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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我心中不落的太阳

 安般兰若 2020-10-22


妈妈,我心中不落的太阳

文/心柔  插图:梁洁华作品

世上只有妈妈好

有妈的孩子像块宝

……

华灯初上,夜色清寒,已是将要立夏之际,北方的五月依旧冷得让人发寒。望窗外灯火阑珊,垂柳摇曳,独自在家的我,于电脑桌面的音乐收藏随手一点,一首《世上只有妈妈好》便以清灵婉转的声音缓缓地划过耳畔。童音袅袅,入耳生怜,却是惹的我心头阵阵隐痛,瞬刻间,泪眼婆娑,无言的,只有眸光闪烁。

不曾记得,第一次听这首歌是什么时候了,只知道很小很小,小到甚至都听不太明白歌词唱的是什么?时隔多年,我已然长大成人,也曾经历风霜雨雪,也曾遍尝酸甜苦辣。唯独,这首歌,是我从来不敢轻易去聆听的心音。它仿佛是一道潜藏在我内心深处始终都不敢轻易触碰的伤壑。默默无言中,隐匿的,是过往于心间太多太多的酸楚。

如果说,那段不可改变的往事,是我人生历程中痛心刻骨的不幸,那么,她的出现,便是我人生不幸中的万幸。

1

还记得,那年,我六岁。一个看似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

一天中午时分,我从邻居家玩耍路过自家门口,发现家里来了好多人。好奇心驱使我打消了继续玩耍的兴致,便跑回了家中。

还没等我伸手开门,奶奶就已经面带笑容地把门打开,迎面而来的,是一个戴着眼镜穿着红色大衣的年轻女子。她温柔的微笑着,冲我打着招呼,将小小的我迎进屋里……

当时的我,做梦都不曾想到,就是眼前这个陌生的女子,会是我此后人生路上的重要向导。也许,这份情缘,是命运在冥冥之中早已为我安排好的。她的出现,彻底的改变了我人生的方向,成为了我人生旅程中永远的指南针。

她便是我现在的妈妈。准确地说,应该是继母。其实我特别不想用“继母”这个词来称呼我的妈妈,于我内心来讲,那是一种莫大的生疏与背离。在我心中,她就是我妈妈,不是亲生,却胜似亲生。

妈妈是一名公务员,在乡政府工作。经人介绍认识爸爸,一结婚,就成了一个六岁孩子的妈妈。她为我洗衣,为我做饭,教我读书,教我识字,待我视如己出。

六岁的我,尚且不知道这世间有一种温暖,叫作母爱,因为我从来就不曾知道那是什么?甚至也从来都不曾知道,“妈妈”这两个字,要怎么说出口。妈妈的到来,弥补了我内心对“妈妈”的空缺,也满足了我能够开口叫一声“妈妈”的渴望。

其实当初妈妈的家人并不是很赞同她与爸爸的婚事,尤其姥姥,她觉得,毕竟,爸爸还带着我。

若说有此顾虑,作为老人,完全情理之中。只是妈妈却很坚决地说:“有孩子又怎么样?没有孩子不也得生吗?”就这样,妈妈便义无反顾地决定了与爸爸携手人生。

还记得就是在爸爸妈妈筹办婚礼期间,有一天,奶奶对我说,因为妈妈之前去很远的地方去工作了,所以这些年都没有能够在我身边。奶奶还说,她就是我的亲妈妈,只是因为多年没回来,所以才要举行婚礼庆祝一下……

没有人会知道,我那幼小的心灵,她其实什么都明白。我不但知道奶奶所言,是一个天大的谎言,更是明白奶奶为什么要编这样的谎言给我听。六岁,我便能够深深地读懂奶奶的一番良苦用心,我甚至为了让奶奶放心,装作豁然明白的样子,对奶奶说:“我知道,我都知道,妈妈外出工作是为了和爸爸一起给我更好的生活。”奶奶听后满意地笑着,我便也笑着,然后装作玩耍的样子跑开。

亦是没有人知道,我对奶奶所说的“知道”中,都包含了什么!那天下午,我蹲在一个无人的墙角,一个人哭了很久很久。那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知道,什么是心疼的感觉。我哭,不是因为酸楚自己是被生身之母抛弃的孩子,而是心疼奶奶对我那疼爱与呵护的心情;我哭,亦不是因为我伤怀于曾经被小朋友叫作“没娘的孩子”,而是欣慰我终于也是有妈妈的孩子了。

2

七岁那年,妈妈生了弟弟。对于父母家人来讲,称心如意,我与弟弟一儿一女,不多不少。但于我而言,似乎又是一次隐默的忧伤。

那年,我刚上学前班。由于之前妈妈就有教我认识很多字,加上上学也开始学习到一些新的生字,我便能够自己看一些书。说巧也巧,不知道为什么,那段时间,总是有意无意的看到一些关于“重男轻女”的字眼。再看看向来以我为中心的爸爸妈妈以及爷爷奶奶,似乎真的大部分时间都在围着刚出生不久的弟弟团团转,欢声笑语间,似乎只有站在一旁的我,沉静无声,默数孤独,却无人发现。

直到现在想起来那段日子,我自己都想笑。父母家人皆为知识分子,怎么会真的有”重男轻女“的思想。只不过是弟弟还小,一则新鲜,二则也确实更需要人照顾。也许,我略显敏感多虑的性格,就是在那个时候,悄然滋生。

终于有一次,我忍不住问妈妈:“现在有弟弟了,你还爱我吗?”

妈妈笑了,她说:“傻孩子,手心手背都是肉,你和弟弟都是妈妈的宝贝,怎么会不爱你?只是弟弟更小,需要更多的照顾而已。妈妈永远都是爱你的,所有人都爱你。”

妈妈的回答,犹如一缕暖风,拂过我的心田,瞬间抚平了那些日子于心间静默疯长的所有忧伤的隐痛。我哭了,泪如雨下。

还记得那是在弟弟两岁的时候。有一天傍晚,妈妈下班回来,给弟弟买了一套儿童牙具,卡通的小杯子,蓝色的小牙刷,我拿在手上看了又看,爱不释手。第二天妈妈下班回来后,拿了一套一模一样的牙具过来,笑着递给我……

我如获至宝接过的,不只有那一套牙具,还有妈那一脸的笑容,犹如春天的太阳,温暖我幼小的心灵。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幼年的这段往事,虽说略有伤感,但它依旧在我纯善的心底,守候成了至美的风景。我将心底独守的那份暖,汇成了感恩的河流,碧波汪洋,永不枯竭。它不但让我很早就懂得了珍惜,亦是懂得如何在生活中扮演好自己的角色。我和妈妈至亲至爱的融洽,让任何一个不知情的人都不会想到我们非亲身母女。这不仅仅是因为妈妈对我疼爱有加,更是因为我不能忘记也不能辜负奶奶当年那份善意的谎言。还有,我要让爸爸幸福,让弟弟开心,我不能让任何一个人,因为我的存在而有一丝为难。

3

其实,我一直就是一个明媚中伴随忧伤,坚强下隐藏脆弱,温婉中夹杂着感性的人。只因为我比别人更加懂得人与人之间,那份相遇之缘的难得,与那份相知之暖的不易。“珍惜”一词,早已被我解读了千万遍。虽然有时也会多愁善感,但那并不代表我阴暗孤僻。自小,我就是一个能说会道且能歌善舞的孩子。只是鉴于父母尤其爷爷奶奶一心想要我专注学习,而一直没有注重艺术方面的培养。

谁曾想,16岁那年,我因学习压力太大而患上神经性头疼。药物治疗一直不见好转,为此学习成绩更是一落千丈。妈妈看我向来口才较好,在学校又是团支部书记,又是学生会成员,还是多年的校园播音员,便计划着让我转上艺术院校。一则因了我的天赋与喜好,其次,也能缓解压力,让身体康复。

当时的爸爸对我的身体状况与学习成绩亦是感到无奈。只是当妈妈说出她的想法时,爷爷奶奶居然强烈反对,因为认为一个女孩子学的又唱又跳,将来要到哪里就业,会是怎样的工作岗位与社会地位?爷爷奶奶的执意反对,让徘徊于许与不许之间的爸爸也开始投反对票。他们甚至觉得送我去艺校,万一学不好反而会害了我。

可是,眼看着我在学业上,已经是无比艰难的前行了,妈妈更担心继续下去我的身体与学习成绩会形成恶性循环。所以,最终,她不顾大家的反对,亦是抛开爷爷奶奶的所有误解,带我报考了内蒙古呼和浩特影视艺校并顺利通过考核录取,就读于主持表演专业。

还记得去学校报到那天,只有妈妈一个人陪着我。当一切都安顿好以后,在临走之前,妈妈转过身,紧紧地握着我的手,仿佛是要通过指尖的力量,传递我千言万语。

她哭了,她很认真的对我说:“艺校院校,是个学习艺术的地方,亦是一个大染缸般的小社会。我违背了家里所有人的意愿,执意孤行把你送到这里,你一定要好好的学习,把握好自己,千万不能如家人所担心的那样。如果,你不争气,迷失了自我,我会背上害了你的名义,永远难以自处……”

天知道这番话的重量,眼泪早已模糊了我的视线,但我深深的看着妈妈的眼睛,紧紧地握着妈妈的手,我说:“妈妈您放心,在这里,我会让您看到成长,看到欣慰。哪怕,只是为了您,我都一定要争气。也绝对,可以把握好自己,绝对不会陷您于困境。”

那情,那景,犹如心头刺青,深深銮刻,任凭岁月无情逝去,都依然清晰刻骨。

所幸的,是我终究没有辜负了妈妈对我的期望,身体逐渐康复并痊愈的同时,专业成绩也一直优异。

妈妈曾说过,用你真诚的心,付出于身边的人,相信付出总是会有回报的。于人不要太多苛求,亦是不能斤斤计较。原谅别人,也是宽恕自己。学会感激他人,理解他人,善待他人,永远不要去恨一个人,更不要怀有不良的居心。人性本善,祸福于德,相信好人纵然不求果报,亦不会有厄运……

人都说,母爱,是人间为无私且伟大的爱。而在我心中,妈妈,便是这世上最伟大的人。这么多年风雨历程的走过来,我和妈妈始终保持着那份相知,那份暖。她不仅是我的妈妈,更是我生活中的良师益友。我向来与妈妈无话不谈,没有秘密,没有隔阂,就是那么的敞开心扉。多少次,在我伤心无助的时候,妈妈都会带给我心灵的安慰;在我茫然若失的时候,亦是有妈妈为我指点迷津;在我人生的每一个岔路口,都有妈妈为我指引着前行的方向。我知道,只要有妈妈在,此生我都不必再害怕,不会再无助,亦是不会迷失了方向。

如果,曾经的别离,是我生命历程中痛心刻骨的不幸,那么,妈妈的出现,便是我此生不幸中的万幸!

我知道,从此,我的天空,将升起不落的暖阳!

选自/散文集《心柔若水》

作者简介:心柔,原名谭成妍,安般兰若微信公众平台签约作者1989生,内蒙古呼和浩特人。汉语言文学本科毕业。网络作家,自由撰稿人,作品见《青年文学家》、《库尔勒晚报》及各大网站,出版合集《散文经典选藏》个人散文集《心柔若水》(新书散文集《心柔若水》在售,微信195693026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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