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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战”时期的翁仲与舞人

 Seven_Five 2014-05-31
    玉人在中国玉器造型艺术中占有重要的位置,而玉舞人,又是战汉时期玉人的代表作。
    史前的红山文化、龙山文化、石家河文化、良渚文化的出土中,都发现有玉人的形象。原始时期的玉人,是神玉的一部分。随着人类自身的文明与进步,人文的精神的体现越来越明显。
    到了战国秦汉时期,出现一种全新的组玉佩——玉人佩,即在其他玉饰件的组合上,加上一件或者多件的翩翩起舞的玉人形象。一获舞人在成组玉佩中,或作为主体或用于组连,这不仅带来了玉佩形式上的新意与生动,也令人们感到更加贴近生活,更共有装饰意味。
    战国时期出现的玉舞人题材数量极少,而到了汉代,玉舞人在贵族妇女的佩饰中特别盛行,并且成为汉代最具时代特征和艺术特色的玉佩饰。姿态各异的玉舞人是其中的佼佼者,玉舞人佩多为女舞人的形象,她们是专供帝王贵族使役的舞人,长裙修袖,身材细挑,舞姿轻越,飘逸欲仙,其表现舞姿足社会上层阶级饮宴礼乐、祭祀仪式中的歌舞场面,所谓:“嫱媛侍几,歌童舞女之玩,充备其室。”(《后汉书官者传》)就是当时的典实写照。
    战国一汉代玉舞人所表现的舞姿是我国古代著名的舞蹈一长袖舞。这种舞蹈战国时期就已经盛行,《韩非子·五盘》云:“鄙谚曰‘长袖善舞,多财善贾’,此言多资之易为工也。”可见当时长袖舞像聚财一样为人们所津津乐道。从战国玉舞人造型来看,手、袖、腰肢等部位还不及汉代玉舞一人生动,汉代则是长袖舞艺术水平的颠峰时期,舞姿形式多样,轻柔婆姿,从皇室贵族到市井百姓,都为这种以“翘袖折腰”为特点的舞蹈而倾倒一汉代陶俑和画像石上也常常可见舞人的形象。汉代有不少后妃因擅长轻盈:声美的舞蹈而受到帝王的宠幸,如汉高祖宠妃戚夫人“善为翘袖折腰之舞。”成帝赵皇后“学歌舞,号曰飞燕。”这些记载与出土玉舞人的汉墓墓主为女性这一现象是相符合的。
    玉舞人的舞姿造型,明显的看出是长袖舞。袖舞是世界舞蹈中最能体现中国汉族特色的舞蹈之一,袖舞的历史源远流长,但是袖舞究竟具体产生于何时,学界一直难以定论。将玉舞人作为袖舞的表现实体来进行研究,起码可以得出先秦时期就有了袖舞这种舞蹈形式的结论。如果这样想来,不由让人感到对玉舞人又多了一层亲近。
    我们现在知道,玉舞人主要是佩玉。充满生命气息的舞人玉佩,对西汉前期的组玉佩有很大的启迪作用。虽然其后成组的玉佩的使用逐渐趋少,但单个形式的舞人佩仍广为流行,玉舞人成了两汉时期的一种独具特色的佩玉造型。汉代玉舞人的造型多为片状,不论刀法简单刀法精细,既有战国遗风,又长宽广袖、舞姿婀娜,有“圆歌宛转激清征,妙舞左右回纤腰”之意境。从玉舞人中,也能够看出汉代人物的雕琢工艺由粗糙向精美发展的过程。
    与此对应的,还有一种叫做“玉翁仲”的半圆雕的玉人物。形体扁长,造型简单,头顶长发髻,细长脸,以阴刻线饰双目和口;腰间以两道粗横弦纹,表示拱手。着长袍,直立正视。翁仲腰间有穿孔可系佩。
    所谓的翁仲,原本指的是匈奴的祭天神像,大约在秦汉时代就被汉人引入中国,当作宫殿的装饰物。初为铜制,号曰“金人”、“铜人”、“金狄”、“长狄”、“遐狄’,但后来却专指陵墓前面及神道两侧的文武官员石像,成为,中国两千年来上层社会墓葬及祭祀活动重要的代表物件。除了人像外,还包括动物及瑞兽造型的石像。
    翁仲历史上确有其人。原是秦始皇时的一名大力士,名阮翁仲。相传他身长1丈3尺,端勇异于常人,秦始皇令翁仲将兵守临挑,威震匈奴。翁仲死后,秦始皇为其铸铜像,置于咸阳宫司马门外。匈奴人来咸阳,远见该铜像,还以为是真的阮翁仲,不敢靠近。于是后人就把立于宫阙庙堂和陵墓前的铜人或石人称为“翁仲”。司马贞的《索隐》云:“各重千石,坐高二丈,号曰翁仲。”可知,陵墓前置翁仲始于秦代。翁仲路,是南京紫金山通往明孝陵的必经之路。路上屹立着四对石像,文臣武将各两对。文臣庄严肃穆,武将则威严肃杀,象征着帝王死后在阴间的文治武功。明孝陵的石翁仲,通高3.18米以上,据说是鼓高大的石翁仲了。
    关于“翁仲”其人其事其作用,明代记载得比较清楚。《明一统志》载称:“翁仲姓阮,秦时安南人,身长一丈三尺,气质端勇,异于常人。始皇并天下,使翁仲将。翁仲死后,铸铜为其像。”通过这段记载,我们知道翁仲是秦代一个威严勇猛的大将军,以他的形象作佩饰,或有辟邪之意。
    清代有一翁仲的趣闻。据说乾隆皇帝有一次带着一群翰林学士郊游路过一古墓时,他指着墓前高大的石人问是什么,一翰林回答说:“这石人名叫仲翁。”乾隆随后即写下“打油诗”一首:“翁仲尔今称仲翁,必是窗前少夫功;你今不得作林翰,罚到江南作判通。”乾隆故意把四句诗中每句最后两个字都颠倒过来,以讽刺把“翁仲”错为“仲翁”的翰林。
    作者:孙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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