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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0封信伴我战斗

 xc活人的娄子 2014-07-18

    1938年,我被征入空军。

    德国进攻的前几个星期,我接到一封电报说:“母病重!速返!”

    临别前的秘密

    第二天,很早我就到达了耐斯市,找到了圣·安东尼门诊所。母亲的头深深地陷在枕头里,消瘦深陷的脸颊上带着一丝痛苦、忧虑的表情。床头柜上架着一个1932年我赢得耐斯市乒乓球冠军时得的银质奖章。

    “你身边需要一个女人。”她说。

    “所有的男人都需要。”

    她说,“但是,对你来说,没有女人照料,你会比别人生活得更糟糕。唉,这都是我的过错。”

    “我们一起玩牌的时候,她不时地目光专注地盯着我,脸上还带着一丝狡黠的样子。我知道她又要编造点新花样了。但是,我不去猜想她心里想着什么。我确信一个小花样正在她脑子里酝酿。

    我的假期要结束了。我真不知道如何描绘我们分别时的情景。我们俩都没讲话,我装出了一副笑脸,不再哭泣。


    “好啦,再见吧。”我微笑着亲吻了母亲。只有她才清楚,我做了多大努力才做出了这个微笑。因为,和我一样,她也在微笑。

    “不要为我担心,我已经是一匹老战马了,一直支撑着活到今天,还能再继续一段时间。摘下你的帽子。”

    我摘下了帽子,她用手指在我前额上画了一个十字,”说:“我给了你我对你的祝福。”

    我走向门口,又转过身来。我们互相望了许久,都在微笑,都没说话。我觉得很平静。她的勇气传给了我,并且从那时起一直留在我身上。

    勇气输入我的血液

    巴黎失陷后,我被派到英国皇家空军。刚到英国就接到了母亲的信。这些信是由在瑞士的一个朋友秘密地转到伦敦,送到我手中的,封皮写着:“由戴高乐将军转交”。

    直到胜利前夕,这些无日期的情好像无休无止一直忠实地跟随着我转战各国,源源不断地送到我手里。三年多来,母亲说话的气息通过信纸传到我身上,我被一种比我自身强得多的意志控制着,支撑着。这是一根空间生命线,她用一颗比我自己更勇敢的心灵把她的勇气输入我的血液。

    “我可爱的儿子,”母亲这样写道,“我们怀着无比爱慕和感激的心情,在报纸上读到了你的英雄事迹。在科隆、汉堡、不来梅的上空,你展开的双翅将使敌人丧魂落魄。”

    我一下子就猜到她心里在想着什么——每当英国皇家空军袭击一个目标的时候,我一定在参战。她能从每一次的炮火轰鸣中听出我的声音。每次交战我都被派去,因为我的出现会使敌人心惊胆战,不战自溃。每次英国战斗机打下一架德国飞机,她都很自然地把这份功劳归于我。布筏市场周围的小巷中传颂着我的功绩。毕竟她了解我,知道我得过1932年耐斯市乒乓球冠军。

    她的信越来越简短了,尽是用铅笔匆忙写出的。有时,一次来四五封。她说她身体很好,还在定时打胰岛素。“我的光荣的儿子,我为你感到自豪??法兰西万岁!”信中从未露出丝毫忧虑不安的痕迹,但是最近的几封信流露出一种新的悲伤的调子:“亲爱的孩子,我请求你不要过多地挂念我,不要为我而变得胆怯。要勇敢。记住,你不再需要我了,你现在已经是一个堂堂的男于汉了,你能够独立生活了。早点结婚。不要过多地怀念我。我身体很好,老罗沙诺夫医生对我很满意。他让我向你问好。要坚强。我请求你,勇敢点。你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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