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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北京的宠物情结(专辑)

 老北京的记忆 2014-06-07

老北京的宠物情结 - 绿葉 - 来了您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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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老北京的宠物情结 - 绿葉

  北京人饲养宠物的传统历史悠久,学问、讲究也多。确切地说,过去老北京人把所喜欢饲养和赏玩的种种动物多称为“玩物”,而很少用“宠物”一词。老北京人喜欢饲养的宠物实在是不少,大致分起来有四类,一是鸟类,二是虫类,三是鱼类,四是兽类。饲养宠物既是老北京人的一种嗜好,也是老北京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人们在玩赏宠物之中得到的是一份精神上的愉悦与享受,老北京人把养宠物当做一大雅事,是和弈棋、品茗、论画一样的雅事。

  老北京养鸟的人大多生活悠闲。文人多养百灵、靛颏、红子一类;体壮者多养画眉;撂地卖艺者则多养交咀、“老西儿”一类。遛鸟不独是给鸟儿“放风”,主要在于驯鸟儿,教给鸟儿一些小技艺,并观赏、娱乐。北京人喜欢养鸟,除了图个乐儿外,还有养心健身的“作用”。过去有句话:“养鸟遛鸟,遛的是鸟,练的是人,心变宽了,体变壮了,日子过得就豁亮。”所以无论文人墨客、梨园名优、杏林国手,还是车夫、轿夫都有好养鸟的,只是贵贱不同而已。

  北京人玩虫儿,主要玩蝈蝈儿和蛐蛐儿。北京人养蝈蝈儿有不少的讲究,一是要选上品的蝈蝈儿,讲究全须全尾儿、叫声悦耳;二是颜色正、品相好,一般多选黑、绿、青三种;三是要善动爱跳,越是活泼爱闹的蝈蝈儿越有人缘儿。北京人买蝈蝈儿时绝少买一只,而是买一对,一则是老北京人有成双成对的习惯,双为吉利数;二则是两只可以相互戏逗,叫得更欢。买回来的蝈蝈笼子大都挂在屋檐、门楣、窗前或院子的葡萄架或海棠树上。从此,蝈蝈儿的鸣叫就成了四合院里最动听的声音,一直能叫到立冬。

  蟋蟀,北京人称之为“蛐蛐”,又名促织。民间有“促织鸣,懒妇惊”的俚语。蟋蟀是一种分布广泛的昆虫,老北京养蛐蛐、斗蛐蛐的用具极讲究,在冬至前用的澄浆罐,是用澄浆泥淀制成型、入窑烧制而成的。养蛐蛐,趣在蛐蛐的厮斗与鸣唱。一般的蛐蛐拼斗并不引人注意。自中秋节后至重阳节左右,一些专门养蟋蟀的,备好战场,随即下帖约人。请帖外皮写的多半是“乐战九秋”。蟋蟀的争斗,本是昆虫的一种自然本能,却往往掺入许多人的成分在其中。

  享誉国内外的水中宠物金鱼,是我国传统文化宝库中一颗璀璨的明珠。金鱼是鲫鱼变种,因其色赤而鳞片闪烁若金,故名金鱼。在北京人的口语中,宫廷中四尾的珍贵金鱼称为“金鱼”,而其他的金鱼则被称为“小金鱼儿”,两者价格相差也甚远。有身份、有地位的主儿,家中养鱼专有鱼把式伺弄。老北京家庭养鱼的,一般以圆形三足缸或长方形玻璃缸为多,家庭富足者则用瓦盆饲养。因时间用的已久,盆内都有一层绿茸苔,观鱼更为艳丽。

  在兽类宠物中,老北京人过去饲养较多的是猫和狗。老北京养猫讲究品种,大多以毛长者为贵。一般认为白者、黄者为上品,黑者、杂色者次之。此外,猫眼必以两色者为贵,名曰“雌雄眼”,俗说“爹一只,妈一只”,此为“波斯种”。但老北京人不喜欢养白尾猫,以为不祥。北京人认为养猫乃高尚之情趣,其来源多系亲朋间互相赠送,以为礼品。那时的老北京人不卖猫,还把卖猫、卖狗视为破产的象征。

  北京人也喜欢养狗,但狗的数量要远远少于猫的数量,有钱人一般会在护国寺庙会的狗市上买观赏狗:袖狗、叭狗。袖狗仅一掌大小,然生性好斗,又叫“斗狗儿”,可藏于袖间,因此得名。这些人将狗置于桌案上观其争斗、撕咬,以博得一乐。普通老百姓在四合院里多养些小京叭、小柴狗,

  此外老北京人饲养的宠物还有鹰、龟、猴、鸡、鹅、隼等,但数量不是很多,只有对它们特别喜好的人才会饲养。

     

                                        (2)老北京的金鱼饲养



     我国饲养金鱼起源很早,至今已有两千多年的悠久历史。古代人称金鱼为文鱼,即带有文饰色彩的鱼。《山海经》记载:“睢水出焉,东南流经于红,其中多丹粟,多文鱼”,说明早在战国时期我国湖北一带已有了彩色的金鱼。 
北京饲养金鱼也有长达数百年的历史。金代迁都北京后,在内城东南崇文门地区建立了鱼藻池,居人界而塘之,柳垂覆之,岁种金鱼以为业,后来叫金鱼池。元代建大都于北京,当时皇宫里的琼华岛、太液池等处也饲养有金鱼。到了明代,饲养金鱼之风更为盛行。琉璃厂除了为皇宫烧制黄绿色的琉璃瓦外,还专门烧制一种养金鱼的鱼瓶。金鱼池已经发展成为大规模繁殖金鱼的场所,面积已达数十亩,养鱼百余池。朱彝尊《日下旧闻考》云:“正德中南城金鱼日食蒸饼白面二十(角力)(斤)”,言其数量之多。明刘侗于奕正《帝京景物略》谓当时金鱼已有“金莹”、“银雪”、“鹤顶”、“银鞍”、“七星”、“八卦”等品种。 
清代的金鱼池,周围约数量,地势低洼,多积水,萍藻生焉。居民因其形便相率金鱼于其间,遂有金鱼池之称。昔日金鱼池为官产,凡在此养金鱼者,按时备红鲤鱼若干,贡于宫中,备御膳房之用。民国后,池归私有,无缴红鲤鱼之例规,而红鲤鱼亦逐渐断种。在其地营金鱼业而号为“鱼庄”者,凡三家,曰“知乐”,曰“永顺”,曰“金海”。以知乐为最老亦最大,开设约有一百余载,鱼缸百数十具,鱼池八九处。鱼之种色新奇,早已驰声遐迩。金鱼池附近的居民们,大都祖祖辈辈以饲养金鱼为业,附近的“马家井”、“牟家井”胡同就以姓马姓牟两户养鱼居民得名(“马家井”胡同今叫锦绣四条胡同,“牟家井”胡同已无)。金鱼池的居民饲养出售金鱼的情况一直维持到北京解放以后。 
金鱼的种类基本上可分为两大类,即草鱼的龙睛鱼两种。草鱼也叫柴鱼,为乡间农民所养,形如鲫鱼,尾有两岐,色有红、黑、花,身长一寸至五寸,凡肩贩摊贩所售者皆是。龙睛鱼则为金鱼商所养,黑似墨,蓝似靛,白似银,花似斑,点似癞。有尾似扇者,有眼望天者,有腹似球者,有腮似拳者,有头似虎者,有顶绒球者。其最著之名称为望天绒球、露肋、虎头、龙背、红蓝头等二十余种。身长至尺余者,皆为鲫鱼之变种,故称金鲫。以其眼之凸起,故总称为龙睛。凡年龄过八九年者,便为稀见之品。 
饲养金鱼首先要重视品种的挑选。金鱼品种较多,形态各异,各具特征,挑选时,一般要注意以下几点:①体肥膘足;②色彩鲜艳;③头部端正;④眼睛要大,要生得均衡,不要一大一小;⑤尾要大、四个尾瓣整齐不缺,舒展不皱;⑥背鳍不断,背部光滑。 
金鱼十分娇嫩难养,要想把金鱼养好,必须精通饲养方法,否则很难把金鱼养活,兹略述其方法如下: 一曰晒水。设盆贮水,与鱼盆相邻,晒三五日方可移入鱼盆。二曰清底。盆底所存鱼粪及尘垢,在夏期须按日一清。三曰换水。即将已晒之水,从盆之一边轻轻放入。四曰下食。鱼之食物为孑孓(俗呼为鱼虫)。最大者为苍虫,次二苍,次面虫,次蜘蛛虫,最小者为灰虫。以鱼有大小,所喂亦不同。五曰产卵,亦名甩子。清明节后为产卵之期。母鱼在前,公鱼在后,沿盆追逐咬尾,即鱼性之冲动,此时急将母鱼捞出,另置一盆(一母鱼例须配以两公鱼),旬日后即见日鱼腹大。又数日,鱼腹仰浮水面,则产卵期近,应以红根草或棕铺于盆底(有草与棕,则鱼易在其上产卵),并将公鱼捞出,俟产卵于草或棕上,三五日后,蠕蠕然动,成小鱼,再将母鱼捞出(不捞出,恐其误认小鱼为鱼虫而食之),放入它盆或池中,多下食以调养之,秋后一律入盆。六曰分盆。小鱼长至寸话,须按其种色,分盆养之,以免串种(当年所产之鱼不产卵)。其有故意以杂色之鱼,合养一盆,亦有时产生异种。然往往新种未得,反皆变为花种。七曰上网。鱼盆之上,须备铁丝网(有平式,有笠式),入夜或下雨时则盖之。一以防雨时鱼或上跃致坠盆外;一以防朝夕鸟鼠之侵害。八曰点缀。以萍藻之属,置于鱼盆内,名之曰点缀。此与鱼之生理有密切关系,必不可离。九曰加盖。鱼浮吐沫,即是温度过度。天气极热时每遇正午,须于盆上加盖席箔,但时间不可过久,使凉。十曰添暖。冬期鱼盆减水移入屋内。如天气过冷,须设法添暖,以不结冰为度。凡此种种,非富有经验之鱼把式不能辨。 
养金鱼所用之盆与缸,皆圆形,大小不等。新制者须以水浸透,或至底部生苔,方可用。以旧者为佳。养鱼的盛器口径要大,细颈瓶不宜养鱼,水以盛满容器的百分之七十左右为宜,切忌不可过满。池深入地约尺许,或砌砖,或抹灰,或土坑,普通皆宽三四尺,长丈余,均须经长时间之水浸,方可用。至用陈列品,则有玻璃鱼缸。最佳者为博山炉,质厚,有三足;分扁圆、正圆与花盆等形;有红、蓝、绿、紫诸色,并有曲形花边,颇为美观。次者带有木架,架为柴木与胶质做成。 
解放前(四十年代初中期)北京金鱼业约有九家,仍以金鱼池为集中地点(有字号者三家,无字号者三家),余如西单北大街,宣外土地庙,东城隆福寺,西城白塔寺、护国寺,外城天桥及东便门等处,亦各有鱼摊或鱼店一、二家。其种色皆不逮金鱼池远甚。
                                                   (3)要说养玩物,那还得说老北京人

        要说养玩物,那还得说老北京人。讲究多,规矩多,行家多。
 确切地说,过去老北京人把所喜欢饲养和赏玩的种种动物多称为“玩物”,而很少用时下最流行的“宠物”一词。 
 说起老北京四合院里的宠物实在是不少,大致分起来有四类,一是鸟类、二是虫类、三是鱼类、四是兽类。饲养宠物既是老北京人的一种嗜好,也是四合院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人们在玩赏宠物之中得到的是一份精神上的愉悦与享受,使四合院里的生活更富情趣。

  先说那鸟类宠物,老北京经常饲养的鸟儿和飞禽就有十几种。什么画眉、百灵、黄雀玉鸟鹦鹉、八哥、相思鸟、文鸟鸽子等,仅鹦鹉按体型就分为大、中、小三类,最常见的是虎皮鹦鹉小五彩鹦鹉葵花鹦鹉等。而鸣叫最婉转动听的当属黄鸟,也叫黄莺。虽然体型较小,但叫起来却清脆悦耳,还能模仿山喜鹊、红子、蛐蛐的叫声。因它比较容易喂养,所以在四合院里养的人较多。八哥以学舌巧语见常,多被上了几岁年纪的老人所青睐,屋檐下放上一只八哥,逢人便叫,时不常学两句人语,别有乐子。

  四合院里的人养鸟儿,图的就是一乐,每天一大早,人还没起床,那鸟就先叫早儿了,一声声清脆的叫声,使小小的四合院里充满了生机,于是人们起来的第一件事儿就是遛鸟。其实遛鸟不单独是给鸟儿“放风”,主要在驯鸟儿,教给它一些小技艺,以做观赏、娱乐。喜欢养鸟的人特别注重对鸟笼子的选择,什么水磨细竹笼、紫漆笼、柳条笼,有的双手各提一只,有的双手各提两只,或上下轻悠、或左右慢摆,自得悠闲。不少人还经常聚在一起比比“放份儿”:就是比谁的鸟儿漂亮、鸟儿笼子独具匠心、鸟叫的声音好听、玩儿的花活多。

  在鸟类宠物中,四合院里饲养比较多的还有鸽子。过去走在京城的街头,时常会听到鸽哨声,仰首望一眼蔚蓝的天空下,会见到鸽群随风掠过,与古树、红墙、胡同、老院子相互映衬,构成一幅和谐、安详的画面,实为北京城的一景。养鸽子与养其他鸟不同,养其他鸟是以观赏、鸣叫为乐,而养鸽子以放飞为趣。老北京人习惯上把养鸽子叫做“玩鸽子”,其讲究很多。

  先说这鸽子的种类,多达三四十种,最著名的就有点儿、环儿、黑儿、翅儿四类。点儿鸽是一体通白,只在头上有一小块黑或紫颜色。环儿鸽则是在颈项上有一圈儿其他毛色。黑儿鸽是从头到尾大半身子都是黑色。而翅儿鸽是翅膀上颜色比较特别。鸽子的好坏除了毛色之外,还要看飞翔时的耐力和翻跟头的功夫。有的鸽子能在空中翻一连串儿的跟头,有的从数百里外放飞,用不了多久就能飞回来,这是真正的好鸽子。四合院里的人养鸽子没有贵贱之分,鸽友们常凑在一起切磋技艺,并经常结伴到数十里地的地方放飞,看谁的鸽子先飞回来。

  北京人喜欢养鸟除了图个乐儿外,还有养心健身的“作用”。过去有句话:”养鸟遛鸟,遛的是鸟,练的是人,心变宽了,体变壮了,日子过得就豁亮。”所以无论是文人墨客、梨园名伶、还是车夫、工人,都有养鸟的嗜好,使鸟儿和飞禽动物成为四合院里饲养最多的宠物。
  说起玩虫儿,也是老北京人的一个乐儿,而且不分地位高低,都有玩趣。虫的种类不少,蝈蝈儿、蛐蛐儿、金钟、咂嘴、油葫芦等,其中最受青睐的是蝈蝈儿和蛐蛐儿。

  先说这饲养蝈蝈儿,可是四合院里不少人的爱好。过去麦收之后,胡同里就开始出现卖蝈蝈儿的。小贩们多是把蝈蝈儿装在秫秸或麦秸编的笼子里。笼子的样子很花哨儿,有圆的、方的、八角的、三角的,远远地就能听见蝈蝈儿清脆的叫声,吸引许多四合院里的人前来购买。《燕京岁时记》中就有“京师五月以后,则有聒聒儿(蝈蝈儿)沿街叫卖,每只不过一二文”的记述。这些蝈蝈儿多来自河北易县涞水一带,一是个儿大,二是叫声清脆悦耳。而四合院里的人买蝈蝈儿时绝少买一只,大都买双个儿,一则是老北京人有成双成对的习惯,双为吉利数,二则是两只可以相互戏逗,叫得更欢。买回来的蝈蝈笼子大都挂在屋檐、门楣、窗前或院子的葡萄架或海棠树上。从此蝈蝈儿的鸣叫就成了四合院里最动听的声音,一直能叫到立冬

  北京人养蝈蝈儿有不少的讲究,一是要选上品的蝈蝈儿,讲究全须全尾儿、叫声悦耳;二是颜色正、品相好,一般多选黑、绿、青三种;三是要善动爱跳,越是活泼爱闹的蝈蝈儿,越有人缘儿。按季节说又有夏秋之分,“立秋”前为夏蝈蝈儿,“立秋”后为秋蝈蝈儿,善养者能养到隆冬时节。过去四合院里一些有钱或有身份的人,为了买到一只上品的蝈蝈儿,会不远百里跑到河北、山东甚至东北花高价购买。而蝈蝈儿笼子也有讲究,上等的蝈蝈儿笼子是由葫芦做成的,外面有刻花、雕花和烫花,图案多为古朴的吉祥物,如松鹤延年、福禄寿喜、梅兰竹菊等,古朴典雅,不失为一件艺术品。


  再说那蛐蛐儿,也叫蟋蟀或促织,旧时每至秋天斗蛐蛐儿便成为四合院里普遍玩乐的习俗,上至王公贵族,下至平民百姓,都有斗蛐蛐儿之好。但一般的北京人过去养蛐蛐儿大多斗而不赌,斗的就是一份乐趣,即使挂点儿“饷儿”也不过是一包烟、半斤“杂拌儿糖”而已,极少有大赌的。蛐蛐儿虽小,但讲究也多。同样是斗蛐蛐儿,在四合院里也分三六九等。最下等的不过是几个小孩子蹲在自家的院子里或门道里斗蛐蛐儿取乐。装的器具无非是搪瓷瓦罐、玻璃瓶,所有的蛐蛐儿也不是什么上等货色,多是自己逮来的棺材板儿、老米嘴儿。中等是一些文人在家中斗蛐蛐儿,以娱乐为主,以蛐蛐儿会友。上等的是达官贵人,多在四合院中设案,请些贵友贵客聚会,以博雅趣,但斗时多挂赌局。

  北京人玩的蛐蛐儿多是产自山东德州的墨牙黄、宁阳的铁头青背和黑牙青麻头,也有北京西北郊苏家坨的“伏地蛐蛐儿”、黑龙潭的“虾头青”和石景山福寿岭的“青麻头”。养蛐蛐儿的乐趣在于它们的厮斗与鸣唱。蛐蛐儿斗时讲究用夹、钩、闪、躲墩、抱、箍、咬、掐、滚等“招数”。养蛐蛐儿需要盆,斗蛐蛐儿也需要盆,且极讲究。四合院里的普通百姓多用木笼、竹笼饲养,斗的时候多用澄泥盆或陶罐。蛐蛐儿的一般拼斗并不引人入胜,而好的蛐蛐儿则不然,其称谓也美:翅震大将军、红须元帅、巨无霸、无敌王、花斑豹等等。中秋前后,是四合院里斗蛐蛐儿的高潮,两只小小蛐蛐儿的拼斗,能引来十几人围观和喝彩。得胜的蛐蛐儿震翅鸣叫,主人顿觉脸面增光。若平分秋色,数战未决胜负,主人则拱手言和。小小的蛐蛐儿为四合院里带来无限的乐趣。
 再说说鱼类宠物,北京人饲养金鱼已有数百年之久。因“鱼”与“余”谐音,有“年年有余”之意,所以被视为吉利之物。养鱼既是一种乐趣,更能养性逸情。夏日里以“天棚、鱼缸、石榴树”为四合院里最和谐的景致。从王公贵族、朝中大小官员直到平民百姓都喜欢在自家庭院中摆上鱼盆,居室内摆上鱼缸,饲养的金鱼少则几条,多则几十条,以至数百条。用北京人的话说:养鱼练的是慢功,要的就是磨性子的过程,以此养心逸致。
  北京人常养的金鱼分“草鱼”和“龙睛鱼”两大类。“草鱼”就是小贩们沿街叫卖的小金鱼,体型较小,也就一寸至五寸之间,价格较为便宜,多是普通人家买上几条放在圆形的小鱼缸里以做观赏。饲养“龙睛鱼”的主儿,多是比较讲究的人。

龙睛鱼”的种类很多,按颜色分有红龙睛、花红龙睛、墨龙睛蓝龙睛紫龙睛等。多用直径三尺以上的木盆饲养,一般将鱼盆放在四合院的天棚下或过道旁,鱼盆由特制的架子支着,有的盆里还放些水草。养鱼有三件事必做:换水、捞鱼虫、喂鱼。换水前要将水晒上三五天,然后将鱼盆里的鱼用抄子抄到另外一个鱼盆里,再将鱼盆的水放干净,特别是要把鱼的粪便和污物清干净,然后放上晒好的水,再把鱼儿倒进来。捞鱼虫就是每天到附近的池塘、苇沟里捞鱼食儿。讲究的养鱼人很少给鱼儿喂干食儿,多喂活食儿,这样鱼才喜欢吃,长得快,看着鲜灵。喂鱼是养鱼人最惬意的时候,撒一把鱼食儿,看着鱼儿觅食,别有情趣。
  在兽类宠物中,老北京人过去饲养较多的是猫和狗。关于四合院里的猫,不再多说,《四合院》版上曾发表过一篇《老北京四合院的猫》,把北京人养猫的故事描写的一清二楚。这里单说那养狗。过去北京人养狗绝没有今天这样多,狗更没有像今天这样受宠。即使养狗也绝对享受不了今天这样的“待遇”,做一次美容就得六七百,更没人把它以“儿子”相称。那时养狗多是看家护院,或外出时做个伴儿,充当一下"保镖"的角色。

  今天北京人所养狗的种类几乎包括了世界各地的名犬,一只较为名贵的狗价格少则数百元,多则数万元,这是过去老北京人想都不敢想的。旧时四合院里多养些小京叭、小柴狗,只有大户人家才饲养大狼狗什么的。狗的数量要远远少于猫的数量,所以在介绍老北京的各种书籍里,很少有谈养狗的。早年间人们的生活并不富裕,狗食多是主人剩下的饭菜,常常是饥一顿饱一顿,吃不饱就到外面打野食儿,根本不知道“狗粮”为何物。而狗窝多设在四合院的门道里,为的是有个动静好支应几声。而将狗放在主人居住的屋里饲养或当成家里的一员实在是太少了。老北京养猫讲究品种,大多以毛长者为贵。一般认为白者、黄者为上品,黑者、杂色者次之。此外,猫眼必以两色者为贵,名曰“雌雄眼”,俗说“爹一只,妈一只”,此为“波斯种”。但老北京人不喜欢养白尾猫,以为不祥。北京人认为养猫乃高尚之情趣,其来源多系亲朋间互相赠送,以为礼品。那时的老北京人不卖猫,还把卖猫、卖狗视为破产的象征。

北京人养狗,但狗的数量要远远少于猫的数量,有钱人一般会在护国寺庙会的狗市上买观赏狗:袖狗、叭狗。袖狗仅一掌大小,然生性好斗,又叫“斗狗儿”,可藏于袖间,因此得名。这些人将狗置于桌案上观其争斗、撕咬,以博得一乐。
养狗一般就是不太入流。

(4)老 北 京 玩 的意 儿



与其说是纪念 不如说成怀念
2007年的《风格北京》在每个月末都会推出一期事关北京的纪念专刊,从古到今,从人到事,包罗万象。作为开篇,我们选择了“北京玩意儿”。很小,很生活,手里揉的核桃,要纹理近似的“狮子头”;怀里揣的蝈蝈葫芦,镶个口得是象牙的;养只画眉鸟,笼子要黄花梨的……很细,但是有品位。比如赵珩先生笔下的“毛猴儿”,拆开了不过是药铺里的辛夷蝉蜕,但在曹仪简先生手里,便成就了世间万象。当然故事里还有故事,玩意儿后面还有玩意儿。只可惜现在的我们也只有听故事的份儿了。不能说是去圣远矣,但余晖却也多有不见了。所以,与其说是纪念,倒不如说成怀念,贴切些。
辛夷蝉蜕总关情--北京“毛猴儿”
说起北京旧时玩意儿,最有特色的当属“毛猴儿”了。
今天很多年轻人已经不知道毛猴儿为何物,加上毛猴儿所表现的生活内容和生活场景距离现实社会已很遥远,因此毛猴儿这种玩物如今只能在民俗与工艺美术展览中看到。毛猴儿的手工艺传承还能有多久?毛猴儿依托的那种市井百态已几近消逝,毛猴儿的生命也恐怕不会太长了。
制作毛猴儿的原料主要有两种,一是毛猴儿的躯干,那是用辛夷花骨朵儿做的,辛夷也称玉兰、木笔,江南能在正月里开花,北方则要二月底才能绽放。花蕾长半村,表面有一层绒毛,呈棕褐色,很像是猴毛。二是毛猴儿的四肢和头部,用的是蝉蜕,也就是知了的壳。二者经过粘合,就能做成神态各异,栩栩如生的毛猴儿了。
辛夷花蕾与蝉蜕却有个共同的特点,就是同是中药材,辛夷有开窍作用,常常用来治疗鼻炎,而蝉蜕能清热降火,使用就更为广泛了,因此我总怀疑毛猴儿的始作俑者可能是中药铺的伙计。
毛猴儿的形体完全拟人化,能生动地表现人的各种动作,由此组成种种社会生活的情景百态,尤其擅长反映市井生活,最常见的老北京的街头场景,如剃头挑子、混沌担子、推车卖水、洋车拉人、麻将竹战、对弈手谈、脚行搬运、街头锔碗等等。那种诙谐生动,用“沐猴而冠”比喻,是再贴切不过了。
旧时东安市场北门内的杂货铺子出售各式各样的毛猴儿工艺品,讲究些的还要配个玻璃罩子。我每次去东安市场,都会在卖毛猴儿的柜台前流连忘返,久久不肯离去。也曾在那里买过几组毛猴儿,好像有剃头的、拉洋车的。还看到过一组规模最庞大的毛猴儿,是娶亲队伍,前导有执事,中间有花轿,后面跟随有嫁妆箱笼,大约由三四十个毛猴儿组成,时隔数十年,至今仍在记忆中。
关于毛猴儿工艺起于何时,我没有看到过准确的文字记载,大概是这玩意儿不意保存的缘故,今天能看到最早的大约是清末民初作品。毛猴儿的现代传人,当属“毛猴曹”曹仪简老先生了。1986年,我在编辑《燕都》杂志时,曾去采访过曹仪简先生,那时他住在西安门惜薪司内的图样山。老先生温文尔雅,几间平房内摆满了他的作品,工艺精细,造型生动,除了许多传统题材外,还有不少创新。老先生嫉恶如仇,对社会上一些不良现象创作了各种讽喻作品,例如有一组题为《钻钱眼儿》的毛猴儿作品,别出心裁,格外生动有趣。曹仪简先生说自己是曹雪芹的后人,隶属满洲正白旗人,祖传一部《辽东五庆堂曹氏宗谱》,后来由他捐献给北京市文物局,1990年以线装本形式影印了五百部。
毛猴儿工艺为北京独有的工艺品,如同风筝哈、葡萄常、面人汤或双起翔的泥人儿、白大成的棕人儿一样,但在表现社会生活方面,却更为广泛和生动传情。它的创作素材源于生活,也源于对生活的观察。随着时代的发展,很多生活中的新事物也许会成为“毛猴儿”的创作源泉,像“毛猴儿玩电脑”、“毛猴儿唱卡拉OK”等等,可能是毛猴儿的新形象了。匠心,将小小的辛夷花蕾,没有人注意到的蝉蜕,组成了世间万象,人情百态。巧哉,毛猴儿。
久居高楼林立、马路纵横的都市,似乎与大自然相距迢迢。突然,从楼外传来“卖蝈蝈儿,卖蝈蝈儿”的声音,接着便有一片清亮的虫鸣入耳。就在那一瞬间,心头似乎蔓上了一片绿意。

听叫
听虫鸣何其惬意的享受!
古人对各种昆虫的鸣叫声似乎特别敏感,《诗经》和《礼记》里都有不少记载。在后来的诗文中,这也屡屡见之,比如说“夜蝉当夏急,阴虫先秋闻”(南朝"颜延之《夏夜呈从兄散骑车长沙》);“蝉移高柳进残声”(唐"韦庄《听赵秀才弹琴》);再比如“花暖蜜蜂喧的”(唐"杜甫《蔽庐遣兴奉寄严公》)。
养蝈蝈儿可是老北京四合院里不少人的爱好。以前,麦收之后,胡同里就会出现卖蝈蝈儿的小贩。他们大多是将蝈蝈儿装在秫秸或麦秸编的笼子里。这笼子的样子很花哨儿,有圆的、方的,还有三角的,甚至八角的。远远的就能听见蝈蝈儿清脆的叫声,这叫声吸引了许多四合院里的人,让他们信息资源地掏出了钱。这蝈蝈儿的价钱倒是不高,《燕京岁时记》中就有“京师五月以后,则有聒聒儿(蝈蝈儿)沿街叫卖,每只不过一二文”的记述。
这些蝈蝈儿多来自河北易县、涞水一带,个儿大且叫声清脆悦耳。买蝈蝈儿的人绝少买一只,大都买双个儿,一是老北京人有成双成对的习惯,双为吉利数,二是两只蝈蝈儿可以相互戏逗,叫得更欢。买回来的蝈蝈儿笼子大都挂在屋檐、门楣、窗前、院子里的葡萄架或海棠树上。打那以后,蝈蝈儿的鸣叫就成了四合院里最动听的声音,这声音能陪着人们入冬。
北京人选蝈蝈儿有不少讲究,一是要选全须全尾、叫声悦耳的蝈蝈儿;二是要选颜色正、品相好的蝈蝈儿,一般多选黑、绿、青三种;三是要选善动爱跳的蝈蝈儿,越是活泼爱闹的蝈蝈儿越有人缘。按季节来说,这蝈蝈儿又有夏秋之分,立秋前为夏蝈蝈儿,立秋后为秋蝈蝈儿。要是碰到善养的主儿,将蝈蝈儿养到隆冬时分也没问题。早年间,为了买到一只上品的蝈蝈儿,一些有钱或有身份的人会不远百里地跑到河北、山东,甚至东北,花高价购买。
如今的北京人大多住上了楼房,没有那么大的空间让蝈蝈儿鸣叫。一来二去,北京城里卖蝈蝈儿的也不像以前那么多了,只有在庙会和少数花鸟市场里才偶见有卖蝈蝈儿的。他们的身边多数聚着些人在挑着心仪的蝈蝈儿,一边挑一边讨论着,再往边上看,还站着些孩子在瞪着眼睛渴望得到车架后的蝈蝈儿笼。

斗虫
北京人除了听叫,还喜欢斗蛐蛐儿。蛐蛐儿,也叫蟋蟀或促织。旧时每至秋天,斗蛐蛐儿便成为四合院里普遍玩乐的习俗,上至王公贵族,下至平民百姓,都有斗蛐蛐儿之好。但过去,一般北京人养蛐蛐儿大多斗而不赌,斗的就是一份乐趣,即使挂点儿“饷儿”也不过是一包烟、半斤杂拌儿糖而已,大赌的极少。
蛐蛐儿虽小,但讲究也多。同样是斗蛐蛐儿,在四合院里也分三六九等。最下等的是几个小孩子蹲在自家的院子里或门道里斗蛐蛐儿取乐。装的器具无非是瓦罐、玻璃瓶,那蛐蛐儿也不是什么上等货色,多是自己逮来的“棺材板儿”、“老米嘴儿”。中等的是一些文人在家中斗蛐蛐儿,以娱乐为主,以蛐蛐儿会友。上等的则是达官贵人在四合院中设案,请些贵友贵客聚会,以博雅趣,但斗时多挂赌局。
北京人玩的蛐蛐儿多是产自山东德州的“黑牙黄”、宁阳的“铁头青背”和“黑牙青麻头”,也有北京西北郊苏家坨的“伏地蛐蛐儿”、黑龙潭的“虾头青”和石景山福寿岭的“青麻头”。蛐蛐儿斗时讲究用夹、钩、闪、躲墩、抱、箍、咬、掐、滚等诏书。养蛐蛐儿需要盆,斗蛐蛐儿也需要盆,且极讲究。四合院里的普通百姓多用木笼、竹笼饲养,斗的时候多用澄泥盆或陶罐。蛐蛐儿的一般拼斗并不引人入胜,而好的蛐蛐儿则不然,其称谓也美——“翅震大将军”、“红须元帅”、“巨无霸”、“无敌王”、“花斑豹”等等。
中秋前后是四合院里斗蛐蛐儿的高潮,两只小蛐蛐儿的拼斗能引来十几人围观和喝采。得胜的蛐蛐儿震翅鸣叫,主人顿觉脸面增光。若平分秋色,数战未决胜负,主人则拱手言和。小小的蛐蛐儿为四合院里带来了无限的乐趣。
瓶瓶罐罐的乐趣
玩家画像 王朝晖,一个商人,却无商人的市侩,颇有几分道骨仙风。他好斗虫,每年七八月间必会玩虫、饲虫,还乐于收集各种瓶瓶罐罐,乃至废寝忘食,乐在其中。
在北京玩虫的圈子里,王朝晖绝对算得上是数一数二的人物了,但你却不一定听说过他,因为他养的“宠物”与众不同,蟋蟀是也!走进王先生的家,你会觉得很“普通”,没有那种虫子满天飞、蛐蛐儿满地跑的场面,甚至你都不会发现任何关于蛐蛐儿的东西。直到走入他的收藏室,看到他一件一件拿出他的“宝贝”,你才会发现,这简直就是一个宝库啊!虽论数量不是很多,但论品相,却绝对都是精品中的精品。
要介绍王先生的收藏,就不得不先说说养蛐蛐儿的标准配置。别看一只蛐蛐儿不起眼,但要养好它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唐朝养蛐蛐儿的人都用笼,后来因为无法控制蛐蛐儿所需要的温度和湿度,到了宋朝就改为蛐蛐罐儿了。延续至今,蛐蛐罐儿有南北之分,且外形有很多不同,北方蛐蛐罐儿多注重材质,而南方则比较偏向于造型与外观。
说起来,现在比较知名的蛐蛐罐儿就是清代制罐家赵子玉的“子玉罐”。赵子玉为康熙时人,所制的都是澄泥细罐,质地细腻润滑,有人说摸着就像处子的肌肤一样。现存子玉罐的真品已经不多了,清后仿子玉罐者众,有些仿制极精,几乎可以假乱真。北京的真品子玉罐就有十多个,而王先生收藏的子玉罐一共就有十多个,不但数量可观,而且还都是子玉罐中的上乘之作。如今,王先生仅用手摸就可以分辨出子玉罐的真伪来。
说到这养蛐蛐儿的装备,当然不仅蛐蛐罐儿一样。同其他生物一样,蛐蛐儿不可缺少饮水,因而在虫盆中必须放置一个小型的储水器皿,就是通常所说的水盂。水盂多为瓷制品,其形状以半圆形为主,也有其他形态的。水盂的大小型号也要与蛐蛐罐儿配套,大罐儿配大盂,小罐儿配小盂,这样就不会因为过大的水盂占用过大的面积,影响蛐蛐儿活动了。而与水盂相对应的就是蛐蛐儿的食板。给蛐蛐儿卫视委员喂食的时候,不能将食物直接放置于罐内,一是容易弄脏蛐蛐罐儿,二是容易被蛐蛐罐儿吸去食物的水分,导致食物干硬,进而使蛐蛐儿挨饿或是伤到它的牙;再者就是换食或者清理的时候也不容易。因此要先将食物置于食板上,再放于虫罐中。
吃饭和喝水的问题都解决了,接下来就是住房的大事了。有些蛐蛐儿生性怪癖,不愿意在“大庭广众”之下交尾,而非要在小环境中“亲热”,这就需要借助铃房了。而到了深秋,天气寒冷,养蛐蛐儿的人也会在虫罐儿内放置铃房,使蛐蛐儿可以有个栖身之地。铃房多与虫罐儿配套,可以和罐壁紧紧相合。
不光有以上这些蛐蛐儿用的设备,还有专门在搬运蛐蛐儿时用的过笼、给蛐蛐儿称重量的秤、哄蛐蛐儿用的绒球、给蛐蛐儿开牙的茜草以及专门放置茜草的草筒……这些王先生都一应俱全。由于水盂和饭板数量众多,王先生还特制了存放的盒子。
王先生一件一件地拿出他的珍藏,从清差的子玉罐到明朝的万里张,他是那样地小心,仿佛看着孩子一样看着每个罐子。从王先生绘声绘色的讲述中,你会真切地感受到他对每一件藏品的珍爱。

卖鱼
清代的金鱼池周围约数里,地势低洼,多积水,萍藻生焉。居民因其形便相率金鱼于期间,遂有金鱼池之称。昔日金鱼池为官产,凡在此养金鱼者,按时备红鲤鱼若干,贡于宫中,备御膳房之用。民国后,池归私有,无缴红鲤鱼之例归,而红鲤鱼亦逐渐断种。在其他营金玉业而号为“鱼庄”者,凡三家,曰“知乐”、“永顺”与“金海”。其中,以“知乐”为最老、最大,开设约有一百余载,鱼缸数百具,鱼池八九处。鱼之种色新奇,早已驰名遐迩。金鱼池附近的居民大都祖祖辈辈以饲养金鱼为业,附近的马家井胡同、牟家井胡同就以姓马、姓牟的两户养鱼居民得名。金鱼池的居民饲养出售金鱼的情况一直维持到北京解放以后。
在北京人的口语中,只有宫廷中珍贵的四尾金鱼才能被称为“金鱼”,其他两尾鲤鱼类的金鱼称为“小金鱼儿”。加一个“小”字,再读出儿化韵,这鱼可就两码事了,其价格也相差甚远。小金鱼儿十分耐寒,腊月、正月是小金鱼儿最好销的季节。贫穷者买两条小金鱼儿,又哄孩子,又讨个“来年有余”的彩头。而有身份、有地位的主儿,家中养鱼则专有鱼把式伺弄。

养鱼
老北京养鱼的讲究特别多。金鱼十分娇嫩难养,要想把金鱼养好,必须精通饲养方法,否则很难把金鱼养活。这饲养之法,一曰晒水。设盆贮水,与鱼盆相邻,晒三五日方可移入鱼盆;二曰清底。盆底所存鱼粪及尘垢,在夏期须按日一清;三曰换水。即将已晒之水,从盆之一边轻轻放入;四曰下食。鱼之食物为孑孓(俗称为鱼虫)。最大者为苍虫,此后依次为次二苍、次面虫、次蜘蛛虫,最小者为灰虫。鱼有大小,所喂亦不同;五曰产卵,亦名甩子。清明节后为产卵之期。母鱼在前,公鱼在后,沿盆追逐咬尾,即鱼性之冲动,此时急将母鱼捞出,另置一盆“一母鱼例须配以两公鱼),旬日后即见母鱼腹大。又数日,鱼腹仰浮水面,则产卵期近,应以红根草或棕铺于盆底(有草与棕,则鱼易在其上产卵),并将公鱼捞出,待母鱼产卵于草或棕上,三五日后,蠕蠕然动,成小鱼,再将母鱼捞出(不捞出,恐其误认小鱼为鱼虫而食之),放入他盆或池中,多下食以调养之,秋后一律入盆;六曰分盆。小鱼长至寸话,须按其种色,分盆养之,以免串种(当年所产之鱼不产卵)。其有故意之杂色之鱼,合养一盆,亦有时产生异种。然往往新种未得,反皆变为花种;七曰上网。鱼盆之上,须备铁丝网(有平式,有笠式),入夜或下雨时则盖之。一以防雨时鱼或上跃致坠盆外;一以防朝夕鸟鼠之侵害;八曰点缀。以萍藻之属,置于鱼盆内,名之曰点缀。此与鱼之生理有密切关系,必不可离;九曰加盖。鱼浮吐沫,即是温度过度。天气极热时每遇正午,须于盆上加盖席箔,但时间不可过久,使凉;十曰添暖。冬期鱼盆减水移入屋内。如天气过冷,须设法添暖,以不结冰为度。凡此种种,丰富有经验之鱼把式不能辨。
养金鱼所用之盆与缸皆圆形,大小不等。新制者须以水浸透,或至底部生苔,方可用。以旧者为佳。养鱼的盛器口径要大,细颈瓶不宜养鱼,水以盛满容器的百分之七十左右为宜,切忌过满。池深入地约尺许,或砌砖,或抹灰,或土炕,普通皆宽三四尺,长丈余,均须经长时间之水浸,方可用。至用陈列品,则有玻璃鱼缸。最佳者为博山炉,质厚,有三足;分扁圆、正圆与花盆等形;有红、蓝、绿、紫诸色,并有曲形花边,颇为美观。次者带有木架,架为紫木与胶质做成。
结缘鱼盆
前些日子,李红军刚刚把自己的三只清朝鱼缸拿到电视栏目上亮相。有专家为这三只鱼缸股价60万元,但李红军却说,他从来就没打算靠这些鱼缸挣钱。李红军从小就喜欢金鱼,而且这种爱好并没有随着岁月的流逝而减退,但他真正开始收藏鱼缸和鱼盆还得从上个世纪80年代算起。那时候,李红军在官园市场摆摊儿,当时喜欢收藏的人还不像现在这么多,东西的价钱也相对便宜,一些著名的京城老玩儿家多还健朗。在与这些人的交流中,李红军学到不少知识,也淘得不少好东西。著名文物鉴赏家王郎是一位有名的“鱼儿迷”,写有不少关于金鱼的著述,而且鱼缸和鱼盆也颇有研究。李红军常与王老交流,从中获益匪浅。凡李红军收藏的鱼缸,王老基本都看过。
李红军透露,在上世纪80年代的官园市场,花几百元,甚至几十元就能买到一个品相很好的鱼缸。可现在,没有五六万元根本别想买到这些在当时只值几百元的鱼缸。而且就算有钱,也未必有人愿意卖给你,因为现在这些古玩存世量非常少。依照现在的行情,这些鱼缸的升值潜力是以10倍计的,价格几年翻一番很平常。
上个世纪90年代,一位上海朋友突然告诉李红军,一位上海的老先生收藏过的一个清朝鱼缸将要流向市场,他问李红军有没有兴趣收购。李红军一听,想起这位老先生也是一位著名的“鱼儿迷”,马上来了精神,连夜乘火车赶往上海去看这个鱼缸。李红军说,看到这个鱼缸后,他发现鱼缸内壁雕满了青色的鲤鱼,雕刻细腻、精美,器身光滑,有布状纹理,缸口也十分讲究。李红军心中暗喜,但他不露声色,经过一番讨价还价,以4000元的价格买下了这个鱼缸。买下之后,李红军一刻也不停留,当晚就乘飞机回到了北京。按他所说,这个鱼缸现在至少价值20万元。对李红军来说,那次收购也算是一次“捡漏儿”。
李红军认为现在新造的鱼缸并不如以前那些老鱼缸。现在这些鱼缸的特点是外形比较美观,雕工比较精细,但鱼缸是一种实用器具,决定其品质的不仅仅是外形,更重要的是对鱼的饲养好不好。一个最好的浴缸能将鱼的美观现得淋漓尽致,而有些鱼缸虽然很精致,但本身的胎质不好,也不能算是上等的鱼缸。
多年收藏鱼具,李红军对养鱼也很有研究。现在,他每年仍然要养一些,而且一般用自己收藏的、价值几十万元的清朝鱼缸来养。
玩家画像 李红军,一口老北京话,一身长襟大褂是他最明显的特征。他为人豪爽、仗义,性格颇似《水浒传》中的英雄人物,圈子里的人都称呼他为“中国鱼缸收藏第一人”。
老北京的核桃
核桃原本不是中国的玩意儿,而是张骞出使西域时带回来的,起初叫胡桃或胡核,又名羌桃、万岁子、长寿果。据史料《名医别录》中记载:“此果出自羌湖,汉时张骞出使西域,始得终还,移植秦中,渐及东土……”古时羌湖指现在的南亚、东欧及国内新疆、甘肃和宁夏等地。公园319年,晋国大将石勒占据中原,建立后赵。因其忌讳“胡”字,故将“胡桃”改名为“核桃”,延续至今。
铁核桃在北京市场上看到的比较多,外观上的差距不大,其中主要有蛤蟆头、元宝、铁球、异型(三棱儿、四棱儿)等等。铁核桃的产地在我国分布较广,产量较大,因此在市场上的价格不高,一般在2~100元之间(特殊的除外)。铁核桃的特点是纹路比较浅,尖比较小,个头比较大,因此适合刚刚接触核桃,又不是很懂的朋友——价格便宜,而且不怕摔。
虽然铁核桃的价格不高,但要是将各种样子的铁核桃收集起来欣赏,也是别有一番乐趣的。楸子同铁核桃的情况一样,产量比较大,其主要品种有鸭子嘴儿、鸡嘴儿、子弹头儿、枣核等等,其中以异型的比较珍贵,如双联体、三棱儿、四棱儿等等。楸子的产地在我国分布的也比较广泛,主要是东北、河北、山西等。市场价格一般在2~150元之间(特殊的除外)。楸子的特点在于多变的造型、深深的纹路。出于健身的目的,老年人对楸子情有独钟。当然,楸子也有自己的收藏价值,一对各个方面都比较出色的异型楸子也是价格不菲。
通常北京人说到的“四大名核”就是麻核桃,主要品种有狮子头、虎头、官帽、公子帽、状元冠、鸡心、桃心、罗汉头等等,其产地主要分布在河北、天津、山西和北京的部分山区。由于其从个、色、形、质等方面已经达到了很高的标准,而且野生核桃产量稀少,古往今来,这就成为了人们争相追逐和收藏的对象。当然,市场价格自然不低,一般在十几元至几千元不等,有的高达几万,甚至十几万元。由于野生树种的减少,品种好的麻核桃的价格还在不断地飞速提高,这就更加成为人们收藏的新热点。在麻核桃当中,当数好品种的狮子头最为稀少,它有大家都比较喜欢的形状,其中又以闷尖、矮桩、大底座、水龙纹,边宽在4.5厘米以上的老款狮子头最为珍贵,收藏价值极高,当然,它的也拥有天价。还有一些异型的麻核桃也是非常珍贵的,如三棱狮子头等等。
异形核桃主要是指在自然的生产环境中,外型发生变异的核桃。由于现在嫁接核桃的大量出现和嫁接技术的日趋进步,不排除有人为控制核桃省长过程中的外部因素导致核桃本身变异或认为后天加工的可能,这也导致核桃的价值会大有折扣,但是对初学者而言,在分辨上可能会比较困难,甚至一些老玩家仅凭借经验也会有判断失误的可能。
古往今来,上至帝王将相、商贾富绅,下至小官小吏、平民百姓,无不为有一对好核桃而骄傲自豪。随着社会的发展,人们对收藏文化的热爱,文玩核桃会越来越被人们所重视和喜爱!


过去,形容清代遗老遗少的生活时有句老话:“终日提笼架鸟。”其实,提笼架鸟并非专为摆谱儿,而是一种嗜好。这嗜好也不是遗老遗少们独有的闲情逸致,一般平民百姓中手头宽裕的主儿也好养几只鸟。


过去,形容清代遗老遗少的生活时有句老话:“终日提笼架鸟。”其实,提笼架鸟并非专为摆谱儿,而是一种嗜好。这嗜好也不是遗老遗少们独有的闲情逸致,一般平民百姓中手头宽裕的主儿也好养几只鸟。

溜鸟
溜鸟曾经是清朝的遗老遗少们每天的必备攻克,而在现在的北京人中,溜鸟者以老年人居多,通常老年人有的是闲工夫,而且名为溜鸟,其实就是溜人——为了活动活动。
老北京人管溜鸟叫做“会鸟”,细琢磨,也对!就像鸟在一起开会一样,会鸟的同时也会了鸟友。鸟在树上对着鸣叫,溜鸟的人在树下打牌的打牌,侃山的侃山,天南海北什么都说。当然,说的最多的还是他们的宝贝疙瘩——鸟呗!
养画眉的在一起,养百灵的在一起,养红子的在一起,不过,人可以随便聊聊,但鸟笼却挂得井井有条,绝不越雷池半步。什么“文溜红子,武溜画眉”,什么“画眉满街走,百灵不离手”,这溜鸟的讲究也十分多!溜红子就得一步三晃,慢条斯理的。溜画眉可就得昂首挺胸,前后亮笼底。什么鸟就得有什么鸟的伺候方法。不是什么鸟都能溜,能溜的多数都是鸣禽,你要是提溜着一只牡丹鹦鹉溜一圈的话,非得让人家把大牙笑掉了!在过去的王府宅门,有钱人家都有专门的鸟把势伺候鸟,王爷贝勒们要是想上茶馆显摆自己的鸟,那后面就跟一大群鸟把势提溜着鸟笼子。谁让人家是爷呢,那谱儿摆得大了去了!

熬鹰
玩鹰在北京有很长的历史了。自清朝以来,从宫廷渐入民间,玩鹰之风大盛。玩鹰多少带有北方游牧民族尚武涉猎的遗风,这是满族人和蒙古人的世代习俗。那时有专以捕鹰为生的鹰户,每年要向宫廷缴纳赋税丁银,如果交鹰,则可将鹰折银抵销赋税。现在北京常见的鹰有黄鹰、松子、跺子、细熊、白熊、鹞子、鸡鹰、燕松等十几种,还有一种叫兔鹘(),上嘴和鹰一样钩曲,但有齿突,背青黑色,尾尖白色,腹部白色,非常凶猛。鹰中羽毛最美的是燕松——紫胸脯,红眼睛,灰脊背,燕子尾。玩燕松的人用块白布或绸垫在其下,露出一双朱砂眼、紫色胸脯和剪刀似的燕子尾,煞是好看。不过,现在燕松已经很罕见了。
鹰这东西性格枭悍,而且聪明狡诈,驯养起来对生手来说极不容易。古人曾有这样几句描写鹰的话:“饥则附人,饱则飞去,遇风尘之会,必有凌云之志,当极其羁绊,不可任其所欲。”这几句话把鹰的本性说透了。鹰本来生于深山老林、野性勃勃,很难就范。即使你把它驯得很熟了放出去抓鸟逮兔,如果没有细细挑选,稍不留神,它不是在抓鸟逮兔时落空,便是高踞树梢不肯飞回,甚至远走高飞,那就叫玩“现”了。但鹰有灵性,只要挑选得当,训练手法娴熟,它也会和你产生感情。它能熟记你穿的衣服和声音,一旦换成别人来喂,它会认生而不吃食,甚至返性。
驯鹰第一步要先把鹰装扮一下。不管是买的,还是自己打的,生鹰都是用绳子紧着的。到了驯鹰人手里,先得把鹰打扮起来,拿出早就准备好的“五尺子”——上面拴着鹰环子,鹰环的上拴着“蛤蟆儿”,将鹰的脚系在“蛤蟆儿”上,然后用皮子做的帽子把鹰的头和眼都遮盖起来,这是因为生鹰没见过人,总是乱飞,所以给它戴上帽子,避免把翅膀和尾巴的羽毛碰折,因为玩鹰就得玩的“刀崭斧齐”。
驯鹰时将“五尺子”绕在中指上,食指和大拇指掐住“蛤蟆儿”,把鹰举在戴了套袖(用三层棉布夹两层棉花缝成,一尺长)的碍胳臂上,行话叫“上胳臂”。开食前要多喂水,因为刚来的鹰内膛火大,要清除粪便后再喂食物。
大鹰一到驯鹰人的手里开食后,就开始上灯了。驯一架鹰最好两三人,一个前半夜,一个后半夜,一个白天。白天的除溜鹰,还要按时喂食,并把鹰一天的状态告诉夜班的人,每天晚上七八点换班,夜班的总要架着鹰溜达,累了找个地儿歇一歇,但再累也不能进屋,因为鹰怕热。在溜鹰时还要经常轻轻地抚摩鹰的头和翅膀,让它不怕人。后半夜的时候,鹰困得松着毛,老想盘头睡觉,可一到天蒙蒙亮时,鹰马上就来了精神,毛一紧,眼一瞪,野性又上来了,开始乱飞。如此几天,鹰的野性一天比一天退掉,当拿食叫远时,你一抬胳臂,它就过来;见着带毛的东西,如猫狗,上去就抢,这些就证明鹰已经上性了。在驯鹰的头7天里,每天喂食时都要喂一个麻轴,并且细心观察鹰的出轴时间和状态。驯鹰最多不能超过10天,这鹰必须就得下地下地捕猎了。
小鹰是用不着熬的,因为它没那么大的野性,再说放小鹰时,为避免它进入高墙大院,小鹰的身上还挂线呢,所以根本用不着熬。“放猫”(未驯好)的大鹰需要熬,但不管大鹰还是小鹰的训练天数都是“紧七慢八,十天到家”。如果过了这个日子,证明驯鹰的人技术没到家,早于这日子则鹰没驯到家。


永远的玩家
玩家画像 康永顺,个儿不高,声不洪亮,外貌无一丝惊人之处。然一谈起鸟笼,他却让人不得不挑大拇指。更难得的是,如今的他虽然已经是圈子里数一数二的人物,却仍然保持着初入行时的谦虚与好学。这才是大师的碗儿!
康永顺,当初父母给他起这个名字时,希望他一生永顺,这是一种寄托和祝福。如今已年满48岁的他,生意上顺风顺水,收藏上玩得顺心顺意,真是一生永顺啊!康永顺是经营古玩的万顺堂堂主,专门收藏鸟笼的大玩家。在挂满几十张鸟笼的一店堂内,看不见鸟的踪影,听不到鸟鸣,可康永顺收藏鸟笼还是从养鸟开始的。28年前,出于对鸟的喜爱,康永顺玩起了鸟。后来又出于对生灵的怜惜,他转行玩起了鸟笼。没承想,这一玩便成为他的终身爱好。当时,康永顺家在哈尔滨市动力区,他每天骑自行车横跨两区到道外松花江边的小树林与同行相聚。一手提笼,一手骑车,不论寒冬酷暑,他一玩就是几年。当时,有许多同事、邻居嘲讽康永顺是“玩物丧志”,可他非但不丧志,而且志愈益坚,不但从业余玩到专业,还从哈尔滨玩到天津、北京、上海、杭州、成都。为了玩,康永顺在北京一蹲就是5年。这期间,北京的民俗古韵滋润了他,使他玩的品位逐渐升高。为了收藏到北京名家美术工艺大师翁韶制作的象牙雕的鸟笼,康永顺竟游说了老人7年,终以17万元的高价购得。“这值得吗?”听了问题,康永顺十分兴奋地指着这张鸟笼说:“你看它结构合理,象牙质地洁白细润,镂雕精美,门楣葡萄缠绕,几十只小松鼠小如豆粒,形态各异,跃跃欲动,四柱之上竹节透雕之处细如针鼻儿,这只鸟笼是美术大师翁韶历经两年多雕刻而成,可以说是稀世绝品。”那股兴奋劲儿就告诉了人们答案:“值!太值了!”康永顺还曾收藏过恭亲王弈沂、清末重臣翁同和、京剧大师梅兰芳等人把玩过的鸟笼。目前,康永顺已经收藏了明清以来的珍奇鸟笼达几十张、鸟食罐200多堂,价值百万元以上。
谈到鸟笼的历史,康永顺说:“自唐朝以来,玩鸟已成气侯,而制作鸟笼到了清朝乾隆皇帝则达到极盛。当时,清宫造办处组织全国的能工巧匠专门为宫中制作鸟笼,其艺术品位、价值都达到了很高的水平。京城之内文人、士大夫纷纷仿效,养鸟玩笼之风也愈演愈烈,其风一直延续到清末民初。如今,欣逢盛世,人民生活水平日渐提高,收藏鸟笼的爱好者也日益多了起来。”在康永顺看来,鸟笼收藏不同于瓷器、书画,赝品极少,因为鸟笼的选材、制作工艺十分复杂,每张鸟笼的制作都是独一无二的,尤其是一些艺术大师创作的更是极难仿制。
曾经有一位鸟笼收藏者在谈话间提到康永顺,大拇指一竖:“嘿!在京城圈里头,人们戏称康永顺为'康爷’!玩笼子,人家那是碗儿!”但康永顺却谦虚地说:“收藏鸟笼子,表面看起来是一种玩,但实际上是一种民俗文化的积累和传承。虽然我读书不多,但通过这个,我读出了许多书本之外的知识。”

老北京的鼻烟壶
它质料精美,题材丰富,集多种民族传统工艺于一身,是中国所有艺术的缩影;它曾是身份的象征,从皇帝、王公大臣、达官贵人到文人雅士莫不以拥有它为荣。洋烟卷的诞生,结束了它的广泛使用;它在销声匿迹了近百年后,重出江湖。它就是有着近三百年历史的鼻烟壶。
《红楼梦》第五十二回中说,晴雯偶感风寒后高烧不退,头疼鼻塞声重。贾宝玉命麝月:“取鼻烟来,给她嗅些痛打几个嚏喷,就通了关窍。”麝月果真去取了一个金镶双扣金星玻璃的一个扁盒来递与宝玉。宝玉便揭翻盒扇,里面有西洋珐琅的黄发赤身女子,两肋有肉翅,里面盛着些真正汪恰洋烟……晴雯用指甲挑了些嗅入鼻中,不怎样,便又多多挑了些嗅入,忽觉鼻中一股酸辣透入脑门,接连打了五六个嚏喷,眼泪鼻涕登时齐流,晴雯忙收了盒子,笑道:“了不得,好爽快!”这里讲的就是鼻烟壶。
北京鼻烟壶,即内画壶,集我国烧瓷、玛瑙、料器、玉石、水晶雕琢、金漆镶嵌、雕漆、因为景泰蓝、象牙、竹木雕刻、金属工艺、书法、绘画等各种工艺技术于一身,成为我国工艺美术的一个浓缩的结晶。
鼻烟是在研磨极细的优质烟草末中掺入麝香等名贵药材,并在密封蜡丸中陈化多年后制成的。鼻烟有黑紫、老黄、嫩黄等不同颜色,味道有酸、膻、糊、豆、甜五种,以酸为佳。
相传鼻烟是1581年被意大利人利玛窦带进中国的。闻鼻烟是嗅其芬芳之气,借以醒脑提神、驱秽避疫。闻鼻烟有驱寒冷、治头痛、开鼻塞、明目、活血等药物作用。康熙、乾隆年间,闻鼻烟风行一时,从最高贵的帝王到最地层的贫民,“无论贫富贵贱无不好之,有类于饮食睡眠,不可一日缺其事。几视为第二生命,可一日无米面,而不可一日无鼻烟;可一日不饮食,而不可一日不闻鼻!”在清代,鼻烟壶的制作也随之达到了黄金时代,应运而生的瓷制鼻烟壶几乎囊括了所有瓷器类别,斗彩、粉彩、五彩、祭红、抹红、珊瑚釉、茶叶莫釉、墨彩、珐琅彩、青花、釉里红、哥瓷、雕瓷、刻瓷等等,无所不有。造型最多的是爆竹筒式,也有方形、扁方、葫芦形、圆形、瓜果形、双联、人物形等。1950年以后,国人基本上不再用鼻烟了,但在一些古玩店仍可买到鼻烟壶。
“您可别玩大发了!”“他呀,谁都不吝!”甭问,这是两句倍儿正的北京话。只是现如今,不知道有多少人能一字不错地将这两句话读利落,也不清楚还有多少人能一字不差地说出这之中的意思。

北京话 话北京 
在方言中,北京话可能不是最动听的,却是最亲切的。找不到方向了,别人会说你“晕菜”;吹牛吹大了,别人会让你歇菜”;管生气叫“搓火”,管出丑叫“露怯”;强词夺理是“矫情”,难于相处是“各色”;停车叫作“踩一脚”,有话不直说叫作“兜圈子”……北京话天生就有一种调侃、轻松的味道。北京话生动,有韵味,却也透着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味道。茶余酒后,细细咂摸咂摸,你没准儿会不由自主地乐出了声:“这词儿有点意思!”
以鹰为戏历代都有,有清以来自宫廷渐入民间,完鹰之风大胜。它多少带有北方游牧民族尚武涉猎的遗风,这是满族人和蒙古人的世代习俗。那时有专以捕鹰为生的鹰户,每年要向宫廷交纳赋税丁银,如果交鹰,则可将鹰折银抵消赋税。据说捕捉一只“海青”(又叫海东青,最名贵的鹰种)献给朝廷,可以折银三十两,另外还赏银十两、毛青布二十匹。交普通鹰的一等鹰每只折银十五两,二等鹰十两,三等鹰五两,四等鹰或体长一尺左右,只能捕捉小鸟的鹞子,折银一两。等级的划分按鹰的体长大小和鹰的种类而定。清廷内务府设有鹰鹞处,专门负则收缴、驯养鹰鹞,一方面供皇帝行围射猎时使用,一方面用鹰捕捉雉鸡供祭祀或御膳用。鹰鹞处还养猎狗,所以叫鹰狗处。这个机关最初设在东华门内,嘉庆年间迁到东安门内长房。鹰鹞处设管理事务三人,由王公、御前大臣或侍卫兼任,协办事务兼鹰上统领二人,头领和付头领各五人,还有笔帖式(文书)三人。此外在西直门外法华寺(现在的民族学院西门外,西北三环久凌大厦对面的胡同内),建有很讲究的鹰厂。厂内有精致的鹰笼(又称雕笼),笼内放着一个直径三尺、高一尺、四十多斤重的大木盆,用来放食物和饮水。每只鹰一天喂羊肉十两,每只鹞子一天喂麻雀六只。每年秋季,皇帝到南苑、西苑、北苑行围射猎,有上万人的射猎队伍随侍,鹰鹞处的统领、头领带领鹰手披弓架鹰牵狗随着,这时鹰、狗将大显身手。行围射猎后举行庆功宴会,由于皇家对鹰的喜爱和重视,所以王公贵族、八旗子弟也以鹰为戏。清朝末页,是“玩鹰”的最盛时期,不但玩,还要“较猎”、“比赛”种种花样,少数贵胄子弟,非佳种鹰不玩,从鸟市买来的好鹰,也不愿架出去玩,必须自己在郊区张罗布网,捕捉雏鹰,雇佣把式驯养,才觉玩的过瘾。民国初年,印度的皮毛商人听说北京的鹰手不但善捕好鹰,还善于驯鹰,便到北京来买佳种鹰,用来捕捉水獭,一时鹰价上升。从清末民初遣散皇宫和王府的太监留落到了民间,才把宫里的玩法传入民间。到了民国十七、八年,玩鹰的人逐渐减少,会玩的没钱玩了,玩的起的没时间去玩,也有有钱想玩的人,可是不会玩。鹰的种类很复杂,有二十余种。最名贵的是海青。这种鹰身体不大,长得很矫健,钩爪锋利,眼睛敏锐。它飞的很高,在空中盘旋可以看见地面上的蚂蚁,但看不到旁边的两狗打架。(因鹰的视角就像黑暗地方手电筒的光)北京玩鹰常见的有黄鹰、松子、跺子、细熊、白熊、鹞子、鸡鹰、燕松等十几种;还有一种叫兔鹘〔隼〕,上嘴和鹰一样钩曲,但有齿突,背青黑色,尾尖白色,腹部白色,非常凶猛。鹰中羽毛最美的是燕松,(现很罕见)紫胸脯,红眼睛,灰脊背,燕子尾。玩燕松的用块白布或绸掂在身下扁着,露出一双朱砂眼,紫色胸脯和剪刀似的燕子尾,刹是好看。
  玩鹰从打鹰说起打鹰是鹰手或鹰贩子的专门技能。(现在北京西山有一84岁徐氏老人,是打鹰的高手,四十年前专给某要员捕鹰,此人性格怪癖,对人冷淡从不收徒,但最近两年收一徒,为不让打鹰技艺失传。)打鹰往往是一整天,披着星星出家门,戴着月亮进村子,爬十几道山梁,踏无数荆棘,饿了啃几口干粮,渴了喝几口山泉水过鹰的地方如,西陵,九龙山,冷风口,离城都百十里地近处的如香山,卧佛寺,大觉寺和宝珠寺等地,也离城几十里,小鹰过的居多。在西山的鹰铺有猴石,打鹰洼,鸭鸡铺,向西还有头道尖山,二道尖山等[现以是军事禁区],在宝珠寺有一铺是打南风上好位置。因为秋天刮南风少,只要刮南风时过鹰,在这块铺上逮住鹰的机会最大。打小鹰的网有攒叉和骑笼两种。攒叉是四片⒈2米的网片组成一个口形,中间有一个长1尺2的T形木棍,名叫耙子,耙子长头拴一“油子”中间拴一根绳子远远的在打鹰人的手中,绳子头拴一约15厘米的木棍叫“搭桂”,一拉绳子耙子就会翘起,带动油子,引起鹰的注意。鹰只要一冲向油子,就把网碰下,将其裹住。骑笼是用一块⒈2米的单片,用两根竹竿穿起。下面用线编织2米长直径30厘米的长笼,中间放2—5只鸟,当有鹰来时,鸟从一端逃向另一端,鹰在追时撞网,此种逮法不用人或“看雀”,非常简便好使。但这两种方法只能逮小鹰,如逮大鹰或兔鹘棒子就的在专门的鹰铺用大鹰网了。在这里先说说“鹰铺”。这是一段三尺高,九尺长的石头短墙,上下各有一小洞口,再上面的洞口穿过一根绳子,用来拉“油子”,油子的眼皮都用针线缝住,因为它睁着一看见天上飞来的鹰,就吓的动也不动了,那就引不来鹰了。缝上眼睛才能听打鹰人的摆布,让他什么时候飞动,一拉绳子它就飞动几下。在下面的洞口里有一根铁丝与洞外的网相连,这叫“掸绳”。网有六尺宽九尺长,紧贴在地皮上,网用四根竹竿撑起,边上的两根较粗点,都拴在地下钉的木橛上“脑橛”,一根竹竿的上端连着“掸绳”,一根上端连着脑橛,只要顺着短墙洞口一拉“掸绳”网立刻翻个一百八十度扣过来。网窝中间放上“油子”,另外还有一只“虎不拉”用细线拴着他的脖子,线地另一头用一个大铁圈,套在架拐上,这叫“看雀”。因为鹰来的很快,“来如电,去如风”,人一不留神,鹰以把“油子”叼走了,所以用“虎不拉”来帮助,相当钓鱼的鱼漂,当空中安静时它神态自若,只要它眼睛一歪,脖子一伸,毛一紧的东张西望,向棍下端的窝一跳,这就是给打鹰人报信;有鹰过来了。所以打鹰人时刻注意“看雀”的动静。打鹰还需善于分辨风向。鹰喜欢抢上风,总是逆风飞,所以打鹰都要有两块鹰铺,南铺和北铺,随着风向的变化调换使用。
  驯鹰和熬鹰鹰这东西,性情枭悍,而且聪明狡诈,驯养起来对生手极不容易。古人曾有这样几句描写鹰的话:《“饥则附人,饱则飞去,遇风尘之会,必有凌云之志,当极其羁袢,不可任其所欲》”这几句话把它的本性说透了。它本来生于深山老林,野性勃勃,很难就范。即使你把它驯的很熟了放出去抓鸟逮兔,如果没有细细调选,(挑选方法我在前面的帖子以讲过)只要稍微一不注意,它不是在抓鸟逮兔时落空,便是高距树梢不肯飞回,甚至远走高飞。(那叫玩显了)但是它有灵性,只要你挑选得当,驯练手法娴熟,它也会和你产生感情。你穿的衣服和声音,它能熟记。一旦换成别人喂它,它会认生而不吃食甚至返性。所以挑鹰是最关键的,也是最难的。驯鹰第一步要先把它装扮一下。生鹰不管是买的还是自己打的,都是绳子紧着的,到了驯鹰人手里,先把它打扮起来,用两根脚袢先拴在鹰腿上。再用早准备好的“五尺子”上拴着鹰环子,鹰环子上拴着“蛤蟆儿”,脚袢系在“蛤蟆儿”上。然后用皮子做的帽子把它的头和眼都遮盖起来,这是因为生鹰没见过人,总是乱飞,所以给它戴上帽子。避免把翅膀和尾巴的羽毛碰折,因为玩鹰就得玩的“刀崭斧齐”。驯鹰时将“五尺子”绕在中指上,食指和大拇指掐住“蛤蟆儿”把鹰举在戴了套袖(用三层棉布夹两层棉花缝成,一尺长)的右胳臂上,行话叫“上胳臂”。开食前要多喂水,因为刚来的鹰内膛火大,打了清条“粪便”后再喂食物。大鹰一到驯鹰人的手里开食后,就开始上灯了,驯一架鹰最好两三人,一个前半夜,一个后半夜,一个白天,白天的除溜鹰,还要按时喂食,并把一天鹰的状态告诉夜班的人,每天晚上七八点换班,夜班的总要架着鹰溜达,累了找个地歇一歇,但再累也不能进屋,因为鹰怕热,一直到下半夜换班,在溜鹰时还要经常轻轻的抚摩它的头和翅膀,让它不怕人,后半夜的时候,它已经困的松着毛,老想盘头睡觉,你怎么摆弄它都想睡觉,可一到天蒙蒙亮时它的精神马上就来了,毛一紧,眼一瞪就不是昨夜的它了。野性又上来了,开始乱飞。如此,几天野性一天比一天退掉,当拿食叫远时一抬胳臂就过来,见着带毛的东西,如猫狗就抢,证明它已经上性了。这时就要看平时叫溜正不正了。在这七天里,每天喂食时都要喂一个麻轴,并且细心观察鹰出轴时间和状态。最迟不能超过十天,必须就能下地捕猎了。小鹰是用不着熬的,因它没那么大的野性,在说放小鹰时,为避免进入高墙大院还挂线呢,所以根本用不着熬。放猫的大鹰需要熬,但不管大鹰还是小鹰的训练天数都是〈紧七慢八,十天到家〉如果过了这个日子,证明你的技术没到家,早于这日子鹰没驯到家。
  养鹰的目的是捕鸟逮兔放鹰,是从请朝皇帝行围射猎及后来贵族子弟的“较猎”、演变而来的,下地之前要特别注意鹰膘的大小,大鹰下地时的膘与原膘相差三四两,如太大捕兔时会无力,太小捕猎时会不递爪,或远走高飞,“那叫摆桌玩显了”训鹰的秘诀“头似松塔毛盖爪,眼塞芝麻尾耷拉”。这时说明鹰的野性以被彻底驯化了。听老一辈人说每年的腊月初八北京同仁堂的乐家都要在大红门外的南苑举行“腊八围”,目的是为了用腊八这天之前的兔脑做“兔脑丸”[同仁堂的一种中药]。那时也是北京所有玩大鹰的一次比赛。场面非常壮观,所有的鹰手都把最露脸的家伙什,拿出来给鹰扮上,鹰也神采奕奕。早上报到登记,到下午举鹰拎着兔子回来领赏。到那时回来的不过十成有七,没回来的不是鹰跑了就是没逮着兔子。没脸回来,回来的人有酒有肉,席间大谈放猫的过程。过了这天一年的放鹰算到一段落,要玩就等明年了 

(5)老北京的宠物情结

人在過年的時候免不了會想起從前的事,尤其像北京這樣有著厚重文化底蘊的城市。北京人養寵物的歷史可長了,學問、講究也多。從寵物習俗的變遷,我們可以尋找到生活軌跡的變化。

養貓

老北京的寵物情結

養貓,是人們生活的樂趣之事,且由來已久,《禮記》中就有記載。老北京養貓講究品種,大多以毛長者為貴,“柔毛有四五寸者為珍”。這種貓尤顯頭大威武,且披肩長毛下垂,類似雄獅之相,故稱為獅子貓。在這個品種內,還要以毛色的好壞來區別貓的高下。

一般認為白者、黃者為上品,黑者、雜色者次之。又按皮毛花紋賦予不同的雅稱,如白貓黑尾者,稱為“雪中送炭”;上半身黑而下半身白者,謂之“烏雲蓋雪”;白貓頭尾具黑者為“鞭打繡球”。據說,貓的花色變幻有百餘種,但絕佳的並不多見。此外,貓眼必以兩色者為貴,名曰“雌雄眼”。俗說“爹一隻,媽一隻”,此為“波斯種”。但老北京人不喜歡養白尾貓,以為不祥。

早年富戶養貓者以羊肝煮熟、剁碎拌以白米飯,以熏苦腸拌飯者次之,貧戶則從油鹽店買來無鹽幹魚,謂之“貓魚兒”,用溫水發開剁碎,摻在揉碎的窩頭渣子裏,屬於窮喂。

北京人認為養貓乃高尚之情趣,其來源多係親朋間互相贈送,以為禮品。那時的老北京人不賣貓,還把賣貓、賣狗視為破產的象徵,決不肯為。

很多知名人士都養貓。比如,著名畫家豐子愷養貓、畫貓;冰心老人家的咪咪在貓譜上名“雪裏送炭”;老舍先生養貓,端木蕻良先生也養貓。作家養的貓有一種“優越”,它們常是名家筆下的生花文章。

一些愛貓者還賦予某個品種的貓以特殊的意義———貓王。據說“貓王”的條件是:體重須達八斤以上,謂“八斤貓能逼千斤鼠”;其膚色只限于純黃或純狸,且有虎紋,頭扁圓,耳小而薄;眼睛須是所謂“金眼夜明燈”者。其臉譜須是白嘴盔子、紅鼻頭,嘴旁各有手指肚大小的一塊黃點,俗稱“蝴蝶斑”,觸須堅如鋼針。不論黃、狸毛色,肚皮須純白色。尾巴由長毛組成,狀如“火焰”,謂之“麒麟尾”,不認識的往往稱為“禿尾巴根子”。總起來即是獅頭、虎身、麒麟尾。另外,貓王都是雄性的,雌性一律不上譜。

養狗


老北京的寵物情結

狗與人類打交道,亦由來已久。現在北京遍街都是的“京叭”,“祖上”是十分高貴的。宮中飼養的玩賞狗名“獅子狗”(北京狗),六七寸高、十二三斤重,尤以絳色、白色為珍貴,有所謂“絳為金液白如銀”之句。

老北京在護國寺廟會有狗市,但所交易的都是觀賞狗:袖狗、叭狗。袖狗僅一掌大小,然生性好鬥,又叫“鬥狗兒”,可藏于袖間,因此得名。兩位飼狗者將狗置於桌案上觀其爭鬥、撕咬,以博得一樂。

此舉多為有錢有閒的人所為,且將弈棋、品茗、論畫交匯其中,當算是雅事的。“天棚魚缸石榴樹,先生肥狗胖丫頭”這兩句對北京四合院的精闢概括,說明被寵愛的狗比主人宅第中的僕人要高得多。

蟋蟀

老北京的寵物情結

蟋蟀,咱們北京人稱之為“蛐蛐”,又名促織。民間有“促織鳴,懶婦驚”的俚語。風緊秋寒,過冬的服裝不可再遲緩,促織鳴唱即是節氣已到,催婦人做針線女紅,織布成衣。

蟋蟀是一種分佈廣泛的昆蟲,北京地區的蛐蛐以京北蘇家坨的“伏地兒蛐蛐”和京西福壽嶺的“青麻頭”最佳。老北京養蛐蛐、鬥蛐蛐的用具極講究,在冬至前用的澄漿罐,是用澄漿泥淀製成型、入窯燒制而成的。三四十年代,製作藝人中以“泥人黃五”、“大關”、“通州李”等最著名。養蛐蛐,趣在蛐蛐的廝鬥與鳴唱,一般的蛐蛐拼鬥並不引人注意。自中秋節後至重陽節左右,一些專門養蟋蟀的,備好戰場,隨即下帖約人。請帖外皮寫的多半就是 “樂戰九秋”。蟋蟀的爭鬥,本是昆蟲的一種自然本能,卻往往摻入許多人的成分在其中。

五六十年代,蛐蛐是北京兒童不花錢或極廉價的玩意兒(當然此間無上品),大概沒有哪個男孩子沒玩過蟋蟀。

金魚


老北京的寵物情結

享譽國內外的水中寵物金魚,是我國傳統文化寶庫中一顆璀璨的明珠。金魚係鯽魚變種,因其色赤而鱗片閃爍若金,故名金魚。金魚的品種很多。望天、龍睛、珍珠、紅頭、帽子、絨珠、水泡眼、獅子頭……北京人圖吉利,養金魚討的是“吉慶有餘”、“年年有餘”的口彩。在北京人的口語中,宮廷中四尾的珍貴金魚稱為“金魚”,而各色的兩尾鯉魚類的金魚稱為 “小金魚兒”。加一個小字,再讀出兒化音,這魚可就兩碼事了,其價格相差也甚遠。小金魚兒十分耐寒,臘月、正月是小金魚兒最好銷的季節。貧窮者買兩條小金魚兒,又哄孩子,又圖吉利,討個“來年有餘”的兆頭。其實,孩子玩了幾天之後魚就全到上面“仰泳”了。而有身份、有地位的主兒,家中養魚則專有魚把式伺弄。

老北京家庭養魚的,一般都以圓形三足缸或長方形玻璃缸為多,家庭富足者則用瓦盆飼養。因時間用的已久,盆內都有一層綠茸苔,觀魚更為艷麗。

養鳥、養鴿子


老北京的寵物情結

北京人養鳥久已有之。養鳥的人,有閒階級為多。文人多養百靈、靛頦、紅子一類;體壯者多養畫眉;撂地賣藝者則多養交咀、“老西兒”一類。無論文人墨客、梨園名優、杏林國手還是車夫、轎夫都有好養鳥的,只是貴賤不同而已。算命先生多養馴化成熟的黃鳥,以用其叼卦騙人。

早年間北京養鴿者眾多。老舍先生的《駱駝祥子》、曹禺先生的《北京人》中,都有對鴿子的描寫。老北京的鴿子市很熱鬧,諸如陰曆逢七、逢八的護國寺廟會,逢九、逢十的隆福寺廟會。此外,在崇文門外的花兒市還有一家專門的鴿子市。

每逢廟會,成籠的鴿子便手攜車載源源而來。鴿子的品種很多,珍貴的有短嘴、鐵牛、青毛、七星、紫點子、紫玉翅等。冬末春初之際,北京人習慣到景山公園的萬春亭賞景觀鴿。儘管寒冬尚在,那鴿哨也都會讓人感到古老京城的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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