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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脏五味的补泻理论+中医临床简易五脏苦欲补泻分析法则+五脏与五味+《气味阴阳,中药药性

 johnney908 2014-05-24

五脏五味的补泻理论

         五脏五味的补泻理论最早源于<<内经>>,它是正确阐述中药归经的源头之一,对指导临床遣药制方有着深远的意义。金元时期医家张元素探究<<内经>>,曾对其有所研究,本文试从张元素的学术角度去阐发此理论,望能从中总结出临床用药的规律。

        一       历史源流

        张元素,字洁古,金元时期易水学派的开山者。张元素探究<<内经>>,师法仲景,遣药制方的理论是其学术成果的重要组成,而这理论概括起来又有几个方面,其中五脏五味补泻理论是张氏对<<内经>>原文的补充,是其独到的用药经验,对后世医家遣方用药有莫大的启示,临床价值很高。故本文以寻求<<内经>>原意为基础,结合张氏的用药,对五脏五味的补泻理论进行阐述。

         <<素问·脏气法时论>>云:肝苦急,急食甘以缓之甘草………

                                                 心苦缓,急食酸以收之五味子……

                                                 脾苦湿,急食苦以燥之白术………

                                                

肺苦气上逆,急食苦以泻之诃子………   

肾苦燥,急食辛以润之知母………

肝欲散,急食辛以散之川芎,用辛补之细辛,酸泻之芍药………

心欲软,急食咸以软之芒硝,用咸补之泽泻,甘泻之人参,黄芪、甘草……

脾欲缓,急食甘以缓之甘草,用苦泻之黄连,甘补之人参………

肺欲收,急食酸以收之白芍,用酸补之五味子,辛以泻之桑白皮………

肾欲坚,急食苦以坚之黄柏,用苦补之地黄,咸泻之泽泻………

(张氏补充的药物)这是<<内经>>关于五味和五脏的关系进行的专章论述。张氏在此理论指导下,结合临床用药的经验总结,在其著作<<医学启源>>中为此理论的欲、补、泻均一一补充了药物,之后又被李时珍收入<<本草纲目>.>的序例中,并命之为“五脏五味补泻”。

            二     分脏辨析

          1    肝的五味补泻

          肝苦急,急食甘以缓之。    张景岳云:肝为将军之官,其志怒,其气急,急则自伤,反之所苦,故宜食甘以缓之,则急者可平,以柔克刚。全元起云:肝苦急,是其气有余,木性柔软,有余则急,故以甘缓之,可调中,以实脾也。总结以上两点,可有两点所得:a  肝之急由肝本身的生理状况所决定。肝主疏泄条达,太过或不及皆生病。气有余则过,过则自伤而怒,甚者侵犯他脏如乘脾或侮金。这便是急。b   肝以缓之的实质就是调中实脾,即所谓“见肝之病,知肝传脾,当先实脾”。通过实土以达到抑木的目的,这叫不治而治之法。这便是柔能克刚。张氏用甘草缓肝之急,无独有偶,仲景在治妇人脏燥时用甘麦大枣汤,即以甘缓缓之意。且方中三药甘平,均入脾经,与<<内经>>调中实脾乃一脉相承。

      肝欲散,急食辛以散之,用辛补之,酸泻之。首先笔者认为当鉴定此处补泻之内涵。李中梓曰:违其性刚苦,遂其性则欲。本脏所恶,即名为泻,本脏所喜,即名为补。这提醒我们考虑此处的补和泻,应立足于本脏的生理特点,肝如此,其他各脏亦然。以肝为例,肝木性喜条达而恶抑郁,散之则条达,辛能散之,遂其性则补。反其性则泻,肝木喜辛散而恶酸收,故辛为补,而酸为泻。若误以为其中补泻是“虚则补之,实则泻之”之意,则与<<内经>>本意相距甚远。同时笔者注意到张氏补肝用细辛,即遂肝之条达。临床上用细辛主要有二:1  阴寒内盛,寒痰蕴肺。2   与黄连、黄柏治风火牙痛,口腔溃疡,即宗<<内经>>郁而发之之旨。未读此文之前,笔者围绕郁火曾有诸多疑问,而体会到细辛补肝而治郁火之涵义后,诸如郁火的定位及其用药依据问题都得到解决。

     二     心的五味补泻

                  心苦缓,急食酸以收之……

                  全元起云 :心苦缓,是心气虚。

                  高士宗云:心主夏火,有炎上迅速之机,苦缓而不收,心则苦也。治之之法,则酸味收之,酸收者,助心气而使之上炎也。

                 上两注说明:1   心主缓,即所谓心神心气涣散不收。2   通过酸性药味的收敛作用,以达到凝心神,固心气。四季中,心主夏,夏又易伤于暑,暑为阳热之邪,性开泄而能耗气伤津,令人脉虚汗泄。因汗为心之液,汗出过多又引起心气亏损。生脉散治暑伤元气,自汗脉虚有奇功,方中五味酸温收涩,剑阴止汗。此正合:心苦缓,酸以收之之旨。

         心欲软,急食咸以软之,用咸补之,甘泻之。。。

         高士宗云:心病则火炎,故心欲软。治之之法食咸以软之,因咸能软坚。张琦云:火盛则燥,因咸属水,化水以济火,水火交则神足。故曰补。火性急速,甘则反其性而缓之,故曰泻。再查张氏补充的药物,可见软为芒硝,补为泽泻,泻为甘草,人参,黄芪……此处泻最发人深思,乍看不可思议,这也再次证明补泻并非专为虚实而设,只是言心为火脏的特性。用芒硝,泽泻之咸降火为补,用参、芪、甘之甘温助火之为泻。

             三         脾的五味补泻

                        脾苦湿,急食苦味以燥之……

                        高士宗曰:苦为火味,故能燥也。

                       但欲单言苦为火味,便言苦能燥湿,笔者仍觉牵强。根据临床用药得知:苦温燥湿,清热燥湿,淡渗利湿,解表化湿,行气化湿。经过分析,上述观点可分三类:a   苦味类,苦温燥温,清热燥湿。b   甘淡味类,淡渗利湿。c   辛味类,解表化湿,行气化湿。而辛味类实际是通过辛能发散,达到解表行气之功。化湿为附属作用,即起直接去湿只有两种药。但很可惜,淡、涩在内经时代尚不属五味之列。故也无法说明淡味的功能。另外原文不言利湿而言燥湿,故当用苦药无疑,诸如苍术、白术之苦温,黄连、苦参之苦寒,俱为后世用药之典范。

                     脾若缓,急食甘以缓之,用苦泻之,甘补之。

                     吴昆云:脾以温厚冲和为德,故欲缓,病则失其缓,宜食甘以缓之。再查张氏之缓用炙甘草,补用人参,泻用黄连,缓与补均为补脾之药。因而可知脾气健运即为缓,反之脾虚产生诸如纳呆,精神不振,体削形槁等就谓之不缓,此时若更加以苦寒之药,必会损伤中阳,脾虚更甚。

              四    肺的五味补泻

                       肺苦气上逆,急食苦味以泄之……

                     张景岳云:肺主气,行治节之令,气病则上逆于肺,急食苦味以泄之。全元起曰:肺气上逆是其气有余。按肺本下降,今其上逆,是其本不足而标有余。苦能宣泄以治其标。

                   此两注将肺产生气的生理解释甚详,又因经云“酸苦涌泄为阴”、“阴味出于下窍”,故苦能降泄,食苦以降上逆之肺气。张氏在此补充的药是诃子,固然其有个人经验方面的原因,但按当今的观点来看,诃子毕竟是泻肺不足敛阴有余。换另一例说明更当,<<金匮>>治肺痈喘不得卧,用亭力大枣泻肺汤,其中亭力子为君,为苦辛大寒之物,即宗“苦以泻之”之旨。

         肺欲收,急食酸以收之,用酸补之,用辛泻之。。。

         张景岳云:肺应秋,气主收敛,故食酸以收之。肺气宜聚不宜散,故酸收为补,辛散为泻。              此处张氏收肺用的是白芍,再联系前文泻肝也是用白芍,一物二用,颇费心思。依笔者之愚见,是否当“木火刑金”即肝火犯肺证时,使用白芍尤为适宜。另张景岳注释所言“肺气宜聚不宜散”给后世遣方用药莫大启示。因肺为娇脏,不忍峻攻,尤是体质素虚,肺气不足者,在治病时应注重勿伤肺气,固护卫气,使气顺流畅为念。

        但笔者注意到,临床上肺气不固者固然有,但肺气雍闭,聚多散者更多。如外感之闭肺,出现喘而胸满,面赤拂郁,无汗发热而恶寒等证。岂不都是皮毛外闭,肺气不得宣散之证吗?太阳伤寒首方麻黄汤,李时珍称之为“肺经专方,治肺病多用之”。然而同为肺实证,何故一人苦泄,一用辛泻,苦之为亭力,借其降泄之力,专泄肺中痰饮、水饮之实邪,使其从小便而出。辛之如麻黄,则是凭其宣散之功,驱邪达表,开通肺郁之目的,化之为汗而解。这是两者的区别。

    五       肾的五味补泻

                    肾苦燥,急食辛以润之。。。

                   吴昆云:肾者水脏,喜润而恶燥,若燥则失润泽之体,而苦之矣。

                  但辛为发散,何能为润?高士宗释曰:辛能开凑理,致在内的津液通气于外,在下之津液通气于上,故能润也。此注真令人耳目一新,因为果是水亏肾燥,后世多用甘润育阴之法,皆遵“辛能发散”而将辛药束之高阁,更不闻“辛以润之”之法。历代医家的诸多方论、药解,固然也有辛以润肾的论点,但至今仍难已达成共识。以笔者之愚见,何必多费周章,仲景的肾气丸就是辛以润肾的明证。方中附、桂二味虽分量仅占全方的十分之一,但却在方中发挥不可思量的作用。此二味为辛润之物,能引六味直入肾经,调补肾燥,又能驱除阴霾,生化肾气,使小便通利,气化正常。综合方之力,实能阴阳并调,为补肾第一方。

                     肾欲坚,急食苦以坚之,用苦补之,咸泻之。。。。

                     吴昆云:肾以寒水为象,坚劲为德也。病则失则德,宜食苦以坚之,盖苦物玄咸,以滋肾也。若能坚之则为补,咸能软坚,则为泻。再查张氏原文,坚用地黄,补用黄柏,其大意便了解了。所谓坚,就是泻火存阴,火退阴足,阴阳平衡,肾自坚也。但肾为人体元阴元阳之场所,<<内经>>只言水亏火炎的一面,尚有阳虚阴盛的一面,若亦循苦以坚之就显得生搬硬套了。

                     小结

                五脏五味理论是正确阐述中药归经理论源头之一,对指导临床正确遣药制方有着深远的意义。本文试图将张氏一家之说加以扩展,转变为临床用药的普遍规律。但同时笔者必须承认,仅从五味来准确定位药物的作用及用于临床是不符合实际的。纵观古今中医中药文献,毕竟药味相同的药物,其功效并不一定相同,有的甚至差异极大。而功效相同的药物,又可能是不同的药味,变化莫测。因此,我们学习要掌握理论的实质目的,临床仍坚持辨证论治为第一要务,而不囿于五脏苦欲而施补泄之法。

中医临床简易五脏苦欲补泻分析法则
肝苦急,急食甘以缓之。缓则甘草酸泻则择赤芍
实则泻其子,甘草
肝欲散,急食辛以散之,宜川芎,辛补则择细辛。
虚则补其母,生熟地,黄柏。
心苦缓,急食酸以收之。宜五味子,甘泻择甘草。
实则泻其子,生甘草。
心欲软,急食咸以软之,芒硝,以咸补,泽泻。
虚则补其母,生姜。
脾苦湿,急食苦以燥之。宜白术,苦泻择川莲。
实则泻其子,桑白皮。
脾欲缓,急食甘以缓之,炙甘草,甘补择人参。
虚则补其母,炒盐。

肺苦气上逆,急食苦以泄之。宜诃子,黄芩。辛泄择桑白皮。
实则泻其子,泽泻。
肺欲收,急食酸以收之,宜白芍,酸补择五味子。
虚则补其母,五味子。
肾苦燥,急食辛以润之。宜黄柏,知母,咸泻择泽泻。
实则泻其子,赤芍
肾欲坚,急食苦以坚之,宜知母,苦补择黄柏。
虚则补其母,宜五味子。  

五脏与五味1

酸生肝,肝生筋……怒伤肝,悲胜怒。风伤筋,燥胜风。酸伤筋,辛胜酸。
苦生心,心生血……喜伤心,恐胜喜。热伤气(“气”字,按理应该是“血”或“脉”。),寒胜热。苦伤气,咸胜苦。
甘生脾,脾生肉……思伤脾,怒胜思,湿伤肉,风胜湿,甘伤肉,酸胜甘。
辛生肺,肺生皮毛……忧伤肺,喜胜忧,燥伤皮毛,热胜燥(原文为:热伤皮毛,寒胜热。明显不对。),辛伤皮毛,苦胜辛。
咸生肾,肾生骨髓……恐伤肾,思胜恐,寒伤骨髓,湿胜寒(原文为:寒伤血,燥胜寒。也不大对),咸伤血,甘胜咸。

《素问 生气通天论》中说:(基本上也是自伤,但又有些说不清楚,跟五脏五味补泻可印证。)
阴之所生,本在五味;阴之五宫(即五脏),伤在五味。是故
味过于酸,肝气以津(聚凑,失其条达。),脾气乃绝。(木克土,脾伤。)
味过于咸,则(大)骨气劳(咸能软坚,过则伤骨。),短肌,(心)气抑。(大,心两字校注认为本无。短肌,指皮肤干枯。水克火,心伤。“短肌”如果指伤及容色的话也是伤心)
味过于苦(原文为:甘。),心气喘满,(色黑),肾气不衛(无力)。(色黑,疑为衍文。火反侮肾气?)
味过于甘(原文为:苦。),脾气(不)濡(濡滞),胃气乃厚(厚,有薄的意思。。。)。(当无“不”字。胃?)
味过于辛,筋脉沮(渐渐败坏)弛(松弛),精神乃央(尽,颓靡)。(金克木,肝伤筋弛)

《素问 五脏生成篇》中说:(我克者伤。)
是故多食咸,则脉凝涩而色变;
多食苦,则皮槁而毛拔(脱落);
多食辛,则筋急而爪枯;
多食酸,则肉胝(厚)而唇褰(皱缩);
多食甘,则骨痛而发落。
此五味之所伤也,故心欲苦,肺欲辛,肝欲酸,脾欲甘,肾欲咸,此五味之合也。

《素问藏气法时论》中说:(跟五行生克对不上,但恰恰第二段的补泻说法跟《医师章》最接近,也是后来实际用药五脏五味补泻理论的基础。)

肝苦急,急食甘以缓之……
心苦缓,急食酸以收之……
脾苦湿,急食咸(原文为:苦。《素问绍识》校为咸。)以燥之……
肺苦气上逆,急食苦以泻之……
肾苦燥,急食辛以润之

肝欲散,急食辛以散之,用辛补之,酸泻之…… (有校注说辛酸互易,那后面肺怎么办?)
心欲软,急食咸以软之,用咸补之,甘泻之……
脾欲缓,急食甘以缓之,用苦泻之,甘补之…… (这里不知为啥补泻要颠倒过来说)
肺欲收,急食酸以收之,用酸补之,辛泻之……
肾欲坚,急食苦以坚之,用苦补之,咸泻之。

肝色青,宜食甘。粳米饭、牛肉、枣,皆甘。
心色赤,宜食酸。麻、犬肉、李,皆酸。
脾色黄,宜食咸。大豆、猪肉、栗,皆咸。
肺色白,宜食苦。麦、羊肉、杏、皆苦。
肾色黑,宜食辛。黄黍、鸡肉、桃,皆辛。

另外还有《八素》(道教修真的书?)中说:
春宜食辛(辛能散也),
夏宜食咸(咸能润也),
长夏宜食酸(酸能收也),
秋宜食苦(苦能坚也),
冬宜食甘肥(甘能缓中而长肌肉,肥能密理而补中),
皆益五脏而散邪气矣。

总之似乎是一笔糊涂账啊。。。不知道是哪里的问题,五行生克有问题?还是说五行生克用来解释五脏五味有问题?还是传抄错误造成的?

五味与五脏2

五味,是指和饮食的辛、甘、(淡)、酸、苦、咸五种味道。《内经》认为药食五味对人体五脏既有共同的滋补作用,又具有选择性的治疗作用,并利用五味与五脏之间的这种特殊联系防治五脏的病症。具体应用的方法有三种:一是根据五脏精气亏虚,来分别补之以本味。如肝血不足常用白芍、五味子、酸枣仁、山茱萸等酸味的药补之,脾气虚弱常以党参、山药、莲子、大枣等甘味药补之,肾精亏虚常用鹿茸、龟板、淡大云、紫河车等咸味的药补之。二是根据五脏的喜恶特性分别施治。如肝喜条达恶抑郁,则常用柴胡、橘皮、佛手、香附、枳壳等辛味药疏肝理气,以顺其性;脾喜冲和而恶积滞,这常用茯苓、白术、鸡内金、炒三仙等甘味药补中消食,以顺其性。三是根据五脏的病理变化,选择有针对性的性味治疗。如“肺苦气上逆”,则常用葶苈子、枇杷叶,紫菀、马兜铃、杏仁、百部、贝母等苦味药以泻肺降气;“脾苦湿”,则常用苍术、厚朴、木香、枳实黄芩、黄连、蒲公英等苦味药以燥湿助运。后世医家对此论述颇丰,张元素在《内经》药味补泻与五脏苦欲理论指导下,结合临床实践而有所阐发,甘草之甘缓肝急,用五味子之酸收心缓,用白术之苦燥脾湿,用黄连之苦泄肺逆,用黄柏、知母之辛润肾燥。并指出以川芎散肝,以细辛补肝,白芍泻肝;以芒硝软心,泽泻补心,黄芪、甘草、人参泻心;以甘草缓脾,人参补脾,黄连泻脾;以白芍收肺,五味子补肺,桑白皮泻肺;以知母坚肾,黄柏补肾,泽泻泻肾(《医学起源》)。其弟子王好古在《汤液本草》篇首即论“五脏苦欲补泻药味”。李中梓《医宗必读》还强调说;“夫五脏之苦欲补泻,乃用药第一义也。不明乎此,不足以言医。”指出“夫五脏者,违其性则苦,遂其性则欲。本脏所恶,即名为泻。本脏所喜,即名为补。”以上所论为临床运用五味调治五脏病症提供了理论依据和指南,但又不全尽然,仍应坚持以辨证论治为第一要务,不必囿于五脏苦欲补泻而施补泻之法。

 

                  五味,是指和饮食的辛、甘、(淡)、酸、苦、咸五种味道。《内经》认为药食五味对人体五脏既有共同的滋补作用,又具有选择性的治疗作用,并利用五味与五脏之间的这种特殊联系防治五脏的病症。具体应用的方法有三种:一是根据五脏精气亏虚,来分别补之以本味。如肝血不足常用白芍、五味子、酸枣仁、山茱萸等酸味的药补之,脾气虚弱常以党参、山药、莲子、大枣等甘味药补之,肾精亏虚常用鹿茸、龟板、淡大云、紫河车等咸味的药补之。二是根据五脏的喜恶特性分别施治。如肝喜条达恶抑郁,则常用柴胡、橘皮、佛手、香附、枳壳等辛味药疏肝理气,以顺其性;脾喜冲和而恶积滞,这常用茯苓、白术、鸡内金、炒三仙等甘味药补中消食,以顺其性。三是根据五脏的病理变化,选择有针对性的性味治疗。如“肺苦气上逆”,则常用葶苈子、枇杷叶,紫菀、马兜铃、杏仁、百部、贝母等苦味药以泻肺降气;“脾苦湿”,则常用苍术、厚朴、木香、枳实黄芩、黄连、蒲公英等苦味药以燥湿助运。后世医家对此论述颇丰,张元素在《内经》药味补泻与五脏苦欲理论指导下,结合临床实践而有所阐发,甘草之甘缓肝急,用五味子之酸收心缓,用白术之苦燥脾湿,用黄连之苦泄肺逆,用黄柏、知母之辛润肾燥。并指出以川芎散肝,以细辛补肝,白芍泻肝;以芒硝软心,泽泻补心,黄芪、甘草、人参泻心;以甘草缓脾,人参补脾,黄连泻脾;以白芍收肺,五味子补肺,桑白皮泻肺;以知母坚肾,黄柏补肾,泽泻泻肾(《医学起源》)。其弟子王好古在《汤液本草》篇首即论“五脏苦欲补泻药味”。李中梓《医宗必读》还强调说;“夫五脏之苦欲补泻,乃用药第一义也。不明乎此,不足以言医。”指出“夫五脏者,违其性则苦,遂其性则欲。本脏所恶,即名为泻。本脏所喜,即名为补。”以上所论为临床运用五味调治五脏病症提供了理论依据和指南,但又不全尽然,仍应坚持以辨证论治为第一要务,不必囿于五脏苦欲补泻而施补泻之法。

                

                                                                         来源: 张庆祥的日志

    放假在家整理东西时,翻出唐容川的《本草问答》,虽然以前读过,只觉所言甚有道理,于是乎花两天时间再读一遍。读罢深有感触,现将有关内容介绍如下。

 1、问曰︰药者,昆虫土石、草根树皮等物,与人异类,而能治人之病者,何也?

答曰︰天地只此阴阳二气流行,而成五运,金木水火土为五运,对待而为六气,风寒湿燥火热是也。人生本天亲地,即秉天地之五运六气以生五脏六腑。凡物虽与人异,然莫不本天地之一气以生,特物得一气之偏,人得天地之全耳。设人身之气偏胜偏衰则生疾病,又借药物一气之偏,以调吾身之盛衰,而使归于和平,则无病矣﹗盖假物之阴阳以变化人身之阴阳也,故神农以药治病。

[祥按]此中药流通治病之理:以药物之偏性纠正人体之偏病,即以偏纠偏之理

 2、问曰︰西人谓彼用药全凭试验,中国但分气味以配脏腑,未能试验,不如西法试验之为得也,其说然欤?

答曰︰中国经神农尝药,定出形色、气味、主治脏腑百病,丝毫不差、所谓尝药即试验也。历数圣人之审定,盖已详矣﹗岂待今日始言试验哉?

[祥按]中药乃在长期生活与医疗实践中以人体为试验对象总结而来,是我们祖先民以鲜血和生命为代价换来的,能不珍惜乎?!

3、问曰︰入气分入血分,其理未易明也,请再言之。

答曰︰秉于天水而生者入气分,秉于地火而生者入血分。气本于天,味本于地,气厚者入气分,味厚者入血分。入气分者走清窍,入血分者走浊窍。有如大蒜,气之厚者也,故入气分走清窍,上为目瞀而下为溺臭。海椒味之厚者也,故入血分走浊窍,上为口舌糜烂而下为大便辣痛。观此二物,即知入气分入血分之辨矣﹗盖得天水之气而生者,入气分,人参、黄芪最显者也。外如泽泻、苡仁生于水而利水,二物同而不同。苡仁生于茎上,则化气下行,引肺阳以达于下。泽泻生于根下,则化气上行,引肾阴以达于上。百合花覆如天之下垂,旋复花滴露而生,本天之清气,故皆入气分,以敛肺降气。钟乳石下垂,象天,石又金之体也,故主镇降肺气。蛤蚧生石中,得金水之气,故滋肺金,功专利水,其能定喘者,则以水行则气化,无痰饮以阻之,故喘自定。麦冬、天冬秉水阴者,皆能滋肺以清气分。

[祥按]此即中药气味之由来,即《内经》所谓“清阳出上窍,浊阴出下窍”,“水为阴,火为阳;阳为气阴为味……味厚者为阴,薄为阴之阳;气厚者为阳,薄为阳之阴……气味辛甘发散为阳,酸苦涌泻为阴”。亦《易·乾》所说“近乎天者亲上,近乎地者亲下”之义也。

4、问曰︰药有以天时名者,如夏枯草、款冬花,得无以时为治乎?

答曰︰然天时者,五行之流运,阴阳之分见,故凡论药,又当论其生之时,与成之候。虽不尽拘于时,而亦有以时为治者。夏枯草生于冬末,长于三春,是正得水木之气。遇夏则枯者,木当火令则其气退谢,故用以退肝胆经之火。款冬花生于冬月冰雪之中,而花又在根下,乃坎中含阳之象,故能引肺中阳气下行,而为利痰止咳之药。二物皆以时名,皆得其时之妙用也。又如冬虫夏草,《本草》不载,今考其物真为灵品,此物冬至生虫,自春及夏,虫长寸余粗如小指,当夏至前一时犹然虫也。及夏至时,虫忽不见,皆入于土,头上生苗,渐长到秋分后,则苗长三寸,居然草也。此物生于西蕃草地,遍地皆草,莫可辨识。秋分后即微雪,采虫草者,看雪中有数寸无雪处,一锄掘起,而虫草即在其中。观其能化雪,则气性纯阳,盖虫为动物,自是阳性,生于冬至,盛阳气也。夏至入土,阳入阴也,其生苗者,则是阳入阴出之象,至灵之品也。故欲补下焦之阳,则单用根,若益上焦之阴,则兼用苗。总显其冬夏二令之气化而已。

   麦冬、天冬、忍冬、冬青,皆凌冬不凋,感水津之气,故二冬能清肺金,忍冬能清风热,冬青子滋肾,其分别处又以根白者入肺。藤蔓草走经络,冬青子色黑,则入肾滋阴。至于半夏,虽生当夏之半,而其根成于秋时,得燥金辛烈之气味,故主降利水饮,为阳明之药。此又不可循半夏之名,而失其实也。故论药者,或以地论,或以时论,或但以气味论,各就其偏重者以为主,而药之真性自明。

[祥按]中药在生长过程中得天时地利之宜,故其功效主治多与其生长环境有关。半夏生于夏天之半,乃阳盛转阴之时,故能引阳入阴,《内经》十三方之半夏秫米汤治疗失眠覆杯立卧,其理即在于此!

5、问曰︰寒热温平药性已尽,上所分五行五脏,已详寒热温平之性,可不再赘矣。而药之分上下表里者,又有升降浮沉之别,可得闻欤?

答曰︰此本于天地之阴阳也。本于阳者以气为主,而上行外达,故升而气浮,能走上焦以发表,本于阴者,以味为主,而内行下达,故降而气沉,能行里达下焦。气本于天,味成于地。《内经》谓“天食人以五气,地食人以五味”,本天亲上,本地亲下,而升降浮沉之理见矣。

   薄荷、辛夷、同一辛味,气皆轻清而形各异。薄荷细草丛生,不只一茎,故能四散,又能升散颠顶,以其气之轻扬也。辛夷生在树梢,而花朵尖锐向上,味辛气扬,故专主上达,能散脑与鼻孔之风寒,麻黄虽一茎直上,而其草丛生,与薄荷丛生之义同,故能上升又能外散。薄荷得天气之轻扬,而其味辛,是兼得地之味,故兼能入血分。若麻黄则茎空直达而上,且无大味,纯得天轻扬之气,故专主气分从阴出阳,透达周身上下之皮毛。桂枝与麻黄,同一升散之品,然气味各有不同,枝性四达,气亦轻扬。因桂兼有辛味,则得地之味矣,故兼入血分,能散血脉肌肉中之风寒。观仲景麻黄汤发皮毛,桂枝汤解肌肉,便知血分气分之辨。生姜其气升散,而又能降气止呕者,因其味较胜,且系土中之根,是秉地火之味而归于根,故能降气止呕。虽能升散而与麻桂之纯升者不同,故小柴胡、二陈汤皆用之以止呕。葱白之根亦生土内,然叶空茎直,气胜于味,引土下黄泉之气以上达苗叶,故功专主升散,能通肺窍。仲景白通汤,用以通阳气于上,则取以土下黄泉之气,以上达苗叶,为能通太阳水中之阳,而交于颠顶也。羌、独、葛根皆根深,能以地中水气上达于苗叶,其苗又极长,象人身太阳经从膀胱水中达阳气于经脉,以卫周身,故二物均入太阳经。羌、独气味更辛烈,故发散而能伤血。葛根气味较平,故发散之性轻而不伤血,根深能引水气上达苗叶,故兼能升津液也。

    [祥按]中药的升降浮沉与中药的性状特点,生长特点,药用部位有关,“百花皆升,诸子皆降”,而同一性味之品常有或升或降的不同功效。此即体现了中医学“近天亲上,近地亲下”的天人相应整体观念!大自然无穷无尽的奥秘值得我们不断学习不断探索,即如屈原所说“路漫漫兮其修远,吾将上下而以求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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