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照片·泾州差役护卫(修订)
澳大利亚人乔治·沃尼斯特·莫理循1910年考察中国西北时,2月1日从陕西西安咸阳开始出发,途经甘肃平凉、兰州、凉州、甘州、肃州,出嘉峪关进入新疆,经哈密、乌鲁木齐、石河子,一路西行到达伊犁,尔后向南翻越木扎尔特冰川,经阿克苏到达喀什葛尔,后向西过乌恰,最后到达俄国的奥什(今属吉尔吉斯斯坦)。在此次考察中,莫理循亲历、亲闻、亲见的可靠记录,对于我们了解清末中国提供了非常生动、直接的材料。其中两张题为“泾州差役护卫”的照片,更带给我们泾川这块土地上百年前的诸多社会、地舆和民生的活生生的直觉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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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月7日泾州差役护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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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月7日 泾州差役护卫
(1)、莫理循1912-1920年虽曾担任过中华民国总统袁世凯的政治顾问(应属政府官员),但在他考察西北时,还只是英国《泰晤士报》的驻华特派记者,在清末“官怕洋人”的政治氛围中,考察时有各级衙门的差官护送,就是极自然的事情了。 (1)、清乾隆42年,即公历1777年,升泾州为省直隶州,领灵台、镇原、崇信三县。至民国2年,即1913年,泾州改泾县,因与安微泾县同名,1914更名为泾川县。莫氏考察西北时还在清未,故称“泾州差役护卫”。 (2)、差役,旧指官府中供差遣的人。护卫,即卫士,大约相当于现在的警卫或保安。但这两个名称都不见于清代官方编制。我家保存有一本乾隆19年,即1754年的《泾州志》,其中“吏役志”中并没有这两个名称,职责近似的有“知州衙役”中的:马快8名;禁卒8名;轿伞扇夫7名。“州判衙役”中的:马伞夫2名…看来,“差役、护卫”只是个泛称,到时派上谁就是谁——名付其实的“抓公差”,照片中的三个人来自那个部门,就不得而知了。
另据《泾州志》载:每个驿站都设有驿丞,在经费上也予以充分的保障,马有草料银,人有工食银,外设备修补马房、鞍屉、糟具、药材等项银两,还有一笔数目不小的应急费。 这样一个自行运转的庞大机构,内部各种司职一定是明细而又齐全的,莫理循在这样的一个体系护卫下旅行应该是最有可能的,也是驿站的份内之职。还有一个理由,那就是驿站的运行方式是一段段接力推进的,这也为莫氐自西安至伊犁之行免去了配置专门护卫差役的烦琐(见下图:乾州驿站)。
信息之三:驿道
(1)、从照片拍摄的日期(2月7日)以及整体景物内容形态看,地点应是现今平凉的白水镇途中(说明词为“白水寺”,应该是当时的名称)。同天莫氏拍了许多照片,其中最能作为参照物的是位80岁老妇和路旁的一只喜鹊(见下图)。 (2)、据《甘肃省交通史研究》载:“清同治8年(1869)6月,陕甘总督左宗棠率部由陕西进入甘肃,驻节泾州,组织军士整修自(长武)经窑店,飞云,太平到泾川县城,再经王村到平凉的驿道,通骡马大车”。可见这段驿道此前只能跑马,自左宗棠整修后才拓为“通骡马大车”的道路,照片中正是左氐开拓的这条驿道,路旁的大树(见下图“通往平凉的公路”)应为“左公柳”老百姓俗称“引路树”!
(2)、新中国之初的泾川,已没了驿站而改为了邮政,但在距县城30华里的玉都镇,还只有一个代办所,地址在镇街的东边,娘娘庙的紧北邻,是家药铺,店主人姓白,人称“白先生”,胡子又长又白,带幅石头水镜。他得店面是当时镇上的“沙龙”,识文断字的人常在这里聚会闲聊,因为爷爷经常去,所以我对那里的情况很熟悉。 邮差赶着一匹骡子,驮着两个大邮包,三天来一次,将全镇的信件和报纸杂志留在白先生处,再将白先生处收寄的信件带走。白先生的年轻助手便将信插在墙上一个布制的“信插”里,等人来取。报纸则是搁在账桌上,等订报纸的用户来领,通共没有几份报。父亲当时订得有《人民日报》和《人民画报》,算是镇上的订报大户。《日报》一来好几份,都是一周前的消息,《画报》在镇上是独一份,1955年前一、两年的《画报》形式,我记得很烂熟。 老家的历史车轮,转动的实在是太慢悠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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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月7日,白水寺附近80岁的老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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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月7日,距离25英尺处的喜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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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月7日,(泾州)通往平凉的公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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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月7日,(泾州)通往平凉的公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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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月2日,乾州(今陕西乾县)驿站院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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