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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八日过节小记:女人何苦帮着男人为难女人?

 看见就非常 2014-07-08
三月八日过节小记:女人何苦帮着男人为难女人?

嗯献给所有过节很苦的姑娘们…………

如果要归纳,则《三国演义》、《水浒传》大体是“男人何苦无视/工具化女人”。《金瓶梅》、《红楼梦》大体是“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据说穿越小说女主角爱穿回明和清。其实汉唐时期还好些,至少霸悍公主都是河东狮。明时姑娘们的待遇,按当时话说:“为人莫做妇人身,百年苦乐由他人。”老TVB电视剧里,常有老爷恶狠狠的说,“如果不听话,就卖到妓寨去!”这事在明清估计挺发达,参考金瓶梅里“骂妇女的班头,打老婆的领袖”。
可是,最可怕最讨厌的,还是那些“女人何苦帮着男人为难女人”的阿婆们。


良家女子嫁了夫婿,算是得其善终,但临到头,还是要在对付公公扒灰之爪的间隙,上到秦可卿,下到《笑林广记》里的姑娘,对付剽悍的婆婆们,都难逃这茬。
做奴做仆的姑娘,总是要遭遇老阿婆、老嬷嬷们的追杀,比如容嬷嬷大战小燕子,不提。
当然最可厌的另有其人。

张岱写过一个段子,说,扬州瘦马——也就是职业二奶——很有名,总有些老婆子负责拉皮条。哪家官人想讨二房,略透个风,自有这等婆娘上门。去姑娘家,然后:
“牙婆扶瘦马出,曰:‘姑娘拜客。’下拜。
曰:‘姑娘往上走。’走。曰:‘姑娘转身。’转身向明立,面出。
曰:‘姑娘借手。’尽褫其袂,手出、臂出、肤亦出。
曰:‘姑娘相公。’转眼偷觑,眼出。
曰:‘姑娘几岁?’曰几岁,声出。
曰:‘姑娘再走走。’以手拉其裙,趾出。
然看趾有法,凡出门裙幅先响者,必大;高系其裙,人未出而趾先出者,必小。
曰:‘姑娘请回。’一人进,一人又出。看一家必五六人,咸如之。”
牙婆者,兼营人口贩子也,所以瘦马这些姑娘都是苦命:从小被拐被卖,魔鬼训练,末了拿出来做玩物秀一遍,任挑拣。像上面这套程序,何处想来?牙婆们的思维方式其实挺男人,所以一套程序,都是顺着男人想法在摆弄,周到,但让人犯恶心。

《金瓶梅》/《水浒》里的王婆是个神人,做媒婆、做卖婆、做牙婆,又会收小的,也会抱腰,而且又会做马泊六——马泊六据说原来叫马泊留,是西北一些被迫做营妓的姑娘。王婆这里的意思,基本就是地下情接头员——我以前怀疑:她老人家一口气忙这么多活,还要操持茶坊,如何做得过来?后来大概明白了:她老人家做职业一多,黑白两道都通,穿门过户,各家女眷都熟,人脉很搭,所以就能耐了。

当然,有些媒婆是好的:虽然经常好心办坏事,但纯粹热心肠,觉得保媒拉纤是个积德事儿,比如马拉默德小说里有一位媒人,“看见一对儿要成了,我就开心,忍不住添油加醋夸大几句”。比如《我爱我家》里和平他妈。这些位淳朴人我都挺敬重。主要让人头疼的是,在帮男人算计其他女人的过程中,如王婆这类,就纯粹是埋伏在女人堆里的卧底,站男人角度打算折辱其他年轻女人——只等西门庆们使些银子了。这就非常的防不胜防。


昨和人谈孟玉楼嫁西门庆,说,有钱的寡妇地位自然比无依靠的瘦马高,但程序还是那套:西门庆上门,先花钱打点好了老婆婆,然后媒婆引孟玉楼见西门庆,奉茶,媒婆伸手掀孟玉楼裙子,给西门庆看那小脚——可见拉裙子秀脚这种破事,婆子们做惯,大家都习以为常,不觉得这是侮辱人了。也就是探春这类敏感自尊的大小姐,被婆子们企图搜身掀了一下裙,会反手送一个大快人心的耳光。

所以说到底,男人们对女人们通常不够好,但更吓人的事实是,大妈们总肯去充当男人们的帮凶。老鸨、嬷嬷、婆婆,三姑六婆,都如此。贾宝玉疑惑过,怎么这班女人摇身变成大妈,就忽然都变那么可憎可厌哩?巴尔扎克说,女人到了一定岁数,就会把女性特征都蜕了,然后分外不要脸起来。无论是分外凶狠守规矩的,还是分外不要脸的,最后的共同特征就是思维模式集体男性化,净从男人角度想问题。比如“你家女儿还不嫁啊?还没男朋友啊?还在XXX工作啊?啊我们那里的一个女孩子刚生了孩子呀,哎呀那个孩子好可爱呀……”

你很难对付那些为难你的老女人,因为她们都老了,都是熟人,都笑模笑样,经常还是你的婆婆,还有“女孩子得好声好气”这些传统思维做挡箭牌,甚至是“我决定做个像男人一样的女人所以也要这样要求你”的女魔头,于是女孩子总是抹不开面子,最后稀里糊涂中了招。所以,我对女权主义可以理解:在一个女人们年长后就会按照男性思维来为难其他女人的时代,姑娘们够苦了;再不强势一点,真的就束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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