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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孽般辛辣的文字:读《如何成为一个妖孽》

 昵称535749 2014-07-15

第一次听说胡紫微这个名字是在2007年,在那场全国直播的风波中。当时我的第一反应就是这个女人真是泼辣,绝不是一盏省油的灯。第二反应就是这个女人真是勇敢,中国人最爱面子,最怕丢人,可是这个女人竟然敢将让自己没面子的事情拿到大庭广众——呵,还不是一般的大庭广众,而是全国多少亿观众的面前——去述说,真是一种破釜沉舟的勇敢。第三反应才是深觉悲哀,一个女人走到这一步该是受了多大的刺激遭了多深的伤害啊。

娱乐媒体当然不会放过这样的新闻,随后,各种报道铺天盖地而来,真也罢,假也罢,对于一个感情上刚刚受过刺激和伤害的女人来说,无疑是又往伤口上撒上几把盐。我曾经以为,胡紫微这颗星并非天际的紫微星,而是一颗流星,爆发时闪亮过,最终要归于寂灭。也许很多人都曾这样认为过,毕竟那一场铺天盖地的风波,覆巢之下安有完卵。

我不知道上面的事情是否是胡紫微在《如何成为一个妖孽》的自序中所说的将花岗岩击碎的第一千下击打,即最后的一击,是命运的敲打。但是胡紫微这段说得没错:“据说逆缘是最大的福报。因为,它会迫使你停下来,思考一些人生中真正重要的,却一直无暇顾及或者刻意逃避的问题。”

胡紫微的停步思考不但将自己的内心从罗刹鬼国拯救出来,还让自己如涅盘的凤凰一般获得了新生。胡紫微并没有归于寂灭,反而愈加闪亮,比先前活得更加精彩。

写字的人,大概可以分为两类:一类是文如其人,一类则是文恰与其人相反。后者的典型是女神林徽因,那些清新稚嫩的诗歌与女神丰满的内心相比,简直太过苍白。至于胡紫微,我想可以归为前者,是文如其人的。

胡紫微写人,无论是章子怡还是邓文迪抑或一个笼统的各类“女神”,都是极其泼辣,一针见血的。胡紫微对她笔下的这些女性,是抱有一种客观的态度的,她会看见她们的好,她们的优点,为她们取得的成绩赞赏,也会看见她们的不足,为她们惋惜,为她们不平。胡紫微的文字并不是谄媚的文字,她不会因为自己所写的人是章子怡是邓文迪而一味地赞扬,她会觉得章子怡被上位被消费了,她会认为相由心生而邓文迪不再好看。

女人写随笔,不是缺乏思想,而是容易沦为谄媚,追求一种中庸或者讨好的路线,以赞美颂扬为目的,以不得罪人为底线。这样的文字其实极其没有看头。

胡紫微的文字比寻常女性随笔作者的文字好看之处亦在于此。

我们经常看到一些被人追捧的女性作者对自己的女性读者们宣称——我爱你们,姑娘们,因为爱你们所以怜惜你们所以不忍心你们走弯路——其实她们往往省略了一句真心想说的广告语——所以你们来买我的书吧,书中可以教会你们不走弯路。

面对这样虚情假意的宣传,我更喜欢胡紫微的这句:“女人的有趣在于,她们对于同性的个体总是怀有天生的敌意,而对于女性作为整体的存在,总是抱有巨大的柔情去不由分说地理解她们的处境和选择。”

胡紫微写白蛇失去控制、水漫金山时说:“不曾见,我们身边多少良家妇女,都是一座悲怆的休眠火山?”

我猜测,胡紫微自己便是这样一座火山,既有圆融的时分,亦有爆发的时刻。

正因为有这样一个胡紫微,才会有她笔下的各式婆婆和各式儿媳,也才会有她主张的女人在适当的年龄应当有适当的美。

如何成为一个妖孽?60岁的阿姨不必扮成16岁的小姑娘,只需要有着中年女子的优雅端庄便是美人。美,也应当美得适时。(《如何成为一个妖孽》书评/Sofi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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