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传统京剧的脸谱,曹操历来就是一副代表奸臣的大白脸;可是在1959年,曹操的脸谱有了改变,在那副大白脸的眉心间加了一个红点,此乃何意? 这个红点是毛泽东给加上去的。 准确的说,是因为毛泽东给曹操翻了案才加上去的。据 但是,我认为曹操脸谱上这个红点的意义还不止于此。我们说,曹操当不当翻案,作为学术问题还可以继续讨论;毛泽东为什么要给曹操翻案,专家学者们也可以探究;但是毛泽东在评价曹操的言论中所秉持的功罪标准,却是“放之四海而皆准”的,可以资治通鉴。这红点的标志意义应在于此。 据统计,毛泽东对曹操各种形式的评价共达32次之多,从他历次评论中,我们可以看出他是秉持如下的标准来评价历史人物的功罪的: 第一,毛泽东主张必须打破封建正统观念,用历史发展的眼光看待历史人物的功罪。毛泽东谈道:“说曹操是白脸奸臣,书上那么写,戏里这么演,老百姓这么说,那是封建正统观念所制造的冤案。还有那些反动士族,他们是封建文化的垄断者,他们写东西就是维护封建正统。这个案要翻”。毛泽东还说:“历史上说曹操是奸雄,不要相信那些演义。其实,曹操不坏。当时曹操是代表进步一方的,汉是没落的。”毛泽东对北大女教师芦荻谈话时还说:汉末开始大分裂,黄巾起义摧毁了汉代的封建统治,后来形成了三国,这是向统一发展的。 第二,毛泽东认为,为国家统一作出贡献是英雄人物的一大历史功劳。他说,“曹操统一中国北方,创立魏国”、“为后来晋统一全国打下了基础”。“曹操结束汉末豪族混战的局面,恢复了黄河两岸的广大平原,为后来的两晋统一铺平了道路。”他还说,“三国的几个政治家、军事家,对统一都有所贡献,而以曹操为最大。司马氏一度完成了统一,主要就是他那时打下的基础。” 第三,发展生产,改善民生是评价历史功罪的基本标准。 第四,政治胸怀如何是评价历史人物的重要标准。毛泽东说:“曹操这个人懂得用人之道,招贤纳士,搞'五湖四海’,不搞宗派。《魏书·刘表传》裴松之的注中,说刘表初到荆州时,江南有一些刘姓家族据兵谋反,刘表“遣人诱宗贼,至者五十五人,皆斩之”。毛泽东在“皆斩之”三字旁划了粗粗的曲线,又在天头上写下一条批语:杀降不祥,孟德所不为也。 确实,曹操“不杀降”,敢于用人,史书有不少的记载。建安三年,曹操在兖州,任用毕谌,后张邈叛曹,将毕谌的母亲、弟弟、妻子劫去,曹操对他说:“卿老母在彼,可去。”毕谌去后就没有回来。及至曹操后来讨平张邈,毕谌被捉,大家都为他的性命担心。曹操却说:“夫人孝于其亲者,岂不亦忠 毛泽东在肯定这些的同时,也批评曹操的政治胸怀还不够宽阔,不能正视自己的错误。《三国志》中的《武帝纪》说曹操“其令诸将出征,败军者抵罪,失利者免官爵”,毛泽东眉批:“赤壁之败,将抵何人之罪?” 第五,毛泽东强调必须坚持真理,实事求是地评价历史功过,为历史负责。 在中共中央1958年11月召开的第一次郑州会议上,毛泽东说:把曹操看做坏人,这是不正确的。他宣称:“现在我们要给曹操翻案,我们党是讲真理的党,凡是错案、冤案,十年、二十年要翻,一千年、两千年也要翻。” 毛泽东为曹操翻案过程中所强调的这些历史标准和政治原则,确实具有深远的历史意义、文化意义和政治意义。从这种意义上说,曹操脸谱上从此加上那个红点是应该的,是值得永远保留的。它意味着千秋功罪,就应该这样评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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