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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汉兵 3年前，从高坪清溪路上捡回一株三角梅，准确地说，是一株被主人遗弃的三角梅，当时只有树桩，几乎看不到生机。经过我们一家人悉心照顾，三角梅奇迹般成活了。更令我惊喜万分的是，从今年4月起，不少枝条上慢慢开出了或密或疏的红花。 我诧异，这三角梅为何开得那么静悄悄？但这种静悄悄，没有昙花一现的羞涩，有的却是日胜一日的热烈。 有人说，爱花的人能听到花开的声音。花开的声音是怎样的？我却不知道。 人们常说，言为心声。我以为，花何尝不是如此！那快乐生长的韵律，大概就是它们的心声；那恣意怒放的神情，就是它们的言语。 早些年生活在农村，常常听到植物生长的声音。记忆犹新的就是那春笋生长的声响。春雨过后，待在竹林地里，看着笋子一天拔一个节，听着笋壳噼里啪啦剥离的声响，那跳动的生命韵律就撩拨得人热血沸腾。休息的时候，坐在庄稼地里，静下心去倾听，也会听到“叭叭”作响的声音，听长辈们说，这就是庄稼在拔节。或许，花开的声音就类似这拔节发出的声韵，只不过要微弱一些罢了。 如今，四季有花。从顶霜冒雪的腊梅，到羞涩报春的海棠，到春天你追我赶的繁花，再到夏日的荷花，秋天的菊花，以及许多不为人熟知，甚至叫不出名字的杂花，它们总是一茬接着一茬，将美展现。四季轮回，花开花落。不管人们注意不注意，也不管人们喜欢不喜欢，花开如故，花落如故。 “花谢花飞飞满天，红消香断有谁怜?”这花开花落之间，其实是一次生命的历程，也是生命的诠释。听花开的声音，像在听人生的声音。这声音，也许听不见，却看得见，领会得到。 也许在某个不经意的早晨，当你轻轻地走进花园、田野，抑或在街头散步，就能聆听到蓓蕾初炸的声音。“咔”的一声叫喊，再跳一下，这花就展开了，娇艳完成了生命的绽放，全然没有像人类生命呱呱坠地时那种“哇哇”的啼哭声。它们在欢笑，它们在嚷嚷——我在开花！我在开花！ 有人说，花开不是为了花落，而是为了美丽。仔细想想，的确如此。花开花落与季节无关，花开花落与赏花人无关，花开花落也与花本身无关。不论是严寒还是酷暑，不论赏花人是贫穷还是富有，也不论花本身是高贵还是平庸，该开时花就会盛开，绝不等待。它们不论环境优越还是困窘，不论花期长还是短，不论欣赏的人多还是少，它们都努力向上、向上，把短暂的生命绽放出极致的精彩。即便是花落，也没有离别凋零的悲凉，有的是零落成泥碾作尘的慷慨，有的是积蓄力量涅槃新生的豪迈，这就是一种姿态。谁说花开花落没声音？这就是一种铮铮强音。 花如人，人也如花。一直很喜欢《小窗幽记》中的这幅对联：宠辱不惊，看庭前花开花落；去留无意，望天空云卷云舒。静静聆听花开的声音，感受花儿的成长，领悟生命的历练。这花开的声音，你听到了吗？也许这声音很微弱，但这声音很悦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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