足2525部队作一名空军地勤战士。及至晚年，他还常常怀念年轻时当兵的那段美好时光，他还记得自己曾是原空军33师篮球王牌、投篮高手。复原退伍回到福建，从事驾驶员和办公室工作，依然喜欢打球，不仅活跃在篮球场，也常常活跃在足球场上。就是这样一位球场上的猛将，在生活中却不记得失，无私奉献，温文尔雅，默默无声。父亲六十一年人生，善良厚道，正直正派，朴实勤勉，低调做人，克己奉公，几十年如一日，是一个于世无争、于世无求的好人。父亲一生崇尚人的独立、自由精神并身体力行；他为人热情、善良、厚道，对朋友倾其所有；他对父母恪尽孝道，孝顺唯谨；他对姊妹兄弟手足情深，姐妹有难他总是尽力相帮相护；他对自己的儿子孙子宠爱有加，寄托厚望，教养恩深------” 跪拜在父亲的墓前，郭恒含泪诉说：“今天我很想你，爸爸！现在是清明时节，我特意从北京回来祭拜您！愿您的在天之灵永远安息！” 难得回到石狮一趟，郭恒不仅去看望祖母，还去看望在石狮生活的叔叔、婶婶、姑姑及所有亲人。 郭恒对自己的出生之地石狮有着深厚的感情，对自己的家族和亲人有着难分难舍的亲情，这是我此次陪同儿子回了一趟石狮后的直观感受。 上世纪七十年代，郭恒和弟弟郭航均出生在石狮。当郭恒在石狮中心小学读到三年级时，我们的家庭格局发生了一些改变。1983年底，郭恒郭航小兄弟俩随我回到家乡四川自贡市。当年的政策是，孩子户籍随母，所以在自贡我家的户口薄上，郭恒和郭航的籍贯和出生地均显示为“福建石狮”。 扫墓归来，郭恒开着车经过石狮宽仁小学门口，他说，还记得这是他曾经就读过的小学校。郭恒在石狮读了三年书，辗转了石狮三所学校：五星小学、宽仁小学、中心小学。回到自贡，郭恒小学四五六年级也分别就读了三所小学：高垌小学、尚义号小学、豆芽湾小学。郭恒童年时跟随母亲的生活之颠沛，由此可见一斑。 曾经在石狮生活9年的童年印象，在郭恒的脑海里已经有些模糊。但郭恒至今念念不忘的是，2010年，在父亲郭振源重病之时，三叔郭振平三婶陈夏阳、四叔郭振安四婶苏鸿影、大姑郭桂治、二姑郭秀清，以及郭家所有亲朋友好，为了挽救亲人的生命，始终不离不弃，执著坚守，不惜一切代价，细心照护病危的父亲。在长达三百余天对父亲郭振源的救治、守护中，所有的亲人都竭尽了全力，竭尽了所能。父亲的长嫂柴淑珠及其女儿郭圆圆也专程从香港回乡探望并送行；父亲的外甥许宝汀洪蓉瑕夫妇，在实施救治长达十个月的时间里，慷慨无私地为郭恒、郭航兄弟及其家人前去福建石狮华侨医院探望和守护父亲，提供了衣食住行等极大的方便和援助；郭航的同学余文海，甚至放弃在北京的工作专程前往石狮华侨医院看望和守护父亲。往事历历在目，郭恒为此而对自己的家族和亲人们深怀感激和感恩。 由于工作繁忙，郭恒回到石狮仅三天时间， 二
儿子郭恒返回北京后，我继续留在石狮。 此次回到石狮，与以往有所不同的是，我特别想看看石狮的老街。当年的石狮老街上，曾留有我年轻时太多的生活痕迹。 1974年元月，当我从家乡四川千里迢迢赶到侨乡小镇石狮时，我的理想是去看石狮的大海。没有想到，石狮距大海其实很遥远。1974年至1983年底，我在石狮生活整整十年，仅仅去晋江金井石圳村看过一次大海。而石狮的老街却是我每日生活的重点。每天早起，我要去老街的菜区买新鲜蔬菜和猪肝给儿子们煮猪肝汤喝；每天下午，我要去老街上买从海边回来的新鲜鱼虾。三两天，我要去老街的书店租书回家阅读；很经常，我要去老街的新华路估衣摊为家人添置菲律宾香港回来的衣服。很显然，我与石狮的老街更有缘分。我在老街上安度着与石狮人几乎一样的忙碌生活，我在石狮老街感受到自己最初的创作灵感。在我过去的小说里，总有石狮的街景和人物。那时候石狮尚未建市，只是福建省内著名的侨乡小镇。然而在我的心目中，石狮就是我的第二故乡。1976至1988年，即石狮撤镇建市前后，石狮的老街曾一度空前繁荣活跃。那时的石狮，是内陆人们眼中的小香港。 而今天，石狮建市二十多年后，我所看到的石狮老街已然衰败。我用自己手中的卡片相机和三星手机，拍下了石狮老街如今静悄悄的街道，拍下了石狮老街即将坍塌的楼房，拍下了石狮老街令我难忘的各色小吃和海鲜，拍下了我对石狮过去的记忆和今后的怀念。 此次回到石狮虽然只有匆匆六天时间，但也见到在石狮和泉州的几位老朋友洪明苇、孙津、赵小波、吴永雄。在石狮文联主席李繁红陪同下，我访问了当代杰出的女科学家李爱珍的旧居，参观了新加坡爱国华侨蔡天真独资建造的泉州海洋学院。 郭恒离开后，石狮市文联主席、石狮文艺主编李繁红小姐将我从石狮建明大酒店接到石狮荣誉大酒店。我和繁红不分昼夜地谈话，从文学谈到生活，从石狮的过去谈到石狮的现在和未来。 我的文学创作是从石狮起步的。1984年，我发表在人民文学出版社《当代》的第一部中篇小说《一个女性的遭遇》、发表在福建《海峡》的短篇小说《桥》、发表在重庆《红岩》的中篇小说《岸》，都是写的改革开放初期的石狮；1996年，我因写作回到石狮四五年时间，完成一百万字的人物特写《石狮百人》。 2012年，岁末严冬，喜迎龙年之际，我回到石狮，回到我生命中的第二故乡，怀着许多的感概和感动。回到石狮的十余天时间里，我见到了自己想要见的各位亲朋故友，见到了石狮各界朋友，见到了我书写《石狮百人》时曾全力支持我的石狮各级领导。在亲朋好友的陪同下，我行走在石狮的大街小巷，在这块留有我自己宝贵青春足迹的土地上寻寻觅觅，似乎想要找回我自己昨日的梦境，想要留下自己对这方神奇土地的美好祝福。我给一位很敬重的友人发去短信说：“六十年人生，青春已逝，韶华不再，往事如烟！回到石狮，唤起了我许多亲切的回忆，亲情友情爱情，聚于一方土地，令我无尽感概感激感恩。拥抱石狮，就是在拥抱和慰藉我自己------” 是的，拥抱石狮，就是在拥抱和慰藉我自己。六十多年人生，我用自己生命的三分之二时间，与石狮结下了永远的不解之缘。 此次石狮之行，我有很多的感受。通过对郭恒家族亲人们的接触和了解，我对人性中的亲情有了深刻的认识和感动。通过石狮市文联主席李繁红讲述的关于她的父亲和姐姐的人生遭际，使我从更广阔的社会性去深入了解石狮的历史、人文、风土和人情。身为石狮当地名门闺秀、我笔下的“淑女书记”，李繁红非常热爱自己的家乡石狮，她为石狮这座新型城市的文化艺术事业谋篇布局，为石狮的美好明天在努力地工作着，奋斗着。 在我的眼里，偏于祖国版图一隅的新兴侨乡城市石狮依然美丽。 我感觉自己依然热爱石狮——石狮不仅有我的过去，石狮也有我的今天和未来。 我相信，在我未来的文学作品中，石狮这片神奇的土地依然是我辛勤耕耘的沃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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