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的認知裏,小孩子到了一定的年齡就應該上幼稚園上小學,有一群小夥伴們陪伴著,無憂無慮地長大。但今天的所見所聞徹底顛覆了我以往的看法,令我反思。 “老師,你看我這小孩能來你們這裏上課嗎?”正在四處尋找新聞亮點的我突然被一個家長拉住了。“老師,隔壁的姐姐說到課室門口說聲報告就可以上課了。您能讓我進去嗎?”看著孩子那清澈認真的眼睛,我突然失聲了。他的媽媽告訴我,由於家裏太貧困,只能讓本該去上小學的小勇呆在家裏,大人平日裏需要幹農活,也沒有時間陪他。聽說我們這群大學生要來義務支教,她就趕緊帶孩子過來了。孩子的媽媽不奢求孩子能在支教活動中學到多少知識,只要有小朋友陪著自己的孩子就很好了。在小勇的眼裏,我看到了他對孤獨的害怕,看到他對知識和對朋友的渴望。最後,我帶他來到了三年一班,這是我們開展支教活動的最低的一個年級。在課室外,透過玻璃,我看到了他純真開心的笑臉,但他的笑容令我感到既開心又心酸。 小勇對學習和朋友的渴望對我們來說也許是件小到不能再小的小事,但對他而言,卻是那麼的遙不可及那麼的珍貴。反觀衣食無憂卻總是因為一點小事就怨天尤人的我們,悲哀不禁襲上心頭,為小勇以及像他那樣的孩子悲哀,也為我們自己悲哀。托爾斯泰曾說過:“每個人都有天生的某個位置,有人在自己的位置上遙望美好的前方,有人在自己的位置上獨自憂傷。”是的,我們已經在我們優越的位置上丟失了我們自己,別人苦苦渴望的一切,我們卻棄之不顧。小勇的出現令我反思,現在的我不應該怨天尤人,不應該因為一點小事就抱怨生活不公,而應感謝我現在所擁有的,珍惜我所擁有的,只因為自己擁有的就是最珍貴的。 清脆響亮的歌聲和讀書聲從教室裏傳出來,看到孩子們開心的笑臉,愉悅不禁湧上心頭。然而,一雙渴望的眼睛卻讓我再次駐足。 在六年級一班的課室外面,我看到了正踮起腳尖往裏面張望的她。看到我,她明顯瑟縮了一下,連忙跟我解釋:“老師,我不是故意蹺課的,我就想看看,就看一下。”我問她為什麼喜歡看電影,她明亮的眼睛瞬間灰暗,沉默了一會,她才說:“老師,我們家沒電視,我想看看,回家跟奶奶說。”說完就哭著跑開了。我伸出手想拉住她,但伸出的手卻僵硬了。我不知道拉住她後我能做什麼,告訴她我沒有生氣?請她進去繼續看電影?還是拿著電腦去她家請她奶奶一起看?從來沒有人能讓我的心那麼痛,那種瞬間襲來的尖銳的痛感,令我無法喘息。 我們有包裝精美的小人書,看過各種各樣好看的動漫,欣賞優美的舞蹈和高雅的音樂,甚至砸錢去觀看某當紅明星的演唱會。當我們在享受這些的時候,有些孩子卻連電視都沒得看,這種明顯的對比並沒有讓我覺得自己比他們高貴。相反,我的心在痛,在滴血。同時,也讓我反思,也許我們不能改變這個世界,但我們可以改變自己,盡自己的微薄之力去幫助那些需要幫助的人,一點一點去溫暖他們。 三下鄉,只有短短的十天,也許我會在接下來的日子裏收穫更多,反思更多,但我更希望自己能給孩子們帶去更多的幫助,給他們送去更多的溫暖。讓他們因為我們的到來而過一個快樂而有意義的暑假。 On the fingertips of happiness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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