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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开了一个小卖铺，门前经常有人下象棋。有个老头每次拿完烟，就凑上去看人家下棋。人家当局者沉着冷静，他旁观却心急如焚。看他指点江山的着急样子，我不禁觉得好笑待人家一局终了，他便兴致盎然地坐上去，指挥车马炮，命令仕象兵，与之前的胜者对弈起来。若他赢了，他便爽朗地笑，挨个发烟。一圈下来，那包红塔山也就差不多了。若他输，自然少不了吹胡子瞪眼。有时见棋局不妙，老头偶尔也会赖皮悔棋。人家不让，他笑呵呵地递上根红塔山，活脱脱一个老小孩儿，着实可爱。 老头每天都会观一局棋，下一局棋。而后，他便绕着小区的花园走个十来圈，那身影显得很孤寂。 老头来的次数多了，我跟他渐渐熟络起来，知道了老头胜于。老头年轻时抽烟特别凶，前段时间又走了老伴儿，儿子怕他借烟解愁抽得更多。为了克制老头的烟瘾，他儿子想出个办法，把钱放在我这里，让他爸每天来这儿领一包烟。 这天下雨天，空气显得异常阴冷潮湿，天空灰暗得让人透不过气来。早已过了于老头来领烟的点点儿，却依旧不见他的踪影。难不成是病了?我不禁担心起来。 “这雨下得可真够大的。”我正趴在柜台上打盹，抬头见于老头正甩着雨伞上的水珠。 “哎呀，大爷，这么大的雨，我以为您不来了呢。”我说着，拿了包红塔山放在柜台上。 “哈哈，不来?那可不便宜了你小子?明儿我也不能领两包啊。”于老头打趣道，笑声很是爽朗。“今儿下雨，没人来下棋。”于老头仰望着瓢泼大雨，喃喃地道。 “是啊，都窝在家里呢。”我说。 “哎，窝家里好啊，老婆孩子热炕头，真好。”于老头叹了口气，眼里满是羡慕。 “大爷，要不我陪您下两盘棋吧。”我生怕于老头想起老伴儿而伤怀，赶紧岔开话题。 “不下，走了，明儿再来。”于老头长吁口气，撑起雨伞，走进瀑布般的雨线里。 “大爷，您的红塔山。”我低头，发现柜台上的红塔山，忙冲着雨中的于老头喊道。 “不要了，一个人抽没啥意思。”于老头摆摆手，头也没回。 细想以往，于老头每次领了烟总是豪爽地将烟分给众棋友，并与他们谈天说地、纵横棋局。一个独居的空巢老人，那份孤寂可想而知。等下回老人的儿子再来，我要劝劝他，陪老人下两盘棋，散几回步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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