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鸭子两岁时当姐姐了，妈妈终于生了弟弟。公公也常常来看妈妈和他的孙子。可是公公从来没和鸭子说话。鸭子小小身体只站在旁边看，看公公抱着弟弟说话买玩具给他。她不明白为什么公公不理她？她不敢问，有时妈妈跟她说：“你是姐姐所以什么都要让弟弟，不能跟他争，知道吗？”鸭子看着妈妈，不说话。鸭子从小话就少，怕说错了会被爸爸打。要是不小心弄到弟弟哭了也会被打。所以她一直永远躲在后面能不要出声最好最安全了。后来没多久，公公不小心被车撞去世了。当时她才两岁多，她看到的是一群人哭。她不明白，看着爸妈，只见爸妈难过样子。她不问就看，把一切都记在脑海里。阿嫲呢？她在想。。于是她偷偷跑去找阿嫲了。鸭子很吃力的爬上三楼，进屋子看了看。客厅没人？阿嫲到哪去了？在房间里吗？她走进去只见阿嫲躺在床上。阿嫲感觉到有人，转身一看说：“鸭子你这小瓜怎么来了？妈妈带你上来的吗？来来来，能爬上来吗？阿嫲不舒服不能下床抱你，你过来让阿嫲抱抱。”鸭子点点头，用了小凳子爬上床去。“阿嫲，你生病啊？阿嫲，公公为什么在楼下睡，不回家睡呢？”鸭子很想这样问阿嫲。但是鸭子没问，只是叫了一声阿嫲。“你要乖乖哦。阿嫲不舒服不能陪你玩。等阿嫲好点再找你带你去玩，好吗？”鸭子点了点头。“你乖，去楼下找妈妈，要不然妈妈找不到你，会担心的。阿嫲累了想睡一下，好吗？鸭子就这样下了楼。当晚妈妈要鸭子不要回家就在楼下守靈。她看着那棺材里的公公，心就一直想为什么公公要睡这里？为什么我要睡在这里？这里没床，为什么还要睡在公公身旁？当时她是一切都不明白。直到有一次，妈妈带着鸭子去了阿嫲家，刚好大伯母站在门外看到她们。“妈妈怎样了？真的起不来吗？”鸭子听到妈妈这样问大伯母。鸭子看了大伯母，只见她叹气摇了摇头。鸭子不明白，为什么大人说话都老说一半，她完全都不明白。后来，鸭子和妈妈跟着大伯母一起进屋子。屋子有很重很重的药水味，鸭子觉得奇怪，这味好像医院哦，心里想着。当她要进房间时，大伯母转头底下身对鸭子说：“你乖，别进去好吗？你坐在客厅，等会儿大伯母拿吃给你哦。”鸭子看了看她们身影，为什么？为什么不让我进去？阿嫲呢？不在家吗？鸭子一直想着，因为个子矮完全没办法看到里面情况。她并没有听大伯母话到客厅去，就一直站在房外等机会，让她进去看，看阿嫲在不在？终于机会来了，鸭子看到大伯母走房间里走了出来，手里拿着洗脸盆。就这机会了！鸭子个子矮很快就从小封钻了进去。她看到阿嫲的身子了，可是阿嫲不动只见妈妈站在阿嫲旁边，完全挡住阿嫲的脸了。鸭子还是没办法看不到阿嫲的脸只能看到她老人身子。因为是偷偷溜进去的，所幸房间还有几个大人正在一句我一句讲话，没人注意到小不点已经在房间里了，她就躲在后面等，等妈妈走开，这样就能看到阿嫲了。鸭子是这样想的，她已经有几天没看到阿嫲了。阿嫲说要来带她去玩可是一直没来。她要问阿嫲几时才来带她去玩？“大嫂，水好了吗？为什么你没被妈妈擦背后也没让她反反身子，你看身子开始烂了，虫子也有几只了，这样不行啊！”妈妈对着刚从房外手里拿着洗脸盆的大伯母说着。生虫子？身子有虫虫？鸭子听了感觉很不舒服感觉很不安，可是她还小完全不明白为什么不舒服不安？她只是用眼睛看耳朵听，想弄明白。这时被大伯母看到她了，就骂到：“你怎么那么不听话！不是说不能进来吗？为什么你在这里？到外面去！”鸭子底了头，又看了看阿嫲的身子。还是没办法看到她的脸，只能从身子一直看，看到阿嫲的脚为此。这就是最后一次看到她阿嫲了。阿嫲最后一句话是鸭子要乖，等阿嫲好了会带鸭子去玩。这是阿嫲最后跟鸭子说的话了。在半年里鸭子失去了两个人，她只知道又是一群人在她面前哭泣。可是这次她感觉不一样了，公公睡在棺材里她并不在意。但是当她看到的人是阿嫲时，她心很疼很痛，为什么阿嫲要睡在这里？为什么阿嫲老是睡着不起来？她是这样想的。看着妈妈难过的哭泣，她手里拿着手帕递给妈妈，说：“妈妈。”一边用她小手轻轻帮妈妈擦泪，心里是相当难过，可是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小小就学会坚强，她不让眼泪流下来，全都放在心里面了。她想要是哭了，妈妈看了会更难过，所以不能哭。看着大大的棺材，她忍不住走了过去，摸了摸棺材，她第一次碰棺材的木，外面大大却是冷冷的。公公躺在这里后就见不到公公了，阿嫲也是吗？阿嫲不要鸭子了吗？鸭子有说不上的难过，就是不明白为什么？这次她不等人交代，她每晚就守靈，感觉要多陪陪阿嫲，怕阿嫲一个人在这里会怕。因为个子太矮了，她就只能靠在棺材旁边睡，还是看不到阿嫲的样子。这次她不要床了，她就是想睡在这里，多陪阿嫲。 就这样，也忘了睡了几个晚上，有一天早上，妈妈拿了一双草鞋给她穿上，问鸭子“要不要和阿嫲走一段路啊？送送阿嫲，要吗？”鸭子点了头，穿上草鞋，看着一群人抬着阿嫲的棺材，又看到一大群大人都在哭，哭得好大声，鸭子很讨厌这样的场面，她讨厌人家哭，讨厌哭声。那天，天气好热，太阳好大好晒。路上的热气使到她小脚走起来都疼。她底头看路上的石头，抬头看到是阿嫲的棺材车后。一路上妈妈拉着她小手，一边又擦着自己泪水。走了一段路，妈妈底下身子问鸭子：“还能走吗？不能走了，妈妈让你坐后面的车子，要吗？”不知道为了什么？鸭子摇摇头说：“要走, 要跟着阿嫲的车，不坐车。”鸭子知道这是最后一次了，要多陪阿嫲。就这样，草鞋终于走破了，妈妈看到了，抱起鸭子说：“妈妈不走了，我们坐车，坐车也能看到阿嫲车，我们就坐后面那辆，让你坐前头这样就看到阿嫲的车了，好吗？你看你草鞋都破了，再走脚会伤到的，听话好不好？”鸭子底着头看草鞋，为什么这鞋子那么容易破的？就这样，鸭子坐在车前，还真能看到阿嫲的车子。她笑了一下想，没弄丢阿嫲哦，真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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