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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震》是篇好小说

 sanmin 2014-07-15

《余震》是篇好小说

http://www.sina.com.cn/  2010年08月08日14:42  新浪博客

  《余震》是一篇以唐山大地震为背景,关于一个普通家庭几个普通人生存的苦痛与抉择的小说。它所揭示的是天灾之后残酷的现实,和留在震后人心中难以弥合的伤痕。然而,由冯小刚据此改编的《唐山大地震》却将它拍成了“知音体”故事,主题先行且流于表面。影片结束,《心经》乐起,也许你真的流泪了,但不代表这部电影真的成功了。

  1、《余震》写心灵

  《大地震》拍时代

  《余震》是一篇近4万字的中篇小说,小说以王小灯在加拿大进行心理治疗为主线展开,从疾病开始对30多年在人心中的“余震”娓娓道来:王小灯本名万小登,是唐山市丰南县一个四口之家的女儿。1976年唐山大地震,父亲身亡,母亲李元妮在生死抉择中选择了弟弟万小达。然而,小登却奇迹般地活了过来,后被领养,从此一家人天各一方。万小登改名王小灯,考上大学,与学长恋爱,一同去加拿大留学并成名,却屡遭挫折。她始终不能摆脱多年来影响她睡眠的梦魇,她“古怪”的脾气又使丈夫女儿离她而去,她的精神备受折磨,无法从生存的苦痛与抉择中挣脱出来。在回国办理离婚手续的小灯,最终来到了梦魇的源头,见到了久别的母亲和弟弟。30多年后,压在她身上沉重的石头终于裂开,她再次哭了出来。

  作为政府投资的主旋律命题作文,《唐山大地震》的叙事一开始就逃不开集体领导、众志成城。在苏小卫改编剧本之前,制片方就提出要求:这不是个人化的片子,要大格局;这是一个温暖的情感故事。

  影片出来后,已经与《余震》相去甚远,主角视角变成多线索推进,时代描写代替了内心刻画。原著中的姐弟更名为方登、方达。与小说相同,经历了生死抉择元妮独自抚养着儿子,坚强地活下去,劫后余生的方登被军人王德清夫妇领养,改名王登。接下来,电影便以每隔十年的时代背景为节点,双线讲述各自的生活。李元妮和方登过上了好日子;王登考上大学,因未婚先孕退学,后嫁到加拿大,但她一直因母亲选择了弟弟而在心中结下死结。汶川大地震,王登回国参加救援,偶遇弟弟方达,于是回到唐山,母女俩见面,消解了恩怨。

  2、《余震》:小人物大演内心戏

  《大地震》:大背景推进“知音体”

  小说和电影都在说选择,这些选择都可以改变一个人的一生。救儿子还是救女儿?让不让奶奶带走孙子?该不该同意儿子辍学打工?要不要再婚?要不要回唐山寻亲?……

  《余震》一直在探讨个人在抉择过程中或撕心裂肺、或进退两难的内心世界,通过剖析主人公王小灯的心理活动,折射出一场天灾大难给一个普通人心灵留下的难以弥合的苦痛。作者张翎借此告诉读者,灾后的余震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几十年在人心中的余震,可能永远都难以消弭。几十年裹挟着王小灯难以安眠的,是一个复杂的梦魇:一场突如其来的灾难,母亲对她的“抛弃”,继母的离世,继父对她的猥亵,她和丈夫杨阳(电影中杨志的原型)感情的破裂,她和女儿的关系紧张……她说:“不是天下所有的鸟,都得通过飞行才认识森林”,她心中压抑的东西太多。因此,小说中王小灯之所以不想回到唐山,是灾难与人生挫折对她的多重挤压,让她无所适从。

  相较于小说,电影《唐山大地震》过于直白。小说中的李元妮是一个内敛而坚定的女性,年轻的她理想破灭,总被人指指点点,天灾夺走了她的亲人,但她爬起来,走在众人的前头。她总被人指摘,却坚守对丈夫女儿的承诺。电影用“知音”式的煽情镜头语言将小说中的内心情感形式化,徐帆扮演的李元妮对天喊:“老天爷,你个王八蛋”;张静初扮演的王登反复地说“对不起”;母女俩见面后相互下跪……徐帆的表演可谓到位,但却在刻意安排的下跪等情节中有些过头。而王登的扮演者张静初则脸谱化,毫无深度可言。

  电影里,继父王德清成了军代表、模范好人;杨志从风流才子变成了一个猥琐学长,背弃了爱情。电影让本来是主角的王登失去了光华,灾难似乎没有在她心中刻下印记,对母亲的“恨”折磨了她几十年。但,这已与小说中小时候救过弟弟一命、一直把照顾弟弟为己任的王小灯相去甚远了。

  3、《余震》是张翎的痛

  《大地震》不是冯小刚的暖

  “我没法当编剧,那完全是按照大众趣味来的,比如《余震》结尾我已经扔了一篇止痛片给自己,非得让他们母女相认,其实按照故事逻辑下去,这母女这辈子都不相认的。冯小刚的电影比我更进一步,他还要母女相认后,双方下跪,让母女互相说‘我对不起你!’”张翎说。

  在宣传语境中,震后余生的人们后来会被一些简单的句子概括:重建幸福的家庭,成为技术骨干,考入重点大学……。“可我偏偏不肯接受这样肤浅的安慰,我固执地认为一定还有一些东西,在岁月和人们善良的愿望中被过滤了”,“其实小灯的疼是无药可治的”,“不是所有的苦难都能提炼和造就人的,有的苦难是可以把人彻底打翻在地,永无可能重新站立的”。张翎说,现实世界里的火和凤凰并不存在因果关系。

  即使很不一样,冯小刚仍有机会拍出一部好电影。然而,政府投资、市场化运作、人情关系、电影时长等等,注定了《唐山大地震》是一个妥协的结果。冯小刚把近一半的钱砸在前后20分钟的特效上,却没讲好剩下2小时的故事。其实,并不是冯小刚不会讲故事,他有一个好故事,但各方博弈的结果就是,这故事不能好好说。

  电影监制陈国富曾提出,按照小说的叙述,采用倒叙,制造悬念,这一提议最终被否决,因为其他人坚持情感故事不要玩花样;编剧苏小卫的剧本提供了近3小时长度的电影,她被迫删掉了“李元妮被骂狐狸精,小孩子们混战”,“张静初与养父母的微妙关系”等大量情节,致使最后的成片情节跳跃,养母临终的忏悔不知所云;电影中毛主席逝世的剧情几乎脱离了剧情,只因为制片方华谊董事长王中军出身于38军,这是他回忆中珍贵的部分,他舍不得。

  张翎说,她的小说时“疼”,电影表述的是“暖”。可惜,连这个“暖”也不是冯小刚自己的。

  短评

  哭电影≠好电影

  《唐山大地震》的精华在于开头和结尾,中间就是一集冗长的家庭伦理剧。特效还原的那场天灾着实震撼人心,外国的团队总算没白收钱。电影结尾取材于一个真实的情景:唐山地震遗址公园的巨大纪念墙下,一位老者深情凝视铭刻着罹难亲人名字的碑石,道一句,“过两天我再来看你们”,然后,转身离去,他离去的身后,是成千上万个在灾难中消逝的人名。

  然而,赚眼泪不能代表电影的成功。哭,和特技一样,也只不过是制片方招徕观众的一个噱头。毕竟,5亿票房的大话说出去了,不能兑现,冯小刚脸上也挂不住。

  尽管主创人员异口同声地说他们一直在克制,但看过小说《余震》的人都知道,这种克制是小说本身赋予的。小说一直都在避开声嘶力竭和声泪俱下的场景,但是,在《唐山大地震》中,冯小刚却为它补足了。

  徐帆成了灾难剧的主角,后来和一直惺惺作态的文艺片主角张静初合演了一段伦理剧;陈道明的家庭剧像《手机》里的费墨;陆毅那一甩头,偶像剧就昙花一现了。可以说,冯小刚表现主义地表达着自己的感伤主义,即使身不由己,即便利用了观众对于天灾苦难的集体记忆,他也无法为这部终会叫座不叫好的电影立起一座中国好片丰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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