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
夫香
城市的这头和那头分别有个白吃与白给。凡事讲个缘份,历尽周折,两
个人终于走到一起来了。缘份这东西也算鬼使神差,到一起来一个分到了集
体食堂,一个到厂门做了守卫。
这便如同螺公认了螺母,关系便有些固若金汤。
开头,白吃将饭盒往厨窗里一放,白给拿勺子呼呼就是两下:“拿走
吧,”白吃一愣,便问:“贵姓?”“别罗嗦了,我叫白给。”“是么?我
叫白吃!”两人便大笑不止。从此以兄弟相论。
白给为人可真够慷慨的,不独光在食堂里白给,还常常把白吃拉到馆子
里白给。那一回,白吃不好意思了,饭馆里叫了四凉八热,吃完便非要当一
次东。“别抽哥们儿的耳光了,白给就是白给,坐不改名立不更姓!”白给
说。
白吃挺纳闷。这家伙象是有座金山,怎么生的来?唉――人生在世,贵贱
天定,人比人该死,货比货该扔啊!白吃深为光白吃人家的惭愧,就不得不
嘴软腿勤尾巴勤,无论何时见白给搭汽车出厂进厂,定窜出急忙开门
一天,警车呼叫着来请白吃,白吃愕然:“怎么了?”“你明白!”到
局子里一看,又有白给在,就颓丧地说:“咱俩真是螺公螺母,到哪儿也分
不开了。――你怎来了这儿?”
“你呢?”
“我还不明白。”
“白吃,出来。”
白吃到了另一间小屋。办案的并未问别的,只问:“吃了几次?”他老老
实实答:“无数次,我的名字就叫白吃。”
“还算老实。”警察又说:“指纹!”他就莫名其妙地在人家指的地方按
了一下。
几天之后,他们转移到了“号子”里,“真是,怎么你又来了这儿?”
“离不开呀,螺公没了螺母小螺丝咋来?你还不明白,你肚子里的油水都
通过你的厂门来的。”白给有些嘲弄的神色。
这一下,白吃顿悟,“哎呀”一声叫,抡起巴掌在自己的脸上扇开了:
“白吃!我是白痴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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