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去世时,我念初二。为了弥补我缺失的母爱,父亲对我有些溺爱。 他是单位的中层干部,却推掉了所有应酬,尽力在家里陪我。 一年后,我考上离家很远的重点中学,寄宿在学校,周末才能回家一次。父亲每天给我打电话,只是在嘘寒问暖之余,渐渐有了一丝羞涩和喜悦,我知道,父亲一定有事。 那个周末回家,父亲没有像往常一样,做出一桌鲜美可口的饭菜,而是穿了一套笔挺的西装,系一条斜纹领带,刮了胡子。他有点腼腆地问我:“小萱,我看上去怎么样?”我重重地叹气说:“不妙。显得这么年轻,别人要说你是我哥。” 我们大笑起来,父亲搂着我说:“走,爸爸请你吃大餐去。” 吃饭的地方,还有一个女人。看到她,我忽然明白,父亲的改变源于这个女人。我阴着脸,默默地吃饭,眼泪簌簌地往碗里掉,女人只得尴尬地告辞。 回到家,我一个劲地哭。父亲眼神黯淡下来,只说了一句:“我以为你懂我。” 父亲怕我伤心,开始回避那个女人。有时她打来电话,在我审视的目光下,父亲简单敷衍几句就挂断了,然后,尴尬地朝我笑。可他因此很难过,常常一个人躲在走廊里吸烟,并不对我解释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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