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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是张世范绘画的主题 (2012-05-25 00:12:05)转载▼

 昵称10853521 2014-07-15

人,是张世范绘画的主题

  (2012-05-25 00:12: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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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世范:我绘画的主题是人

                                                             本刊记者杜仲华

[转载]人,是张世范绘画的主题

    暮秋时节,在天津美院展览馆展出的《有力线——张世范艺术回顾展》吸引了众多观者的眼球。从展馆的二层至四层,琳琅满目的200余幅油画人物、风景、花卉及中国画、书法和素描习作,全面展示了著名艺术家、教育家张世范的艺术风格和卓越成就,徜徉其间,犹如聆听一支清爽曼妙、充满视觉张力的交响乐。

  步入展馆大厅,一幅张世范工作照映入眼帘:一片绿意盎然的山坡前,画家正对景写生。他身体微倾,神情专注,一手捏着画笔,一手轻握成拳,仿佛努力寻找着画中的“有力线”。

  “有力线”是罗马尼亚画家埃乌琴·博巴的一种创作理念。上世纪六十年代初,张世范有幸参加了中国文化部授权浙江美院举办的埃乌琴·博巴油画训练班(简称“罗训班”)。博巴的表现主义艺术思想影响了张世范后来的绘画之路。

  但张世范的艺术根基是深扎于中国这块土地上的,尽管他接受的是欧洲美术的熏陶,使用的是油画的颜料和画笔,而无论他的描绘对象还是艺术技巧所呈现出的风格,都离不开本民族的精神和气派。外在的形式和皮毛是可以改变的,骨子里的灵魂却是永恒的。

  与张世范的交谈是在展厅里进行的。这样可以一方面欣赏他的作品,一方面即兴提出一些记者感兴趣的问题。

  举目四望,他的油画作品既有接近老师的欧洲表现主义风格,又有地地道道的“中国风”;从题材上看,既有领袖、农民、工人、知识分子,又有“国粹”京剧的舞台人物——李少春饰演的“豹子头”林冲。他一生酷爱林冲,这个题材在他胸中酝酿了二十年。此外,他也画中国水墨画,研习书法,用当今的话说,是位“跨界”艺术家。

  张世范曾长期担任天津美术学院院长,为艺术教育事业呕心沥血,桃李满天下。可以说,如果不是繁重的行政事务缠身,他应该比现在画得更好。但如果大家都不肯牺牲个人利益,又何来事业的发展和薪火相传呢?

  无论为人为艺,他都表现得激情澎拜、豪爽豁达、性格色彩鲜明,一如他喝醉了酒,便恨不得把心掏给别人一样。这不禁使人想起罗丹的一句名言:“在艺术中,有性格的东西才是美的”。

    博巴使我跨入油画艺术之门

  记者:您的这次回顾展被命名为“有力线”,我知道这是您在“罗训班”时,博巴老师的一个创作理念。能具体解释一下何为“有力线”吗?

  张世范:在罗训班时,博巴老师常提“有力线”。他说,在艺术创作过程中,必须找到一条“有力线”,它不是某一轮廓线或某个暗面,而是从总体上加强作品力度的表现手段。例如一把椅子,本来是黄色的,他却有意画成纯黑色,用以衬托和突出主体,增强画面的力度和视觉冲击。

  记者:上世纪五六十年代,中国美术教育体系和油画创作受苏联影响非常深,博巴的绘画风格与欧洲古典画派和俄罗斯巡回展览画派均不相同,应归属于何种艺术流派?

  张世范:博巴的绘画风格属于西欧系统。因罗马尼亚离法国很近,受十九世纪晚期印象派、立体派、野兽派影响较大。他所在的布加勒斯特美术学院的首任院长格里高莱斯库就曾在巴黎留学,在巴比松森林与法国写实主义画家米勒等人学画。博巴本人受印象派画家塞尚影响最大。他的绘画风格源于法国,又吸收了印象派后的表现主义流派,强调概括地表现物象,注重结构、色彩和线条的表现力,善于揭示描绘对象的本质特征。

  博巴在教学中非常强调人的骨骼,他说骨骼相当于人的支架,无支架则站立不起。尤其是手腕关节的结构和活动方式,必须把握准确;画头部,则要看头骨,头骨的形状决定着一个人的五官和相貌。所以,画人要从“内”(骨骼)开始,到“外”(外形)结束。我们曾请教他何为结构?他说:“结构是不同几何形体的有机联系。人体的任何部位都是如此,把握了结构,才会把握立体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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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是我创作中最重要的主题

  记者:如您所说,“有力线”是指一幅绘画作品中突出主体的艺术手段,如果从整体上概括一下,您认为自己绘画中的“有力线”是什么?

  张世范:我几十年的创作中有一个最重要的主题:人。我也画风景和静物写生,这些都是为创作“人”而准备的。所以,人物画是我整个绘画的“有力线”。我画领袖,画工人,画农民,画知识分子,还画过画家潘天寿和孙其峰。今后我最想画的还是人。

  记者:《炉前工》是您的代表作之一,从空间气氛、色调到概括手法,都比较接近博巴的风格。

  张世范:我和老师的画风属于表现主义。表现主义的主要特征是强调自我精神和主观意识。毕加索的立体主义、马蒂斯的野兽派都属于表现主义,但他们是抽象的,我们是具象的。

  《炉前工》这个题材,“文革”前后我都画过。当时,我带学生到工厂、农村、油田、水库工地写生,深入生活,切身体会到劳动人民的吃苦耐劳和奉献精神,从而产生了创作冲动。1964年,我去天津钢厂平炉车间体验生活,与工人交朋友,到其家中做客,建立起深厚感情,回来后创作了表现工人生活的《炉前》。后来这幅画丢失了。1979年,我再次创作了表现炼钢工人的油画,就是这幅《炉前工》,在构图和手法上都有新的变化。

  记者:这幅《孙中山在天津》,我也很喜欢,感觉人物造型准确而又概括,可谓形神兼备。

 豪 张世范:这幅画是为广州中山纪念馆创作的,画的是中山先生1924年北上途经天津,在广东会馆(今戏剧博物馆)为华侨讲演的场面。当时他已染病,面颊削瘦;顶光下,人物轮廓处理比较模糊,服装是写意式的,背景用很薄的深褐色调表现,风格上受罗马尼亚另一位画家、博巴的同事巴巴的影响。

  记者:您为何喜欢林冲,爱画京剧舞台上的林冲?

  张世范:这要从两方面来说。一方面,我从小喜欢林冲,他能文能武,功夫盖世,因受小人陷害,报国无门,被逼上梁山。这样的事情古代有,现代社会也有。我是有感而发。另一方面,我从小爱听京剧,练过舞台功夫,也曾粉墨登场,最爱李少春在舞台上塑造的林冲形象。这个题材我酝酿了二十年,现在画的是大写意,直接用线条勾勒,选取白虎堂、长亭泪别林娘子、野猪林、风雪山神庙四个他人生中的重大节点,表现他隐忍不屈的英雄性格。

    民族化,不是用油画颜料画“泼墨”

  记者:做为博巴的学生,您的油画创作吸收了多少他的东西,又如何融入中国的文化精神,即所谓油画的“民族化”问题,您有何见解?

  张世范:博巴常讲,中国的油画不要跟着欧洲跑,应当走自己的路,形成自己的面貌。你们有徐悲鸿,他的油画就是中国的油画。我认为民族化不是个简单的问题,要经过几代人的努力和探索。要画出中国的精神、气质,而不能单纯模仿塞尚或毕加索。例如色彩的运用,欧洲和俄罗斯画家专门研究过色彩在外光下的变化如何丰富,什么三原色,色彩的明暗、冷暖等等,道理大家都懂,我们的任务是把西方油画中的这些原理、精神、技巧学过来,糅入中国传统文化精神,“随类赋彩”。还有用笔,西画不讲用笔,不许有轮廓线,在中国,什么线都可用。

  记者:吴冠中的油画大量采用线条,让人感觉是用油画材料画中国画,您认为这是油画民族化的方向吗?

  张世范:用中国画的线条画油画,我想也算一种尝试吧!但油画还应姓“油”,吸收中国文化的某些元素和精神是可以的,但如果把油画画成中国画的“大泼墨”,就不叫“民族化”了。民族化不是表面的现象,而是一种内涵的东西。我主张画“中国的油画”。

  记者:画“中国的油画”,在您看来,谁做得最成功?

  张世范:徐悲鸿。他不是平涂,还是讲究明暗、光影的。如《田横五百士》,一看就是油画,又充满中国元素。当代画家中,杨飞云他们的人物被称为“新古典主义”,不强调光影的变化,而是采取传统中国画的“随类赋彩”,平实而典雅,很有民族气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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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出好作品,不急于进入市场

  记者:您对中国油画的发展现状有何评估,你认为主流是什么?存在什么问题?

  张世范:油画在当代中国呈现出多元化发展的态势,这是好事,过去是一元化,千人一面,现在是一人一面。我认为中国油画发展的前途是无限的,应当越来越好。

  至于存在问题,我认为目前年轻人中,刚刚涉猎艺术,缺乏历史的经验和长远的规划,而且随着高科技时代的来临,使得一些年轻人绘画的动手能力减弱了,过分依赖照片,轮廓不用画,直接用幻灯打到画布上,依样画葫芦,所以上课时不重视绘画基本功训练了。这样很不好,将来难成大器。绘画说到底还是人手的创造,过分依赖先进技术的现象不会长久。

  记者:中国五、六十年代受苏联油画的影响,创作出一批具有鲜明民族风格的重大历史题材油画,如董希文的《开国大典》、罗工柳的《地道战》等。您认为在市场经济条件和油画多元化发展的今天,还会产生这样的经典之作吗?

  张世范:去年文化部、中国美协公布了一个重大历史题材油画创作名单,并将举办全国主题性绘画展览,这样非常好,由国家引导和支持重大题材文艺创作、表现我们的主流价值观,是一条正确的道路。

  记者:那么您准备如何借这个东风?

  张世范:我还是想画人物,无论现代的还是历史的题材。但画什么都要有生活,有积累。画家要时刻关心时代、关心生活,这是艺术创作的根基。

  记者:现在的艺术品市场很活跃,但唱主角的还是中国画和书法作品,油画却比较少见,这是为什么,您对油画进入市场的前景有何预期?

    张世范:油画进入市场是必然的,只是中国的艺术品市场尚不规范。在西方,是绘画作品先进画廊,再进行拍卖,是有一定规则和程序的;而我们的艺术品不仅可以直接拍卖,画商和藏家还可直接到画家手中购画,这样就扰乱了市场。此外,中国专门经营油画的画廊也太少。画商更愿经营中国画、赚钱的画。我想,油画迟早会赶上去,有比中国画不差的市场。

    记者:但不可否认的是,也有一些年轻油画家的作品(画风是抽象和怪诞的),在国际拍卖市场上拍出了天价。

    张世范:这里面炒作的成分很大,炒作起来价格就高,炒不起来就低。我本人的作品一幅也没送去拍卖,也没有那个时间和精力。有时间还多画画呢,不要争于上市场。

     画家的责任是多出好作品。有些画家的眼睛只盯着市场,市场需要什么画什么;我正好相反,我想画什么画什么。

    搞艺术教育,要有一点牺牲精神

    记者:大家都知道,您曾长期担任天津美术学院院长,繁重的行政管理工作无疑会影响您的艺术创作。您的学生就说过,从专业角度看,您更适合做艺术家,因此认为您做院长的这段时光,是“走了人生的弯路”,您认同这个说法吗?

    张世范:做行政管理工作,肯定会影响自己的创作。但我想,必须有人牺牲一点个人的利益,一个人受点损失,大家就可以少受点损失。否则,这个学院

没人管了,对大家乃至社会都是个损失。当院长,经常要到市里开会、学习,每天还要处理院里的日常工作,所以只能利用节假日和寒暑假时间画画。平时画不了,只能画画国画、练练书法。

    记者:这样说来,您兼擅书画,不仅是为了体悟中国传统绘画精神,也是被工作“逼”出来的?

    张世范:是这样吧!在油画创作中吸收中国传统绘画精神,就要接触,接触才能了解,了解才能领悟。否则只能停留在文字上。所以必须亲自尝试。我的书法侧重临摹古人,真草隶篆都学,偶尔也写狂草。然后将书法的结构、布局用到油画的构图中。

    记者:都说您的酒量很大,我也亲身领教过您醉酒时的有趣状态。“李白斗酒诗百篇”,您认为饮酒与做人、与创作有什么必然联系吗?

    张世范:我一贯认为,做人要实在,饮酒多可能与一个人性格豪爽、爱交朋友有一定关系吧!我觉得至少油画创作与酒关系不大,写狂草时还可以。

    记者:您在美院主持油画教学数十年,可谓“桃李满天下”了,在您教过的学油画的学生中,最得意的都有谁?

    张世范:很多呀,比如王玉琦、邓国源、王琨、孙建平、程亚杰等等,还有一些留校的研究生。他们最初是学我,后来都形成了自己的画风:王玉琦是古典画派,国源是抽象艺术,孙建平与我一样都是表现主义……可以说风格各异,成就百斐然,我为他们感到高兴和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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