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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粱实秋）和妈妈（程季淑）的晚年生活，的确十分甜蜜。 有一次，我看到爸妈坐在汽车后座，两人手拉手，如同情侣。这是难得一见的，爸妈在子女面前时，从不用这种方式表达情感。 妈妈去世后，爸爸痛不欲生，每日以泪洗面。不久，即着手撰写《槐园梦忆》，在书桌上方，悬一警句：“加紧写作以慰亡妻在天之灵”。 是年十月，我劝爸爸回台访友，换换环境，或可略舒心境。 爸凄然就道，从此开始奔走于台北与西雅图之间。 每年，我去机场迎接他回家时的快乐和兴奋是难以形容的。我从没忘记给他的书桌上放一束鲜花，还把我儿君迈幼时为他做的“欢迎回家”的木牌挂起来。 一天，爸爸指着这块木牌说“不要摘去，就永远挂在这儿好了。” 妈妈故后，爸爸常对我说起他与妈妈的感情生活，和妈妈去世前他们的谈话。 有一天，讨论生死轮回之说，爸爸说： “季淑，我们下辈子还做夫妻，好不好？” “好，可是，下辈子我做夫，你做妻才行。”妈说。 爸爸答应了。 爸爸根本不信轮回，妈吗似乎深信不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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