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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城情

 青龙董旄 2014-07-07

   

昨天晚上,意外的接到邵老师通知,说镇中学明天去长城春游,问我要不要去。我一蹦三尺高——怎么不去?

早晨一觉醒来,正是红日微吐的时候。我慌慌的打点好行装,顾不得吃饭,抓了两个馒头,就匆匆的一路奔去。

到了和邵老师约好的沙河桥,路上行人正少,我才发觉自己来得太早了。没别的,等吧。

盼呀盼。等了一个多钟头,邵老师他们终于来了!顾不得说句埋怨或委屈,我一跃跳上自行车后座:走!

车流浩浩荡荡,在微寒的晨风中挺进着……

路旁,田边,杨柳已泛出如烟的绿意,三五只早归的燕子鸣唱着在这融融的新绿中穿梭般地追逐嬉戏,如同一群花枝招展的小姑娘,尽情地挥洒着她们的梦。哦,长城,盼了十年,想了十年,等了十年,今天真的要见你了么?

 队伍在白家店略事休整后,我们弃车择路,在莽莽群山间踏落英,穿杏林,蜿蜒而上,直指长城。

回头看去,沙河如练。而一座座山村就像小巧玲珑的沙盘嵌在山山岭岭中,顶着如纱的炊烟,淳朴微透如诗的情韵。片片桃花则如轻盈的彩云,轻轻的落在这崇山峻岭上,给我们这一群少男少女们以无尽的幻想,无穷的希望。那边,哪位漫不经心的画家淡淡的带了那么几笔,人间便有了这一树树,一丛丛的白中透绿的梨花,和那粉如含春少女多情笑靥的红杏花争奇斗艳了。脚下,怕羞的紫丁香偷偷的探头张望着。而几种不知名的野花则如顽皮的山丫头跑得满地,在那里傻头傻脑,有模有样地看着你。

“快看,长城!”

不知谁突然喊了一句,唤回了我遐思未已的心猿。循声看去,南面如黛的群山顶上,一座座敌楼如哨兵巍然屹立,给莽莽群山平添了无穷的气势。山借长城势,长城助山威,山和城聚合在一起,把中国历史写了整整五千年!哦,长城,等着我,我来了!

十点三十五分,我们终于站在了长城上面。

但脚下的现实却使我的心不由得沉重起来。这就是我日里梦里想了几千遍,画了几千遍的长城么?到处是断壁残垣,遍地萋萋芳草,哪里还能找见昨天那条号称“万里雄关”的“中国龙”呢?

爬上行将倒塌的敌楼,我妄图寻一些蛛丝马迹来安慰我那颗充满了受骗后的压抑与孤愤的心。但我却不得不绝望了。岁月如潮,流驶的星河一如既往啊,还有什么能够获得永恒?秦始皇修长城的时候也一定会雄心勃勃的,可他怎能料到,在他死后不久,燃起大泽烽火的正是他那些守关的子民?而正是这一把火烧毁了他家国万代的残梦。看到这些,他又该如何呢?

而长城依然以其磅礴的气势屹立着,盘距在北中国的版图上,绵延万里,横担春秋。

然后是刘李赵朱,张王马宋,家天下形如走马,中间夹杂着胡骑狼烟,羌人幽笛,黄巾赤帜,八国熊吟。两千年血火,两千年血泪,两千年用血肉写成的悲欢。

而长城依然以旁观者的姿态屹立着,时时绽些许尘外的冷嘲。或许,当西洋的战舰,东洋的钢炮在他头顶轰鸣的时候,他早笑得麻木了吧?不然,为什么在异族的屠刀宰割声中竟然会无动于衷,甚至毫无知觉?

但这长城依然横亘在数以亿计的国人身上。尽管他已千疮百孔,仍然统治着千千万万同他一样麻木而行将腐朽的子民。阿Q脸上的疤是一种光荣,中国的地大物博是一种光荣,长城的麻木不仁更是一种光荣——滑稽么?不,正是这种光荣给中国历史涂上了最后一笔,把中国和盘托上了洋人的筵席。

一唱雄鸡天下白。十月一日,这个普天同庆的日子,当二十八响礼炮奏响时,中国终于洗掉身上的尘垢,慢慢地,而又有力地站起来了。从此,中国历史又掀开了新的一页。

抚今追昔,余痛犹存。孟姜女哭长城的故事很感人,但不悲壮,悲壮的是虎门炮台昂扬的战歌,狼牙山五壮士淋漓的鲜血。三元里抗英,紫竹林荡寇,一曲曲惊天地,泣鬼神的壮歌融就了这回肠荡气,彪炳千秋的民族精英——中华魂。只有这才是中国的脊梁,民族的希望。也只有这才是中华民族百代千秋永放异彩的钢铁长城。

不必问这长城究竟毁于战火劫难,还是风雨侵蚀,甚至被孟姜女哭得狼狈不堪;也不必问这长城究竟看到了什么,记载着什么。因为他早已被两千年风雨蹂躏得奄奄一息,历史的空白还要我们自己去填写。

见鬼去吧,古长城,我心中自有长城在!前方,红旗在召唤。于是我系紧鞋带,向那火红的希望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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