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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一张女孩子照片——别误会，照片就是本人。那是在三岁时，母亲将我打扮成可爱的小娘鱼拍的。因为母亲实在是喜欢女儿（我那漂亮的胖妹妹是在一年以后才出生的），所以母亲就拿我开心，男扮女相去拍照。不是吹牛，小时候的我，确实长得秀气，肤色又白，美丽的花衣裳一穿，戴一顶黄色的绒线帽，加上那时我一笑，脸上一边一个酒窝，像极漂亮女孩。哪像现在，满脸皱纹，连酒窝都少了一个。 拍那张仿女孩的照片，是在苏州国际照相馆，观前街的邵磨针巷里。“国际”是家老牌照相馆了。那时的苏州人（包括附近小镇、农村的人）都把在国际照相馆照张相为荣，尤其是拍结婚照、全家福、百日照等，首选“国际”，所以国际照相馆的生意一直是非常兴隆的。几十年前，物质生活较贫乏，照一张相算是件大事，往往要好好梳装打扮一下，为留下一张经久耐看的“靓”照作好充分的准备。记得那时的摄影室里，已经有不同的背景或道具，顾客可以自己选择。虽然拍的是黑白照，但“国际”的橱窗却常常摆放着彩色人物肖像的大照片，不过那是着色的。虽然那时的老式相机很大，三角架支撑着一口笨重的箱体，可还是拍不出彩色照片。 拍照时，照相师傅叫我坐好，自己一会儿钻进箱体厚厚的幕布里看看，一会儿叫我头歪一点点，笑一笑，还叫我将双手举起，做成兰花指头样，两只食指分别指着自己的两个酒窝——我那时不知为何，很听照相师傅的话。照相师傅的噱头都非常大，再哭的孩子也能够逗笑，往往一手拿着晃动的玩具，一手握着连着照相机线的橡皮球，只听“喀嚓”一声，所有的闪光灯像闪电一样耀眼地亮了一下，照片就拍成了。在国际照相馆，分别拍成了我的满月照、百日照、周岁纪念照，有骑马的、扶童车的、全家合影的。母亲很细心，把我和弟弟妹妹的从满月到以后逐渐长大的照片，都仔细地夹在相册里，不少照片的下面都有“国际”两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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