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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鬼”

 向春阁 2014-05-29
说“鬼”
  □韩可胜

  关键词归孤魂野鬼活见鬼

  说过“人”,自然要。鬼的本义是“归”,按照中国古代的哲学思想,人死之后化为鬼,“鬼者,归也,其精气归于天,肉归于地,血归于水,脉归于泽,声归于雷,动作归于风,眼归于日月,骨归于木,筋归于山,齿归于石,油膏归于露,毛发归于草,呼吸之气化为亡灵而归于幽冥之间”。人,源于大自然,回归大自然,既包括我们可以感知的现实世界,也包括我们不能感知的幽冥世界。“鬼”字竟然包含如此伟大的思想。简单斥之为迷信,恐怕是浅薄了点。

  “鬼魂”经常连用,其实“鬼”和“魂”不一样。“魂”和“魄”要连在一起解释。古人认为,“魂”是阳气,构成人的思维才智;“魄”是阴气,构成人的感觉形体。人有“三魂七魄”。“魂魄”归于一体,并且协调,人才健康,“丧魂落魄”、“丢魂失魄”,首先精神上就会出问题。从这里就可以看到,人活着的时候才有魂魄。而“鬼”,一定是死之后的,所以有句诗,“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

  人死了,如果正常回归大自然,“鬼”就不会留在活人的身边游荡。在活人身边游荡的“鬼”,往往是暴死的、冤死的、非命死的,或者是孤魂野鬼。《水浒传》上写到武大被西门庆踢伤,又被潘金莲毒死,“鬼”就没有归位,留在家里,等武松回来后,化为一阵阴风,出现在供桌下面。据此武松就知道了哥哥一定是冤死的。这叫“阴魂不散”。等到武松替他报好仇了,也就回归大自然了。

  既然“鬼”是“归”的意思,那么这个词,原本就是中性词,但毕竟是人死之后,与人、与生命相反,所以演绎到后来,更多是贬义词。虽然“鬼斧神工”、“鬼机灵”是表扬,但都含有说不明白的意思。“心怀鬼胎”、“鬼鬼祟祟”、“鬼迷心窍”、“鬼头鬼脑”、“心里有鬼”,当然都是骂人的。人若痴迷某样东西到死,也被说成“鬼”,比如“烟鬼”、“酒鬼”、“色鬼”、“穷鬼”、“吝啬鬼”,基本上不是什么好意思。骂人家“鬼子”,意思是说都不是人生父母养的,自然是最恶毒的称呼。

  佛教引进中国后,与原有的道教融合,关于“鬼”的说法就越来越复杂。据说,“鬼”生活的地方叫幽冥世界,归阎王管辖。阎王本来是一个,后来越来越多,变成了“十殿阎王”。

  “鬼”,解释了这么多,还是个概念,谁也没有见过。你要是说见过,那真是“活见鬼”,“说鬼话”,“大白天见鬼”了。所以画家说,“画鬼容易画人难”,反正谁也没有见过“鬼”,随便怎么画。小时候在农村里,鬼故事特别多,还特别喜欢听。有个网络小说《鬼吹灯》,书名出自唐代诗人杜甫的“山鬼吹灯灭,厨人语夜阑”,看得我毛骨悚然,晚上不敢关灯睡觉,但又欲罢不能。

来源:浦东时报2014-4-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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