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喋血白杨山(短篇小说)

 章革伟 2014-06-09
《章革伟原创短篇小说》
 

“二师兄,你走慢一点,等等我啊!”吴春英抬头看着在自己上方崎岖的山道上正手脚并用地上山的二师兄赵小二气喘吁吁地喊道。

说山道,其实并不是一条真正的山道,因为,吴春英在二师兄赵小二的带领下,总是穿行在树林之间。

此时的赵小二正一只手抓住山道边上的一株小松树,右脚用力一蹬,身子又是向上攀了几步。从他行云流水的身手上,完全可以看出,这是一个久在山道上面行走的人。

赵小二听到身后大师妹吴春英气促的喊声,就停下了上山的脚步,转过身来,身子倚靠在一株碗口粗的松树上,看着山道的下方,喊道:“大师妹,你快一点儿,等到我们上了这个山坡,才算是真正的安全了。要不你上来了,我拉着你上去吧。”

“二师兄,那你等我一下。”吴春英一边回答着话儿,一边也是手脚并用地在崎岖的山道上面爬了起来。

等到吴春英来到了赵小二的身边,此时的她早已经是汗流浃背了。吴春英一屁股坐在了铺满着松针的地上,看着自己身上被荆棘挂破了好几个口子的衣服,转过头,对着赵小二,气喘吁吁地问着:“二师兄,我们为何不走前山的那条道上山呢?如果走前山的那条道上山,我们此时说不定早就到了白杨山上面了。二师兄,你久在山上行走,算不了什么,可是,我终究是一个女子哦,爬了这么久,我真的吃不消了,口也渴得很。”

“大师妹,你想一想,今天我为何不带着你从前山的那条道上山呢?因为,我们上午才刚刚暗杀了日军越中联队长松本英次郎,所以,我们更加的不能马虎,有一句古话说的好,小心驶得万年船。”赵小二看着坐在地上,还在气喘吁吁的大师妹,神情严肃地说道。

赵小二说完话,就伸出自己的右手,一把拉起吴春英,用自己左手的衣袖在吴春英的额头上面给她抹了抹汗珠,然后说道:“大师妹,我们走吧,只有上了白杨山,我们才可以真正的放松下来。也只有我们到了白杨山上面,师父和师兄妹他们才不用担心我们了。”

“嗯,二师兄,我们走吧。”吴春英说着就跟紧了自己的脚步。

此时,吴春英被二师兄拉着手上山,比先前就显得轻松了很多。而且她也知道,今天上午日军联队长松本英次郎被暗杀,肯定让驻扎在越中的日军提升了戒备,说不定在此时已经派出大量的日本鬼子在搜寻着自己和二师兄。

“二师兄,我想现在的暨阳城里因为松本英次郎的被杀而绝对是一片鸡犬不宁的局面,但愿不要牵连到那些城中的老百姓吧。日本鬼子做梦都想不到,此时,我们已经上山了呢。”吴春英一只手被二师兄拉着爬山,一边就和二师兄说着话。

“大师妹,你的枪法越来越准了,今天的松本英次郎就被你一枪爆了头,太爽啦。”赵小二赞许地说着,他的内心之中是真的爽着呢。

两人就这样一边说着话儿,一边上山,不一会儿时间,就来到了白杨山上面的滴水涯。

此时,一道靓丽的身影飞快地向吴春英和赵小二而来,人未到,声音已经传了过来:“大师姐、二师兄,你们怎么不是从前山的道上上来的呢?你们成功了吧?冬儿在这里可是等了很长的时间了哦。”

“小师妹,你大师姐可厉害了,一枪就把松本英次郎给爆了头。是二师兄为了安全着想,才决定不从前山上来的,所以,让小师妹久等了,也让你大师姐多爬了很多的山。”赵小二看着挂在吴春英身上的吴冬英笑呵呵地说着。

赵小二说完话后,就向滴水涯的那一挂水瀑走去,他要先去洗个脸呢,因为这滴水涯的水很凉爽。毕竟爬了那么多的山道,说一点不累那是不可能的,而且,他还怕等一会儿小师妹刨根究底呢,所以,赵小二想着还是先洗个脸,再去向师父汇报今天上午的事情。

而一边还只有十五岁的吴冬英正向大师姐吴春英问长问短呢。

“小师妹,你干嘛不去问二师兄啊?”吴春英一边说着话,一边伸出右手,扭了扭小师妹吴冬英粉嫩粉嫩的脸颊。

“大师姐,二师兄说你一枪就把驻扎在越中的日军联队长松本英次郎给爆了头,看来,咱们大师姐的枪法是越来越神了。”吴冬英用羡慕的眼神看着大师姐吴春英说道,她在说着话的同时,一边松开了自己挂在吴春英身上的身子,而后又说着:“大师姐,下次,你带着冬儿一起去杀日本鬼子好吗?”

吴春英一边拉着吴冬英的手向滴水涯那边走去,一边回答着:“好的,小师妹,我们一定要把驻扎在暨阳城里的日本鬼子都杀死,让那些日本鬼子知道,我们中国不是这么容易被侵占的。”

两人说着话就来到了滴水涯的那一挂水瀑边上,吴春英也洗了个脸,然后,就走进了水瀑的后面。

赵小二没有看到师父无尘子,就问小师妹:“小师妹,师父呢?”

“二师兄,师父早就下山给别人看病去了。”吴冬英回答完二师兄的话,马上又纠缠着二师兄,问个不停。

从滴水涯的外面根本看不到水瀑后面,任谁也不会想到滴水涯这一挂水瀑的后面是另一番天地。其实,水瀑的后面是一个巨大的溶洞,连白杨山下面的当地人也并不知道,这个水瀑的后面会是别有一番洞天。说起这个溶洞,还是吴春英的师父无尘子偶然发现的呢。

当年,无尘子从天姥山云游来到白杨山,看着白杨山得天独厚的地理风景,认为这里是一处与世隔绝的好地方,就在白杨山上搭了一间茅屋,从此在这里落脚了下来。

长年云游在外的无尘子很清楚,自己给世界一个什么样的姿态,世界就会还给自己一个什么样的人生。

所以,一身神奇医术的无尘子总是行走在白杨山与五指山之间,穿行在各个村子里,为村民们看病治病。

日月如梭,岁月颠簸,老百姓的日子完全可以说是苦不堪言,因而,在这二十多年里,无尘子也陆陆续续地收养了六个孤儿。而这六个孤儿,既可以说是无尘子的徒弟,但更可以说是无尘子的儿女,所以,无尘子除了艰苦地抚养他(她)们长大之外,并且悉心地传授他(她)们行医之道与防身搏击之技。

到如今,大徒弟赵小一已经尽得无尘子的行医衣钵,而且也只有他对于山上的那些草药情有独钟。平时,无尘子基本上是下山去为村民们看病治病的,而师兄妹练武的时候,免不了会磕磕碰碰受伤,但是,只要有大师兄赵小一在,就绝对不会有事情。

而二徒弟赵小二却不喜欢捣鼓那些草药,终日里有事没事就喜欢在滴水涯边上的那几根木桩间练着一手飞刀绝技。赵小二的这手飞刀绝技,是小师妹吴冬英最为羡慕的,因为,她想解馋的时候,只要和二师兄说一声,二师兄就会去白杨山的后山,用他的飞刀给她打来一只山鸡,或者一只野兔。

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无尘子收养的四个既是女儿又是女徒弟的吴春英、吴夏英、吴秋英、吴冬英,就没有一个人喜欢捣鼓山上的那些草药,哪怕无尘子硬逼着让她们记汤方,也是收效甚微,更不要说对于行医的传承,所以,这是让无尘子觉得最为遗憾的一个事情。

但令无尘子想不到的是吴春英和吴夏英不喜欢捣鼓草药,却喜欢上了认穴道。渐渐地,人体上面的脉络穴位,对于她们来说,如果再练习针灸的话,那份认穴的准头,可以说是分毫不差了。这个在她们当初看来是好玩的事情,却不想给现在的吴春英带来了意想不到的收获,就像今天上午她一枪就把日军联队长松本英次郎给爆了头。

很多年以前,也是一次偶然的机会,无尘子看到滴水涯的那挂水瀑边上有一株三色花。他就攀在涯边,小心地挖着,但等到那株三色花快要挖起来的时候,无尘子手上一用力,谁知道,水瀑边很滑,无尘子的身子一下子就滑入了水瀑的后面,那一刻,无尘子心想,难道这下子自己就完了吗?可是,让他想不到的是,滑行了一会,自己的身子就碰到了一块石头,过了一会,无尘子慢慢地睁开了眼,却发现这里别有一番洞天,原来,水瀑的后面是一个巨大的溶洞。也就是这个溶洞,后来经过无尘子的打理,才成为了大家的栖身之地。

就在吴春英她们走进溶洞的时候,暨阳城里已经是戒备森严了,城里驻扎着的日军因为联队长松本英次郎在光天化日之下被刺杀,脸上都是一片恐惧又愤怒的神情。一队队的日本鬼子严守着暨阳城的四个城门,一时间,令暨阳城变得风声鹤唳。

“八嘎,你们统统什么的干活?”日军驻扎越中的机关长小野无助站在松本英次郎的尸体面前,向屋子里的一群人咆哮着。

站在小野无助身边的特高课课长渡边木用等到小野无助咆哮完,才恭恭敬敬地向着小野无助说道:“小野机关长,现在您需要做的第一件事是向山本司令汇报松本联队长的死讯;第二件事,驻扎在越中的联队长一职目前绝对不能空缺;第三件事,接下来,我们必须加大力度搜寻凶手。”

“渡君,你说的很对,我立刻向山本司令汇报。”小野无助阴沉着脸,说完话,就走到一边,拿起桌子上的电话,弯着腰向山本司令汇报着今天发生的事情。

只听到小野无助的嘴里发出一声声的“嗨、嗨”声,过了一会儿,小野无助才放下了手中的电话,用阴沉的眼神看着面前的一群人,才开口说道:“各位,刚才山本司令指示,联队长一职暂由小野担当,而机关长一职,渡君,就由你承担。渡君,山本司令限机关课三日内追查出凶手,你能不能完成这个任务?”

“小野机关长,不,小野联队长,渡边一定完成任务,保证不会让山本司令和小野联队长失望。”渡边木用弓着腰向小野无助信誓旦旦地说着。

小野无助点点头,然后看了看地上覆盖着白布的松本英次郎的尸体,转过身来,看着渡边木用说道:“渡君,你先让人把松本联队长的尸体带下去火化了吧。”

“是,小野联队长。”渡边木用双脚一并,弯着腰,恭敬地回答着。然后,渡边木用叫了外面的两个日军士兵进来抬着松本英次郎的尸体出去火化,并让人进来重新打扫干净屋子。

安排好这些,渡边木用才向小野无助告退而出。

渡边木用走出联队长办公室,想着自己刚才说的保证在三日之内完成任务搜寻出凶手,不由得额头上面渗出了细微的汗珠子。没有一点儿有用的线索,只是知道上午是一男一女枪杀了联队长松本英次郎,渡边木用就知道要在三日之内完成这个任务是真的有难度。一路上想着这个让人头痛的事情,渡边木用就回到了机关长办公室。

当渡边木用坐在小野无助坐过的那把椅子上面,想着自己现在是机关课的机关长了,就不由得对自己的前途充满了信心。渡边木用坐在椅子上面思索了一会儿,他就火急火燎地安排起了工作。

“小泉君,从现在开始,你就是特高课的课长,希望你不遗余力地追查凶手,要知道,我们只有三天的时间。”渡边木用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小泉兀鹫,神情严肃地说道。

小泉兀鹫听着自己已经是特高课的课长了,连忙双脚一并,大声地说着:“小泉一定全力以赴,绝不让渡边机关长失望。”

于是,在小泉兀鹫的指派下,机关课所有的日军,带着一部分皇协军,去暨阳城的四个城门寻找线索。

当暨阳城的四个城门在暮色笼罩下面快要关闭的时候,负责盘问南门一片的皇协军终于得到了一条有利的线索,原来,上午的一男一女是从南门快速地出去的。这条消息马上引起了渡边木用的重视,他立刻通知在其他三个城门盘查的机关课日军和皇协军,全部向南门外出发,去寻找线索,并下令,无论是谁获得有用的线索,都会有升官和黄金的奖励。

当机关课紧锣密鼓寻找线索的时候,白杨山上面的吴春英和赵小二却根本不知道大批的日军已经在南门一带寻找着蛛丝马迹。

此时的吴春英刚刚洗好澡,曲线玲珑的身材,说不出的婀娜多姿,加上长年累月在白杨山上面生活的缘故,就更让吴春英有一种超凡脱俗的气质。自古说,一方水土养一方人,白杨山得天独厚的自然山水使得吴春英她们四个女子与山下的女子有所不同。

当吴春英躺在自己的小木板床上面,乌溜溜的眼睛望着溶洞顶,她想着上午把松本英次郎一枪爆头的事情,想着那些该死的日本鬼子,又想着既是师父也是父亲一般的无尘子,就不由得在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把暨阳城里的日本鬼子都杀死。

吴春英虽然才刚刚二十岁,可是,这么多年来无尘子对于大家的教导,让她更加觉得人生真的是无常的,尤其是在这个被日本鬼子的铁蹄肆意践踏的年代,国人哪里还会有一份明媚的春天?就像自己这师兄妹六人,如果不是无尘子的收养,哪里还会有今天的其乐融融?

日本鬼子的侵略,就像是云翳遮住了暨阳城的阳光,让古越大地这块平静的湖面,也泛起了一圈圈的涟漪,老百姓怨声载道,人民的生活苦不堪言。吴春英想着如果没有日本鬼子来侵略中国,那么现在的自己说不定就会寻一户山下的人家,过百味生活,经历生活的酸甜苦辣。可是,现在国不像国,哪里还会有自己想要的家呢?

吴春英躺了一会儿,就叫上二师妹吴夏英一起去做晚餐了。因为有二师兄赵小二在山上,所以,大家倒也能够隔三差五地品尝一些山上的野味。但是,今晚的晚餐很简便,二个野菜,一大锅竹笋汤。虽然生活显得很简朴,饭菜也很简便,但在大家看来,在这样的年代里,这样的生活也是没有办法的。大家都知道,只有把日本鬼子都赶出中国去,那一天的生活才会让人觉得韵味悠长,或许那一天的人们说不定就喜欢品尝这些山上的野菜了呢。

大家饭后就来到了滴水涯边上,看着落日的余辉,金灿灿的,煞是好看。也是因为这一轮落日,才造就了一个美丽的金灿灿的黄昏。

每天这个时候,只要天气好的话,就是大家尽情嬉戏的时刻。就像现在,师兄妹六人一起来到外面,一时间,滴水涯边上荡漾着欢声笑语,连那挂水瀑也好像变得比白天欢腾了一些,在此时,发出着一声声悦耳的欢叫声。

“二师兄,你教我发飞刀,我要学飞刀杀日本鬼子。”

“二师姐,你教我认穴道,我要用飞刀打日本鬼子的死穴。”

小师妹吴冬英嫩嫩的声音此起彼伏,她一会儿缠着二师兄,一会儿又缠着二师姐,过了一会儿,她的身影还是落在了大师姐的身边,因为,在她想,还是大师姐的枪法来得实用。

“大师姐,你今天上午从松本英次郎那里拿来的那把手枪能不能给冬儿啊?”吴冬英一只手摇着大师姐吴春英的手臂,一边满眼含着渴求的眼神问着吴春英。

“小师妹,你不是有一支长枪了吗?要知道你才十五岁啊,你还要手枪干嘛?”吴春英装作不知道吴冬英的心思似地,故意那样问着她。其实,吴春英当然知道小师妹羡慕自己常常腰间插着一把手枪的。

“大师姐,我就想要像你那样子腰间插着一把手枪,你就给了冬儿吧。大师姐,你可别小看冬儿才只有十五岁,要是大师姐带着冬儿下山,冬儿照样能杀日本鬼子。”吴冬英向大师姐渴求着,撒娇着。

吴春英故意想了想,过了一会儿,才答应了小师妹。一时间,让这个可爱的小师妹兴奋极了。

就在这个时候,滴水涯边上的吴春英根本想不到,此时,白杨山下面来了很多的日本鬼子和皇协军。

日本鬼子能够这么快就搜寻到白杨山,不得不说机关课对于联队长松本英次郎的被杀所带来的震撼,所以,在线索的搜寻方面,机关课也着实下了一番功夫。

此时,白杨山脚下一百多个日本鬼子和皇协军在新任的机关长渡边木用的率领下,正快速地向白杨山上面行进着。

“小泉君,为了不惊动山上的人,你立刻传令下去,让所有人不能发出一点声音,否则,格杀勿论。”渡边木用一边指挥着队伍行进着,一边叮咛着身边的特高课课长小泉兀鹫。

“是,渡边机关长。”小泉兀鹫说完就向队伍的前面奔跑而去。

这个时候,白杨山上的吴春英突然之间右眼莫名其妙地跳动了几下。她看着不远处正在把玩着飞刀的二师兄,自言自语道:莫不是日本鬼子搜寻到白杨山了?

就在这个时候,白杨山山腰处突然传来了几声乌鸦的叫声,吴春英立即联想到自己刚才的设想,就不由得向二师兄那边紧走了起来。

“二师兄,刚才山腰处的几只乌鸦无缘无故地叫了起来,说不定有状况发生了,你立刻爬上涯上面的那株大松树去看看,山下有没有什么情况。”吴春英着急地说道。

“大师妹,天色都快要暗下来了,还会有什么状况发生?”赵小二看着吴春英着急的神情,一边说着,一边却向涯上面走去。

不一会,赵小二就快速地下来了,一边跑着,一边焦急地喊道:“大师妹、小师妹,真的是日本鬼子上山来了,黑压压的一队,估计有很多人,大家赶快进洞收拾武器。”

大家一听真的是日本鬼子上山来了,就都顾不得说话,连忙向洞里跑去。等到大家拿着枪出来,吴春英看着大家,坚定地说着:“二师兄,你赶快带着大家向五指山撤退,我记得师父曾经说过,五指山那块巨石不远处有一个山洞,大家把子弹留一些给我,我留下来抵挡日本鬼子,掩护你们撤退。”

“大师妹,不行,还是你带着大家撤退,我是二师兄,理应由我留下来抵挡日本鬼子,掩护大家撤退。”赵小二斩钉截铁地说着。

“二师兄,师妹的这个决定,容不得你再做选择了,因为,只有二师兄你带着大家进山,撤退起来才会快,否则,万一被日本鬼子追上,大家就都没有了活命的希望。我选择留下来抵挡日本鬼子,只要有一刻钟的时间,大家就说不定还有活着的希望,师兄妹们,你们快走,再不走,时间来不及了。”吴春英神情严肃又着急地大声说道。

吴春英知道自己留下来的使命就是为了能够让大家安全地撤退,她知道由谁留下来抵挡一会儿日本鬼子,都必须先做好战死的准备。所以,对于这个选择,她是那么的斩钉截铁。毕竟,吴春英的心里很清楚,如果是她带着大家撤退的话,就很可能没有一个人能够活着撤去五指山,没有二师兄,大家在这个时刻进山,就绝对走不了多远。而由二师兄带着大家撤退,哪怕是做最坏的打算,最起码,二师兄他应该是完全能够安全地撤到五指山去的,只要还有一个人活着,那么,留得青山在,就不愁没柴烧。

赵小二知道大师妹那个硬脾气的个性,所以,也就不再去争取那个留下来的选择了,因为,他知道,只有自己带着大家向山中撤退,就多了一分活着的几率。于是,赵小二赶快把自己身上的枪和子弹都放在了吴春英的面前,然后看着吴春英无奈地说道:“大师妹,如果你能够抵挡一会儿,差不多时间了,你也就可以撤退了,明天上午,我们就在五指山上的那块巨石边等你。”

吴春英听着二师兄的话,点点头,却没有说什么,因为她知道,接下来她要面对的是一场生死搏杀。

其实,除了赵小二有枪,也只有小师妹还有一支长枪了,所以,吴冬英也连忙从自己的肩上把长枪拿了下来,放在吴春英的面前。

“小师妹,大师姐暂时还不能把手枪给你了。这把手枪说不定可以杀死好几个日本鬼子呢。”吴春英一边说着话,一边抱了抱小师妹。然后,她让大家赶紧往山上撤退,而自己则拿起地上的枪支弹药,向白杨山的那条必经之路而去。

大家都带着一种不舍的神情向山上撤退,尤其是三个女子,在此时此刻,都已经是满眼的泪花了。毕竟,大家的心里都很清楚,吴春英选择留下来抵挡日本鬼子,摆明了就是凶多吉少的。

而此时,大家的师父无尘子却还在山下的一个村子里给病人看病呢。无尘子绝对想不到,此时此刻的白杨山,快要变成生死场了。

吴春英转过头看着大家向山上撤退了,就选了一块巨石做为阻挡,她探出头,居高临下,把越来越近的日本鬼子看得一清二楚。

此时,暮色越来越沉了。吴春英知道,天色越暗,对自己越有利。

而此时的日本鬼子和皇协军却早已是气喘吁吁的了,毕竟,能够不休息一阵子就爬上白杨山,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

吴春英在等待,她在等待最佳的射杀距离。

日本鬼子和那些走在前面的皇协军根本想不到,此时,在白杨山上,早已经有一支枪口在瞄准着他们了。

吴春英在心中默默地计算着最佳的射程,看着那些走在前面的皇协军,她内心之中真的是恨之入骨。此时此刻,吴春英是如此地痛恨着这些皇协军,想着同是中国人,想着这些皇协军没有尊严地生活着,心里真的很不是滋味。

吴春英看着那些走在前面的皇协军,自言自语着:如果要我选择,我绝对不会选择去做皇协军,我绝对会选择杀日本鬼子,杀一个够本,杀二个就赚一个。

是的,人生就需要一个前进的方向。因为,人生有时候就如同是走进一个大峡谷,如果没有自己的价值观来衡量人生,就会迷失了前进的方向,同时又会失去了做人的尊严。而这个人生前进的方向,就是一种选择,说白了,就是一种人生观的选择。就像不久前吴春英所做的那个留下来的选择那样,选择留下来就是杀日本鬼子,说不定就会战死在白杨山上,而作出这个选择,就是吴春英人生价值观的体现,也是师父兼父亲一样的无尘子从小教导所养成的美德。

只听到“呯”的一声,吴春英在心里数着,一个,可惜,是该死的皇协军,这些中国人之中的人渣、垃圾。

紧接着,吴春英又拿起长枪,“呯、呯”放了两枪,真的是弹无虚发,又是一个皇协军、一个日本鬼子倒下了,她嘴里数着:“第三个,赚了两个。”

“山上有游击队、山上有游击队……”就在第一个皇协军倒下的那一刻,皇协军惊恐的喊叫声同时响彻一片,惊慌一团。

“八嘎,统统的给我成扇形向山上包围前进。”渡边木用大声地喊叫着,同时,手中的指挥刀向山上一指。

一时间,走在前面的皇协军惊慌地散了开来,有的躲在了松树后面,有的甚至躲在了草木丛之中,胡乱地向着山上开着枪。

吴春英看着成扇形向山上而来的日本鬼子,就连续地射击着。

随着倒下的人数越来越多,日本鬼子向山上也是越逼越近。

“报告机关长,山上应该是两个人。”特高课课长小泉兀鹫向机关长渡边木用汇报着。

渡边木用看着身边缓慢行进的人,咆哮着说道:“传令加速前进,最好是抓活的。”

日本鬼子越来越近了,吴春英看着没有了子弹的长枪,摇摇头,嘴里念叨着:“该死的,才杀了十二个。”

密集的子弹打在吴春英所藏身的那块石头上面和周围,溅起许多碎石末与草皮屑儿,令吴春英抬不起头来还击。

“该死的,这么多的日本鬼子,这么密集的子弹,这下子可怎么办呢?”吴春英快速地思索着对策。

“诈降”,吴春英一下子就想到了办法。然后,就连忙撕下衣襟的下摆,挂在长枪上面,举了起来。果然,刚刚还是雨点般密集的枪声一下子就戛然而止。

“停止射击,抓活的。”小泉兀鹫喊叫着。

就在小泉兀鹫的话音刚落,一颗子弹正好击中了他的眉心。

渡边木用看着死了的小泉兀鹫,声嘶力竭地叫着:“八嘎,统统给我射击,死啦死啦的。”

“十三个。”吴春英嘴里说着,身子快速地移动了起来,手中的枪也连连点击。突然,吴春英觉得右大腿上面钻心地一疼,就知道自己被击中受伤了,一瞬间,她眉头紧皱。

“十五个……十七个了,应该能满二十个吧,也不知道二师兄他们撤退到哪里了。”吴春英嘴里念叨着。这才差不多一刻钟,此时的吴春英早已经是气喘吁吁、汗流浃背了。

“八嘎,给我狠狠的打,死啦死啦的。”渡边木用阴沉着脸,看着越来越暗的天色,歇斯底里地咆哮着。

白杨山此时枪声大作,而赵小二带着大家正穿行在山间,吴冬英毕竟还小,体力跟不上,因而,大多数时候,都是赵小二拉着这个小师妹走着的。当大家听到从身后不远处传来的密集枪声,感觉到枪声是越来越近,大家的心都提了起来,脚步也就更加的快了。

“二师兄……不知道大师姐现在怎么样了呢?”吴冬英一边急促地呼吸着,一边问着赵小二。

赵小二转过头,看着这个小师妹,说道:“你别说话,省着点儿力气吧。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如果没有特别的情况发生,那么,你大师姐应该是凶多吉少了,所以,我们必须加速撤退。”

吴冬英听到二师兄这样子说着,想着大师姐或许真的是凶多吉少了,一瞬间,眼泪就流了下来。

吴春英看着流血不止的右腿,知道自己马上就会陷入困境。而此时此刻的吴春英,尽管作为一个女子,她也知道自己可以流血,却千万不能流泪,因为,她心里很清楚,只要自己拖住日本鬼子的时间越长,师兄妹们就越能够成功地撤退。

想到这里,吴春英的嘴里恨恨地吐出一句话:“该死的小日本,姑奶奶今日个已经赚了,就算我今日死在白杨山上,我还有二师兄和小师妹他们会给我报仇的,迟早有一天,会让你们血债血偿。”

由于流血过多,右腿已经不能移动,吴春英知道自己今日肯定是凶多吉少了,她看着手中的手枪,想着子弹已经不多了,就咬着牙搬动了山上的石块,用力向越来越近的日本鬼子处砸了下去,几块滚滚而下的石块,虽然不能阻挡日本鬼子,但也着实让那些日本鬼子和皇协军不得不东躲西藏着,毕竟,这些石块如果砸在身上,也足够他们喝一壶的。

有人在东躲西藏,有两个日本鬼子却已经悄悄地摸到了吴春英藏身的左侧大约一百米处,正举枪瞄准着吴春英的头。也许是吴春英感觉到危险的气息来自于自己的左侧,她突然一个后仰,手中的枪同时向左侧射击着,在惊呼着好险的同时,嘴里数着“第十八个、十九个”。就在这时候,一阵密集的子弹从吴春英的右侧和前方向她射来,幸亏吴春英此时是后仰在地的,要不然早已经变成了蜂窝。但尽管如此,终究还是让吴春英的身上中了两枪。

吴春英咬着牙翻了个身,看着前方离自己越来越近的日本鬼子,慢慢的举起了手中的枪,这把往日不觉得咋样的手枪,在此时此刻,吴春英却感觉到是那么的沉重。就在此时,一颗子弹,正中吴春英的胸口,令她刚刚举起的手枪枪口往下偏了下去。令吴春英想不到的是,自己的枪就因为这么偏了一下,却给了刚好探起头来的渡边木用致命的一击,子弹正好打中渡边木用的眉心之处,这个当了一天都不到的日军机关长一下子就一命呜呼,见他的天照大神去了。

吴春英看着倒下去的渡边木用,用尽最后的一丝力气,嘴里吐出“二十……终于是满上二十个了……”这几个字,头一歪,满身是血的身子一下子就倒在了地上,又一个抗击日本鬼子侵略的中华好儿女就这样子含恨而去了。此时此刻倒在地上的吴春英,双眼圆睁,仿佛为自己没有杀光这些日本鬼子而遗憾着。

特高课课长小泉兀鹫被打死了,机关长渡边木用也死了,此时的日本鬼子却并没有因为渡边木用的死而队伍涣散。特高课一个军衔稍高的日本鬼子井上村树,此时,站在吴春英的尸体旁边,叽里呱啦地说了一通鸟语,意思就是说上午有一男一女两个人杀死松本英次郎联队长的,现在打死了一个女的,那么,另外一个男的,肯定还在这山上,就命令所有人向白杨山上仔细搜寻。

此时,赵小二带着大家穿梭在树林之中,尽管他对山上熟悉,但毕竟天色暗了,所以,大家的进程就显得慢了下来。

往日,只要天色一暗,白杨山上面就显得更加的静谧。但此时此刻的白杨山,却失去了往日的静谧,一群向山上搜寻着的日本鬼子,手中一支支的手电筒,如同老虎的两只眼睛,惊起了鸟叫声声。

而在山下十里远的一个村子里,无尘子在给看病的那户人家中的女主人,急匆匆地端着饭碗从屋子外面跑了进来,看着正在吃饭的无尘子着急地说道:“无尘子神医,我听村子里的人说刚才白杨山上面有很多枪声,要不你赶紧回去看看?”

无尘子听着女人的话,眼神不由得一滞,然后,快速地放下手中的筷子,站起身来,背上药箱,对着女人说了一声:“那我去看看,明天再来。”

无尘子快速地向白杨山的方向走去,没多久就来到了山腰,他看到了两个死了的皇协军,心头不由得紧紧地揪了起来。没走一会儿,无尘子又看到几具日本鬼子的尸体,脚步就更快地向山上走去。

终于,凭着一点点月色,无尘子看到了倒在地上的吴春英。无尘子一把抱起吴春英,但看着死了的吴春英,无尘子的心情变得更加的沉重,他知道,白杨山出大事了。于是,无尘子连忙放下吴春英的尸体,赶快向滴水涯而去。

一路上,无尘子却再也没有看到其他弟子的尸体,一直到进入溶洞,也没有发现一个活着的弟子,无尘子想了一下,心放宽了很多,他能够猜到,另外的弟子说不定就是向五指山撤退了。

无尘子来到滴水涯边上,抬头看向山上,只见白杨山上面手电筒一闪一闪,他就知道是日本鬼子在搜山。于是,他连忙向山下而走,来到吴春英的尸体边,一把抱起,就返身向山上的溶洞走去。来到溶洞,无尘子把吴春英的尸体放在了她的小木板床上,然后,给她盖上了被子,放下背着的药箱,用手一抹吴春英的眼睑,几滴眼泪滴落在吴春英满是血污的脸上。无尘子看着此时已经闭上了眼睛的吴春英,沉重地说道:“英儿,你安心的去吧,日本鬼子是兔子的尾巴长不了。”

无尘子说完话,就毅然的向山下而去,一路上,无尘子随手拿了一支枪,下山的脚步快若流星。

时间就这样在赵小二心神不定之间快速地流逝着,其实,并不是赵小二一个人心神不定,大家都心惊胆战着,但都是在担心着吴春英,大家不知道,此时的吴春英早已经躺在了滴水涯那挂水瀑后面的溶洞里了。此时,山上的月色被树叶遮挡着,赵小二出于安全的考虑,所以,他走在前面,让大家手拉着手,虽然慢了一点,但大家并没有放松下脚步。

剩下的那些日本鬼子和皇协军一直在白杨山上面搜寻了二个多小时,井上村树见没有什么结果,就只能命令大家收队下山。

筋疲力尽的日本鬼子和皇协军尽管是下山了,也没有了多少力气,毕竟刚才一番上山搜寻,花费的体力是很大的。

当井上村树来到渡边木用的尸体旁边,命令两个皇协军去砍树制作担架,让他们抬走渡边木用的尸体,然后,他又命令将其他死去了的人就地火化。

过了一会儿,一个日本鬼子来到井上村树的面前,快速地说道:“报告,井上君,刚才被打死的那个女人的尸体不见了。”

井上村树一听那个女人的尸体不见了,心里立即起了疙瘩,因为他知道,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就说明刚才他们在搜寻的时候,那个另外的男人就在他们的后面。

“命令,全体都有,向附近的树林中射击,那个男人就躲在附近的树林里。”井上村树咆哮着。

一时间,剩下的人都举起手中的枪,向山道两边的树林中胡乱地射击了起来,一片热闹非凡的场景,在此时此刻,与如练的月色,显得是那么的不协调。

天亮时分,赵小二带着大家终于来到了五指山上面的那块巨石边上,大家也都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没有一个人想多说一句话,因为大家真的都很累了。

赵小二并没有坐多久,而是走到一边,密切地注视着五指山下。

一直到太阳照在头顶,吴春英的身影还是没有出现在巨石边,吴冬英一下子就大声地哭了起来,一边哭着,一边说着:“大师姐到现在还没有来,肯定是凶多吉少了。”

吴冬英哭了,吴夏英和吴秋英也都哭了起来,一时间,三个女子抱在一起,直哭得天昏地暗。赵小一作为大师兄,见三个师妹哭泣得这个样子,想着大师妹为了大家能够有希望活着,作出她一个人留下来抵挡日本鬼子的选择,眼泪也滚滚而下了。

而赵小二知道大师妹所作出的选择,由她留下来抵挡日本鬼子,就知道活下来是万分之一的希望。不用说等到中午,就是昨晚,他也已经想象到大师妹战死在白杨山上面的那个激烈的场景。

赵小二心里很清楚,大师妹的死是死得其所,是重如泰山。此时此刻,赵小二的耳边响起了又是师亦是父的无尘子一直教导大家的那句话语:我是一个中国人,我们是炎黄子孙。

所以,对于昨晚大师妹作出的选择,他只有暗暗在心里发誓:今后一定要多杀日本鬼子,杀光侵略我们中国的日本鬼子。

其实,赵小二知道,他们这些师兄妹之间,懂他内心的人,就在他的身边,也是因为大师妹懂得他,否则她昨晚就不会和自己争抢了。

赵小二看着满脸泪花的小师妹,走到她的身边,一把搂住她抽泣着的身子,然后说道:“小师妹,大师妹走了,还有我们大家呢。在我们如今这个被日本鬼子侵略的国土上,根本没有人能懂得我们的眼泪,小师妹,哭泣,我们不需要,我们要化悲痛为力量,为大师妹报仇,为许许多多被日本鬼子杀害的同胞们报仇雪恨。”

吴冬英点点头,弱小的身子依偎在二师兄的怀里,一边还在抽泣着,一边抬起头,看着二师兄,说着:“二师兄,你说得对,是的,冬儿要为大师姐报仇,我要为我们的同胞们报仇雪恨,我一定向二师兄学习,苦练飞刀,以后多杀日本鬼子。二师兄,我以后就让自己对着世界微笑,冬儿深信,微笑才是最有力量的存在。”

赵小二看着自己身边的师兄妹,心情沉重地说道:“师兄妹们,看来,我们只有暂时在五指山上面安家了,但是,我们无需恐惧像昨晚那样突然来临的暴风雨,因为,只有在狂风暴雨之中挺住,才能让我们变得更加的坚强。”

下午,赵小二带着大家在五指山上面暂时的安了家,他就和师兄妹们说道:“你们注意一点,我去白杨山看看。”

大家点点头,于是,赵小二向白杨山的方向而去。

大家还不知道,昨晚,无尘子下山以后,趁着夜深人静的时候,就去了暨阳城,摸上南城门,把城楼上面睡得正香甜的三个守城的日本鬼子一刀一个杀了,然后,又摸到北门,刚上了城楼,就被日本鬼子发现了身影,于是,枪声大作。无尘子在打死了两个日本鬼子以后,想着更多的日本鬼子马上就会来到城楼,于是,就纵身一跃,跳入了护城河。等到大量的日本鬼子赶到北门,无尘子早已向五指山而去了。

就在五指山下,下山的赵小二刚好和上山的无尘子碰了个正着。赵小二和无尘子说了昨天发生的事情,并着重说了大师妹选择让她留下来抵挡日本鬼子,说到这里,赵小二也情不自禁地流下了泪。

“小二,春儿作出的选择很对,否则的话,昨晚绝对没有一个人能够撤出白杨山。春儿的遗体,为师把她暂时放在了溶洞里面她睡觉的那张小木板床上了。”无尘子平静地说完这番话,停顿了一会儿,然后,向赵小二简单地说了一下昨晚后来发生的事情。

等到师徒两人出现在大家面前的时候,吴冬英她们一下子扑在师父无尘子的身上,嚎啕大哭着。

无尘子安慰着自己的三个女弟子,并和她们简单地说了昨晚后来发生的一些事情。

过了一会儿,无尘子沉重地说道:“小二,为师决定带着你们去参加游击队,你觉得怎么样?”

赵小二想也不想,就直接说好,赵小一也说好,三个女子也异口同声地说参加游击队打日本鬼子,为大师姐报仇。

无尘子看着大家一个个咬牙切齿的样子,于是,站起身,看着大家说道:“那我们现在就往山上走,找游击队去,为师认识五指山上抗日游击队里面的赵队长,等我们找到游击队以后,小二,你再去白杨山把春儿给埋在溶洞里吧。”

赵小二点点头,然后,抬头看着山上阳光下那些展现着蓬勃生机的树木,一手拉过小师妹,率先向五指山上面走去。

于是,一行六人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了树林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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