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老)相声,学知识 --- 聊聊自己对相声的一点看法 我喜欢听相声,常常一个人在电视前、在收音机前捧腹大笑,我爱人有时会“夸”我一句:“精神病”。 相声现在确实在走下坡路,这个现象您承认也好,不承认也罢,事儿就在那摆着呢。但话要分开说。现在处于“下坡路”的相声确实听众寥寥,即使有几段能听得住的,其中引您发笑的“包袱”也不会在过后儿让您回味;但是原来在“上坡”的相声还是值得一听的,百听不厌、百看不厌,没事时一回味,自己在那儿傻笑。这些老相声到现在还是有观众、听众的。 我就特别喜欢听过去一些老先生的相声段子,如马三立、侯宝林、郭全宝、刘宝瑞、郭荣启等老先生的段子。之所以我喜欢听这些老先生的相声段子,原因很多,最其中有一条就是在听老先生的段子时,可以学到很多知识。 这几年经常有这样的争论,一派说听相声就是自己找乐,哈哈哈。还有一派说听相声为的是受教育,听后要精神升华。孰是孰非您自己去断定。我说听相声能长学问自有我的道理,您即使不同意这个观点也不要紧,您先稳住了劲儿,“我说说,您听听,在想当初”。 咱们以收听刘宝瑞先生的段子为例。 刘先生的单口相声段子可以说段段是精华。“文革”前自己年纪较小,不了解相声;“文革”中老的段子根本就不允许听。直到改革开放以后,刘先生的段子“开禁”后,自己才开始听到刘先生的这些单口相声段子。记得当时听过刘先生的一些段子后,确实收获很大,这种感受至今难忘。 一是刘先生的段子使我产生了进一步了解中国繁体字的想法。在刘先生《翻跟头》的段子里。一位白字先生念了几个大白字;在《赛东陂》的段子里。几位白字先生也都念了大白字。《翻跟头》里将“郵政局”念成了“陲政局”,“北大醫院”念成了“此大醬碗”,“潘良顯”念成了“翻艮頭”,“乜氏”(nie聂)念成了“也氏”。《赛东陂》里将“文廟”读为了“丈廟”、“文朝”,“打齋”读为了“打齊”,“字典”读为了“字曲”“賽東坡”读为了“賽東陂”。 刘先生的段子里所列举的这些大白字都是繁体字,如果您不了解中国的繁体字,您就不会产生发自内心的笑。记得当时自己听完段子后,马上就到书架上把字典找出来,依照段子的内容细细的查找了一番,由此自己对中国的繁体字有了进一步的了解。 二是刘先生的段子使我对中国传统文化 – 对对子产生了兴趣。在刘先生的相声段子中,经常会有二人对对子的情节。如《狗撅嘴》和《解学士》里,就说了几个对子,很有意思。 1、一盏灯四个字,酒酒酒酒
二更鼓双面锣,哐哐哐哐 2 、灯笼笼灯,白纸防风 外套套外,陈皮龟盖 3、蒲叶桃叶葡萄叶,草本木本 梅花桂花玫瑰花,春香秋香 4、闲人免进贤人进 盗者休来道者来 5、二猿断木在山林,小猴子也敢对锯(句) 一马失足淤泥内,老畜生怎能出蹄(题) 6、风不摇、雨不潲、蟾不跳、钱不掉,一大仙开口笑 车无轮、炮无烟、相无权、马无鞍,二人走红为先 7、书童磨墨,墨抹书童一脉墨 梅香添煤,煤爆梅香两眉煤 虽说这些对子在一些大学者的眼里可能很肤浅,但是对我这个“该上学时下了乡”的人来讲,不但当时,就是现在也是可以做自己学习写对子的“范本”了。 由此可见,好的相声段子确实是可以学到很多知识的。 如果说现在的相声演员表演的节目,观众不捧场的话,我觉得关键还是演员自身的文化素质。虽然这些老演员文化程度不是很高,据说老演员中最高的学历是马三立、马老先生,但也只是个高中程度,这些老演员之所以有儒雅之风,主要得益于平日里十分注意提高自己的文化素质、文化品位。 还说说刘宝瑞先生。 刘宝瑞先生的女儿刘娅娅的记忆中,“父亲的形象似乎永远是忙碌于工作,兢兢业业钻研艺术。在家中,刘宝瑞是位慈祥的父亲,爱妻子,疼闺女”。“父亲去哪儿演出,总带着我,但父亲从来不占人家一点便宜。有一次去人民大会堂演出,人家请吃饭,我爸就说‘你吃去,我就不去了,咱别一家子吃两个人’,我记得特清楚”。刘先生的徒弟王文林先生说:“我听我父亲说,先生那时候练功,在雪地里头练‘贯口’,自己要是背不利索,自己觉得不满意就自己抽自己嘴巴……刘先生的艺术功底确是小时候狠下工夫练出来的”。王先生形容刘宝瑞先生“很像过去那种私塾先生,一副中国老夫子的样子,看上去和蔼可亲但又透着威严”。“挺文静的一个人,但你一看不俗,他往人堆里一走,离多远你一眼就能看出来,很出众”。 我想现在的相声演员真应该向这些老先生学习学习。学一点这些老先生的真谛。 再多说一句。(我经常是“买一送一”) 刘先生在“文革”中也受到迫害。“1968年的农历八月十五晚上,……身为‘专政对象’在北京房山路村劳动改造”的刘宝瑞先生,回到家中一觉睡去,再没有起来。年仅53岁。由于在那个年代,刘先生“连骨灰都没有留下。今天在北京朝阳陵园,只留下一个后人所立的衣冠冢供人瞻仰和祭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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